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燦的魘體分身剛出現時還在極遠極遠的未知之地,可下一秒就來到了虛類的聖城,速度之快,出乎最高存在者的預料。普通的虛或靈雖然很難看到魘,但最高存在者卻可以輕易的看到他們,所以,正在對罵的兩個最高存在者一起瞪大了眼睛,看著這個魘。
「嘿嘿,老大,我回來了,怎麼混的這麼慘,被幾千萬個聖虛群毆,死多少次了?」一見面,魘分身就嬉皮笑臉的喊道,理也沒理混蛋修。
吳燦的意識流費勁幻化出原來的模樣,誇張的翻了翻白眼,嚎道:「他爺爺的,我說怎麼感應不到你的存在,原來你已經成為獨立的存在了,可你明明是我的三魂七魄凝結而成,現在成為獨立的個體,這算什麼鳥事?我豈不是被活生生的分屍了?」
「錯!老大現在是死無全屍,比分屍還慘,嘎嘎!」魘分身拍手怪笑,飛到彩光籠罩的邊緣,繼續笑道,「現在我的名字叫吳魘,很酷是不,這是我自己起的,了不起吧?」
吳燦大罵:「你大爺的老二,什麼時候變成自戀狂了,沒看到你家老大正被人謀殺嗎,快來救我啊!」
混蛋修覺得被人無視了,很是憤怒,吼道:「原來你們是一體的,差點漏掉一條大魚,既然你從魘族領地跑來送死,那老夫就成全你們!」吼完,他暴喝一聲,彩光隨之擴大,想把吳魘也拉進來。
吳魘似乎早有防備,怪叫一聲,瞬間飛出百里之外,指著彩光的發源地嘲笑道:「你個老不死的混蛋修,欺負我家老大也就算了,反正他也沒吃過大虧,吃吃虧倒也能長見識,可你他媽的不該招惹你家二少爺啊,你以為你的十度空間能鎖住我嗎?做夢!嘿嘿,說到夢我差點忘了,我是夢魘之魔啊!」
吳魘擺出一個手勢,很普通,就像要拉屎時還舉著兩根中指罵人家的老媽,可看到這個手勢,混蛋修的聲音立馬變了。
「極樂夢幻?小兒你敢!」混蛋修暴怒之下,十度空間的彩光再度擴展,瞬間又擴展到方圓一百多里,差一點就把吳魘罩進彩光裡。
吳魘誇張的拍拍胸脯,叫道:「哎呀,好險啊,只差一點點就被你的十度空間鎖住了,混蛋修,你的功力還是不夠啊,是不是沒有恢復好啊,努力啊,再努力一點就能抓到你家二爺了!」
還在不斷被殺的吳燦看出來了,自己家的老二在故意激怒混蛋修,聽說混蛋修使用一點點十度空間鎖就會多耗費一億年的時間恢復,這麼一會功夫,老二把他忽悠得多用多少十度空間範圍啊,若是對比細算,至少要花一萬億年才能恢復剛才所耗費的能量。
混蛋修也突然明白自己上當了,不是因為他聰明才發現的,而是他的能量告訴他,再也沒有力氣擴展十度空間了,而且他所籠罩的彩光區域正在不斷縮小。
「你這魘魔,氣煞我也!」混蛋修暴怒的聲音在天地間盤旋,可惜只有吳燦和吳魘以及數個神殿長老才能聽到,那些普通的九級聖虛根本不知道怎麼回事。
混蛋修罵過,覺得不解恨,隨手發出上百道虛雷,攻向吳魘所在的地方,並對花大長老命令道:「你們也攻擊那個地方,那裡有個魘魔!」
花大長老恭敬的聽從命令,於是大手一揮,幾千萬個九級虛暫時放過吳燦,朝吳魘攻去,而吳魘所站的方向卻是另一半未毀的聖城。
聖城裡的居民早就逃跑了,此時再毀,倒也不擔心太多的人員傷亡,轟然之後,僅剩的半邊聖城也變成了廢墟,唯有孤零零的神殿被一層層奇異的能量保護著,未損毀半點。
可是,這些能量攻擊的目標人物卻消失不見了,似乎被能量打散,散佈在聖城的空氣裡,不然這空氣裡怎麼有一種怪味,聞後能讓人昏昏欲睡的怪味!
混蛋修的聲音裡沒有得意,只是擔憂的憤怒道:「都給我醒醒,別中了魘魔的極樂夢幻,你們都是九級聖虛啊,怎麼連一個小小的魘魔都看不到,連他的一招魘魔術也躲不開?」
吳燦得意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如夢似幻,聽不真實:「嘿嘿,因為你家二爺不是普通的魘,就這麼簡單!」
「不是普通魘?那是什麼魘?」混蛋修的聲音已經有些疲憊,甚至是虛弱,籠罩吳燦的光芒也淡了許多。
吳魘笑道:「想知道麼?」
混蛋修回答的很乾脆:「想!」
吳魘說的更乾脆:「你家二爺就不告訴你,急死你!」
混蛋修:「&%#@!&&%!」
不得不說,吳魘的頑皮終於惹怒了混蛋修的敏感神經,只見神殿方向突地放出一道刺目的虛無之光,把整個聖城廢墟都籠罩住,被這光芒籠罩住的九級聖虛們瞬間從迷幻中醒來,並聽到了一道不可抗拒的聲音:「不間斷的攻擊那彩光籠罩的區域,記住,一定要永遠不間斷的攻擊!我是你們的虛神,你們要記住……」
聲音漸漸的弱了下去,直至消失。
神殿外面的光暈又黯淡下去,只有吳燦頭頂的那束彩光依然鮮艷明亮。
「混蛋虛,你把這裡設成了永久存在的十度空間?你要耗費多少萬億年啊……」吳燦怒了,被混蛋修的狠毒惹怒了,從最初到現在他被殺了一萬多次,這個次數還在他的承受範圍之內,可混蛋修離開之際,拼盡了全力把這裡設成了永久存在的十度空間陣,再加上外面的數千萬九級聖虛,組成了一個簡化的無盡毀滅次元陣,這一招太狠毒了,豈不是要徹底毀掉自己?
吳魘的身影從又空氣中凝結,臉色有些慘白,飛到吳燦面前訴苦道:「最高存在者果然有兩把刷子,居然破了我的極樂夢幻,差點把我的功力給震散,太惡毒了,不過我現在也沒法幫你了,不能用夢幻迷術控制這些垃圾九級虛,嘖嘖,真叫一個慘啊,說話這段功夫,你已經又死了十九次!」
魘的身體是無影無形的,不受大多能量波的影響,很多很多的能量波穿過他的身體也不受影響,所以他能站在吳燦面前說風涼話。
吳燦大罵:「老二,你太不厚道了,就算咱們都獨立了,咱們的心靈還是能夠互通的,難道你感覺不出我現在有多急嗎?」
吳魘賤笑:「嘿嘿,既然你這麼說,難道你感覺不到我對你是多少關心,又是多麼的無能為力?」
吳燦鬱悶的罵道:「靠,算你狠!我也不求你救我了,因為你只是一個魘,沒有多大能耐,求你也沒用,不如你去幫我找媚兒吧,只要能找到他,我死個幾千億次也無所謂,心中無扯無掛了,死的也安心啊,哪像現在,死都死的不瞑目!」
「沒問題,咱們誰跟誰啊,你的就是我的,我的還是我的……」吳魘沒有說完,就感覺到吳燦身上發出的殺氣,無論怎麼說,他這個從主體身上分裂出去的副體非常懼怕吳燦本尊,就算明白吳燦本尊現在沒有傷害他的能力,也怕得不行,玩笑話開了一半,立馬改口,「啊哈哈哈,開玩笑啦,我哪敢和老大搶女人啊,雖然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但現在我們分開了,我絕對不會做出對不起老大的事情,如若違反,天打雷劈!」
吳魘剛發完誓,就見天空無聲的劃過數道毀滅虛雷,無聲無息的鑽進了他的腦袋,並在眉心形成一道漂亮的誓言契約,閃了幾閃,就隱入腦袋。
吳魘傻眼了,吳燦卻笑了。
「嘿嘿,在最高存在者面前發誓,天甘作筆,地願為紙,形成的契約永遠生效!就算我死了也有效,除非沒有了這天,沒有了這地,也沒有了你的腦袋!」吳燦笑的很開心,雖然在說這句話的時候他死了三次。
吳魘立馬苦著一張臉,叫道:「哎哎,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
吳燦威脅道:「你再給本尊囉嗦,我就真給你『急』!」
吳魘眼珠子轉了幾轉,突然說道:「做個交易怎麼樣?我幫你脫離十度空間鎖,你給我解除剛才那個誓言契約!」
吳燦笑了:「我就知道你不簡單!既然有能力幫我脫離十度空間鎖,為什麼還讓我白死這麼多次?」笑是在笑,只是在這笑容裡多出一絲防備。
「救你出來的代價太大!可不救呢,良心又難安!救你就是救自己啊!」吳魘非常感慨的說了一句,說完之後,他就把心靈封閉了,也就是說,現在的吳燦已經無法感應他的心裡活動了。
「你和我,我和你……呵呵,這世界越來越有趣了!」吳燦看到自己的魘分身,眼神有些冷,同時也把心靈封閉了,似乎終於決定了某些事情。
知道別人要殺自己時覺得很可怕,當知道自己也要殺自己時,那就不能用可怕來形容了。
此時的吳燦就有些類似的感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