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鬥準備狀態,在戰略體系中僅次於戰時狀態,進入戰備狀態以後,整個艦隊都忙碌起來,休息了一路的機師這時是最忙的時候,戰艦在運行中是無法調試的,現在戰艦進入入港模式,他們就要用這段短暫的戰艦設備停息期,將所有設備清修檢查,並調整到最好。
「幫主,暗影含沙的通訊。」
回到旗艦的暗影含沙這麼快就來通訊,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不過暗影含沙心性比較單純,他認為重要的事情也許並不需要我擔心,無論如何還是先接進來再說,只祈禱不要在這個戰前的關鍵時候發生什麼狀況才好。
「幫主,是否接入?」
「接入。」我雙手撐在艦橋的指揮台上,緊緊地盯著屏幕。
說是暗影含沙的通訊,結果一進來就是暗影含沙,殘影舞,薔薇影,跟柔情四個人,全部一身整齊的軍服,與聯盟的普通軍裝基本一樣,黑底銀邊,只不過領口處掛上了天山的標誌,這是第一艦隊和第二艦隊都沒有的。
不是暗影含沙一個人。
那麼,難道真的有突發狀況了?
「幫主,薇仙小姐在洛神軍手中,這事是真的嗎?」薔薇影一接進來就搶先問道。
薔薇影看上去很疲憊,行軍打仗果然不是女孩子幹的事情,那花容月貌被戰火硝煙生生磨損,是個人看得都心疼。
這個問題……
薇仙是否在洛神軍中關係到我們的進退,「圍困」和「被俘」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為薇仙被「圍困」而出動的天山第三艦隊,面對現在這種「被俘」的情況,該怎麼處理?
我想集中精神去思考,可是卻怎麼都集中不了。
「你們怎麼知道的?」我開口問道。
這其中應該沒有人上下線吧。
「是遊戲中有這樣的傳聞,從遊戲中下來的機師們說的,不過幫主放心,我們已經封鎖消息了。」
我無奈地點點頭「嗯,是真的,她在洛神軍中,我看到洛神玩家的統一著裝了,正在讓絕天怒焰調查怎麼回事。」
「遊戲裡的事情現在不重要,但是薇仙小姐被俘,幫主你明白這代表什麼嗎?」殘影舞撇著嘴道。
我再次點頭「我知道,我都知道,薇仙現在是他們手上的人質,牽制著天山特編軍第一艦隊跟第二艦隊的動向,就算聯盟派了援軍來,他們到時候再說薇仙……」
再說薇仙在他們手上?
可是我們已經知道了啊……
我突然想到有不對的地方,猛然停住。
「等等。」殘影舞也突然皺眉。
大家本就緊張起來的神經立刻反應過來,瞬間就明白了殘影舞的意思,我的眼睛盯著他們四個人的影像一個個掃過去「天山的軍方機師,是怎麼知道遊戲裡的薇仙,是聯盟將軍的?」
我聽見了深深吸氣的聲音。
知道薇仙在遊戲裡這件事的人,我都能夠一個個數得出來,然而就是這樣的高端機密,竟然被洩露地人盡皆知,天山基地和第三艦隊的消息,還有行軍的航線,這些都能夠保密嗎?
「知道這件事情的,都不是會隨便八卦的人,」我定定地說,「各人分別查實身邊新晉的幕僚成員,身份初步鎖定在中級幕僚,性別為女性,附加條件是戀愛中。」
「幫主……」暗影含沙面露難色。
「嗯?」
「為什麼就不可能是高級幕僚,甚至是……我們天山核心層自己的人?」
這種話也只有暗影含沙問的出來。
我苦笑了一下「暗影,你覺得有什麼理由,能讓你,或者你的高級幕僚故意拆天山的台?」
「故意拆台?為什麼不是洛神的間諜?」暗影含沙也聽說過傲世菜刀的事情,對這些有些敏感。
「間諜?」我笑了出來,「哪個不專業的間諜把這消息弄得人盡皆知……」
一時沉默。
艦橋上都是一片寂靜,明亮的燈光打在每個人的臉上閃著莫名的詭異,我知道他們的高級幕僚都就在旁邊,就算我不說明,這些天山精挑細選的精英應該都明白該怎麼做了。
這只是天山在漫長的星戰旅途中,一個微不足道的小插曲。我知道不會超過三天,就會有一個女子從這個世界上永遠消失,帶著她的所有深情。我不想知道她是誰,也不想知道她的故事。
我不是個適合當幫主的人,如果我知道了,難保我的同情心不會作祟。
還未開戰,天山就已經腥風血雨了麼?
「需要改變航線嗎?」殘影舞的聲音聽起來有氣無力。
「不需要,」我仰頭笑得很開心,「反正我們也不可能直接打進去,所有的重要計劃,現在才剛開始!」
一個小時的緊張佈置。
結束了通訊之後,我幾乎是跌坐在自己的府位上。
我不敢想像接下來的戰鬥是什麼樣的情況,營救薇仙成功還是失敗,倉惶逃離還是取得戰爭勝利,我都無法預料,只希望不要出太大的差錯。
再次強烈地希望薇仙在我身邊,我能夠帶起這麼一個艦隊已經很吃力了,我沒有現實星戰的經驗,更沒有把握能夠操控這個局勢,但是在殘影舞和暗影含沙他們的注視下,我知道這是我的責任。
每一個指令,就是現實中的死亡。
所有艦隻都在進行大戰前的最後調試,漫長的等待……
「幫主,全部準備就緒,請下令。」
我握緊了拳頭,嗖一聲站起來,道「天山第三艦隊所有艦長聽令,從第二套航線插入瑪雅領地,在艾格星四十五光年處轉向,直接衝入敵陣。」
全艦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