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後回到房間,輕輕地拿出文軒刻著我人像的木頭,在手中輕輕撫摸,木頭上的我是那樣清純可愛,特別是一雙帶著深澈的眼睛,嘴角微微張開,這就是文軒眼中的我嗎?門裡走進少任,從我手中搶過說:「送給我,這刻的真好。」
我追著他要他還給我,跟在他後面跑,叫他還給我,他跑到後花園,少凱與若蘭正在看牡丹枝葉,我和少任都站住了,少凱走過來對少任說:「在搶什麼?讓我看看。」
說著從少任手裡拿過木頭,然後放進袖口說:「現在先放在我這裡,你看你們兩個瘋成這樣,讓下人看見會成何體統。」
我走到他面前輕聲說:「還給我,那是我的。」
少凱望了我一眼說:「等會我去房裡還給你。」
生氣地和少任走出花園。剛出花園就把少任罵了一頓,不該搶我的東西,回到房間,少任輕聲問我:「那木頭是誰刻的,刻功真好,把你給刻功活了,那個刻你的人一定喜歡你,沒有情感的雕刻是呆板的,而你的那塊木頭線條是流動的,若不是用心去刻,不會刻到這種地步。」
我望著少任,他的言語雖讓我有點吃驚,但不得不承認說的真的很對,不自覺地在摸摸胸前的玉墜,少任讓我把玉墜拿出來讓他看,我拿出來想解開給他看可解不下來。他盯著玉墜說:「好精細的雕功,鳳凰的羽毛刻的真好,」伸手拿著玉墜說:「好玉,真是一等的玉,在我們鎮得到的,是不是在玉會上發生了什麼事?前兩天你一直回來很晚,告訴我怎麼回事,我會替你保密的。」聽他這樣說,我也不知如何回答,那種感覺很難用語言來表達。
「你們倆在做什麼?」少凱走來厲聲問道。
少任和我都有點嚇住了,少凱望望少任冷冷地說:「來我房間做什麼?到別地方玩去。」
少任很不高興地對我說:「大嫂,我們去別的地方玩。」
我站起來,少凱望著我說:「少任,你先出去,我和你大嫂有話要說。」看著少任離開。
少凱把門關上對我說:「你要注意你的身份,少任只有二十二歲,是情感最容易燥動的年齡……」
我想起少任跟我說的話,又想起文軒因怕我不幸福而離去,說了句:「你不要把所有純真的感情都想得那樣骯髒,我今天太累了,想早點睡。」看著少凱無趣地離開房間。
洗完澡,少凱進房把門關上,我躺上床,少凱在我旁邊睡下。我一聲不吭地閉上眼睛,看他這幾天瘦成這樣,不知晚上都在做些什麼。
少凱把我擁在懷裡吻著我的臉,我生氣地推開他說:「你怎麼這樣,難道你這幾天沒和你新娘子親熱,想她想成這樣,去她房間,別來找我。」
少凱的手輕輕放下說:「怎麼了,不喜歡我在這裡,紫千,我知道你不會對少任怎樣,但我是擔心少任喜歡上你,他心高氣盛,對一般女子看也懶看上一眼,可對你跟前跟後,我是怕他對你產生感情,以你為娶媳婦的標準,那二叔和姨娘不著急才怪,以後不要和他瘋了。」少凱邊說邊吻著我的臉,輕聲耳語:「一去就是半個月,有沒有想我?」
我聽到他溫柔的言語,能說什麼,想他,曾經想過,可是他呢?迫不急待地找了個二房,想說明什麼,說他秦少凱到處都可以找個美若天仙的娘子,都有人喜歡他。
少凱輕輕的摸著我的手說:「還在生我的氣是嗎?連說話也不願和我說,這半個月你就這麼無情,我們在花園裡畫『牡丹百花圖』時是那樣快樂,你都忘記了嗎?你就恨我恨成這樣。」
我無言,他說我無情,可他呢?他又來糾纏我做什麼?他不是有了二房嗎?是想把我的情感全部騙去,然後再把我拋開,讓我在快樂中消沉嗎?一直到憂鬱而死。
早晨感覺脖子癢癢的,睜開眼看少凱正有舔我,推開他說:「難怪做夢到有只小狗把我弄得癢癢的,原來是你呀!」
少凱笑著說:「紫千,醒來就罵我,你脖子上的玉墜哪來的?上等的田和玉,還有精細的雕功……」我不知該怎樣說才好,停了一會,少凱接著說:「我知道,是不是少任又和哪位笨少爺打賭,把別人家的寶貝都贏回來了,不知我們二叔家怎麼出了這麼個人才,從十歲開始就愛打賭,每次都贏些小東西回家,從不找家裡要錢,二叔說天姿聰慧卻不沒上正路,其實像他那樣真讓人羨慕,可以甩掉任何名利,自其自樂的過自己想過的生活……」
我爬起床穿好衣服,坐在鏡子前梳頭髮。少凱穿著睡衣走到我面前說:「紫千,這半個月你怎麼變成這樣了,和我就這麼無話可說嗎?是不是真的喜歡上少任了,他可是你的小叔子。……」
我聽到他的話很氣,他怎麼說這樣無聊的話,我也懶得理他,梳完頭後站起準備出門,少凱拉著我說:「紫千,幫我梳頭好不好。」
我默默地為他梳頭,以前天天為他梳頭時邊梳邊笑,可現在我哪來的笑容,看到他的頭髮掉得很厲害,有些心痛,怎麼會這樣的,難道若蘭不好嗎?但看得出家裡上下人都很喜歡她,連家裡的丫頭喊她時都帶著笑意。這是怎麼回事?
少凱輕聲問道:「怎麼了,怎麼不梳了,有什麼心事嗎?」
繼續梳著問:「這些天是誰為你梳的,沒告訴你頭髮掉得厲害嗎?是不是晚上不睡好,娶了新娘子也要注意一下身體。」
「小翠梳頭時也問過我,現在晚上一直睡不著,也不知是怎麼回事。」
我幫他把頭梳完,把掉落在他背上的頭髮一根根撿起,纏在一起給他說:「這,就是你今天掉的頭髮,讓小翠幫你放好。」
「今天跟我去茶莊好不好?」
我搖著頭說:「不了,娘答應給我兩間房的,呆會收拾一下。讓少任幫我看看怎麼佈置。」
「你要兩間房做什麼?這間房不是很好,外面有月季花,還有鞦韆,這麼好的環境。」
我輕聲說:「娘給我兩間房,一間做睡房,一間做書房,這間房就給你或若蘭妹妹,誰喜歡就送給誰。以後我也不會打擾你們。也不會跑到你的書房裡了。」
少凱聽我說完走出房間,吃早點時,若蘭一直微笑著,時不時給他添加早點,還為我舀著湯圓說:「相公說姐姐喜歡吃,特地讓廚子做的。」真是個乖巧的妹妹,我輕輕入進嘴裡。
少任問我:「大嫂,今天我們去哪裡玩,把昨日贏的銀子花掉。」
少凱瞪了他一眼說:「別總是找你大嫂,她有她的事,哪有時間陪你玩,今天讓少緒陪你到鎮上逛逛,讓少緒今天不要上學堂了。」
少任頂了一句:「別把大嫂當作你的隨身物品好不好,我又沒問你,還讓少緒陪我玩,他才十四歲,虧你想得出?「
夫人咳嗽一聲提高聲調說道:「少任,今天你跟著少軍回去,還跟你大哥頂起嘴來了。這可不是在你家,想鬧就鬧,有你娘護著。」
看著少任踩著他的腳搖頭要他不做聲,少任看到我的眼神笑著對夫人說:「姨娘,您怎麼能這樣對我,我可是最敬佩最喜歡您的,比喜歡我娘還要喜歡您,這次可不光是來這玩的,主要還是想多看看你。」
我看到少任變化可真快,夫人看了他一眼笑著說:「好呀,正好,我今天想去絲綢店看點布料,你昨天又贏了不少銀子,幫姨娘買點布料也行,陪我去看看。」
看到少任地滑稽相,忍不住捂著嘴笑,看到少凱正望著我在笑,突然有人把我腳使勁踩了一下,看到少任怪笑的樣子,知道是少任,氣沒處發了。連忙把腳縮在椅子後面。把早點吃完站起來,瞪了一眼少任走到他面前低聲說:「你給我記住,小心點。」
看到夫人和少任要出門,連忙走到夫人面前說:「娘,你答應回來後就給兩間房我的,我想早點佈置出來。」
娘微笑著說:「過幾天再說,你看我剛回來,娶若蘭太快,衣服都沒做幾件,今天買點布料,順便也幫你買點,明天周府的親家要來,又要我陪她去打麻將,我要給還不想給兩間好房間你,裡面又沒空的,就等幾天,我自然會放在心上的。」
少凱和若蘭走過來,少凱說:「紫千,今天沒什麼事,跟我去茶莊看看。」
我搖搖頭準備走,少凱把鑰匙遞給我一把鑰匙說:「書房裡的鑰匙,沒事去書房看看書。」
我沒有接,不想再去他書房。若蘭輕聲說:「姐姐,你不想去茶莊,也不願去書房,那麼我陪你去街上逛逛,看到有什麼好的,我買來送你。」
我看到這位乖巧的妹妹,微笑著說:「我沒什麼,好久沒看我的月季了,很想念的。」說完從他們身邊走過。若蘭真的很聰慧,小蝶也是這樣的嗎?我都有些喜歡她了。但心中又有絲絲的妒忌。既然有這麼好的娘子,要我又有何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