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峻讓王充按著頭皮磕頭謝恩,然後起身接過那塊黃布來。把宣旨太監請進了營帳。肖峻請教:「這位公公尊姓?咱們也好有個稱呼呀。」
「咱家姓李。」太監答道:「我這還有王爺給肖大人的一封密信。大人請收好,差事我算是辦完了。」說完,將一封信從懷中掏出,遞到肖峻手上。
肖峻也沒往深處想,安排酒席招待,又讓手下的一些將領們前來作陪。席上,這個太監對這個年輕的大人不算怠慢,心說這小子,這麼年輕,就升到這個位置,連王爺都是要高看一眼的,以後一定是大有前途啊,此時巴結一下省得到時不好相處。因此也就沒有端著個架子,到是一直客客氣氣的。
王充私下裡對肖峻說道:「大人,這個傳旨的人是要給紅包的,沒有升上官了不給送信的人紅包的,大人你就給了吧。」
「給多少呀?」
「我看哪,少給點,一千兩吧。」
「什麼?少給還要給一千兩啊,這要養活我們多少兵啊。」
「噓,大人輕聲,不要讓他聽到了,這些人是不能不給的,不能少於一千兩。」
「也好,就聽你的,讓翠兒給他一千兩吧。」
酒上,肖峻將一千兩銀票送到了李公公的手中,李公公一看,這個人還是挺會來事的,也就對他產生了進一步的好感,急忙虛言幾句裝了起來,酒席之後,李公公就說準備第二天回京覆命去,肖峻就想馬上進入了正式的訓練之中去了。
他想清靜,可是別人卻是不讓他清靜,到了下午,陸陸續續就有人上門來,前來拜見、送賀儀,有布政使的、按察使的,還有其它官員的,原來清朝時的規矩就是這樣,一人陞官,周圍的人都要表示一下的,或三、五十兩,或百八十兩的,人們對這個新任總兵都不熟悉,所以更是要結納一番的,令肖峻沒想到的是,巡撫圖奕卻是給了一份大大的賀禮,原來是三千兩,肖峻心說這小子***夠黑的,這全是喝兵血的銀子啊。[]
王充等人們都走了以後對肖峻說道:「大人,你要考慮一下,明天是否和李公公一起進京謝恩哪。」
「什麼還要進京謝恩啊?」
「對呀,凡是新加封的封疆大吏,歷代以來的規矩都要面聖謝恩的,另外皇上還有話要說的呢。」
「明天一定要去嗎?」肖峻對這些官場的事情是一概不懂啊。
「不見得是明天就去,但是也要盡快的去的。」
「好吧,我們就等兩天把咱們家裡的事,安排一下再說。」
「這兒有王爺的一封密信,請先生幫我看一下。」
王充一看這信還沒有拆開,王充一下子就明白了,大人這是把自己當成了最為知心的心腹啊,馬上跪了下去,「大人拿我當為心腹,我就在此發誓:對大人一心一意,如有違背,天誅地滅。」
肖峻急忙扶起王充,說道:「咱們是自己人,以後沒事別老是下跪了好嗎。」
二人一看信中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就是讓肖峻到京後,到王府一敘,並送上程儀三千兩。肖峻不以為然,什麼事也沒說難道這也叫密信,看來這古代的人就是有意思。
王充說道:「大人不是這個意思,王爺請大人去,有話自然就可面談,沒必要在信中說出來。有了這封信,大人以後就是王爺的人了。但是此信萬萬不可讓外人知道的,大清自立國以來就有規定,內臣不可與外臣相互勾結,如發現了就是謀逆之罪。大人就放心前去,朝中有人好作官嗎,這也不是什麼壞事。」
到了晚上,肖峻讓翠兒幫忙查點了一下,收的賀儀足有九千多兩,肖峻歎了口氣道:「這全是眾弟兄拚命的錢啊,翠兒我看這些錢就全給那些死難的弟兄家屬吧。」翠兒眼圈一紅,「大人難為你這麼想著弟兄們,弟兄們九泉之下也會感激大人的,以後弟兄們也絕對不會背叛你的,因為大人是一心為了弟兄們的。就憑您這句話我和秋月就沒有跟錯了人。」肖峻心說看來這古時的人,就是實在啊,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還直不是虛的。
他讓翠兒搞一個帳本,把這些全部記好,另外關於山上的銀兩,也要有個準確無誤的數字,翠兒馬上就辦,拿來了文房四寶就寫了下來,肖峻看著她的寫法就覺得這個女孩子不一樣,原來清朝時人們記數的方式就是全用漢字來豎著記,可是她卻是用的阿拉伯數字來橫著記,肖峻不禁問道:「翠兒別人記數用漢字,你怎麼用這個呀?」
翠兒一笑,答道:「這是我和一個外國人學的,家叔雖說也喜歡這樣,可是由於下面人太多,改變不過來,所以他也是偶爾用,也不是全用。我這樣寫也是為了保密,不讓人看出來,老爺不滿意我就改過來。」
「不,不,不。這樣好,這樣好。」肖峻又看向秋月問道:「你的傷怎樣了?」
「老爺,奴婢的傷已經全好了,謝老爺惦記著。」這古代的藥還是真不錯,這才幾天啊,秋月的傷就已經大好了,秋月答道,她用一雙大眼睛盯著肖峻,臉兒一紅問道:「老爺,看著像是一個文人,可是那天,對奴婢的那一手,我想了好久也不知道是哪個門派的武功,我想了好久一直也破不了,能請老爺給指教一下嗎?」
肖峻笑了,「傻丫頭,你的傷怎樣了,要是好了,就和我練習一下。」
翠兒道:「秋月你別看平時不言不語的,可是一聽要動手,比見了相公還親。」秋月笑著打了翠兒一巴掌。轉身對肖峻說道:「老爺請。」說著作出一個起手式,靜候肖峻進攻,這肖峻看了看秋月,也是有心要試她一下,於是也不講什麼憐香惜玉了,上來就打,身形一晃直奔秋月就是一拳衝出,秋月一個蹉步閃過,右肘就是一個肘錘打向肖峻的左肋,肖峻向左一閃,兩人分開,秋月轉身變拳為指,直指肖峻雙眼,肖峻轉身蹉步,右拳又指向了秋月的右肋。秋月騰空而起,躲開一擊,你來我往兩人打了十幾個回合,秋月和人動手還從未吃虧,這次老是佔不了便宜,臉上就有點掛不住,給肖峻來了一個雙鋒灌耳,肖峻縮身形從秋月左邊躲過,到了她的身後,右手伸出就是一個鎖喉,但是又怕傷了她,手又不能向上,那要傷了秋月的臉,向下一收,把秋月攬在懷中,小丫頭呼呼直喘:「不來了,老爺欺侮人!」翠兒在一旁大笑,「好一個投懷送抱。」肖峻一看自己的大手正好抓在了小丫頭的胸前高峰處。臉一紅手急忙放了下來。
雖然就是十幾個回合,可也是驚心動魄,幾個圍觀的親兵,看的眼花繚亂,可把秋月給臊了個大紅臉。肖峻一看忙說:「去、去、去!」幾個親兵笑著溜之乎也了,肖峻活動了一下身體,興致很高,這麼多年沒和人痛痛快快地動動手了,這到了大清朝還真是高興啊,翠兒給兩人端來了水,問道:「怎麼,這回服了吧?」秋月還是說:「還是看不出套路。」
肖峻心裡說:這是什麼套路,根本就沒有套路,這是綜合了各家之長,而創造出來的,連國外的東西都有,古代人講究套路,可是現代人卻是講的是軍事科學,不講這個的,只講一擊必殺,絕不講什麼花架子。沒法子只好支吾其詞的說:這是我自己獨創的,上不得檯面的。由於高興,不由得說道:「今天我有個事和你們說一下,」咳嗽一聲喝了口水,想了一下然後問道:「我覺得我也沒對你們作什麼,可為什麼你們二人非要一心地跟著我?」
翠兒端著杯子楞在那裡,秋月也是一副怎麼連這個也不知道的表情,呆了一下,翠兒說了起來,「那好我先說吧,」轉身把杯子放下,「我先問老爺一句話,老爺如果當時不救我,那我的下場是什麼?」肖峻起起當時的情景,當時如果不救下她的話,那她的後果將不堪設想,歎了口氣沒有說什麼,翠兒接著說道:「要是那樣我還能活嗎?也就只有死路一條了。如果這還不能說明我的意思,那我也只好一死而已。」說道這裡已是泣不成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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