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上海之行
這一聲鄧大人把鄧世昌給叫住了,這時他也看到了李鴻章的聽差,就以為是那家的貝勒、公子之類的紈褲子弟到艦上來玩,李鴻章抹不開面子,讓人帶來的,可是從肖峻的精神上一看又不像,只好也拱了一下手,冷淡地問道:「請問,您是那位?」
「在下肖峻,久仰大人之名,前來拜訪。[]」
那鄧世昌聽了一楞,問道:「可是在新疆一舉俘虜敵人三萬人的欽差肖大人?」
「正是在下。」
鄧世昌馬上跪下,口中說道:「不知欽差大人駕到,有失遠迎,請恕罪。」
肖峻急忙上前扶起鄧世昌道:「鄧大人,請不要客氣,咱們都是大清的軍人,就不要下跪行禮了。」
「在下不敢。」鄧世昌站起來說道。「肖大人在新疆可是為我大清的軍人爭了一口氣呀。我海軍將士沒有不服氣的。都恨不能到您的麾下去當兵,為保家衛國出把力。」
「鄧大人,可否讓我在你的艦上,看一看哪?」
「請大人隨我來。」鄧世昌說著領著肖峻,在艦上開始參觀,同時他派人通知另一隻軍艦的管帶過來,一個士兵向瞭望台上打了一個手勢。
肖峻看的很細,問的是更詳細,經過瞭解,知道該艦為北洋水師最快的戰艦,長七十六米、寬度十一點五米,排水量兩千三百噸,兩座蒸汽機,四座鍋爐,功率六千八百五十馬力,航速十八點五節,裝甲厚重要位置三寸,平坦處二寸。全員二百四十人。由曾紀澤向英國阿姆斯特朗公司訂購。
然後又問了訓練方面的問題,鄧世昌回答著問話,心卻是在想,這位欽差大人,現在只是個陸軍的官員,可是對我們的海軍怎麼問的這麼細呀,而且許多問題那還真是問到了點子上,並不是外行,決不像是以前的那些滿清官員,什麼都不懂,可偏要裝懂,瞎指揮。[]心中不由地對他的敬重更重了幾分。
這時另一條艦的管帶林太增到了,鄧世昌急忙拉住他向他介紹肖峻,林太增也是急忙跪下行禮。他們一起來到了艦長屋,三人坐下,和肖峻談了起來,對於訓練方面的問題主要就是經費不足,訓練的炮彈都不能保證,大家每天都是在練習瞄準,整天是紙上談兵,他們幾個艦長對此非常擔憂,長此下去,我們的海軍是沒辦法應對日本的侵略的。
肖峻道:「怎麼樣?打幾炮,我看看可以嗎?」
「行,就是得要出海才能打。」
「好吧,咱就出去打。」
這時李鴻章的馬也到了,和他說了一下,幾個人就帶領著戰艦出發了,後面拖了一隻靶艦,到了海面上,把靶船放到了三千米的距離,鄧世昌發令:「目標??吉野!預備??開火!」就聽一聲巨響,遠處的靶船一炮命中,閃出了火光,林太增也是一炮命中,肖峻脫口叫道:「好樣的!兩炮全是一炮命中。」李鴻章說道:「海軍人員的素質要比陸軍強的多,可就是沒錢訓練啊。」
聽到這裡,肖峻知道海軍的日子是太難過了,從自己懷中掏出了二十萬兩銀票,交到李鴻章手中,說道:「李大人,這次我從俄軍手裡發點小財,回頭再給您送上一百萬兩。這是我和山西人民的一點心意,請中堂大人收下。」李鴻章和鄧世昌一聽這話,兩人的眼圈紅了,李鴻章顫抖著雙手接過了銀票說道:「肖大人,你在新疆對敵時老朽只是拿出了十萬兩,可是肖大人您卻一下子給了我們海軍一百二十萬兩啊,真是愧殺老朽了,好罷,大恩不言謝,我就代咱們海軍收下了。」
鄧世昌大喊一聲:「全艦前甲板列隊,向肖大人敬禮!」海軍戰士們跑向前甲板,列隊向肖峻敬禮。
肖峻跨前一步向眾海軍將士行了一個後世的軍禮,說道:「弟兄們,我的錢不是送給某個人的,是為了我們的中國人不再受氣,不再受列強的欺侮,是為了我們的富國強兵。」眾將士一齊高喊:「富國強兵!富國強兵!富國強兵!」喊聲響徹大海,隨著海風,隨著海浪向遠處而去。
第二天肖峻把一百萬兩銀票送到了李鴻章的手上,他什麼也不要只是和鄧世昌要了一隻『致遠艦』的模型,然後向南而去。
到了滄州,肖峻去了一下州衙,知道這裡是全國有名的武術之鄉,當地百姓歷來好武形成風氣,這裡屬河間府管轄,他和知州說道:「聞聽這裡是武術之鄉,我想在本地招一支隊伍,不知知州大人可以允許。」
「這是小事,本州定要為大人效勞。」
肖峻留下李強,和幾個親兵等在這裡進行招兵,然後自己繼續前行,過了長江,就到了中國最富的蘇南地區,又走了一日,就到了上海。到這裡一看,和山西及北方地區是大不一樣了,從人們的眼中就可以看出生活的富裕了。
找了一個地方住下,上海縣此時屬江蘇省松江府管轄。這裡已是一片繁榮景象,再加上外國人在此地的租界裡的歐式建築,讓人有了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肖峻到上海的目的,就是要會一下當時的紅頂商人胡雪巖,據後人所說他最多時,自己就有銀子二千多萬兩,是當時中國的第一大財神,他和左宗裳的關係比較好,可是和李鴻章的關係卻又很微妙,肖峻的目的就是要和他談一下,把中國的票號搞成銀行,集中各家票號和錢莊的優勢,這樣一來就有了和外資銀行競爭的優勢,否則都是以一已之力,那就絕對不是外資銀行的對手,到最後只能是被外資銀行所打敗,落個破產的下場。雖說許多的票號東家有這個意思,但是沒有人牽頭是搞不成的,肖峻的意思是請胡雪巖來挑這個頭,但是還要看他的意思,以及他的能力。
住下以後,他和翠兒就先到胡府去,秋月則是保衛工作也是必須去的了。胡家的排場確實很大,這幾年也是他的頂峰之時,馬上就要完了,這時肖峻的出現無疑是來救他了。
正好,胡雪巖在家,立刻就迎了出來,張口就是「老弟台」。這頭一句話就弄的肖峻有點不好說話了,要論翠兒那人家就是叔叔輩的,自己是個晚輩,翠兒在信中也早把這個事和他說了,可是胡雪巖的稱呼卻是不好說了,肖峻只是按自己的想法辦事,還是堅持叫叔叔,進了胡的書房,兩人坐了下來,下人送上茶來退出,由於兩人神交已久,話就顯得比較投機。
肖峻先是謝過胡雪巖幫助買槍和贊助軍晌的事,胡雪巖說道:「這事別提了,說起來就讓我臉紅,我以為你和別人一樣,都是買槍用來嚇唬老百姓的,可沒想到您買槍還真是用來打俄國人的。說起來這裡我還是加了價的呢,現在想起來還是後悔地要命。」
「應該的,應該的,在商言商,你不加價倒是不對了。」
兩人客氣一番後開始了談話,肖峻想先聽聽胡雪巖的話再說,胡雪巖的文化不高,沒怎麼上過學,只是在學徒時學了一些,但由於多年的實用,再加上他的頭腦靈活,他的談話中顯的很有條理,首先是先讚揚了一頓肖峻的軍功,說是為中國人大長了志氣,肖峻自然也是客氣一番,其次是談到了肖峻在山西的改革,促進了工商業的發展,最後才說到了中國金融事業的各種難處,肖峻笑著聽他把話說完,覺得胡雪巖的確是個人才,真可謂中國經濟方面的第一人。所以自然而然地就把問題扯到了銀行方面,他主要是引導胡雪巖自己的思路。
胡雪巖一聽這位欽差大人可真是有一套,人家不光是軍事上行,在經濟上、金融方面也是個明白人,不像其它的官員,只是會摟錢,不會讓老百姓掙錢,聽他就一說,對比於西方的銀行業,自己確實是有很大的差距和弊端。其實胡雪巖因為經常和洋人打交道,也不是沒有這種想法,可是,由於和山西的票號來往較少,各自比較封閉,所以才一直沒有往深處想過。讓肖峻這一說,真不亞於鵜鶘灌頂,立刻就和肖峻想到一起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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