「城外東北五里有水蕩,於康熙五十九年三月間,忽然煙火沖天,其聲如雷,晝夜不絕,聲聞五六十里,其飛出者,皆黑石,硫磺之類,經年不斷,竟成一山,直至城郭,熱氣逼人三十餘里。」
這是一段記載於《寧古塔記略》上的描寫火山爆發的情形。
歷史的記載總是沒有現實的完整,五大連池這個名字十分出名,但是沒有人知道除了五大連池外,在距離火燒山和老黑山幾十里外的地方,還有一座略微低矮的山峰,它並不屬於五大連池火山群,但是卻實實在在是一座小型的火山。它叫紅巖山。
紅巖山,同樣的是火山爆發形成的一座小山,因其山體多是紅色岩石而得名。
火山爆發,多麼可怕。但是火山爆發後的地方,往往是人們的聚居地。
紅巖山下同樣有人居住,不過這座山比較偏僻,至今尚未通車,也就形成了一個與世隔絕的地方。不要懷疑這句話,中國至今有許多地方尚未通車。這個絕對不騙你。
這裡的村民勤勞善良,淳樸,他們的村子叫火嶺村。整個村子只有幾十戶人家,他們多以務農和打獵為生,偶爾進城都需要爬一天的山才能找到進城的大路搭上一趟順風車。
過了這個嶺,就可以進村了,昆達望著前面的山路,已經走了整整一個小時,也不知道背後這個小子能不能撐得住。縱然身體強壯,背負一個人馬不停蹄的走一個小時,也是累的滿頭大汗。
快到了,昆達咬咬牙,加快了步伐,手中的標槍已經當成了臨時枴杖。洪小牛被他用麻繩綁在了背上,他知道最近的村子就是他們村了,只有進了村,他才有把握保住洪小牛的命。
終於,昆達看到了村頭的白樺樹。一絲喜悅湧上心頭。終於到了!
昆達背著洪小牛,健步如飛走進了村子,將手中野狼往村口一扔,急忙奔向了一處『斜仁柱』。
『斜仁柱』,整個火嶺村基本上都是這種特有的木製帳篷,也就代表他們是我們偉大祖國55只少數民族中的一隻——鄂倫春族。
隨著時代的變遷,這只原本還是原始社會生活的種族一步跨越千年,結束了遊獵生活,實現了定居的日子。即便如此,這只種族依舊保持著許多特有的原始社會的痕跡。
『斜仁柱』,就是代表之一。
這處比較寬大的『斜仁柱』內,地中間生著一堆篝火。整個帳篷也因此十分暖和。洪小牛渾身**被安置到了一張獸皮床上。一位穿著『蘇恩』(鄂倫春族特有的大衣)的羊鬍子老頭正擦拭著他身上的血跡。
『野人』昆達正一臉緊張的看著羊鬍子老頭,不住的問道:「藥叔,怎麼樣了?」
被叫做藥叔的羊鬍子老頭一邊擦拭著洪小牛身子,一邊胸有成竹的說道:「沒事,沒事,死不了!你說他是掛在樹上的?真是命大,骨頭斷了幾根,剩下的都是擦傷,我出去弄點藥給他敷上,養上一段時間,一准連點疤拉都剩不下。好了,一會我配付藥,你叫吉雅丫頭給他熬了,餵下去。我先出去了,唉,對了,你小子進山打到什麼好東西沒?老爺子我晚上還沒吃飯呢!」
一說到吃的,藥叔的臉上露出了洪四秧子一樣的表情。
將一方皮被子蓋在了洪小牛的身上,『野人』昆達摸了摸後腦勺,說道:「就只野狼,你又不喜歡吃狼肉。俺怕他死了,抓緊送回來了,要不俺現在出去給你獵只野豬去?」
藥叔一翹山羊鬍子,翻了個白眼:「你當野豬都是你家養的,說抓就抓!算了,把你家的『庫明拉』弄點來,還有那個柳根給我整兩斤,還有,還有來二兩『吉厄特啊拉嘿』。」
嘴上說著,藥叔手上也沒閒著,不停的在木屋內的一處牆壁處掏弄著許多瓶瓶罐罐,整間屋子的藥香味都是從這些瓶瓶罐罐中散出的。
極為厚道的昆達瞪著一雙牛眼,傻傻的問道:「藥叔,您老吃得了這麼多麼?」
將手中的一砂鍋藥塞進了昆達的手裡,藥叔的眼神叫昆達忍不住打了一個激靈。
「你管我?」藥叔撅著羊胡鏟子,背著藥簍子,扭身就走出了『斜仁柱』。
藥叔的身影剛剛消失,一個年紀約有十六七歲的小姑娘就伸進了小腦袋。好奇的看了看床上的洪小牛。又俏生生的問道:「昆達哥哥,我爺爺出去了?」
昆達哥哥?嗯,對,別看昆達一臉的絡腮鬍子,實際上他的年紀剛剛二十多歲。
昆達對於這個小妹妹倒是十分的喜愛,對著她點了點頭,又招了招手。小姑娘才走了進來。
這一走進來,你就會發現,這個年輕的小姑娘其實張的是亭亭玉立。鴨蛋臉,柳葉眉,水汪汪略帶調皮的大眼睛加上一身少數民族特有的服飾,使得這個姑娘有一種特有的魅力。
北方女孩,大多身材高挑,這位鄂倫春女孩更是出類拔萃,十六歲已經有了一米七的個頭,當然在高大的昆達身邊是顯得矮小了些。這身材發育的也是比較完美了,該凸的地方凸,該翹的地方翹,不過你會發覺,在她面前,你提不起一絲猥褻的想法,她清純的就如出淤泥而不染的蓮花,可遠觀不可褻玩。
昆達顯然十分疼愛這個小姑娘,沒有按照藥叔的吩咐叫她去煮藥,而是自己將藥鍋支在了篝火上。
「吉雅,你看著這要,我去給你爺爺拿吃的。」
「嗯,好的。」吉雅看到昆達出去了,立刻來到了床邊,認真的看著洪小牛的臉。
這個,是山外的人麼?好像沒有傳說中的那種邪惡感啊!想著想著,吉雅伸出蔥白的小手,輕輕的在洪小牛的臉上觸了一下,又急忙的縮了回來。
咦!好粗糙哦!還不如昆達哥哥的臉滑溜。吉雅天真的嬉笑了一下。
……
昆達捏了半斤『庫明拉』放進了一個盤子裡,這種曬的肉乾是專門存放在罐子裡的。微辣,爽口,一年就曬上十幾斤存著,好在已經進了五月,再過倆月又可以做了,要不然昆達還真不捨得拿出來給藥叔吃。
柳根魚,這種魚只能活在零下二十度的水裡,也是絕對的美味。
吉厄特啊拉嘿,這是鄂倫春語,就是都柿酒。
都柿,相信大家都知道了,黃黃的猶如拇指大小,酸酸甜甜的味道,這種東西泡出的酒,那可是別具一格,沒喝過的人絕對是不知道它的美妙的。
湊齊了藥叔要求的幾樣東西,昆達又捏了點『依恩』放進了盤子裡,這種猴頭蘑也是那老頭子最愛吃的。
昆達相信只要這個老頭吃了好吃的,洪小牛的身子一定能早一個月康復。
昆達,就是這麼一個善良的鄂倫春小伙子,被稱作『野人』的鄂倫春小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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