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路平穩正常,但是與其它幾條路有一個最大的不同點,牆兩邊沒有會發光的小珠子,這給他們一種感覺,走在黑不見底的通道,走向沒有盡頭的黑暗。
平穩正常只是短暫的,徐進明和彭能剛突然聽到身後發出一聲響,走在最後的易原不見蹤跡,微弱的光從地下射出。
是陷阱,二人吃驚地撲過去,只見地上有一個大洞,洞的對面易原一隻手抓在邊緣,另一隻手正丟下珠子向邊上抓去。
丟下的珠子帶著微微的亮光沒入到深不見底的黑暗中,許久才聽到一聲微弱的響,三人都暗吸一涼氣。
「抓緊。」徐進明發力跳過長達三米的大洞,抓住易原的手將他提了上來。
「真***邪,你們走過去沒事,偏偏我走就有事,我比你們兩個也沒重多少吧,郭勇定和老子前世有仇,這條路又選錯了。」易原心有餘悸。
彭能剛在那頭叫道:「不一定,前面還有路,跳過來。」
徐進明說道:「大哥,要不要我幫忙。」
易原笑道:「三米的距離還幫什麼忙,輕輕鬆鬆。」
可當他站在邊緣卻不禁有些犯寒,這裡不比外面的空地,周圍黑掌握不好起跳的距離不說,連高度也有限制。
徐進明在後面半跪雙手交握笑道:「大哥來,這裡又沒外人。」
易原苦笑道:「你可別把我拋高了。」他踩到徐進明雙手上,徐進明發力平推,易原如箭一般飛過去,在對面一個空翻平穩落地。
繼續前行後,徐進明在前面更為小心,每一步落下都帶著力量,心想有危險都讓他來承擔好了。
0多分鐘過去了,三人終於有了意外之喜,通道的盡頭出現一扇鐵門,有門就有路,只是這條路被鎖住了,彭能剛從懷裡取出一根極有彈性的鋼條笑道:「又是我顯身手的時候了。」
徐進明和易原均不知用一根鋼條如何開鎖,十分有興趣地站在彭能剛身後觀看。
一分鐘過去了,彭能剛還在那搗著,易原問:「你行不行啊?」彭能剛道:「你急什麼。」
五分鐘過去了,彭能剛還沒有打開,徐進明已經坐到一邊,易原苦笑道:「老二,你行不行,不行說句話。」彭能剛道:「你退開一邊,站在我後面分散了我的注意力。」
十分鐘過去了,徐進明和易原坐在一起閒聊著,彭能剛抹把汗氣道:「媽的,沒辦法,只有出絕招了。」
「什麼絕招?」徐進明和易原同時問。
「每當有我開不了的鎖時,我都會用最後一招……」彭能剛邊說邊從包包裡取出一個定時炸彈,粘貼在鐵們的鎖上。
「老二,你不用走這麼極端……」易原上前勸告,卻見彭能剛將時間定在30秒,「老……老三,快退。」
……
而在這個時候,塗翔帶著刑制組人員協同當地警局在東溝周圍佈置一切,他們之所以知道這裡還要從他們開始監視明珠大廈那個時候說起。
塗翔在明珠大廈剛剛分佈好人手實施監視時,他接到中央直管刑制組上司的一個電話,內容很簡單,直接抓捕制裁者歸案,沒必要去搜索證據。
塗翔接到這個電話後實際上猶豫了很長時間,中央的這個決定有違執法者執證據抓人的規定,也想不通中央為什麼突然會有這樣一個決定,因為很多內情他根本無法瞭解,更不會明白這事只是軍方在監聽陳碧傑電話後,為了保證郭勇一個月的安全而做的舉動。
猶豫歸猶豫,中央的決定是不容任何人更改的,塗翔立即派人搜查了徐進明等人的房間,得知裡面沒有任何行李後知道他們又一次失去了制裁者的行蹤。
塗翔陷入迷茫之中,刑制組到現在為止還不知道制裁者的目標,失去制裁者蹤跡也就意味著斷了線索。
在他茫然無緒的情況下時,卻應了古人一句話:車到山前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刑制組收到了一份署名「無名氏」的包裹,在包裹裡有制裁者和張宗全及其手下殺斗的錄像,這是刑制組在當時的現場遍搜不到的東西,給抓捕制裁者提供了證據。包裹裡還有一份資料,是郭勇販毒的資料,還提供了郭勇目前的位置:東溝**地方。
「無名氏,這個神秘的人物到底是誰?」塗翔拿起電話又放下,最後集齊刑制組所有人員直往市公安局而去。
在市局,塗翔才知道市局同樣接收到一份署名「無名氏」的包裹,不過裡面只有郭勇的一些資料,這些販毒資料是真是假引起了爭執,塗翔當時就覺得好笑,資料裡時間地點寫的情情楚楚,是真是假一查就知,孰不知事情真正的核心不在這裡,普通警察不知道實情,市長和局長可是清清楚楚:郭勇,騰龍公司的總裁,一個中央特殊關照的人物,處理郭勇的事情必須先上報。所以爭執只是表面現象,而是拖延時間等待中央指令的舉動。
在這個等待的時間,心情最差的可能就是汪晉了,不知道為什麼,當刑制組真的有了證據後,他的心就開始不安,這種不安來自於心靈深處,繼而產生了一定的暴躁情緒,坐在車裡煙便一根接一根的抽。
韓小玲這時顯得十分乖巧,靜靜地坐在一旁忍受著難聞的煙味。
「這次行動我們應該把重心放在郭勇身上還是徐進明身上?」汪晉突然問。
「你是想問我私人意見還是個人意見?」韓小玲輕輕回答。
「私人意見和個人意見有什麼不同?」
「私人意見表示你是以朋友身份問我,個人意見表示你以公事問我。」
「答案不一樣?」
韓小玲伸手摘了他的煙道:「不一樣,你想聽哪一種。」
「那就私人意見吧。」
韓小玲關上車窗道:「抓郭勇為主。」
「理由?」
「從表面上看郭勇和徐進明同為犯罪,但是本質上有點區別,目的不一樣。郭勇會為害社會而徐進明卻不會,放走了郭勇等於縱擁他犯罪,會害了更多的人,放走了徐進明卻能制止更多的人犯罪。這個道理我知道你明白,可是現實往往並不是完全理性的,裡面夾雜著很多其它因素在裡面,金錢、權力等等,利益決定著一切,個人利益、公民利益、集團利益、國家利益等等,在這些利益起衝突時,個人利益最不受重視。比如說,當一件案子同時關係到個人利益和國家利益,而且兩者之間起了衝突,你該如何取捨?」
「廢話,當然是國家利益。」
「可如果那個人本來就沒有罪呢?或者犯罪只是為了國家,抓他卻會影響到國家利益,你又該如何取捨?」
汪晉想也不想回答道:「不可能出現這種情況,再說徐進明的行為本來就觸犯了法律。」
韓小玲道:「我只是打個比方,沒有說徐進明這事。」
汪晉抓住韓小玲的手道:「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韓小玲面呈痛苦:「你……鬆手啊,壞蛋。」
汪晉鬆開手:「對不起,剛才我一時激動了點。」
韓小玲幽幽道:「你著什麼急,我知道的事一定會告訴你的。進入市局後我找……廁所,路過一個辦公室,聽到局長在向上匯報郭勇的事,還問中央是什麼態度,抓不抓郭勇希望上面盡快給一個答覆。」
汪晉沉思不語,韓小玲又道:「這件事情的選擇權根本就不在我們身上,你明白嗎?」
汪晉摘下大官帽,旋轉著看,自語道:「誰對誰錯?」
韓小玲靠在他肩頭道:「這個世上沒有絕對的對和錯,其實從來就沒有對與錯之分,一件事包含了正面和反面,所謂的對與錯都只是人自身的一個判定,法律的誕生是維護社會,可誰能保證這就是正確的?也許千萬年之後,正確的會變成不正確,不正確的卻會變成正確的,誰又能說的清?」
汪晉眼神怪怪地看向韓小玲,「為什麼你能說出這麼深奧的話?」
韓小玲笑道:「因為在這方面我比你想的多。」
汪晉輕輕握住她的手道:「到了今天我才知道你是那麼優秀。」
韓小玲臉紅道:「才知道呀,這可是你……第一次溫柔的對我。」
汪晉笑道:「是嗎,那我今後多對你溫柔一點。」他的心此時在暗想:即是無法判斷對錯那就隨著良心去做,起碼在這短短的一生當中不會後悔。
上面的命令直到晚上七點多才下達下來,郭勇的事按法律手續辦,也就是說從這個時候開始,國家和軍方徹底放棄了郭勇,至於騰龍公司的事自是有人接手。
晚上八點,東溝被警方戒嚴,所有出入車輛均受到嚴密盤查,這個情況很快就被郭勇得知,他正在地下30多米深的一間上千平方的大房中等待徐進明等人的到來。
房中有40個手拿47的大漢同時瞄準著其中一扇門,郭勇冷眼掃蕩著這群大漢,這些人是葉謙容借給他的。
他眉頭緊鎖,深明此事的發生只有一個可能,軍方徹底放棄了他,這一天的到來他早有預料,唯一不明白的是什麼事促使軍方提前這樣做,事情走到今天這個地步實在有些出乎意料,但是他不會放棄,當年建成這條地道時就是預防今天,所謂狡兔三窟,這條地道可不止幾個出口,警方找到通到下面的地道需要時間,找到這裡更需要時間,強龍戰甲一定要在警方到達這裡之前得到手。
徐進明和易原飛快的朝跑過一個彎道站住,彭能剛跑過來後卻在倆人面前趴下,易原好笑道:「你也不用這樣向我們道歉吧?」徐進明不容細想,拉著易原趴下。
爆炸聲震耳欲聾,地面顫動,頭頂泥石紛紛震落露出裡面的鋼鐵牆壁。
易原吐著口中的灰土半晌沒回過神來,見彭能剛趴在跟前對他眨了下眼,喃喃道:「這麼大威力的炸彈你也敢亂用,瘋子啊。」
彭能剛站起來道:「難道你有什麼好辦法?」
易原道:「拜託,你起碼也要將時間設置長一點,把自己炸死怎麼辦?」
「老大,你不是還站在這裡嗎?」彭能剛拍拍身上的灰塵。
「你們不想去看看門後是什麼?」徐進明領頭朝那裡走過去。
門被炸變了形卻沒有倒下,徐進明一腳踹開,門後是間小屋,除開這扇門之外還有三個門,但是只有左邊的門是開著的。
「你們選擇一個吧。」易原沒有心思再去想進哪一扇門好。
徐進明和彭能剛互看了一眼,同時朝那扇開著的門走過去,「門是不久打開的,上面還留有手印。」彭能剛朝裡面看了一眼,神情一怔,「只有一個洞。」
徐進明朝下看去,這個洞很深,說道:「郭勇是不是等不及了,所以打開這扇門避免我們胡亂選擇?他們會不會在這個洞的下面等著我們?」
彭能剛點頭道:「洞口只有一米半,你先下去看看,有強龍戰甲料想也不會有事,我們在上面等你的通知。」
「好,記住一定要等我叫你們。」
徐進明說完一跳而下,雙臂雙腳撐向兩側利用摩擦力緩解下降的衝力。
洞有20米深,徐進明雙足踏地後發現這裡仍是一個通道,只是這個通道並不長,走了不到0米再次看到一扇門,徐進明手伸到門把手上時,感覺到裡面眾多的微弱的呼吸聲。
是這裡了,在地道裡走了這麼長時間終於找到了,徐進明全身開始興奮起來,叫不叫大哥和二哥呢,他看著自己的雙手,自己有強龍戰甲十分安全,還是不讓他們下來冒險好了,徐進明想到這裡,猛地拉開衝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