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天,秋水生和莫菲菲召集全部船長開了一個會議,名目是一個多月來的船隊事務總結及新的管理條例提案。說完正事以後,莫菲菲不經意的說為了配合新的制度,需要建立完整的人員檔案,以便於日後考核、提拔。而船員檔案也由各船三名管事在兩天內必須完成。人員檔案內容包括所有人姓名、年齡、籍貫、家庭成員、什麼時候加入船隊的、在加入船隊前幹過什麼工作。她著重提出,所登記內容必須屬實,凡謊報資料的,一經查出立刻驅逐出船隊。
新的管理條列讓所有船長詫異莫名,因為許多條款簡直是從船員出發,以犧牲老闆利益為前提的。比如規定船員每日值班時間由六個時辰改為三班倒,每人只值四個時辰,其餘為休息時間;干滿一年的,除了逢年過節外還可以帶薪休息七天,不休息的可以多領七天錢;凡船員結婚、小孩出生、父母出喪,船隊都要根據工作的時間長短(船隊沒改名乾隆前進來的也算工齡)有一定補貼;每隔一個季度,除了正常的月俸,還有額外的獎金……
這些條款,他們簡直是聞所未聞,天底下有這麼好的老闆嗎?莫菲菲告訴他們「以前或許沒有,但是現在有了。船員長期在海上航行,比許多行業的人更辛苦,還有一定的危險性,與親人更是聚多散少,我們乾隆船隊就是要用良好的福利告訴他們為乾隆服務,值得!」
所以,當管事們去登記船員資料,順便把即將要試行的制度告訴船員們時候。大家驚喜得簡直找不著北,沉浸在歡樂中不可自拔。後來經過旁敲側擊,又知道這些制度是三老闆建議的。許多人心裡,對莫菲菲便充滿了由衷的愛戴與尊敬。而以前,只是喜愛而已。
「浩凡,這樣做真地合適嗎?」秋水生昨天一天在莫浩凡三寸不爛之金舌的鼓吹後,覺得他的提議非常有道理,衝動之下就召開了全體領導人會議。把新制度內容公佈了。這會醒過神來,又不禁有些後悔,照這樣算地話,船隊每年起碼要多損失三萬兩白銀。三萬兩雖然沒多少,但是對於資本家來說,本來已經固定的支出,莫名其妙要他們白白增加預算,簡直是要命地事。而且,如果真照新方法的話。船員的工作時間減少了,但是,俸祿卻增多了。這簡直不合理之至,自己之前怎麼會鬼迷心竅被莫浩凡說服呢。
「秋伯父。我知道您擔心的是什麼。老實說。多支付的那些錢對於我們來說根本不算什麼,但是對於船員來說。卻是不小地收入。我們的條件這麼優裕,您想想,還有什麼船隊可以比得上?這可以大大增強船員的向心力,留住好船員,而且,也可以吸引別的船隊的好船員。您不是一直想壓倒那個廣發的張老三嗎?這次,我保管您如願。」莫菲菲點中了秋水生的死穴,秋水生馬上閉口,平生最大的願望就是把張老三踩在腳下,如果三萬兩就可以成為廣州第一,那麼還有什麼猶豫的.wap,更新最快.況且,那三萬兩裡面有兩成是莫浩凡地錢,他總不至於做虧本的買賣吧。
在船員的大力配合之下,所有人員檔案在一天內就建齊了,交到了各船船長那裡,再由各船長交到秋水生手裡,畢竟,名義上他才是船上地老大。晚上,誰也沒留意的時候,小雪溜進秋水生房間,借口說自己老大想瞭解下所有船員地資料,神不知鬼不覺把三十本檔案搬到了莫菲菲房裡,弄得秋水生直感歎年輕人做事就是風風火火,連一晚上都來不及等,要看可以白天來要嘛。
莫菲菲房裡,除了四人幫成員之外,還有一個愁眉苦臉地人廚師阿勇。今天吃晚飯的時候,大雪悄悄塞給他一個紙條,讓他晚上亥時到三老闆房裡,有事相商。
「三老闆,您找我什麼事啊?要知道現在是非常時期,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在盯著您地房間,看到我進來,那我的身份就暴露啦。莫菲菲卻不告訴他叫他過來到底是什麼事,只是面無表情的說「暴露了那是你的事,你們那麼神通廣大怕什麼,要殺我的那幫人都暴露了兩個,你們即使暴露一個也佔著上風。」
阿勇苦笑不已,感情三老闆還在為自己瞞著他的那些事情生氣啊。
「哼哼,現在想起來,你審李七的時候第一個問題是問他有沒有同夥。照人之常理,不是該問他是什麼身份,為什麼要殺我嗎?現在,你還敢說什麼都不知道?」莫菲菲繼續生氣「今天是最後一個機會,如果你不說,別怪我不客氣了。」
阿勇在心裡腹誹「就憑你還想對我們不客氣,最多就只能對我不客氣而已,嚇唬誰啊。」
正在這時候,小雪拎著個黑包袱,鬼鬼祟祟的走了進來。
「沒被人發覺吧?」莫菲菲問。
「當然沒,我按你說的,跳到三號船再跳到七號船再回壹號船船長房間的,就是有人盯梢也被我甩掉了。」小雪得意的說。對他的輕功,大家還是很信賴的。
說著,小雪把包袱打開,把三十本檔案倒了出來。
「這個是……」阿勇覺得很眼熟,今天,好像管事的就是拿著這個本子登記他的信息的。
「沒錯。這裡是船隊所有人的資料。我出海是臨時決定的事,而想殺我的人則是早就跟著我了。所以我想,你們和那批想殺我的人,都是趁著船隊擴招新混進來的吧?這次雖然招了不少人,但是我根本不需要知道你們兩幫人各自有多少同夥,我只要把新招進來的人,找個借口,通通丟在渤臨。讓你們在這個國家裡自生自滅就行了。依你們的本事,反正也餓不死,怎樣。我對你們很優厚吧?」莫菲菲陰測測的說。
太狠了太很了,阿勇心裡發寒。把他們丟在人生地不熟最主要是語言不通地國度裡。簡直是殺人於無形啊!
把他晾在一邊,四人幫每人拿一本檔案翻看,莫菲菲叮囑凡是在兩個月內剛進入船隊的船員,一律要挑出來。
三十隻船,總共有四千多人。好在古代人實在。不像現代人,履歷做得天花亂墜。船員每個人的檔案只不過是一頁紙,而且他們看地重點是進船隊時間和以前幹過的事,所以篩選起來到也快。
不到一個時辰,所有新進船員地名字就被列了出來,除了阿勇,總共還有一百二十個人。饒是堅定如阿勇看到後也面如死灰,他們混進來的十個人全部在這名單裡面。
這種排除法他們不是沒想過,但是顧慮太多一是船有三十艘。他們十個人即使是分佈在不同的船中,也沒條件調查完所有船隻新進的人員資料;二是不敢明目張膽打聽,因為怕打草驚蛇。兩幫人都如此想。所以不約而同都沒採取這個最簡單的方式,只是各自防備著同一艘船中同樣是新進地人。
莫菲菲其實一直在關注阿勇的表情。他臉色一變。她就知道這個方法用對了「怎樣。還想嘴硬嗎?這一百二十個人,我看就只能待在渤臨祈禱著將來渤臨有船去大齊時再混上去了。不過這一天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到來。因為渤臨王告訴我說他們國家的船還要改進,現在的船太小,根本裝不了多少貨物。等他改進好了,你們才會有機會回去。」
「我說,我說還不行嗎!」阿勇趕緊投降。他們有紀律,凡是暗殺任務,若任務失敗不能透露組織的任何信息,但是保護任務則要求沒那麼死。如果在不得已的情況下,被保護人要求知道他們的身份,他們可以酌情透露一些信息。「我們是裂焰組織朱雀堂的殺手,奉上命來保護你,至於什麼原因,我真的不知道。而想暗殺你地人,是鄰國蒙古拉國「兀鷹」組織的殺手。同樣,什麼原因我也不知道。」
「什麼?」莫菲菲大吃一驚,「裂焰的頭是不是雲先生?」
「是地。」全天下的人都知道,這也不是什麼秘密。但是,真正見過雲先生地人沒有幾個,就是阿勇,也從未見過自己傳說中地首腦。裂焰的組織很嚴密,任務都是直繫上司直接傳達下來地,下面的人就是隔一層的上司都沒多大機會見。
「奇怪,那個傢伙為什麼要保護我?」莫菲菲莫名想起了當初去鄆州時,她道聽途說的一個消息因為有個不懂武功愛管閒事的朋友初到鄆州,雲先生特地警告馬賊不能入城。現在想來,莫非那個所謂的「朋友」就是自己?不大可能吧?自己那時候可沒給他好臉色,包括後來回京城他還整出清風酒事件陷害自己,說的那個朋友怎麼會是她呢!但是現在,擺在面前的事實又是怎麼回事?阿勇差點要伸手去捂莫菲菲的嘴,他居然敢用「那個傢伙」來形容最神秘最偉大的裂焰首領,如果被組織內的人聽到,定會把他大卸八塊。
算了,既然阿勇說不知道原因,問也是白問,以後有機會,自己再親自問他。眼前首要解決的是奸細問題。
「這一百二十個人裡面,誰是你同夥?」
阿勇心不甘情不願的指指點點,把剩下的九個人指了出來。
「好!那要殺我的人就在這一百一十個人裡面了。我要把他們全揪出來,丟到海裡餵魚,嘿嘿嘿!」旁邊的人全部聽得牙齒發抖。大雪心裡嘀咕「女人狠起來比老虎還厲害,看來以後不能小瞧老大。」
阿勇雙眼一亮,對啊,現在目標範圍已經縮的很小了,憑他們的手段,在這一百一十個人裡面找出誰是殺手還不是十拿九穩的事,何況,現在還沒有怕身份曝露的後顧之憂了。掃除這些障礙,歸航的時候也不用夜夜有人守在三老闆房外了。
莫菲菲也知道阿勇想的是什麼,另外找了一張紙,把那一百一十個人的名字和船號抄給了他。剩下的時間,她想她可以高枕無憂了。在接下來的幾天內,船上忙碌起來。渤臨的香料、瑪瑙、珍珠、珊瑚等貨品源源不斷運上來,取代倉裡的絲綢茶葉等貨品,皆大歡喜的交易。
當然,在這麼繁忙的日子裡,少幾個人壓根就沒有人注意。那些殺手們老老實實待著等待機會,沒想到再也等不到殺莫菲菲的機會,他們等到的,是要他們命的死神。到死也不明白,為什麼那些一直與他們作對的裂焰的人(他們當然也知道是裂焰在阻止他們的行動)能這麼準確找到他們。
等到船要返航的時候,各船管事才陸續接到匯報少了幾個人,動員所有的船員找了一天,也拜託渤臨官府幫找了一天,都沒找到。那幾個人就這麼人間蒸發了。
因此,船上開始流行一個謠言有個可怕的幽靈躲在船上。大家人心惶惶了很久,後來在歸途中再也沒發生人員失蹤的事,謠言才漸漸平息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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