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東也要走上這條黑暗的無底深淵,未來如何,徐東自己也沒有什麼把握。雖然自己在普通人中的能力已經是高出數倍,而自己如果真的站到那比賽台上,面對那強勁無比的攻擊,自己有能力對抗麼?徐東心中一點的信心都沒有,自己在那中年人面前表現出自信滿滿的模樣,無非是為自己爭取機會,爭取離開這裡,更短時間內重獲自由的機會!
即便不知道對方是誰。但是,通過他與監獄長的密切程度,自然身份不差!能把自己帶離出這裡,才是現在要面對的!
一晚上,躺g上的徐東一直輾轉難側,順著監室窗戶外透進的月光,張雷越的懷念外面的自由世界。這會越是想著要離開,心裡的那份渴望,就越的激烈,煎熬著徐東所剩不多的那份沉著。
好容易熬到了天亮,在去食堂的路上,周八抱著塑料餐具跟在徐東的身旁,疑惑的問著徐東:「東哥,其他人都說昨天北監的那幾個,死了兩個!是真的麼?」
徐東偏頭看了看周八,輕聲問道:「怎麼?我是不是特殘忍?」
沒想到周八卻面色一整,說道:「東哥,做的都是對的!」
這個沒人認真對待過的周八在認識徐東後,一點一點的幾乎盲目的崇拜著。徐東的形象就好比一尊天神般供周八效仿著。
「這幾天幹活,弄把鐵鍬把!最好是比較糟爛點的!」徐東見四下沒人,輕聲的說道。
見周八一臉的疑惑,徐東眼睛一瞇,說道:「是時候離開了!」
犯人們都規矩的吃飯,而章大隊長再次給徐東送來小灶後卻沒像一開始那般直接離開,卻是拽過一條板凳坐下,歪頭看著徐東,說道:「東哥,晚上有空的話,我和吳瑜請你吃個飯吧!」
徐東偏頭笑了,問道:「怎麼了?你們生活費了?」
「不是,雖然我們叫你哥哥,但是,在我們心裡你一直是我們師傅!真的!如果說一開始是對你的功夫傾心的話,現在,我們心中,你的為人才是最讓我們看重的!雖然你不喜歡說話,但是人人都有心,誰對自己好,誰對自己壞,誰是真心,誰是虛情假意還能看不出來麼?」
徐東眼睛直直的盯著自己的餐具內的米飯,輕聲的說道:「我是個殺人犯!」
「那又怎麼了?什麼是好人,什麼是壞人?對我好的就是好人,哪怕你是個殺人犯,你在外面殺人放火,但是對我誠心誠意,就是好人!外面的人們怎麼想我不管,也管不到!」
徐東笑了,轉過頭看著章班長的眼睛,半晌後問道:「怎麼?你這是告別?」
章班長也笑了,站起身,對徐東說道:「我先忙去了!晚上放工的吧!到時候我去叫你!」說完,轉身走開了。
上工幹活時,徐東就開始尋找著糟爛的木頭,最後,一株已經死掉,胳膊粗的樹幹有略微的腐爛的死樹被徐東兩腳踢斷後,見四下沒人,甩手扔上了三樓水房外的彩鋼棚上後,徐東再次接過周八找來的木棍,依然甩手扔了上去。見沒人現,兩人推著沙車,回到了燒磚棚內。
中午吃完飯,徐東把蚊子和仲明喊在了一起,輕聲的囑咐著。而蚊子和仲明連連點頭答應著。
監獄內死個把犯人不希奇,總是有千萬個理由來解釋犯人為什麼死掉。所以,北監的死掉的兩個犯人的風波,沒任何徵兆的就平靜了下來。
晚上和章班長,吳瑜坐在一起喝酒的徐東,一言不。而章班長和吳瑜也知道徐東就會離開,所以氣氛比較沉悶。
就在三人將一瓶二鍋頭喝了個底朝天的時候,章班長激動的說著:「東哥!我們今年後也要復員了!到時候我們出去了,去找你行不?要我們兄弟不?」
徐東好奇的看了看吳瑜,笑著說道:「吳瑜,你個花花公子還想淌混水?安生過你的逍遙日子算了!」隨即轉頭看了看章班長,說道:「不見得每個人都適合走這條路!真的!退業回家,安生的娶個老婆,生個娃兒,過日子吧!別胡鬧!」
章班長轉頭和吳瑜對視一眼後,鄭重的說道:「要不我們兄弟兩人也決定了!退業後就要進軍這一行!嘿嘿!你要不要我們兄弟倆,我們就自己搜羅一些一起退業的哥們,自己來幹!」
徐東呵呵一笑,隨即說道:「你們自己幹吧!我自己現在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的問題呢!」
最後,在三人都沉默不語的壓抑氣氛中,這頓飯在沉悶中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