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順站在了將台上,肖峻卻跑到了下面,他要從隊列中每一個戰士看起,看到肖峻下了看台,人們的精神一振,表演更加鄭重,一、二、三這三個大隊依次上陣表演,他們的動作虎虎生風,還是一大隊的人有看頭。就是和其它兩隊不一樣。把個李剛給樂壞了,自己不在家的這段時間裡,自己的隊伍表演還是最好,他有個不高興嗎?可是肖峻卻沒給他好臉色看。
這一看就看了兩天,最後作總結,肖峻站到了台上說道:「弟兄們這兩天你們辛苦了,這兩開的表演,你們認為最好的是誰呀?」
「一大隊!」台下的士兵們高聲喊道。
「不,最差的就是一大隊。」眾人一楞,明明是最好,為什麼說是最差呢,「為什麼呢,你們都知道,一大隊我是挑選的最好的士兵,你們論年紀、論身體那一樣不比別人強,可是你們的表演卻是不行,你們自己看一看,射擊有多少人比你們強,投擲有多少人比你們投的遠,刀術、槍術、騎馬等每一頂都有人比你們強,所以這就說明了一點,你們每個人都應該是最好的。都要比別人強才行。要是打起仗來就要以一頂十、頂二十、頂三十才行,要是不如一般的人,那你還不如回家去抱孩子算了。」台下的士兵們嗡一聲議論開了,肖峻停了一下又繼續說道:「弟兄們,怎麼樣?對以後搞好訓練有信心沒有?」
「有!」
「聲音太小了,我沒聽見,有信心沒有?」
「有!」這一聲吼,真是驚天地啊,每人一個漢子把心中的勁全使出來了。這大練兵好欣起了一個**。
肖峻的這一番話,激起了這些漢子的熱血,每個人都要作最強的,決不能當孬種。
第二天府衙門前、軍營前、大街上到處都是參加義務勞動的軍兵,和那些大小不一的官吏,肖峻也出現在了幹活的人群當中,當然那兩條漂亮的尾巴也是不能少的了,他們先是把把大街清理乾淨,別總是到了迎接官員來的時候才掃一下了,平時也讓他們乾乾淨淨地多好啊,那些當兵的還到了一些老百姓的家中,為一些居民們掃院子,挑水,幫那些正在家中幹活的人幹上一些活像劈柴、喂牲口等,那些老百姓何時見過這個呀,一開始嚇的夠嗆,可是那些小伙子們到了院裡以後就是在幹活,連一句平時的粗話都沒有,人們這才放下心來,敢情這個兵和以前不一樣了啊。[]和他們一說話,才知道他們說自己是老百姓的『子弟兵』,一些有文化的人就說了:這個新來的欽差大人就是不一樣啊,連這些平時專門欺侮老百姓的丘八們也改變了,看來這個山西要變個樣了。
府衙門前、軍營前、大街上到處都是貼滿了招兵的告示,人們三三兩兩地開始向那裡走去,要去當兵了,只見門前擺了一張桌子,後面坐著一位軍官。
有人問道:「軍爺,這裡是要招兵嗎?」
「是的,咱們山西巡撫要重新招兵了。」
「你看我行嗎?」
「唉呀,大爺您今年有五十了吧,不行啊,您老就在家享福吧,別去當兵了。」
「這位大哥,我行嗎?」
「十幾了?」
「十六了。」
「不行,等再過二年再來吧。」
又一位過來了,「大兄弟,我行嗎?」
「今年多大了?」
「二十了。」
「有文化嗎?」
「上過兩年私塾。」
「就是身板弱一點了,吃上一年就行了,好吧,你到後面去吧,收下你了。」
圍觀的人們看了個滿眼,原來這當兵和以前也不一樣了,還要有條件呢,不像以前,一扒拉有個腦袋就行了。
一切工作都在有條不紊地進行著,肖峻又開始注意他的案子了。經過清查,藩庫帳面上應有存銀八萬餘兩,可是卻只有一千餘兩,一聽這個情況,肖峻就讓左爾格去請藩台大人,前來回話,一會兒,戰戰兢兢的藩台就到了,肖峻當即就打起官腔問:「藩台大人,這個庫存是怎麼回事呀?」藩台的汗就下來了,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下,「大人你可要救我呀。」哭著把事情向肖峻說了起來,原來,這個圖巡撫的確是個貪官,就是肖峻他們打了那幾仗,他就支出了庫銀四萬兩,說是用於打仗了,可是肖峻他們就沒看見銀子,災民進城,設立粥棚又支出了兩萬兩,可是又沒有正式的手續,全是他的口頭命令,可是雖說有人在場可誰敢給他作證啊,最後的兩萬兩也是他以個人的名義支走了,只說是借支,到秋天糧食下來在以當年的稅款抵清,他年年如此,把款存入票號吃利息。或是找個借口,就把銀子吞掉了。幾年下來估計應該有個幾十萬兩了。這幾年藩台、臬台沒少受他的氣。
肖峻又問:「那麼,你派人夜入巡撫衙門,又是怎麼回事呢?」
「圖巡撫共有五、六房妻妾,他的心太黑,誰也信不著,有錢就在書房裡放著,因那最後兩萬兩是前一天的事,我就打算讓人找回來,要不然他已是死無對證,只能是落在了我的頭上了。」
肖峻對藩台說道:「即是這樣,你且回去,待我考慮一下再說吧。」
藩台又跪下磕頭千恩萬謝的走了。
左爾格說道:「這人也是個廢物,憑什麼不上報朝廷,讓太后和皇上制裁他呀。」
「圖撫台的毛病還不是這些人給慣出來的。」肖峻說道。
「大人說的是,但是這些人我是看不慣的。」
王充想試探一下這個左爾格,就讓他去查驗圖巡撫的銀子共有多少,然後再看如何處理。左爾格高高興興地去了,王充這裡說道:「就看這個左爾格是個什麼心思了。」
「應該沒什麼問題。」
傍晚時分,左爾格回來了他低聲對肖峻說道:「大人,共查出現銀子二萬餘兩,銀票五萬兩,財寶等折合五萬兩。我以全部封存。」
「不對呀,」肖峻說道:「他不可能只有這點財產哪。」
左爾格小聲說道:「還有存折我沒有寫在上面,我也不知有多少,已經讓翠兒小姐單獨存放了,這裡沒人知道的。這明面上的東西是可以直接上報朝廷的。」
肖峻不禁問道:「左大人,你這是何意啊?」
「大人,依末將看來,大人是幹大事的人,必須要有相當的資金。如沒有這些,你是什麼事也幹不了的,我雖說不是大人的心腹,但我願意作為大人的馬前卒,供大人驅使。」說完跪拜下去。以手指天發誓:「如對大人有二心,天地不容。」
肖峻急忙扶起左爾格說道:「左大人,不必如此,你年長我幾歲,便是大哥,你我之間不用這樣。」
「不,大人,左爾格本也沒把你這個二十歲的小欽差看在眼裡,可是從一出北京,到現在,聽到的,看到的,沒有不令我佩服的,左爾格活這麼大,服的人還真不多,但對大人我是心服口服。」
王充在一旁道:「這左大人也是一片真心,真是難得。」說完幾人哈哈大笑。
晚上翠兒向肖峻詳細匯報一下,這次查出存銀共有三十萬兩。肖峻不由歎道:「大清如此下去,怎能不滅呀。」
肖峻與王充說道:「咱們的案子該結了。」王充點頭答應。
讓人把圖巡撫的福晉叫來,告訴她,其丈夫的行跡,問她怎樣解決為好。圖巡撫的福晉一聽就嚇傻了,急忙跪下磕頭請求饒過她和家屬。肖峻說道:「我本也也沒打算趕盡殺絕,饒過你們就是我的打算,以後教育孩子好好讀書別做官了。」福晉答應著走了,她自己心裡非常明白自己的丈夫是個什麼樣的人。
又讓人叫來了藩台,「你的事我給你辦好,但是你也有失查之罪。但我把你弄成了受害者,罪就不追查了,但是你自己就引咎辭職吧,你看可好?」
「好,好,只要大人保我一命,我就知恩不過了,焉有他想。」
說罷告辭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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