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色剛剛放亮,家家戶戶都還在睡夢之中,夏日凌晨四點多,正是人睡夢中睡的最香的時候,一處平民區的低矮小屋前,一平頭小男生順著自家的窗戶爬進我屋內,屋內黑漆漆的,男孩隨手撈過一條毯子,倒在炕上呼呼睡了過去。
男孩叫徐東,初中三年學生,由於母親過世較早,打小就沒人約束,每天父親黑天白天的工作,除去回家吃飯的時間,每天都在外忙碌,賺錢養活著一家的生計和供著徐東和姐姐讀書。
一直睡到7點多,鬧鐘的響聲把睡夢中的徐東從熟睡中喚醒,徐東抬眼看了看時間,7點半了,老爹快回家吃飯了。想到這,隨手拉起扔在椅子上的小包順著低矮的房門走出,隨手鎖上房門,順著平民區的七扭八歪的小路向學校走去。這房門鎖與不鎖都一樣了,除了吃飯的傢伙,再就一台黑白電視能值個十元八元的了。小偷?有!一次半夜裡徐東跑出去錄像廳通宵,第二天一早回家一看,老爹趁晚上吃飯後的時間洗的工作服被人偷走了。可能是天黑吧,那小偷也沒看清楚自己抓的什麼衣服,那是燒鍋爐穿的衣服,整整半個月才洗洗上面沾的灰塵。就在老爹因為自己工作服被偷了後鬱悶的大罵,過了一天,第二天一早,那幾件髒衣服被小偷又送了回來,為此,老爹還一個勁的誇小偷有道德,很講究呢。
「他娘的,誰家的混蛋這麼不道德,把爛白菜扔在路當間!」徐東破口大罵,惹的請早晨坐在自家門前閒聊的幾位老人頻頻看向他。
「沒素質!怎麼不把屎拉他自己家炕頭上!草!」徐東見幾人都看著自己,再次罵道。其實他也知道,能把垃圾倒在這條路上的不過周圍的那幾戶人家而已,罵了就罵了,誰能站出來承認?打小自己就和周圍鄰居整日連打帶罵長大的,現在16歲的他,周圍的百姓都不願意去招惹他,沒娘的野孩子,誰惹到他了,沒準晚上睡的正香,自己家的玻璃就被飛來的磚頭砸的稀吧爛。
這還是好的,最倒霉的三眼鏡家。那是周圍有名的蠻棍,整日無所事事。一次招惹到徐東,年幼的徐東自然比不過三十多歲的中年人了。被打了的徐東糾集了一群孩子,半夜裡去廁所撈出大糞,裝在玻璃瓶內封好口,對準三眼鏡家的玻璃一通爛砸,攪和的三眼鏡家半晚上沒睡覺。第二天徐東見到人家還笑嘻嘻的說道:「你包準是惹到誰了!」氣的三眼鏡眼睛都綠了。
就這樣一個混混傢伙,誰放著舒坦日子不過,去惹他啊!看著邊罵邊走的徐東,幾名婦女見徐東走的遠了,這才喋喋說道:「看到沒,這就是沒娘教的孩子,這還小,以後再長大,準是大牆裡蹲著的貨色!」其餘眾是聽了是連連點頭。
「徐東,你又遲到了!」已經開始上課的語文老師很不悅的皺眉斥道。
「老師,昨天晚上我家房子塌了!我忙活半晚上蓋房子,這會剛蓋起來。」徐東半斜著身子靠在門旁,笑嘻嘻的說道。
語文老師是一名4o多歲的婦女,長的象5o多,比較老。不過性格很好,對徐東這類學生也無可奈何,翻了翻眼珠說道:「你家這一個月房子塌幾回了?哎!別在那站著了,回去坐吧。」
徐東一步三搖的來到教室的最後面一排,在自己的座位坐下後,連書也不拿,直接趴在上面呼呼睡了起來。昨天一晚上跑去錄像廳看錄像,這會自然要補充睡眠了。
語文老師無奈的看了看趴在桌子上的徐東,繼續講著自己的課,這樣的學生,管也不聽,徒必給自己惹氣。
連續一上午,徐東就這麼趴在桌子上,周圍的學生都沒有上前打擾,一直到最後一節課時,徐東猛的站起身子就往外走。嚇的正講著課的物理老師一驚,慌忙問道:「徐東,你又開始搗亂!」
「老師,尿急!」說完,拉開門大踏步向外跑去。惹的其他學生嘿嘿直笑。
等到徐東回到教室,沒幾分鐘,中午放學了。
「徐東,你小子又睡了一上午,昨天晚上又去看大片去了吧?」徐東的死黨,強子跑到徐東的身邊,笑呵呵的問道。
「講講!快講講!」又湊過來幾名學生,一臉期盼的邊走邊催促道。
「你們讓講老子就講啊?」徐東不屑的看了幾人,很牛B的說道。
「東哥,你快講講!」張先譽上前拽著徐東的胳膊,一副小女人狀哀求道。
徐東爽浪大笑,然後,很生動的手舞足蹈的講述著自己的所見!聽的幾名小傢伙兩眼放光,直眨眼睛。
「哎,東哥,你說咱班女生裡有沒有身材能和那小日本妞能比的?」強子嘿嘿jian笑問道。
「草,就這群乾癟貨?他們才多大?草,和你說你也不懂!」徐東笑著笑話著強子!
「跟著你東哥還有啥不懂的!好孩子跟你都學壞了!」張先譽笑著說道。
別人聽到這話都感覺心裡不是滋味,可徐東不一樣,很牛B的一甩頭,說道:「那是,明天老子就教你們強小姑娘去!草!」
一行近十名少年,就這麼嘻嘻笑笑著順著回家的路邊聊邊走著。每到一處叉路,總要分散出幾名快到家的!等徐東到自家的路口時,就剩下自己一人。
中午回家下了一鍋麵條,胡亂的把1元錢2捆的菠菜扔進鍋裡煮一煮後,加上鹽,這就是菜了。
隨便的扒拉了一碗麵後,給老爹把麵條用涼水泡上,徐東轉身把門鎖上,向著學校走去。
剛剛走到學校門前,金義跑到徐東的面前,笑呵呵的問道:「下午開始分班咯!特長生分一個班,其他沒報考特長的打亂重新分!你報特長了麼?」
特長,就是以美術,音樂,體育來進高中的制度。「報個毛啊!我有啥特長,打架算特長啊?」徐東一把抓過金義手中的「醒目」飲料,咕咚咚喝了個底朝天,隨手用瓶子照著金義的腦袋砸了過去,笑著邊走邊說:「你個傻鳥去特長班混去吧。看誰不爽了去我的新班喊我!」
徐東,很小時晚上就去遊戲廳,迪廳內去玩,老爹晚上要出去上班,姐姐又在外地讀書,家中只有自己一人,沒人管,就偷偷溜出去玩,幾乎把學校周圍的混混們都認識個遍。在學校裡也是憑借打架打出了名聲,儼然成為了學校一霸。不過唯一好的一點,就是不欺負老實同學。
有一部分喜歡搗蛋,愛惹事的學生都要跟著徐東pi股後面走,似乎那樣才能表明自己的立場,才能突顯出自己與別人的不同來。
看著徐東走進了校門,金義笑呵呵的跑回了商店內,坐在靠近門邊的椅子上與其他人聊了起來。
「剛才和東哥說什麼呢?」一名平日很老實的同學好奇的問道。
「沒什麼!這不是下午要分班麼?東哥交代了,去特長班後誰欺負我,去找他!」金義故作沒什麼的語氣說道。
「我靠!那你以後在你們班不得橫著走啊?誰能惹你?誰敢惹你啊!」旁邊的幾人都羨慕的看著金義,連連說道。
「東哥的朋友也有不少都報了特長了!呵呵,我們這個班可熱鬧了,什麼樣的老師能管明白啊?」金義一臉嚮往的說道。
下午,第一節課的鈴聲剛響,學生們剛剛走進教室,老師就進來通知所有人去netbsp;果然如金義所說,分班。徐東無聊的站在隊伍的最後面,東張西望,看著一位位新分配的班主任把自己點到名字的學生領進教室,徐東有些迷惑,這是怎麼一回事?普通班級的學生都走了,只剩下自己一人沒有報名特長班的了。
特長班老師也帶著學生走了。諾大的cao場上只剩下主任和徐東兩人。
「靠!怎麼我沒人要了?」徐東大踏步走到主任面前,皺著眉頭說道。
對於這個刺頭,主任笑了,說道:「現在看到了吧?沒哪個老師要你!讓你平時胡亂的搗亂!」
「我什麼時候搗亂啊!」徐東不滿的嘟囔道。
「走吧,人家那幾個普通班級的老師說了,不要你!去特長班吧!」主任起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