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不是破曉晨光的人啊!」風小亦大喊道。他差點喊出了「冤枉啊!」這樣經典的詞兒了。
各種攻擊的波動和光芒都在鬼王身前三米處停下,消失。連一點聲音都沒有。鬼王回頭對風小亦說道:「別害怕!有我呢!」
「我就是鬼王!我就是鬼靈尊!有認識我令牌的軍官到前面來一下!」鬼王隨意地說著,可遠近的每一個人都清晰地聽到了。
一個鬼兵的領隊走了出來:「我是玉都近衛軍的副統領,現在這裡的最高級別的軍官。我們鬼界只有長老會作為最高議事機構。靈尊不在鬼界多年了。你如果是,請拿證據來。不過我也不認識。」
「你也不認識!還拿什麼證據!不過我可以讓你們相信我的。」
鬼王雙手翻飛,嘴裡喃喃有詞。然後,她平推出手臂,說到:「好了!你們知道鬼王最擅長各種結界了。我就做了一個鬼術結界。並且是只能由我做出來的這一種。」她雙手分開,街道中間出現了一條流動的氣流,從天外漸漸飛來一個個的氣泡般的東西,經過街道中心後又向遠處飄飛而去。幾個試圖接近那些流動的氣泡的鬼卒被無形的物體擋住,絲毫前進不得。誰也影響不了魂靈河的流動。
鬼王大聲說:「這就是魂靈接引結界。最初設計鬼界時的原始功能結界。」
「鬼王萬歲!」「萬歲!」「歡迎鬼王回來!」熱烈的歡呼聲響了起來。
風小亦在聲浪中悄悄問鬼王:「我們現在可以去長老會了吧?」
「不!我們不去!我根本就沒有打算去長老會。我們還有事情要做。」
「風小亦、陳飛你們給我護法。我要安靜一會兒。」鬼王說完在身邊佈置了一個結界將三人全部罩住。
風小亦、陳飛背靠背警惕地看著四周。
鬼王專心做法,強大的思維波洶湧而出。在這股內容繁雜傳播遼遠的思維波中,鬼王詳細述說了薛廣對於靈魂的干擾事件。在說明這就是她重現鬼界的原因時,她著重說明一個靈魂獨立的重要性。「如果任何參加輪迴的人失去了自己獨立的靈魂,那麼鬼界的存在就沒有必要了。不只是對人世而言,鬼界當然重要。而且對於每一個心靈深處不願意回歸於無的靈魂來說,鬼界就是這個世界所有秩序和存在的基礎。這不是善惡的問題。
「在暫居蛋外圍的饅頭嶺結界,因為層層疊疊的饅頭狀靈魂居住室而得名。那裡是我們每個人的歸宿。我也是一樣。有誰願意在睡著了以後被人改變了靈魂,醒來時已經受別人的操縱。這是尊嚴的問題,也是生存的問題。如果只能面對無意意的生存選擇,這個世界將失去人類、仙族、鬼族等的存在。
「在那片大雪覆蓋的荒原結界,在那片每個人的歸宿和驛站之中,核心的建築正在倒塌。倒塌的是作為一個鬼界生靈的良知。這樣的喪德長老我們不要。不管他統治了鬼界多少年,也不論我這個鬼王多少年沒有出現在鬼界,現在我來了,大眾的良知將指導鬼界的方向。
「當初設計那片雪原的時候,是我提議用白雪覆蓋裝飾的。雪讓人有等待的感覺。僅僅是等待,而不是被改變、消失。我要求,現在除了維持鬼界正常工作的人,能抽出空的所有鬼民,大家去守護饅頭嶺荒原的安寧,並檢查靈魂的純淨程度。這不是在為他們做好事,實際上這是為我們自己維護一個可以休息的場所。當然是相對整個生命的輪迴而言的。
「我的子民們,我相信你們!你們將放棄派別之爭,在維護好鬼界的運轉的情況下繼續發展鬼界。我就是鬼王,是鬼界的靈尊,鬼王紅蓮。……」
鬼王的新的一輪思維傳遞有開始了。已經出現了向饅頭嶺荒原運動的人們。到第三輪結束的時候,風小亦通過靈力感應,已經有成群結隊的人湧向饅頭嶺了。
「夠了!請你停下來。」鬼王他們面前出現了長老會開會的圓桌。在距離他們四五丈的桌邊,薛廣正對著他們陰狠的吼叫著。多虧在座的還有其他的長老,/才沒有直接發起進攻。
「嘻嘻!我們的演講誰的比較精彩啊?」鬼王環視在場的一圈鬼界長老們,冷冷的說:「我來了,就把長老會都隱藏起來嗎?多虧我還記得這個地方。身為鬼界的首席大長老,竟然不顧鬼界安危甘當破曉晨光的走狗。還陰謀篡位奪權。現在,該是你控制的長老會自動解散的時候了。不願意跟隨薛廣的長老可以站到我這邊來。」
鬼王說完,就有兩名長老跑到她的身後了。
薛廣陰狠地一笑:「哼哼!不是和破曉晨光有限的合作,鬼界早就陷入混亂了。現在,首席大長老對你的行為很生氣,後果很嚴重哦!過去的長老將自動失去長老的資格。還將受到通緝。不識時務的就過去吧!」
薛廣不說還好,話音一落倒有幾名長老又走了過去。
鬼王嘻嘻地笑著:「以穩定為借口進行叛亂的行為,薛廣你還有點腦子了。不過,你為什麼一直不自稱鬼王呢?因為你根本不敢將爭鬥引入靈魂輪迴的任何環節。這次也是老神仙雲鶴的吸引力太大了,被破曉晨光逼迫才犯的錯。我說的對吧!呵呵!呵呵!」
薛廣怒道:「是你將爭鬥擴大了的。鬼界一直是幻界中最平靜的,即使在三十年前的戰爭時期也是如此。你挑動敵對的情緒可是要負責任的。我們沒有你想想的那麼簡單的。饅頭嶺的靈魂們也不是那麼簡單的。」
鬼王紅蓮輕蔑地轉身說到:「跟著我的人,我們馬上去饅頭嶺。現在還顧不上收拾薛廣這惡鬼。」
就在鬼王和薛廣說話的時候,長老們在他們兩方之間不時走動,最後固定成兩個陣營的時候兩邊的人數竟然相差不多。鬼王見目的基本達到,就帶領他們走向饅頭嶺方向。那些來到鬼王這邊的長老們在離開的時候也不斷的轉送拷貝過來的鬼王的思維波。湧向那片荒原的鬼民們越來越多了。
饅頭嶺邊界的雪松上的雪全部滑落了。代表每一個大的區域至少都有人在做維護工作。算上歷史上來這裡等待的靈魂,整個饅頭嶺的人數比鬼界的居民人數還要多出許多。風小亦和陳飛伴隨鬼王走在長老隊伍的最前方,再次進入饅頭嶺靈魂暫居區的荒原。
鬼王吩咐道:「全面的檢查靈魂蛋的情況。但是不要嘗試去治療他們。既然薛廣能在雲鶴的靈魂中寄居很長的時間,難保其他的蛋不會被做手腳,我預感還是比較危險的改變呢!大家小心檢查,不要觸動魂靈們。」
長老們開始組織人手分散到合適的地方。凡是暫居蛋裡有兩個實體的都需要報告位置。薛廣的人並沒有馬上追來。也許,他們如果阻止這常維護行動的話,反對他們的人會更多吧!但他們也不會坐以待斃的。
不斷的有人發來報告,標示有問題的靈魂蛋。還好這個結界就是為了查詢和管理方便而設計的,在靈力支撐的饅頭嶺三維地圖上,不斷的紅色的小點被標示出來。鬼王找了一些靈力較強的長老和其他的靈者,組成了靈魂蛋醫療組。醫療組卻並不做什麼,而是在一個空出來的靈魂居室內部學習鬼王教授的醫療法陣。
風小亦和陳飛也加入了進來。他們被授權可以知道這個結界的秘密,這樣在使用靈力時就不受限制了。他們最後被告知了一個複雜的靈力限制和放大的方程式,根據這個方程式計算後使用各種屬性法術的搭配就能起到更強的一種法術的效果。雖然風小亦和陳飛都記住並會使用方程了,但是實在太複雜和不習慣,他們乾脆記住了鬼王的治療法陣的具體法術靈力配方,其他的他們倒是懶得計算了。
經過幾天的忙碌,大概檢查了三分之一的饅頭嶺空間。不斷有人加入進來,鬼王和長老們也沒有檢查這些後來者。畢竟關乎鬼界的存在,關乎生命的獨立性和尊嚴,相信沒有人在這個事情上再犯錯誤。這些人能來這裡,良知一定在內心鬥爭中是戰勝過強權的。
不過薛廣的鬼兵們終於還是來進攻了,卻停在饅頭嶺邊界上遲遲不再前進。他們派了一名傳令兵通知鬼王出來決戰。還說善良的鬼界長老會不會在靈魂工作場所進行有破壞性的行動的。在最後,這位傳令兵說到:「為了鬼界的和平安寧,前鬼王必須為這場騷亂負責。同時,如果前鬼王紅蓮不能正視現實而出戰的話,薛廣鬼王將和破曉晨光的靈者們全面合作,重建另一個完整的鬼界。這樣鬼界會完全的分裂的。請你們考慮清楚。考慮的時間是一天。」
傳令兵被趕回了靈魂居所結界以外。鬼王對長老們說:「薛廣的反叛已經無法挽回了!我們在二十四小時內全力維持治療法陣吧!一天以後也許要直接面對破曉晨光們了。現在就開始治療吧!」
治療法陣啟動了。鬼王帶領的靈者們沒有刻意的做戰鬥的準備,只是抓緊時間救助被改變本性的靈魂。風小亦也不多問,帶上陳飛負責了法陣的一個小部分。
明天,這些疲憊的鬼靈者怎麼面對破曉晨光呢?
消息不知怎麼傳出去了,忙碌的人們對公開反叛的薛廣倒沒什麼說的。他的所作所為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薛廣完全倒向破曉晨光也是時間問題而已,不是鬼王去打上一仗就能挽回的。
在沉悶的氣氛中,人們的檢查速度快了起來。有個別害怕薛廣勢力的人悄悄走掉了,可是更多的人們從外界加入了進來。負責分配工作的長老就需要幾百個人來協助。
從饅頭嶺中心升起一朵晶瑩的巨大金色蓮花,道道金芒射向特定的靈魂暫居室,金光過後就有黑氣飄起,被吸到金色蓮花周圍,圍繞著它盤旋,再慢慢濃縮。
雪松圍欄以外,薛廣看著靈魂居住區內的大蓮花,對旁邊的兩位鬼界長老說著什麼,聲音很小,倒像是自言自語一般:「他們開始治療了嗎?怎麼沒有觸動陷阱嗎?看來那個女人有所察覺啊!這樣該如何是好呢?現在進攻,顯然他們還沒有到疲憊的時候。等等吧!」
一天很快過去了。
鬼王的靈者們檢查救助了超過一半的靈魂蛋。這時包括風小亦在內的所有人都非常的疲累,靈力降到了最低的程度。這時,薛廣竟然向饅頭嶺內進攻了。得到消息,鬼王不得不停止了救助法陣的運行。這時異變突生。
沒有經過治療的靈魂居所內飄起大片大片的灰色的半透明的雲朵。靈魂們竟自脫離了靈魂蛋自由活動了。
空中沒有風,可是有了一股陰冷的感覺。來這裡的靈魂都是不遠放棄記憶的執著的靈魂,他們不是有著深仇大恨,就是往事不堪回首,再或者乾脆就是靈者戰死後脫離的靈魂。雖然只是一小半未檢查治療的區域的一小部分靈魂失去了控制,在空中訴說著他們的不滿,可是這是歷史上積累下來的靈魂啊!數量之多真是無法可想。要從有鬼界的時候開始算起啊!一時間鬼影憧憧,鬼王和風小亦等靈者都呆呆的看著那些靈魂們在空中飄蕩。
可是他們也有自己的傾向性,他們開始尋找幫助和攻擊的對象了。這些不正常醒來的魂靈找到薛廣的進攻軍隊後就圍繞在他們周圍。隨著他們的前進而前進,攻擊他們攻擊的人。雖然一個魂靈的攻擊不起多少作用,但是鬼王這方的人不願意攻擊他們,再者他們數量夠多的話也可以有相當的威力。
就在薛廣為自己的進展高興的時候,更多的魂靈一下子又冒了出來。這些魂靈是和先前的對立的,數量也要多的多。
魂靈的暴亂開始了。兩幫魂靈除了混戰以外,還對人們進行攻擊。還有很多茫然的魂靈逃逸向其他的地方。人在這樣的混戰之中似乎已經無法有所作為。
薛廣大喝一聲:「給我們的魂靈幫忙!」兩邊的鬼靈者甚至長老們沒有一個人有所動作。
薛廣一狠心,一記血殺拳打散一個魂魄。「嗚!嗚!」數以千萬的魂靈向他集中壓了下來。他狂笑著:「吼吼吼吼!我!鬼界的新任鬼王,竟然要打散成千上萬的魂魄麼?鬼界收留這些魂魄是為了被我打得魂飛魄散的嗎?我是鬼王!我已經是鬼王了!」薛廣這個偽鬼王顯然心理也有不小的壓力。他在魂魄們的衝擊下,像河流中的小島一樣堅韌不動,不過他的話多少也有些語無倫次了。
「唉!停止進攻!全體撤退。」薛廣下令了。魂靈們用微弱的靈力和執著的行動保衛了鬼王他們的人。薛廣們退出了饅頭嶺,可是魂靈們還是分作兩個對立的部分互相碰撞著,逃逸的魂靈還在增多。
紅蓮鬼王念起招魂咒,無奈魂靈們分散的範圍實在太大了。僅憑她的靈力顯然起不到多大的作用。但是在她的帶領下,所有在饅頭嶺的鬼界的靈者們都陸陸續續念起了招魂咒。不論是幫著破曉晨光的還是幫著自己這方的魂靈全部都在招魂、安撫、安排新的住處的範圍。靈者們又忙活了起來,只有兩個人無事可做。那就是陳飛和風小亦。他們看著眼前忙碌的靈者,風小亦想到的還是爺爺的安危。憑著記憶他們來到雲鶴的住所,具體是那一個山包他們也找不到了,但是顯然雲鶴的住處不在這次靈魂們爆走的範圍之內。
風小亦放下心來,想到薛廣們說過要再造一個鬼界,那麼控制人世的破曉晨光還不把靈魂都送到那裡去啊!人的生老病死比幻界快多了,那可是鬼界業務的最大來源地啊!風小亦和陳飛商量了一下,決定去人世看看。陳飛還特別想到陳笑的事情,這麼長時間沒有觀察了,不知道現在她能不能出深海了。
他們去向忙碌的鬼王辭行。
鬼王很快瞭解了他們的想法,然後說:「不行!」
「為什麼啊?」風小亦不知道鬼王說的是什麼意思。
「是這樣!你們現在去人世一點作用也不會起到的,還會起到刺激破曉晨光的作用。還是讓人世表面的平靜再維持一些時間吧!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我這個鬼王失去了大部分的力量,馬上恢復了饅頭嶺的秩序後,就要面對薛廣等人的挑戰。鬼界的生存還要依靠你們做點事。」
「哦!要我們做什麼?」
「和我一起去仙界,也就是現在的仙魔界的水月洞天。」
「哦!為什麼是我?」
「因為,你是仙界的人,而且我要在仙界找到轉生的途徑,必須面見靈尊,而你又和他們比較熟。」鬼王說到。
風小亦問:「轉生?你不是已經有秦拙的身體了嗎?」
「哦!我告訴你個秘密。」鬼王小心地告訴風小亦:「其實我只是擁有鬼王的思想和知識而已。鬼王的力量那裡容得薛廣造次。這次我就是要去獲得自己的身體,恢復力量。同時也和幻界中力量最大的仙魔界結成聯盟。薛廣不是有破曉晨光幫忙嗎?我也要多一點心眼啊!風小亦你說對嗎?」
「對是對的。就怕我幫不上什麼忙。」
「不怕!我們這就走。這裡的事情就交給長老們去做吧!安靈震魂可不是象引他們出來這樣簡單的。等我們回來,你也可以見到你的小情人秦拙了。」
風小亦臉紅了,鬼王叫來幾位長老,吩咐她不在的這件事要注意保密。她會盡快回來等等。
使用風小亦的虛無結界護體,靈力和聲音、光線絲毫傳不出去。鬼王又特意在他們三個人佔用的空間做了個擬態法咒。所謂擬態法咒就是在任何結界之中都可以模仿周圍的靈力運行情況,使人不能發現這一小塊空間有什麼異常。陳飛當然跟著風小亦和鬼王一起去水月洞天了,他還是第一次去呢!
就在三個人悄悄出發的時候,幻界和人世都在發生著一系列的巨變。對穿越幻界五神山趕路的鬼王一行來說,消息就要來的遲一些了。
某亞洲小島,一天之內出生的嬰兒幾乎都是剛剛出生就會說話。這讓當地人原本就混亂的宗教信仰產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這些生而能言的怪胎可都是神仙降臨啊!有些嬰兒甚至掌握了某種厲害的招數,用小得可憐的嬰孩的身體就幹出了驚天動地的事情。
比拉島上的小村莊裡誕生了一名會噴火的女嬰,他讓村民們餵她吃許多熱性的食物,村民們為了博得下凡「神仙」的歡心,四處採購辣椒等物。那名小小的噴火女郎就干吃辣椒和硫磺等物,吃完了就手足具都冒著火苗,以嬰兒的身體做些古怪的動作。村民們很快就迎來了一幫執劍前來氣勢洶洶的仙人,他們看到噴火女郎後,不但沒有抓她回去,還囑咐村民好好對待這位偷下凡塵的「火神」。「火神」也對前來的仙人態度很好,表示長大些就去幫助他們。火神女嬰的父母對這一幕驚得不敢於她同住,村民們和他們一起打算用盡積蓄也要養活著這位了不起的「神仙」。
很快,他們就失去了這種自豪感,因為這一天其他幾個村子降生的嬰孩,也有的有些特殊的神力,很簡單就說服全村人為他服務。這一天,附近一所小醫院降生了唯一沒有神奇能力的一個嬰孩,偏偏他生來就有深沉的計謀,他的眼睛像是某種千年邪妖的眼睛,陰冷、冰涼。他一出生看似正常,卻貪婪地吃光了許多母親的乳汁。他只是裝作正常,「神情」凝望不久前生過小孩的母親們,再咂咂嘴兒就辦到了這一點。
這些小孩都有一個共同點,就是偶爾也會呈現正常的狀態。在他們恢復「神仙」狀態的時候,好像嬰兒在進行垂死的掙扎一樣。可是誰又會刻意注意這一點呢!
實際上,這些都是鬼界逃走的原本休眠的強者靈魂,他們從鬼界轉生在已有靈魂佔據的新生命的身體上。身體無法區分那一個靈魂才是真正的主人,只好讓他們爭鬥。這些靈魂中甚至有些千年老鬼,當然不是那些沒有記憶的正常轉生的靈魂所能抵擋的。時間一長,他們不在壓抑中死亡,就在壓抑中爆發。這種爆發相當於在身體內部引發一個靈爆術。所以轉生的老鬼們無不想辦法增強自己的靈力,嚴格限制正牌的那個靈魂。最好能慢慢地無聲地殺死這個對手,這就是他們正在想的事,正在做得事。
人界在破曉晨光的注視控制下,逃逸的被破曉晨光做過「記號」的靈魂很多都轉生到了這裡。可是還有各種的靈魂去了幻界各界,他們引起了更大的混亂。
魔域的荸薺村,人數相當於人世的一座中等的城市。這一天荸薺村迎來了三個特殊的村民。這三個新生的嬰孩經過母親三年零三個月的孕育,一到降生,連他們的母親都懷疑他們還能否算是魔人。魔界因為沒有人世諸多的限制,靈魂的本態在體形上表現得更加明顯。
一個嬰孩頭部長著軟軟的犄角,一遇到空氣,就長得長長的,尖尖的,硬硬的。另一個嬰孩,怎麼看怎麼都有一個大腹便便的人類的影子,與魔人,特別是魔族的嬰孩相去甚遠。第三個則睜著空洞的眼睛,像是受到過什麼打擊似的,用低沉的聲音嘶啞地吼叫著:「恨!仇恨……」
唉!魔人村已經該改叫妖怪村了。幾位母親、父親可都是血統純正的魔人啊!這一定是那些靈者沒有盡到應負的職責。又不是戰爭的時候,肯定不是受到法術的攻擊才成了這個樣子的,荸薺村的村民們憤怒了。魔人社會本來就新陳代謝緩慢,怎麼能容忍這樣對新生兒不負責任的事情呢?魔人們立即要到主管仙魔界魔域的副靈尊的洞府去去反應情況、告狀、示威,反正要做些什麼。
仙魔副靈尊的魔法防護的洞府裡早就擠滿了躁動的人群。倒不是有人攻破了那些防護魔法,而是這些魔法更本就不阻止普通的魔人。他們都是來說點什麼的。赤雲讓人檢查完這些一夜之間冒出來的怪嬰兒後,告訴了眾人一個令人吃驚的消息:「這些嬰孩有著自己的完善的思維方式和龐雜的知識系統。應該是邪物入侵了這些幼孩的身體。」憤怒的人們叫喊著:「不惜發動戰爭,追究肇事者。打到幕後指揮者的老窩去。」
這時一個幼稚(音色)而老練(內容)的語音響了起來:「這裡就是魔界吧!我也是不小心跑到這裡來的。這可真是陰錯陽差啊!我是早已脫離輪迴的古時的一個靈者的魂魄,可是鬼界的紛爭讓我無處安身。跑到這裡來也不是我的本意。現在看來我是回不去了。只有再做一次魔人了。哦!現在的世界可真是亂啊!不比一千年前了。」
大家都停止了叫喊,看著話音傳來的方向,一個火紅皮膚的牛頭人嬰孩在說話。
這時一位看起來二十出頭的綠衣妖嬈女子走過來,笑瞇瞇地看著那嬰孩說到:「我就是仙魔界的副靈尊。看你的樣子,應該是人世的妖族飛昇到法人界的吧!怎麼淪為孤單的魂靈了。好可憐哦!」
「哼哼!老子戰死了唄!」牛頭嬰孩說。
「那好了!既然你現在身體百分百魔人的血統,擁有學習魔法的能力。你是決定留在魔界當魔人呢?還是返回鬼界再繼續你的千年冥想?」
「我回不去啊!」
「好辦!」面容年輕的仙魔界副靈尊面目猙獰的挨近牛頭嬰孩火紅的臉:「殺掉你就行了。」嬰孩的母親聽到這話先昏了過去。
「啊!那還是算了!鬼界那裡不知道有沒有住處。我決定安心的做一個魔人了。」
「好了!你們帶上他回去吧!」副靈尊說完,幾個人急忙抱上那個嬰孩走了。
「下一個有問題的是誰?我一個一個地和這些獨特的小寶貝談談。」
綠衣服的副靈尊恨恨地瞪了一眼鬼界的方向,在心裡怒吼著:「鬼界的不負責任的傢伙,落到我手裡我要你們好看!」
仙界水月洞天的情況就顯得靜悄悄的了,可是一向十分注重淡泊純淨的仙人們是怎麼面對這突如其來的尷尬變異的呢?
神界……法界……
就在幻界和人世都因為鬼界的魂靈暴亂而一片大亂的時候,叫做紅蓮的那位鬼王和風小亦、陳飛已經由鬼界來到了仙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