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混吃等死、百無聊賴的過活時,蘇菲出現了。她真的就像童話裡的仙女,翩然地落在我身邊。當時我剛看完《花樣年華》,「渴望一個笑容,期待一陣春風,你就剛剛好經過」,用這句歌詞來解釋我們的緣起,倒是很貼切,這是兩個孤獨的人的相逢。女朋友對我而言,從來就不僅是情侶,更是個夥伴,因為我從小就沒有朋友。
當時國慶組織了各個高校聯誼的活動,她的好朋友彈古箏,她幫忙拿物品,用她的話說「是拎包的!」
當天蘇菲身著黑衣,舉手投足都透著散漫的味道。她在後台幫著好朋友拿服裝,每個人的目光都隨著她移動。她很瘦削,卻有種不可思議的性感向外輻射。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十分澄澈,令人印象深刻。
她的朋友表演完,倆個人就一起坐在前排,這是給演節目同學的優待座位。我腦袋裡轟轟作響,貼著幕布看她,台下無數黑壓壓的人群都成了陪襯。演什麼節目我全都沒印象,一直看著她。那麼我行我素,超然出眾。
散場時已經十點,我連外衣都沒顧上穿就跟著她們往外跑。出門東看西看,見她們在等車。我攔了輛的士,送佳人回學校。
計程車的價格表在不斷地往上跳,遇到紅燈我心裡都緊張半天,媽的,又得多花錢了。終於在我付了幾十元鈔票後,到了她們學校。
路上我和彈琴的女孩子聊得熱火朝天,我的話逗得她哈哈大笑,花枝亂顫。蘇菲則一直看著窗外。彈琴的叫馬力,是音樂系的學生。具有藝術專業學生的一切特點,穿得奇怪,臉上各種顏色都有。熟悉以後我看到她補妝,光大大小小的刷子就有幾十把,真是歎為觀止。
我努力一晚上,還算成功,要到了二位佳人的QQ號碼。回到網站,我迫不及待地加上她的QQ,介紹裡只有一句余傑的詩:一顆星子在尋找著另一顆星子,因為在茫茫的天宇之中,每顆星子都是孤獨的。這說明可人兒蘇菲是個孤獨的女生,當知道她們一共兩名男生,尤其是當我親眼目睹了其中比較順眼的那個之後,就明白師大女生的孤獨不可避免。也是後來她告訴我這是余傑的話,我不喜歡讀書,當然不知道余傑是誰。
大家都調侃我。林林和金壘來我這上網,「怎麼,打算開始第二春了?」我忙說「哪有哪有——」金壘說「拉倒吧,你眼珠子都快飛出去了。散場你去哪了?我們叫你喝酒都沒找到人。」這事我怎麼能拉下呢?正喧嘩著,沒電了,張國慶端一個大蛋糕進來,上面插滿了蠟燭,「小冷,生日快樂!」我很吃驚,還從來沒這麼過過生日,原來大家是為了這個才來網站喝酒的。
火鍋煮上了,我掏出牛叉,每次吃火鍋大家都用筷子,一次夾上來的量太有限。何況我們都是大肚漢,我特意買了個鋼叉,齒又密又長,總能成功地把最多的肉撈回碗裡。吃的時候大家都嚷嚷,還是小冷的牛叉好使,趕明個咱也買一個,但是迄今為止還是只我這一把。
吃完肉我們吃蛋糕,吃不完就互相抹,搞得滿臉都是。我尋思留著下頓還可以吃,但沒好意思講。大家都在談XX大學那個跳蛇舞的女生,媚眼滿場飛,腰真的跟蛇那麼妖嬈柔軟,叫林艷艷。「這種女人還不跟公共汽車一樣,誰都能上!」國慶也很激動。沒想到過不久他就和公共汽車出雙入對了,而且比以前那些露水鴛鴦持續的時間長許多,我問他怎麼也搭車了,國慶說「你不知道,這女人特真實,不惺惺作態,不耍手腕,活得特別透徹,根本就不要求天長地久,從沒那些矯情事,標準好情人,可以做紅顏知己的那種!」國慶有自己的一套理論,什麼「**可以做老婆,蕩婦可以做知己,許多事情不能跟老婆講,但是可以跟紅顏知己講。」看來他找到了。
我回來拿東西碰到過一次,他們倆大概親熱完了,一人佔據一張床抽煙聊天,林艷艷煙圈吐得很有水準。她穿著牛仔褲,長腿支到牆上,看上去非常強韌,大概是練舞蹈練的。
金壘也泡上了個女朋友,在QQ上。是大一的,剛打完招呼,女孩子就問他:「你有女朋友沒?」金壘說「沒有!」女孩子「那我當你女朋友吧,我也沒天就拎著一個大蛋糕見面了,見面就接吻了,女孩又黑又胖,和金壘天生一對。
我的事情卻毫無進展,儘管接觸多了,但蘇菲還是無所謂,一副慵懶無辜的樣子。和馬力倒是越來越熟,她十分崇拜蘇菲,說東絕不往西的那種。快放寒假了,我得給蘇菲留個深刻印象才行。
簡直是天賜良機,無意間馬力跟我說,過一周蘇菲生日,讓我陪她買禮物。我們定好第二天中午在太平洋百貨門口見。
沒想到這麼冷,我頂著風站在步行街上賣手機,用了沒多久,心裡很捨不得。看的人挺多,想買的少,我的手都快凍木了。忽然被人拍了一下,是馬力。「你在幹嗎?」我低下頭,不好意思地說想給蘇菲買些東西,但是囊中羞澀,所以要把手機賣掉。她吃驚地看著我,正好有個問了幾次的人回來了,說最多出00塊錢,成交!我花一千八百塊買的手機就這樣移情別戀。
逛街累得我頭暈眼花,女生這時候表現出的耐力令人驚訝,何況還穿著那麼高跟的鞋子!
我細緻地詢問蘇菲的性格愛好,馬力撲哧笑出聲,「我原來還以為你要追我呢!不過肥水不流外人田,有這麼帥個姐夫也不錯。」蘇菲正在讀研究生,平時課不多,帶留學生同時寫稿賺錢,所以生活比較小資。最後幾經選擇比對,我買了瓶蘭蔻的香水。儘管回去後心疼得我差點睡不著覺,但是掏錢時我眼睛都沒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