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起床吃過早點後就被少凱帶著去了鎮上最有名的羅大夫家,可老大夫一摸脈就說是喜脈,還說就這點事也要跑到這裡來。少凱跟他說家裡人都不相信,而且我吃得特別多。
羅大夫點點頭,摸著鬍鬚說:「那是夫人的富氣。我看你們到『華龍寺』找了真高僧,讓他幫你看看。你說的這些我也有些希奇,說不定這孩子是什麼星慧下凡。」
回到家,少凱跟娘說起此事,又把碰見僧人的事說了一遍。娘聽了半天還是不相信說:「怎麼會呢,你們真的找羅大夫看過了。紫千,你說給娘聽聽。」
我又說了一遍後:「娘,現在我們不是說要什麼飯館,只是這些事他們都覺得希奇,我和少凱是怕有什麼事,還是去看看為好。」
娘聽完後說:「現在不行,過段時間等孩子穩定再說,現在弄不好丟了怎麼辦,怎麼說也是少凱的第一個,要小心謹慎才好。這樣,我讓若蘭陪我去求個符回來。」
吃飯時,娘和若蘭說起此事,若蘭搖頭說不去。娘歎了口氣說知道若蘭不願離開少凱,算了,兩個娘子在家,讓少凱陪著去,爹腿子已經好了,去茶莊管事。我和若蘭都捨不得少凱,但少凱堅持要去。想想也真是,怎麼懷個孩子與別人不同。
先送走吳伯母和四妹後,然後又送走少凱和娘,娘跟三娘和若蘭叮囑千萬要照顧好我。少凱要我不到處亂跑。回來給我帶禮物來,我望著他說:「不要什麼禮物,只需快些回來,這天氣又熱,在路上要多注意。」
少凱點點頭笑著說:「這你不需擔心,有小紅、還有那麼多人,如果回來看你瘦了就生氣的。多吃點,養著胖胖的。」
少凱都走了十來天了,早晨的清見吹拂楊柳,坐在『蝶戀亭』看到水中的睡蓮,上面有只蜻蜓,讓小翠拿來畫筆。在石桌上畫起來,想少凱回來看到定會高興,清風楊柳,池塘,睡蓮,蜻蜓,這構成的畫多麼有詩意,也不知少凱和娘什麼時候回家。若蘭自從少凱走後臉色蒼白,無食慾,含韻和我都懷疑她有了身孕,可她說沒有,這些天也處處避開我。不知怎麼回事。
小翠這丫頭整天在房裡做著娃娃衣服,看著這幅畫很高興,突然一陣風吹來,畫被吹起,我追趕著畫,腳踩空落入池塘。驚恐與慌張向我襲來,想喊救命,卻無法發聲。拚命掙扎。涼水泡著身體,有些冷,可也未下沉,也沒看見有什麼人。我在心底呼著少凱和若蘭的名字。
突然看見若蘭飛起直向我飄來,我嚇得暈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暈暈沉沉地醒來。三娘看我醒來,連忙餵著稀粥給我:「好了,醒來就好,剛才大夫來過了。說你沒事,真讓人擔心,怎麼搞的。」
我邊喝著粥,想起若蘭,知道是她救了我,可她到底是誰,怎麼飄起來的,一幕幕在我腦子閃過,和劉大少爺吵嘴他從馬上掉下,爹的腿病,娘的老毛病,是小蝶麼,對少凱念念不忘,感動了神靈……若蘭對我和少凱一直這麼好,處處為我們著想,她到底是誰,她飛起的樣子好美,那一定是仙女,對,是仙女下凡了。
三娘走後,問小翠:「若蘭呢?」
小翠流著淚說:「早晨她把你送進來時,嘴邊都淌著血。回房休息了。還不讓我跟別人說。」
聽說若蘭生病,連忙起床,穿好衣服推開若蘭房間。若蘭躺在床上有氣無力的要我把門關上。
走到若蘭床邊,若蘭有氣無力地說:「姐姐,你離我遠點,不要靠近我。」
我驚慌地退後幾步望著她。
若蘭淚從眼眶裡流下說:「姐姐,希望姐姐為我保密,我是一株牡丹花,也就是那朵嬌容三變,姐姐與我有緣,相公和小蝶對我有恩,若蘭感激不盡。」
我驚呆地望著她,她接著說:「希望姐姐能體諒妹妹的難處,這幾天妹妹好想和你一起逛街,聊天,玩麻將,可自從你懷上娃娃後,與你接觸頭就開始發暈。可能是娃娃有些靈性。昨日你又落入池塘,我用真氣把你拉上來。我的修煉不夠,現在身體不好。不過你不要擔心,只是不要介意我趕你走開。」
看著她臉上淌著汗珠,若蘭輕聲說:「姐姐,快些離開我房間,我受不了,你身上總有東西在吸我的靈氣。」
我連忙走出她的房間,回到房間關上門摸著肚子說:「你知不知道,若蘭她雖是花妖,可也是你二娘。既然降落到秦家,就不吸她的真氣了。我不管你是不是星慧下凡。我也不管你是別的什麼?你不該害她。她對我們家有恩,你看爺爺的腿病好了,還有你外婆的老毛病也治好了。開個飯館天天有吃的。娘掉入池塘也被救起,不管是妖、仙還是人總要分好壞,你如果還繼續這樣,娘寧願不要你,也不想讓你二娘生病。」
說過後,想著這肚子的孩子又能聽懂嗎?他又未必知道這些,只是腦子裡閃過多少疑問,若蘭說少凱和小蝶對她有恩是怎麼回事。三位夫人去世,又是怎麼回事,所有這些別人不能解決的,她一定能。可我又不能去問她。這娃娃怎能吸走她的靈氣。真不懂。
只知道若蘭常去後花園,卻不知是枝牡丹,但是牡丹又有什麼關係呢?想起在一起吃飯我總喜歡坐在她旁邊,她每次拿起筷子後又匆匆離去。
接來的幾天,我總在書房看書寫字。連吃飯都在書房,三娘經常過來看我。含韻有時問我是不是和若蘭吵嘴了。我無法回答。也不知少凱回來該如何說。如果少凱回來要我們在一起不是要若蘭的命嗎?如果少凱知道若蘭是牡丹花會怎樣,他會介意這件事嗎?他會接受若蘭嗎?如果會,可我和若蘭親如姐妹互相牽掛卻不能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