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果然和天堂沒有任何相同之處。
幾座低矮的房屋圍繞著低矮的山包散開,再遠處是高大的白色灰色相間的大山。幾個衣衫襤褸的村民正傻乎乎地向他們三個張望著。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跑了過來,腳步落處揚起縷縷的灰塵。如果說聖河周圍是自然安詳的氛圍,那麼這裡就是荒涼和貧瘠的代表了。
歎口氣,風小亦看向山野中那幾株低矮的灌木。天哪!農田在那裡?村子裡的人靠什麼生活呢?神臨之地不會就是這樣吧!
少年跑到了風小亦身邊,用一種奇怪的語言對他說著什麼。風小亦聽得一臉茫然。秦拙卻站了出來說到:「謝謝你呢!」說罷又轉身給風小亦、了然解釋。
「我們以前打交道的人也早就超過了漢語區範圍了。之所以你們還能聽懂,那是因為他們是長時間的修行者,見多識廣再加上一點傳心術,交流就不是問題了。這個少年可是百分百的普通人,所以要經過了法術的加工他才能聽懂我的話。至於他的話我為什麼能聽懂,那是因為,我從來就不是聽語音的啊!風小亦知道,我就是以傾聽心靈裡的聲音當作工作的。」
風小亦說:「那麼,你剛好做我們的翻譯了。」
「是啊!可以翻譯任何智慧生物的語言呢!包括所有的人類!」秦拙說。
「那麼,他剛才在說什麼?」風小亦指著那少年問。
「他說,歡迎你們來到普化村,需要進山的話他可以當嚮導。」
「經常有人進入大山裡嗎?」風小亦問,通過秦拙翻譯少年聽懂了。他搖搖頭說:「沒有!幾乎沒有外面的人去山裡。」
「你怎麼知道我們要去山裡?」
「有一個遙遠的聲音,可能是神吧!告訴我今天要來幾位旅遊者。帶領你們到拉蘭石圖寺,我收取四個櫓的報酬。」
風小亦迅速的和秦拙、了然交換了意見,決定就先去那個拉蘭石圖寺。有這個凡人的少年帶路也是不錯的,順便熟悉一下當地的情況吧!風小亦於是問少年:「我們沒有櫓這種東西,用什麼可以代替?」
少年答:「隨便什麼貨幣我都收呢!只要能證明我也可以為家裡賺錢就行了。」
風小亦掏出一張十元的紙幣問他:「這個怎麼樣?」
少年一把抓過紙幣,飛跑著進了村子裡。風小亦等三人互相看看,無奈地搖搖頭。唉!對錢這麼敏感,不知道這裡能不能用呢!
少年又跑了回來,還背了一個大大的背包。他興奮地說:「我們走吧!媽媽說你們給的可是外幣,能換很多的櫓呢!我們沒有錢找給你們,就送一包囊給你們吧!在路上當作乾糧。」
三個人看著少年笑笑,不知道那個拉蘭石圖寺有多遠呢,這些囊就當作少年的乾糧吧!風小亦想要幫少年背著那個裝囊的包,可是少年就是不讓,還說:「你們是客人,還付了很多錢,怎麼能讓你們背著這東西呢。放心吧!這包不重。」風小亦只好不再堅持。
村口出現了一個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女人,默默地望著這邊。少年興奮地說:「那是我媽媽!在送我們呢!」
風小亦他們對寸口揮了揮手,那個女人依然沒有任何動作的看著他們。少年已經在向大山的方向快步前進了,風小亦等人跟了上去。
秦拙在問少年:「我們的小嚮導,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葉蘇!」
超過少年走到了前面的風小亦猛然停步:「什麼?耶穌!你叫做這個名字!」
風小亦開始相信這裡確實是神臨之地了,一個小小的少年,就敢起名耶穌,看不出來他有什麼神奇之處啊?
開始了一個陡峭的上坡,葉蘇依然輕快地走著。風小亦他們卻感到了一點吃力。
不會是高山反應吧!三個人先後試著用靈力催動法術,卻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靈力完全被禁錮了。這種有力使不出來的感覺他們在聖河原人面前早已嘗過了,即使不舒服,倒是都沒有顯得慌亂。
上到了一座高山的山脊上,除了葉蘇以外,其他三個人都已經微微出汗了。最先到達山脊的葉蘇指著身後說:「那裡就是了,你們看。」
一條山谷,向前方一座高大得恐怖的山峰延伸了過去。天空無比的純淨,能見度絕高,荒涼的山谷裡零星分佈著黃褐色的小片草叢。最高的山峰頂上是白皚皚的冰雪,在雪線稍下方有一座一半倒塌了的房子。
「那裡,就是拉蘭石圖寺了。你們直走就行了。也許天黑之前不能走到了。我就先回去了。」葉蘇說著,將裝著囊的背包遞給了風小亦,又從裡面一手一隻掏出了兩隻囊,貪婪地左右各咬了一口,「嗚嗚……今天終於可以吃頓飽的了。」
在風小亦等人目瞪口呆的注視下,葉蘇滿意地吧唧吧唧的吃著。風小亦又遞過去兩隻囊,說:「來,再拿兩個,慢點吃。」
「哦!拿一隻好了。拿兩個的話,吃不完,拿回去媽媽要罵的。」葉蘇接過了一隻囊,就向回走去了。
看著他的背影,風小亦感歎到:「想來這種吃的東西在他們這裡很珍貴了,還送了我們這麼多。順便葉蘇讓自己也吃飽了,懂得賺錢又會享受,那個葉蘇還真不簡單呢!不知道我們給的錢少不少呢?」
了然笑著說:「這種地方有了外匯都是給高層人士進口奢侈品用的。兌換的比例高到嚇人的。估計葉蘇一家也很高興呢!」
秦拙說到:「才帶我們走了這麼點路就要我們自己走啊!是不是給的錢多了?」
「哈哈哈!」風小亦和了然都笑了。人世的生活、普通人的得失他們怎麼突然關心起來了,這神臨之地禁錮靈力的力量真的讓他們和普通人沒什麼兩樣了。
三個人加快了步伐,越走越是心驚,這條山谷中不但沒有靈氣,甚至也沒有生命的氣息。「這裡莫非就是傳說中的死亡谷?」了然說。
「死亡谷?」
「據說地球上有這麼一個山谷,裡面沒有任何原因的,缺少所有的生物,偶然跑進去些動物,也會在第二天死去。我看了好幾本玄幻書上都這麼寫的。」
「唉!然叔叔!了然大師!那些書都是純粹娛樂的。別認真好不好。」
「好!好!不過我們還是再快些好不好。真懷疑我們走錯路了。」
在失去靈力的情況下,被了然渲染的恐怖故事催動,三人拚命的邁動雙腿,終於在傍晚時分到達了小破屋的前面。
看樣子這真的是某種寺廟,年代很久遠了,倒塌的部分已經有茁壯的草叢分佈了。依然完好的廟門前立著一通一人多高的寬大石碑,讓這破廟顯得有些與眾不同。三個人湊上去觀看,見石碑上以八十種文字寫著:「請輸入靈力,門就會打開。」
漢語列在所有文字的最前面,所以幾個人都認識。
秦拙說:「這上面用的是古往今來使用人數在五千萬以上的語言,漢語當然是使用人數最多的了。現在人世就有五分之一的人使用,要是算上古代的,呵呵,不知道會是一個多大的數字!咦?這一行是什麼語言吶?」
風小亦看了看,得意的說:「這是一種沒有人在使用,也沒有任何人當作母語使用的語言。難怪你不知道啊!但是又可以說它是所有人的語言。這個語言我認識的,這是某位超酷的人發明的語言——世界語。這句話的意思是『請輸入靈力,門就會打開』。怎麼樣,我厲害吧!」
「汽!這句話的意思還用你說啊!」
可是,要輸入靈力啊?他們現在那裡還有靈力可以輸入啊?秦拙想了想說:「聖河原人說的鑰匙就是他們要我們修練的靈力吧!」說完,她試著運行那微弱得沒什麼用處的靈氣原始因子凝聚的靈力,還真的帶動了一絲力量。秦拙就對著石碑拍了下去。
她原本是用這一絲微弱的靈力,試試石碑的反應,要用做鑰匙的話,風小亦的可能更好用一些吧。誰知道石碑在她輕輕一拍之下,轟隆,倒塌成一堆碎塊了。
「咳咳!不好意思!我的功夫太厲害了。」
「哼哼!我們進去吧。」風小亦率先向小廟門走去。推了推那破爛的木門,沒動。再踹上一腳,還沒動。想不到這麼破爛的兩扇木門還這麼結實。
秦拙也來到了門前,按照風小亦的方法也是一拳再一腳,沒用啊!風小亦嘻嘻一笑:「看我的聖河無影拳!」
兩人正在門前鬧著,在翻動石碑碎塊的了然在歎氣:「唉!這麼珍貴的文物。上面有八十種文字吶!埃及那個什麼石碑有三種文字就是無價之寶了。可惜了。」
瓶瓶地砸門聲亂響著,風小亦在叫:「然叔叔,來看看。我們用什麼辦法都不行啊!」
了然說:「哦!來了!來了!咦?還是你們過來吧!我找到輸入口了。」
正在喊風小亦過來,小廟已經在風小亦和秦拙兩人的蹂躪下轟然倒塌。灰塵之中,風小亦、秦拙退回了然身邊。「這麼不結實啊!可能我們要去的地方不是這裡吧!」
了然說:「這裡,你們看看這裡。」
小廟徹底倒掉了,只有廟門孤獨的矗立在廢墟之中。兩扇木門仍然緊閉。只有一扇門的曠野讓風小亦覺得有些熟悉。「對了,仙魔界的魔法傳送門就是這樣子。」
「是的,我們沒走錯。看這裡。」了然已經在輸入聖河原人的那種靈力了。只見門稍稍的動了一下,了然已經將靈力用完了。
風小亦見狀說:「讓我來。」在原來石碑的地方,有一個手掌的印痕,風小亦將手印上去。運轉靈力。門開了。
從門裡刮出一陣寒風,門裡是一望無際的冰雪世界。
風小亦、秦拙、了然魚貫而入。來到門裡後門就飛速的向後退去。他們看看周圍,卻是已經到了雪山頂峰之上。來時的山谷,倒塌的破廟在很遠的山下了。
「原來是登山的快速電梯啊!」風小亦心說。
山頂空無一物。
風小亦盤膝坐下,感受這裡有沒有爺爺留下的痕跡。了然和秦拙在旁邊關切的看著。
風刮起的雪粒在風小亦的一側沉降下來,漸漸的形成一個雪坡。即使這樣也秦拙、了然也沒有打擾風小亦的搜尋。
天漸漸黑了,璀璨的群星出現在他們頭頂。風小亦爭開眼睛,搖搖頭,顯然是一無所獲。
「哈哈哈!來了就來了,怎麼在門口就是不進來呢?」星光、雪光的映照下,雪山峰頂上一條白色的索橋伸向如林的山脈之中。此刻索橋輕輕晃動了起來才被風小亦他們看見。一個白髮白鬚白眉毛,長長的拖到了地上的老頭,拄著一根龍頭枴杖,顫顫巍巍的走了過來。
老頭站到了雪山頂上,瞪著風小亦他們問道:「怎麼把廟都拆了。是誰帶你們來的啊?」
風小亦想都沒想就說:「葉蘇!」
「耶穌!你們一定是虔誠的基督徒了。這就好,這就好哇!哇哈哈哈!」老頭放聲大笑,笑完了又恢復了老態龍鍾的樣子。
「您知道他?」
「老熟人了。你們跟我來吧!」老頭說。不知道他說的老熟人是公元元年誕生的那個,還是山下普化村裡的那個小葉蘇呢?
老頭又顫顫巍巍的走上了索橋。風小亦想扶他一把,緊趕了幾步,才知道他的速度並不是很慢。既然這樣,三個人老老實實地跟在了他後面。
索橋穿行在山脈之上,走在上面是輕快異常,橋下的山脈整齊的向後退去。不一會兒,到了另一座高大的雪山半腰。這兒的風沒有了,夜色中看到的景色還是千篇一律的冰雪。冰雪中一間灰色的小屋很是顯眼。
跟著那老頭走到了小屋裡面。屋內比較暖和,陳設很簡單。四個人分別坐下,風小亦問到:「老人家,聽說這裡現在已經沒有神了,那麼您是?」
「神當然沒有了。那裡有那麼多神呢!只是他留下的力量就足以維持這裡的安寧了。我麼?我是凡人而已,只是年紀大了些,在原始人到處亂跑的時候,我就存在了。你們可以叫我神山原人。我住在這裡也是圖清淨,原來還有幾個人和我一起的,現在就剩下我一個了。」
風小亦在心裡猜測著他與聖河原人之間的關係,這些擁有靈氣原力的人,還是通常意義上的人嗎?可是他們就是不願意飛昇去幻界。寧願在這種地方隱居,真是怪人哪!
神山原人說:「小朋友,你來這裡就是為了朝拜神山麼?那麼我告訴你,你們上到神山頂上,就會打下神界的烙印,等靈力足夠的時候,就會飛昇神界。可是這對你們是沒有什麼好處的。只有當你們真的飛昇去了神界,你才會知道那裡的可怕。所以你們要三思而後行啊!」
風小亦說:「我們不是朝拜者。不知道您知道不知道雲鶴這個名字?」
神山原人說:「知道了。你們在追尋雲鶴的飄散的魂魄。」
神山原人站了起來,打開窗戶,窗外顯示的不是雪景,是一些魔法燈光映照下的地下通道。裡面有人急速的竄來竄去。神山原人舉起枴杖在地上杵了一下,一圈波紋貼著地面蕩漾了出去。然後,他才轉過身來對風小亦說到:「你看這些人是幹什麼的?」
「不知道!」風小亦老實的回答。
「好!不知道的話,我來說吧。他們,是在地下活動的靈者,可惜他們距離這裡有點兒太近了。」
「地下?靈者?」風小亦腦子飛速運轉中,「他們是破曉晨光?」
神山原人冷笑不語,看著窗戶的位置顯示的地下活動。那些人正在修建著什麼,突然通道都活動了起來,擠壓、收縮、扭動、陷落,那些人驚惶地向一個方向飛去。通道這時完全的倒塌了。窗戶上顯示的圖像成了漆黑一片,沒有動靜了。
「破曉晨光。走近了還是會被地層壓扁。呵呵!我在地震最猛烈的時候限制了他們的靈力了。你說,那些人為什麼不來報仇呢?呵呵!我告訴你吧。他們被神留下的力量擋在外面了。這裡,還有附近,沒有靈者的爭鬥,沒有法術的騷擾。純淨無擾,神臨之地。我就是用了這塊招牌,辛辛苦苦維持這裡的力量不會消散。你們以為可以來這裡搗亂麼?可以憑借幾個幻界的叛徒的就來問我朋友的下落麼?雲鶴就算不是我的老朋友,按照道義的要求,我也不會迫害那一縷飄散的魂魄的。」神山原人越說聲音越大,最後乾脆拋棄了長者的矜持,咆哮道:「你們,選擇,死?活?」
風小亦說:「那是我爺爺,鎮上的人都稱呼他老神仙。」
「你連爺爺都出賣麼?」神山原人依舊怒氣衝天。
「不是啊!我們是來救他的。鬼界的紅蓮鬼王告訴我們要找到那飄散的魂魄,爺爺才可能甦醒,恢復。」
神山原人瞟了秦拙一眼,喃喃地說:「紅蓮!好久不見她了。這個丫頭也確實是鬼界的人。難道我發火發錯了。你不是人世中的基督徒嗎?怎麼會是雲鶴的孫子呢?」
風小亦臉一紅,不好意思的說:「剛進來時,我說的那個葉蘇,是山下普化村的少年葉蘇。不是兩千多年前的那一個。」
神山原人氣哼哼的說:「那兩個還不是一回事嘛!神使這種東西,是不會單獨存在人世的。人世有一個破曉晨光的首領晨曦,那是他主動下來的。神界就再派下來了一個高級神使,不過能力沒有覺醒。也算是神界搞的平衡了。」
「啊?」
「別驚訝!神界就是那麼回事。哦!你爺爺他剛才在你們進門的時候,我就送他走了。早知道讓你們送他去鬼界了。」神山原人說。
「怎麼?爺爺他!又走了嗎?他去那裡了?」風小亦著急著問。
「我不知道啊!你別急。我現在還不知道,一會兒就知道了。」
「啊?你送他去那裡了?」
「我只是送他出去。再給他了一點靈力。他又沒有記憶,只是憑著本能在活動,誰知道他放了一點魂魄出來幹什麼來了。他不告訴我,我知道他的本體在鬼界啊?現在的天劫越來越厲害了?不過你們放心,他沒有危險就是了。能來我這裡,他肯定還是去了幾個最好的朋友那裡。向西去了,估計不錯的話,一會兒西邊的朋友就傳來訊息了。」
風小亦默默盯著神山原人:「但願您估計的沒錯。」
四個人就在小屋中大眼瞪小眼等著消息。
秦拙悄悄問風小亦:「他們這種猿人怎麼和猿猴不太像啊!我總把猿猴和猿人的形象歸為一類呢!」
風小亦說:「這個原人是擁有原力的超人的意思。簡稱原人。和多毛的那種是兩回事。」
「喔!」秦拙恍然大悟。
神山原人聽到了他們的談論,也並不生氣。
……
等了有一個時辰了,神山原人並不著急。風小亦剛張口想問,他先說到:「如果能被別人截住雲鶴的話,我去幫你把他們殺光。」
……
又一個時辰。
神山原人對風小亦說:「小朋友,你說我將這無憂的神臨之地維護的怎樣。這快地方天生地下地質活動頻繁,我再適當的引導地震的力量,這裡就變成絕對純淨的山地了。倒是那些凡人的游擊隊很喜歡在錯綜複雜的山洞中鑽來鑽去的。反正破曉晨光是不會來這裡了。怎麼樣啊?」
風小亦掛念著爺爺的事情,白了神山原人一眼,沒有出聲。
「呵呵!你說一下你的評價嘛!」
風小亦說:「是啊!破曉晨光是放棄了對這貧瘠地域的控制。可是,這裡的村子,這個省,甚至周圍更大的區域裡的普通人,他們實際上,是生活在一塊被遺忘的地方。沒有任何的靈力、科技的污染,是以犧牲了這些人的利益為代價的。」
「是啊!那又有什麼關係。」神山原人說,「他們只是普通人。」
「你也只是強大些的普通人罷了。按照你的喜好,影響到了那麼多人,這算什麼。自私。」
「哦!」神山原人陷入了沉思。
「能把天地自然當作自己的身體一樣去順應、愛護,不是很幸運的事麼?獨立於世界之外,還要損害別人,有什麼好的!」風小亦說完,不再吭聲。
神山原人沉思片刻,說到:「也許出走的其他幾個人是對的。不論是自由靈者還是破曉晨光都對人類科技產生的殺戮有限製作用。繁榮雖然是過眼煙雲,可是人們的一生短暫,追求這些也沒什麼錯的。」他又看了幾個人一遍,說:「那麼,我也離開這裡了。這片高高低低的山地還是交還給普通人吧。我走了,這裡的原力靈氣就不受控制了。我盡量帶走些,但是我的身體容納不了那麼多的。剩下的分給你們吧!反正你們也有些基礎。」
不等風小亦等答話,小屋整個的破碎成粉沫,索橋嘩啦嘩啦散落,小廟遺跡被山峰上滑下的積雪淹沒。維持神臨之地奇跡的力量消失了。一股若有若無但又強大到不可抗拒的原始靈力鑽進了風小亦、秦拙、瞭然的經脈之中。「吼……嗚……」虎王靈體趁機放肆的吸收了起來。
絕對純淨的神臨之地消失後,一股龐大的信息流衝擊著神山靈者的心海。
過了一分鐘,四個人都站了起來。那一瞬間,風小亦等人坐著的椅子已經化為塵粉,可是他們站起來前的姿勢還是坐著的。突然的變化讓幾個人都沒有反應的時間,包括神山原人。
神山原人用悠長的聲音說:「我知道了。原來這麼多年來,有這麼多朋友給我發來了信息,都讓著神臨之地的力量給拖延了。我!我!我剛才接收了上萬條的信息啊!一千年前那個幻界的仙女還給我發來愛的訊息呢!」
風小亦只是問:「有我爺爺的消息嗎?」
「有!他已經到了西邊三千里外的一個美麗的地方,那裡是真正人間的天堂。你們去吧!記住,那裡有一個大花園,盛開著薔薇花。」
風小亦已經和了然、秦拙躍在空中,他們辨別了一下方向就像神山原人指點的地方飛去。風小亦臨走前喊了一句:「你的那些原來的夥伴可能在東南方的一條大河邊。」
神山原人對著風小亦遠去的身影喊道:「你那個結盟靈體很奇怪呢!會有凶險……」可惜風小亦已經聽不見了。運用千里傳音術的話,超速移動的風小亦位置又實在難以把握。「算了吧!也許那個靈體生物心地善良,從來不起殺戮之心呢!我是多慮了。」神山原人自我安慰著。
風小亦他們三人在空中正暗自感到奇怪呢!怎麼吸收多了那種原始靈力,就再也飛不快了呢?
不斷地增加著靈力循環,帶動更大的力量,地面還是不緊不慢的後退著。身邊也感覺不到更快速的風聲。
又過了一些時間,秦拙示意大家停下來。風小亦忙問怎麼了。秦拙說:「時間有問題了。」
「喔?」
「我們離開神山有十五分鐘了吧!可是我的另一套以鬼界時間為標準的計時系統卻只過了五分鐘。」
了然說到:「我正覺得奇怪呢!剛剛停下來的一霎那,我發現問題所在了。不是時間有問題了。而是作為觀察者的我們有問題了。」
秦拙問:「然叔叔,我們有問題了嗎?怎麼看你還很高興呢!」
「呵呵!我們的靈力和靈力的質量都有提升,觀察快速移動的物體不再會受到速度的影響。就這麼簡單。」
秦拙說:「身邊的風速沒有加快,也是因為在飛行時帶起的靈力增強了身體的抵抗力,提高了觀察的速度和精度。」
「是啊!是啊!」了然對秦拙的說法非常贊同。
「不對!」風小亦突然大聲說到,吸引來另外兩人的目光。他心裡想,不能讓自己看起來很笨啊!我也要有些精闢的見解才好啊!
在兩個人疑惑的目光下,風小亦嚴肅的說到:「這是因為,我們在高速飛行中,時間受到了拉伸。這在科學上叫做相對論。高速移動的物體上的時間流逝的比較慢。用公式表達就是M等於乘以的平方。愛因斯坦你們知道嗎?有一天他在蘋果樹下,被熟透了落下的蘋果砸中頭以後才想出來的……」
在秦拙、了然崇拜的目光中,三人又向西前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