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宗全這個獨霸武漢毒品貨源的毒梟,在得知狂野迪吧被制裁者給毀了後一怒下將逃回來的猴子一槍給殺了,然後他要人到制裁者網站以發佈委託的名義向制裁者發出了挑戰,以拳技來對決,地點定在了江邊某一個偏僻的地方,時間是28日晚上0點,如果到時見不到制裁者將每天殺一人,直到制裁者出現為止。
「你怎麼看?」趙小青問道。
徐進明沉思了幾分鐘,說道:「張宗全以拳技來對決不外乎兩點,一、他的拳法極高,對拳道有極深的瞭解,自認為拳法無敵;二、他想以殺人逼我去決鬥,實際上設陷阱讓我跳。」
趙小青點點頭,「從表面上看確實如此,再深想一下他這樣做是不是太過冒險,時間地點都說的極為詳細,裡面一定有問題,可能他還有另外的目的,所以這次你不能去。」
徐進明搖搖頭說道:「如果我不去萬一他真的每天殺一人怎麼辦?」
趙小青蔥指輕點徐進明額頭說道:「他真敢每天殺一人就不怕露出蛛絲馬跡被警察盯住嗎?」
徐進明抓住趙小青的手說道:「可是他能在武漢立足這麼多年,我就不信警察能抓得住他,說不定警察裡也有他的眼線。」
趙小青甩開他的手嗔道:「我不管,這次不准你去。」
徐進明苦笑道:「不是還有兩天嗎,到28號再說吧,說不定今晚或是明天就有那個無名氏發過來的消息。」
趙小青歎道:「那好吧,不早了,你去洗。」她等徐進明入了廁所後進入到書房,魂噬開心地叫嚷道:「女神來陪我玩。」
「等下,幫我一個忙行嗎?」趙小青回頭看了一下門口。
魂噬連聲道:「行行,只要是女神的吩咐我萬死不辭。」
趙小青忍不住笑道:「你可死不了,這事很簡單,你這裡應該有張宗全電腦的I,幫我拒絕他的決戰要求。」
魂噬支支吾吾道:「這,我……」
趙小青奇道:「難道你不知道他電腦的I?」
魂噬低下頭:「我今天……出去玩了一下……他的I是自動分配的……」
趙小青怔住,是天意嗎?她無法為這事去責怪魂噬,魂噬是世上的一個異類,沒有同類,它的處境與當初的她有些相似,孤獨寂寞。
「你不要為難它了。」
趙小青轉過頭,徐進明在門口溫柔的看著她,「我……」
「不用解釋,知道你是為了我好,我不怪你。」徐進明微笑著。
倆人互相凝視許久,她偎到徐進明懷裡低聲道:「我不想幸福就這樣離去。」
「我明白。」
「你明白就好,那你就不要去了好嗎?我有不祥的預感。」
「今晚陪我睡吧。」徐進明繞開話題。
趙小青滿臉通紅,這麼想要我嗎?給他吧,免得今後後悔,她點點頭,不知身後顯示器上魂噬正抓狂般跳著。
事實上徐進明並不像她想的那麼回事,在床上摟著她後並沒有多餘的動作,徐進明心疼她從沒有睡過一次好覺,愛憐下想的是如何讓她睡一個安穩覺而已,那些情慾方面的事奇跡般的沒有去想,縱然鼻間傳來趙小青身體的幽香也只是讓他更加疼惜,也許這就是真愛的體現。
趙小青當然不知道徐進明心中的想法,在等待許久後見他竟是睡著,甜蜜下藏著失望,慢慢得也是熟睡過去逐漸進入到她夢中的世界。
拳帶著風聲,天際傳來怒吼,一聲雷劈天空下起血雨,一支斷臂從眼前落下,白森森的骨頭滑過,心中無比恐懼,這是哪裡?「爸爸……我怕……」她哭叫著,一顆人頭滾到身前,朦朧血雨中一人仰天而笑,笑聲如厲鬼在招喚,她低頭,頭顱上的面容是那樣的熟悉,「爸爸……」她想尖叫,張嘴卻發不出聲音,血雨和淚混合著落下,眼前一片模糊,什麼也看不見什麼也聽不見,雙手對空亂抓,像是要抓住父親的靈魂更像是想抓住一根求助的稻草。
「沒事了,別怕,有我在。」
聲音即顯得遙遠又像是在耳邊輕語,雙手碰到實物,不禁緊緊抓住,周圍萬籟俱靜,天空現晴,徐進明微笑地看著她,「真好!」她更加用力抱著,雙眼滿足地閉上。
徐進明躺在床上任趙小青緊緊擁住,手輕撫著她的秀髮,聽著她喃喃夢語心中發酸,這次你會睡個好覺了吧。
時鐘此時指向凌晨5點20分。
早上7點,趙小青醒了過來,徐進明微笑著,漆黑的雙眼散發著迷人的光彩,「原來你知道我睡不安穩。」趙小青心一酸,多年來的淚傾洩而出,此生能和他相伴還有何求?那段噩夢也就在這時告訴了徐進明。
徐進明聽完後緊緊摟著她,沒想到趙小青的父親是死在她的面前,當時她藏身在暗處,由於視線原因看不到趙四江和別人的死鬥,只看到趙四江的斷臂和滾過來的人頭,以及聽到那人最後的笑聲,「我會幫你報仇。」他從心底說出這句話。
趙小青點點頭,香舌暗渡深深吻了過去,「你這是在報恩嗎?」徐進明慾火升起仍不忘問這一句。
「不是,只是因為我愛你。」
徐進明魂飛天外,翻身壓到趙小青身上,「這一生讓我來保護你。」
……
易原和王淑宜一大早就搬到新居,他們也沒有什麼要搬的東西,搬起家來倒也很快,能用的基本上也就是徐進明留下來的東西。
「終於有一個像樣的家了。」王淑宜肩頭微微聳動。
「讓你受苦了,後悔嗎?」易原摸著她手上的老繭內疚感很深。
「不後悔,永遠都不後悔,知道嗎,找一個深愛自己的男人是件多麼不容易的事。」
「我會努力。」易原抱住王淑宜。
「過兩天我想回家一趟,爭取父母的同意。」王淑宜眼中升起熱切的希望。
「好,如果你的父母同意我倆就結婚。」易原不禁想到了徐進明,因為他才讓自己有了機會,欠下的情何時才能報答?
「咚,咚門聲在這時響起。
「可能是徐進明。」易原說著打開門。
「你是……」
門口站著一個冷酷的年青人,一身黑色的休閒衣,倆人均是一愣,年青人朝裡看了幾眼問道:「徐進明不住這了?」
易原說道:「他將房子送給我了,是他朋友嗎?進來坐。」
「哦,不用了,他現在住哪?」年青人問道。
易原不好意思道:「我也不清楚他住哪,這樣吧,你留一個電話給我,他再來時我和他說一聲。」
「好,告訴他,就說彭能剛有事找他。」
「這人的眼神好冷,像冰錐。」王淑宜關上門說道。
「我也有同感,他不是普通人,徐進明這小子在搞什麼,怎麼會認識這種人。」易原突然發現自己其實一點也不瞭解徐進明,他是做什麼的完全一無所知。
「他是不是壞人?」王淑宜有些害怕。
易原摟著她笑道:「有我在怕什麼,我不會讓你受到傷害。」
彭能剛沒有找到徐進明心裡頗為失望,本來昨天是個好機會,偏偏那個條子在場,如今只能等徐進明主動聯繫,這讓他覺得很彆扭,掌握主動已經成為他的習慣。他心裡不免有些亂,邊下樓邊想:徐進明究竟在搞什麼鬼,無緣無故的搬什麼家?
「啊?!」
在二樓的拐角他撞倒了一個年輕女人,蘋果落了一地,有幾個一直滾到樓下,「對不起。」彭能剛看也不看繼續下樓。
「討厭,撞了人說聲對不起就行了嗎,也不幫忙撿一下。」女人輕聲嬌罵。
彭能剛猛然站立回頭,耳邊不停迴響著這一句話,八歲時他第一次與劉英相遇當時就是撞了她,李英那句嬌嫩的罵語和這女人一模一樣,可以說是一個字也不差。
眼前這女人穿著粉紅色的連衣裙,蹲著撿地上的蘋果,面容被長髮遮擋住,「看什麼看,討厭。」
「看什麼看,討厭。」李英氣呼呼,小嘴兒撅得老高。
彭能剛搖晃了一下頭,再次說道:「對不起。」他蹲下來幫著撿。
「這還差不多,呵呵。」女人說著輕笑起來。
「這還差不多,呵呵。」李英遞過來一個蘋果,「送給你。」
「送給你。」
彭能剛看著眼前纖長手指上的蘋果怔住,心底深處的某些東西再也壓制不住,整個人似乎回到八歲時的光景。
「李英……」
「啊,討厭,我不是李英。」女人尖叫一聲抽回手。
彭能剛猛然回神,直視面前女人,她長得出乎意料的美,超乎尋常,記起師父趙四江形容師娘的一句詩來,「發如瀑布臉似桃,蕩漾秋波映眉梢,肌膚細滑如玉脂,幾疑魂夢繞九宵。」
「對不起。」這是他連著第三次道歉。
「撲哧」,女人笑起來,笑得比百花還要好看,「你真有意思。」
彭能剛心跳有些異常,他忙收斂心神,「樓下還有2個,我幫你撿。」
「好啊,不過你別撿到我這來了,送給你了。」女人將長髮攏了攏。
彭能剛忙收回眼神,她的動作無處不在吸引著他,「那謝謝了,再見。」
不能動情,一個殺手不能有情,他告誡著自己。
「喂,我叫劉婕,你叫什麼名字?」女人在上面高聲問道。
「彭能剛。」
彭能剛拾起那兩個蘋果幾乎逃似的離去。在大街上,他失神的走著,怎麼也想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對一個初次見面的女人動心,一見鍾情這種事往往發生在俊男美女的身上,難道說因為她漂亮嗎?這是一次觸動心弦的相遇,和心底深處的秘密無意間重疊,讓他如入夢中,唯有手中的兩個蘋果在告訴他,這不是夢。
「咚,咚,咚。」
「又是誰?」王淑宜放下抹布,她正在打掃著衛生。
「我來開門,這次可能是徐進明。」
易原打開門,「你……找誰?」
門口站著的正是被彭能剛撞倒的那個劉捷,「請問徐進明在家嗎?」
「他搬家了。」易原吃驚於她的美貌,心想徐進明長得一般般,怎麼會有這麼漂亮的女人找他。
「是誰呀?」王淑宜走過來,看到劉捷也不免驚訝其美貌,她見易原站在門口有些發呆的樣子醋意大發,手指就在易原的屁股上狠狠擰了一下,抹布丟到他手上說道:「還不去打掃衛生。」
「是,老婆大人。」易原朝門口的劉捷做了個無奈的樣子。
王淑宜說道:「徐進明不住這裡了,你想找他就打電話和他聯繫。」
劉捷笑道:「我沒有他的電話,也不認識他,我只是替父親來還錢的,能不能麻煩你告訴我他的手機號碼?」
王淑宜說道:「我也沒有他的電話,這樣吧,你把電話和姓名留下來,下次他來的時候我告訴他。」
劉捷笑道:「也只好如此了,拜託了,這籃水果就送給你們吧。」
王淑宜關好門,「老公,你說等下還會不會有人來找徐進明?」
易原撓撓頭道:「這個問題我怎麼知道。」
王淑宜歎道:「最好不要有人來了。」
易原奇道:「為什麼?」
「不知道為什麼,前後來的這兩人我覺得都不尋常,總覺得會有什麼事要發生。」
易原笑道:「有事也是徐進明的事,你擔什麼心。」
王淑宜白了他一眼說道:「話可不能這麼說,你這人我還不瞭解嗎,如果徐進明真有什麼事,你還不往裡跳。」
易原沉思片刻說道:「這恩總是要報的,不然我心裡不安。」
「不是說好平等交換的嗎?你不要管他的事好不好?」王淑宜偎在他懷裡施出柔情手段。
易原輕摟著她說道:「他擺明是在幫助我們,不管怎麼說他這個朋友值得交,我已經把他當成朋友了,再說了,他也不一定會有什麼事,你太敏感了。」
王淑宜不語,她知道易原一旦決定了的事,就算是九頭牛也拉不回來,現在她只期望徐進明那裡不要有什麼危險的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