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漢這幾天可說是熱鬧非凡,街頭巷尾全貼滿了魂噬和柳籐一郎的決鬥海報,海報是以魂噬人頭像為底柳籐一郎單拳擊破巨大岩石組合。柳籐一郎在海報上很拉風,是日本方特意選擇提供的照片,至於魂噬則是應汪晉的要求去照的一張特寫,不過他拒絕以動作形象拍照,中方的製作人員只好照了一張藝術大頭像,熬費苦心的將他妖異的面容放在海報底,讓一雙眼虎視眈眈地盯在柳籐一郎身上,整個效果顯得非常不錯,再配以「中國武術決戰日本空手道」幾個血紅大字,整個武漢就此轟動,比賽地點也訂在了武漢一個可以容納兩萬人最大的體育館,武漢虹橋體育館,時間是9月日晚上八點。
各個省市、國家電視台、各類報紙、網站無不對此進行採訪報道,一時間電視裡報紙網上全是柳籐一郎的身影,至於徐進明卻沒有這份心情,根本就不以魂噬的身份出現,而是躲到東湖苦練拳腳,為了取得更好的效果他都站在水底練習,只期望自如運用內力和加大出拳速度及力道。
魂噬見不到蹤跡汪晉就慘了,因為只有他一個人知道魂噬的電話號碼,不是他不想說,而是不敢說,徐進明在給他電話號碼時曾經告訴過他,如果他將號碼讓第二個人知道徐進明會退出決鬥,汪晉接過電話號碼時也給了徐進明一個承諾,就這個承諾讓他感受到無比的壓力,政府、媒體應接不暇。
日本對這場比鬥異常重視,在國內所花費的心思也不一般,電視台成天播放柳籐一郎矯健的身姿,眾多的空手道高手紛紛以旅遊者的身份來到中國武漢,一時間武漢各處隨時都可以看到日本人。
中國自不會示弱,事情走到這一步再示弱的話會影響到泱泱大國在世界上的顏面,雖然沒有魂噬配合採訪,國家電視台在中央的示意下仍是在國際頻道裡搞了個武術專欄節目,每天大談中華幾千年沉積下來的武術,還談到空手道不過是中國流傳過去的唐手演變而成,若兩方相較中華武術的精粹自是勝上一酬。
自此,武漢在這場決鬥中成為了世人注目的中心,不止是中日雙方的政府官員,還有各國家的拳法高手,泰國、美國、朝鮮等拳法高手紛紛來到武漢,想現場觀看,這讓那些個黃牛票販狠賺了一把,本來是000元人民幣的票價硬是被他們抬到了0000元,更有些前排的票賣到了50000元的高價。武漢政府也從中賺到高額利潤,就電視轉播權一項賺了5億美元,門票收入二千多萬人民幣,還有旅遊方面的就不計算在內了。
不止如此,除了現代拳道高手關注外,中國各地一些古拳法高手也都起了興趣,武當太極拳權威郝峻山,詠春拳現任掌門嚴曉堂,還有修煉少林一指禪出名的蔡龍大師,這些人無一不是武術界知名的頂級大師,他們以佳賓的身份拿著贈票來到了武漢,而更為厲害的是武漢政府邀請了散打裡號稱最強者的陳偉當中方的解說員。
就此,中日雙方將這場決鬥會鬧得沸沸揚揚舉世皆知,將一場血腥的撕殺轉變成兩國間武術的交流,一場以死為代價的交流。
魂噬這個名字在短短十天的功夫人人皆知,何清蓮在第一眼看到這名字時呆住了,魂噬會不會就是魂逸口中的那個魂噬,她不知道,就她所知魂噬、魂逸都只是電腦智能程序,可是她隱隱約約覺得又不是那麼簡單,如果魂噬是真人,那魂逸是不是也是真人?何清蓮心跳驟然加快,為了尋求答案,她夜夜都在電腦前等待魂逸的出現,魂逸沒有出現,何清蓮也沒有失望,她想到如果魂逸真是電腦智能程序便可以隨時到她的電腦裡來,相反如果魂逸不是電腦智能,而是一個黑客的話就會有諸多不便,生活限制了他的上網時間,想到這裡何清蓮得出一個結論,魂逸八成是一名黑客。
8月29日,徐進明接到了汪晉的電話,說是有些事情面談,倆人相約到一個僻靜的咖啡廳見面,徐進明現在可是進出都不方便。
汪晉找徐進明有三件事:第一件事是將做好的身份證給徐進明;第二件事是給徐進明帶來兩張第一排的贈票,本來是要給十張的,沒想到票太搶手了,一些權高的高官沒有買到票,只好用了一下職權從中抽走了八張,汪晉知道後猶為惱火,將剩下的兩張票換成了特約佳賓的位置,當然徐進明是不知道這件事的;第三件事,汪晉這段時間的工作臨時改為魂噬的負責人,負責其最近的生活起居、飲食、安全,這一件事汪晉是以征尋的話語說出的,希望徐進明能夠住到政府安排的住所,徐進明的拒絕在汪晉的意料之中,他也不強求,走時叫徐進明多加注意身體。
徐進明拿著兩張票,一張給趙小青,另一張給誰呢,李明應該到北京去上學了吧。
徐進明在無人處將頭髮撫起,走到大街,一男子牽著五歲的男孩在前面走著,路過小攤冰櫃,男孩說道:「爸爸我想吃冰淇淋,給我買冰淇淋好不好?」男子猶豫了一下說道:「強強乖,最近爸爸丟了工作,等爸爸找到新工作就給你買。」
徐進明正覺他的背影很眼熟,聽到聲音就想起來,何有奇,對他徐進明一直耿耿於懷,認為他做記者這一行少了應有的操守,為了銷量不擇手段,對他的人品不屑一顧,而徐進明還小,對社會對人性知之甚少,受到傷害後容易生出怨恨,如今這一幕無疑讓他看到何有奇的另一面,也讓徐進明瞭解到社會有很多的無奈,一個人的行事與環境和家庭壓力有一定的關係,也許他為了家想多賺一點錢,只不過方式用的不是很好。
徐進明上前買了一盒冰淇淋趕上去遞向男孩,說道:「我請你吃。」
何有奇愕然僵立,胸起伏不定,男孩渴望的看著冰淇淋,伸出舌頭舔著下唇,徐進明笑道:「我和你爸爸認識,放心,就當是我給你的小禮物。」
何有奇神色黯然,說道:「強強,叫叔叔,叔叔買給你的就吃吧。」
男孩得到許可,小手飛快地接過冰淇淋說道:「叔叔真好,以前那些叔叔一點也不好,爸爸沒了工作都不來了。」
何有奇苦笑,徐進明心裡微酸,說道:「你要多體量你爸爸,你爸爸為了你和你媽媽費盡心血,他很辛苦。」
何有奇聽到「費盡心血」臉有羞愧,說道:「對不起。」
男孩不解地說道:「我沒有媽媽,媽媽跑了。」
徐進明感歎,遞給何有奇一張門票說道:「希望你能再次找到工作,這張票送給你,希望能對你有所幫助。」
何有奇看著徐進明離去,票在手中顯得異常沉重,許久他臉上現出堅定的神情,抱起兒子大步離去。
9月日終於來臨,這場令人矚目的決鬥拉開了帷幕,拳法愛好者在六點半時開始紛紛入場,大量警察維護治安,在驗票時他們發現一個令人緊張的事實,有許多外國遊客拿著的票座位在中國觀眾區域裡,這是一個要命的事實,所幸的是這裡面沒有日本人。
趙小青通過特別通道進入到佳賓休息室,裡面坐著十來個人,他們互相交談著,趙小青一個也不認識,找了個角落坐下靜等著比武的開始。
在進來之前,或者說在這段時間裡,趙小青並不擔心徐進明,那場與唐山河的比試給了她很多信心,但是外面人山人海裡面氣氛緊張,隱約間聽到裡面有人說柳籐一郎強的像個怪物,她的心立即惶恐不安,總覺得要出什麼事,她害怕起來。
這個時候徐進明以魂噬的身份坐在休息室,汪晉在給他說著規則,比武不分時間,最後站著的一方為勝,規則裡並沒有說明一定要致對方死地,可是誰都明白這場決鬥必定會有一個人死亡。
決鬥時雙方只能穿短褲,場地是以拳擊台最大尺寸設立,邊長為.米正方。
汪晉說完這些高市長接著大灌精神主義,人死有輕如鴻毛重如泰山,即使不能勝也不要失敗,政府最低限度只能接受平局,也就是同歸於盡,這翻話聽得汪晉直搖頭,這哪裡是打氣,這不是讓魂噬未戰先敗嗎?
徐進明其實對汪晉和高市長的話完全沒有聽進去,他正閉目體會前兩天才能控制自如的內力。
時間過得很快,離決鬥還有30分鐘,體育館內正在舉行例行的賽前儀式,休息室內有人專門提示時間,離決鬥越近汪晉越緊張,而外面正傳來高市長的講話,他的講話一完也就是雙方出場的時候。
徐進明站起身活動著身體,目前狀態可以說極佳。
汪晉在徐進明身後看了一下表,嘴裡說道:「魂噬,你該脫去上衣了,我們給你準備了一件紅色披風。」他說完伸手去拍徐進明的肩膀
徐進明頭也沒回身體橫移閃過汪晉的手,汪晉吃了一驚,徐進明轉過頭說道:「我現在狀態很好,今天勝利應該沒有問題。」
汪晉也有同感,笑道:「這樣最好,對了,你把項鏈也取下來。」
徐進明撫著項鏈,他還真忘了取下來交給趙小青,現在讓他交給外人保管還真有些不放心,汪晉看出他心裡的疑慮說道:「我是一名警察,放在我這不會丟。」徐進明只好交到他手中說道:「別丟了,它對我很重要。」
門被推開,工作人員進來說道:「魂噬先生,該你出場了。」
此時外面傳來:「首先我們歡迎我們中方的代表,魂…接著是一陣有節奏的歡呼:「魂噬,魂噬,魂噬……」徐進明顯然沒想到會有這麼熱烈的反應,中國人還是很團結的嘛,胸中氣勢見漲。汪晉微笑著,高市長這有組織的安排效果還真不錯,如果沒有安排人在裡面組織還真難達到如此的效果。
血紅的披風披在了肩頭,一條金龍在上面騰舞,汪晉笑道:「去吧,你肩負著中國的尊言。」
徐進明調整好心情隨著工作人員入場,場內氣氛立即高漲,凡是中國民眾起身歡呼,整個場中「魂噬」的叫聲震天,聲勢浩蕩,數面五星紅旗也扯動起來,徐進明直覺熱血沸騰,豪氣沖天,主持人拖長聲音叫喊:「魂……噬……」
高亮強光照在徐進明身上,鏡頭閃光絡繹不絕,徐進明右手舉拳走上了拳台,中國觀眾的情緒極度亢奮,似是在徐進明的舉拳示意下認為勝利已在手中。
柳籐秀齊不在佳賓坐位上,他坐在日方貴賓房中,隔著窗戶仍聽到震耳欲聾的叫喊聲,他沒想到中方會這樣組織,氣極的摀住了耳朵。
唐山河也來了,他坐在中方的貴賓房裡注視著拳台上的徐進明,「魂噬,你連對方的魂也要吞滅嗎?」他微笑著,手心中卻滿是汗水,他很清楚柳籐一郎的底細,他就是上界黑暗武術大會的最後生存者,高市長非常滿意的在唐山河身邊看著眼前的反應,如此成功的組織無疑會為他的仕圖打開順利大門,剩下的就只看台中魂噬的表現了,其他中央、省級領導確實非常滿意,談笑風生。
徐進明在台上被強光刺花了眼,只覺頭頂是滿天的星晨,四下環顧卻沒能找到趙小青的位置,而趙小青實際上就在前排的佳賓位置上注視著他,整個人已經被他的神采所迷幻。
何有奇坐在趙小青身邊,向著魂噬拍了幾張特寫,同時他還不停地向身邊的武術界強手問著一些問題,看樣子他又重新獲得了工作。
主持人待場中的聲音小了一些才繼續宣佈:「現在我們歡迎日方號稱空手道第一的柳籐一郎。」他的聲音明顯沒有剛才那樣大那樣煽情。
場中坐著上千名遠道而來的日本人,他們想像中國觀眾一樣在柳籐一郎出來時來個群起歡呼,聲音才起就被巨大的虛聲給淹沒。
柳籐一郎面無表情的披著日本國旗出來,雙目深遂隱藏凶光,就好比深海中的巨鯊不為周圍魚群的影響,只向著自己的目標前進。
徐進明看著這個身高足有.85米肌肉橫起的日本人,感覺到身體的渺小,好如兩個不同級別的拳擊選手站在了一起,被對方天生俱有的身體優勢壓得透不過氣來,中國觀眾看到身體的差異後聲音小了許多,從表面上來看魂噬處在了絕對的劣勢,他們的信心有些動搖,而雙方的解說員在分別介紹兩人的身高和體重後中國觀眾的聲音也就被日本人給蓋過。
陳偉這個號稱中國散打裡的最強者眼見氣氛不是很好,台上魂噬的信心也好像有些動搖,他知道這是經驗不足造成的,便利用解釋員的身份向觀眾解釋道:「比賽還沒有開始,場中氣氛就已經達到高潮,日方的柳籐一郎身材比我們中方的魂噬要高大,在身體條件上佔據了優勢,但是拳法不是看身體就能獲得勝利的,我們相信魂噬不會讓我們失望。」
徐進明在聽到這句話後心裡一驚,強不在於外表,決鬥還沒開始,氣勢上怎麼就能讓他給壓抑住,徐進明感激的看了陳偉方向一眼,意外的看到了附近佳賓席上的趙小青,她眼中透出的擔憂讓徐進明精神一振,向著她微微一笑高舉右手,告訴她他會必勝。
陳偉藉機說道:「看,我們的魂噬選手向對方發起了勝利宣言。」場內再次響起震天的叫喊聲。
日本那個解說員茫然不知所措,他顯然沒有預料到眼前的氣氛,柳籐秀齊在貴賓房氣得用日語大罵,好在柳籐一郎在台上就好像是一塊大石,人靜如山,這才讓他放心不少。
主持人將倆人叫到台中間,在倆人中間宣讀了比賽規則,讀完後他已經是滿頭大汗,讓倆人退到兩角便下到台外,擦了一下汗水透出一口氣,剛才在倆人中間他差點沒透過氣來,太過壓抑。
柳籐一郎在角落將日本旗扯下,丟到台下的隨行人員手中,徐進明則是用右手一帶,紅色披風如一團紅雲飄向趙小青,趙小青伸手緊緊抓住,周圍武術大家紛紛側目看向這個他們一直忽視的女孩。
主持人在調整好呼吸後他大喊一聲:「比賽開始。」
徐進明飛快衝出,氣運全身行如流水,每一步落地時身體都在最佳的出手位置,瞬擊術,腿拳道裡的移動攻擊。
目的很明確,利用攻擊產生氣勢,對抗對手帶給他的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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