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下班的時候,飛飛接到了趙小娜的電話。「咋了!想省錢啊你電話都關了?晚上有時間嗎?一起吃飯吧!帶上你的端木西寧出來聊聊。」小娜在電話那邊與飛飛調侃著。「哦,好的!」飛飛有些憂鬱,「我一個人去就成了吧?叫那麼多人打狼呀!」。「嘿!你怎麼了?吵架啦?正好出來散散心啊!」「算了吧還是。」飛飛無奈著小娜的盛情,心想這次誤會可真大了,該怎麼才可以跟他們說清楚呢。「你少來啊!本姑娘請你不容易,你還跟我拿糖!」小娜有些不耐煩。「你聽我說,有些事你不知道,要不就咱倆,你也別叫你們家唐國平了,就我們兩個人好嗎?」「I服了YOU!行了!下班點我在青樓等你,拜拜!」小娜說完就掛了電話,絲毫沒有爭取飛飛意見的表示。青樓是一家以潮粵菜系為主的自助餐廳,其實原本名字不叫青樓,只是因為這個酒樓的外觀全部用深青色的石頭做了外裝修所以被喜歡那裡的人習慣地叫了青樓。酒樓共分四層,一層是大眾式餐廳,全部是散座,在大廳的中央擺上兩排食物架供花了門票的顧客隨意挑選。二層是純粵菜酒樓,適合婚禮的那種鋪張。三層全部是包間,這是酒樓老闆關起門來「痛宰」有錢人的場所,一道與樓下別無二至的小菜配上精緻的顏色和食具價格要翻上幾倍甚至幾十倍,監察局的要是接到線報來這裡抓人,直接上三樓即可,別的樓層基本上不用考慮。最值得一提的是四層,由於建築的限制,四層的面積只是下面樓層的一半大小,加上老闆獨具匠心的唯美設計使得這裡溫新馨倍致,適合談情說愛的男女「隱居」。菜餚全部是潮州的,後櫥的師傅們據說也全部是打好包從潮州同蝦蟹一起空運過來的。這裡的環境飛飛比較喜歡,在這不僅可以品嚐到味道極美的潮州特色小菜,還能自然地卸下忙碌一天的疲憊,滿足自己的胃口。吧檯對面不遠處,有一個竹編的半人高屏風,那後面有張一米見方的仿古餐桌,趙小娜坐在那,不時偷吃著已經備好的橄欖菜和淹生蟹,不停地往餐廳入口處張望,顯然是期盼飛飛的出現。點整,飛飛如約趕來。身著正裝的飛飛永遠是迷人的,當飛飛款款地走向小娜的時候,引來了旁邊正在就餐的人用平常掩飾的一種關注,吧檯的女服務生倒是毫不掩飾,嘴角的微小動作說明對眼前正在移動的飛飛嫉妒有加。「哇!你又偷吃!吃飽了沒?吃飽了你可以回家了。」飛飛在坐下的時候用她們習慣的方式與趙小娜打了招呼。「半飽而已,哄我走!你可真狠心!」小娜地回應著對面的靚女。「菜叫了嗎?」飛飛問著小娜眼睛卻看向吧檯。「點了!」小娜轉身向吧檯的方向,這時一名服務生主動走了過來。「請問您要上菜嗎?」「嗯,上吧。」「好!請您稍等。」服務生的微微彎了下腰轉身去下單,這素養絕對經過培訓。「好啦!說說你吧。」趙小娜將身體對正飛飛,微笑著,一臉的虔誠。「說我什麼呀,我有什麼好說的,還是說說你的婚後生活吧,怎麼著?什麼時候要孩子呀?」「什麼跟什麼呀!怎麼扯上孩子了?這都哪跟哪呀?我倒!」趙小娜覺得話題有些無趣。「那說我什麼呀?我你都知道呀,沒什麼新鮮的。」飛飛拿起精緻的竹筷,伸手替趙小娜夾了份剛端上來的生蔬燜魚,這是一種潮州的特產,生活在深海,經過簡單的烹製更能保留住魚的鮮美和營養,聽說這種魚對美容還有一定的效果。「跟端木怎麼了?你可別拿我當傻子呀!再說了,你們倆!就算是傻子也瞧的出來!」「瞧的出來什麼?」「你說什麼呢?跟我開玩笑是吧!」趙小娜顯然對飛飛的回答不滿意,瞪起眼睛看著飛飛,這眼神裡充滿了責怪,她生氣飛飛的無聊,卻也隱約感到有些事情似乎是她自己從未知曉的。於是把心平靜了一下,等待刺探的機會。「嗌!對了!你今天怎麼關了一天的手機?我還以為你出什麼事了呢,上午單位電話還沒人接,我有點著急。」「我能出什麼事呀,上午開會,手機進水了。」飛飛吃著魚,不時將魚刺從嘴裡取出,動作之優柔就算與林黛玉同桌都會跟她不相上下。「進水了?在家玩鴛鴦浴呀?你可真行!」「你閒的吧!我跟誰鴛鴦啊!」「跟你的端木呀,還能有誰?」「我沒洗過那個,你是不每天都要洗一個?」「偶爾偶爾,天天洗就沒意思了,你還沒結婚,跟你說你也不懂!」「這有什麼深奧的!不就是熟能生巧、巧能生厭嘛!切~」「呵呵,沒看出來啊我的大小姐!看你還真在行!」「這年頭也就你還拿雞毛當令箭,本來是個舊佬還硬充新潮。」飛飛終於扳回了一局。「行行行,我舊你新!那你跟我說說你跟端木有什麼新的吧。」小娜依舊不依不饒地反抗著。「我們呀現在流行什麼你真的不知道?」飛飛顧做深沉。「說說。」「現在流行大眼瞪小眼,倆人找個地方一坐一句話都沒有,完全考驗心智。」飛飛信口說道。「啊!這叫什麼呀,倆人什麼都不做?」趙小娜很嚴肅地看著飛飛。飛飛強忍住才不至於笑出來,面無表情地看著趙小娜。趙小娜疑惑地盯著飛飛不知所云,手裡舉著筷子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兩人就這樣對視著。終於飛飛忍耐不住噗地笑出了聲。「我就知道你胡說!」趙小娜拿起餐巾迅速揉成團朝飛飛仍了過去。兩人的嬉笑和毫不掩飾再次引來臨桌餐者和數名服務生的注意。又一道蠔汁蟹糊的美味出現在二人面前,兩人不約而同收住了笑聲,將手中的筷子瞄準這道美味,一番饕餮後菜居然被吃掉了三分之二。英國有位叫愛德華茲的心理學教授說過:人在面對美妙食物的時候,潛意識裡完全有理由忘掉所有的禮節和約束,面對美好的食物,就把所有的苦難都丟給皇室吧!食畢,兩人不約而同地拿起餐巾拭去掛在嘴角的菜汁,幸好有這個動作出現,否則眼前這情景極容易將二人與非洲平原上的兩隻母獅之間產生聯想。趙小娜咽掉最後一口美味抬頭瞄著飛飛,「怎麼著?接著交代你的鴛鴦裕!」,說完自己先大笑了幾聲。「讓我想想啊~」飛飛將右手的食指輕輕放在唇邊,佯裝努力地回憶著。「太久遠了,那時你還沒出生呢!」飛飛表情嚴肅地說著。「嘔!你今年多大呀,把我說得那麼小,還~還~還我沒出生!你夠拽!一出生就開始洗鴛鴦浴啊!」趙小娜氣憤的回應著飛飛。「對呀!我出生的時候跟好幾個男士共浴一池碧水!後來有哇哇地進來幾個女士,好多好多鴛鴦呢!」飛飛解釋了真相。「滾!這說正經的呢!」趙小娜嚴厲地批評著來自桌對面的戲弄。「啊?是呀是呀!夠正經的!」兩個看似文靜女人的單獨對話有時侯存在著你永遠也想像不到的內容。最後一道類似主食的潮州蠔酪端了上來,兩個人重複著先前的「野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