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面目猙獰的,赫然是這幾日與莫菲菲打成一團的李七,那個印象中爽朗健談的福建漢子。
匕首夾雜著一團寒芒直撲胸口,莫菲菲下意識想躲避,卻發現身體反應的速度根本跟不上頭腦反應的速度,只能眼睜睜看著刀口越來越近。在等死的時間裡她沒有像電影裡通常拍的那樣回憶自己短暫的一生、懷念生命中重要的人、遺憾還未完成的事。而是很莫名其妙並完整的想起了中學課本學過的《鋼鐵是怎樣煉成的》節選裡的那段話「人最寶貴的東西是生命,生命屬於人只有一次,一個人的生命是應該這樣度過的,當他回首往事的時候,他不會因虛度年華而悔恨,也不會因碌碌無為而羞恥。」
以她十七歲的低齡此時已經是如家客棧、恆隆商場、乾隆海外貿易行的老闆,比希爾頓那個著名的「二世祖」不知厲害多少輩。這樣,她可以自豪的說自己沒有虛度年華,也沒有碌碌無為了吧?
頭腦裡萬千思想轉過,眼前卻只是一瞬。就在莫菲菲以為自己就要香消玉隕的時候,情況發生了突變。這證明了千古以來的一個真理——故事沒有結束的時候,作為主角是永遠不會死掉的,哪怕看起來多麼危急。莫菲菲提醒自己以後一定要牢記這一點,只要作者沒發瘋,自己成為全國首富前,就是天崩地裂自己也可以坦然面對。
李七一直暗中留意莫浩凡的動向,他的那兩個厲害保鏢現在正在甲板上救助船員,一時半會是回不來的,而他和那個小跟班都不懂武功,在自己面前還不是如螞蟻一樣。隨隨便便就可以捏死。輕鬆的踢飛小林子以後,刺出那把匕首,他已經掛上了志得意滿地笑容。
所以。當李七看到自己手腕上出現的那兩根鋼針時,還以為是眼睛出了問題。來不及用手揉揉看個清楚,就「咚」的倒在了地上。
莫菲菲瞠目結舌地望向左手邊過道,剛才鋼針就是從那個方向發射過來的。一個小眼睛地年輕人(請以影星吳京為參照物)正朝她露齒微笑,關注問「三老闆,您沒事吧?」他手裡拿著個黑黝黝的圓筒。看樣子剛才的鋼針就是從裡面射出來的。那個是不是傳說中的暴雨梨花針呢?在這個時候,莫菲菲還有心情胡思亂想。
來人正是老給莫菲菲打飯地幫廚阿勇,那個有點靦腆的愛笑年輕人。
這世道是怎麼回事?莫名其妙有船員要殺她,有廚師要救她,莫菲菲忍不住在心裡抓狂「作者大大難道瞞著我偷偷把本書從輕喜劇改成懸疑片了?」
作者大大正在埋頭苦寫,當然不會回答她的問題,所以,她還得自己應付眼前的情況.,電腦站更新最快.
只是機械的點頭「我沒事。」阿勇便大步走了上來,先是點了李七幾個穴道。然後拿出牛皮繩把他手腳牢牢綁好。接著左手捏開他的嘴仔細看了看,找到一顆有點異常的牙,右手食指和拇指捏牢。用力一拔,那帶血的牙齒被扔到地上。發出滲人的白光。
沒看過豬走路也吃過豬肉(適用於城裡孩子)。莫菲菲從電視裡看得多了,那顆牙齒裡一定裝有毒藥。以便於被抓地時候用於自殺。殺手特務之流一般身上都有這裝備。
「他死了沒有?」莫菲菲問完又覺得自己很傻,如果李七死了的話阿勇就不會費力氣去拔他的毒牙了。
「沒有。他中了我地強力麻藥,沒有解藥要過三天才能醒過來。」阿勇邊回答邊把李七從上到下仔仔細細搜了一遍,收穫甚豐束髮的帶子裡搜出一根細長地鐵絲(可以勒脖子用地那種),衣領裡搜到一把刀片,胸前搜出幾包毒藥,袖子裡搜出一袋子暗器,鞋裡搜出兩根釘子。唯獨沒有搜出任何可以證明身份的東西。
乖乖,莫菲菲看著阿勇一氣呵成地動作,倒也忘記了害怕,看來這個李七也不簡單,剛才不是大意的話,他和阿勇鹿死誰手還說不定呢。
現在不是思考他們誰厲害的時候,她應該關心的是,這兩個人到底是什麼身份?混到船上做船員和廚師到底有什麼目的?李七為什麼要殺自己?阿勇為什麼又要救自己?一團問題堵在莫菲菲胸口,幾乎要把她炸裂開來。
想破腦袋也不會想明白的,還是直接問比較簡單「你為什麼要救我?阿勇剛要說話,忽然眉頭一皺,飛快的抓起地上的那把匕首反手一擋,「叮」的一聲脆響,堪堪攔下了一顆鐵藜子。還沒等他鬆一口氣,一把利劍又當頭劈下,而另一把,則無聲無息地刺向他的腰椎。咱們可愛的雙胞胎保鏢兄弟終於趕回來了。一回來就看到小林子癱在地上不知死活,莫菲菲則臉色發白看著一個男人,而那個男人,正背對著他們在搜地上另外一個男人的身,並且搜出一大堆危險物品。雖然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但想也知道不是什麼好事,先把他拿下來再說。
看到大雪小雪,莫菲菲才終於鬆了口氣,雖然剛才阿勇救了自己,但是誰知道他又有什麼目的,她怕才出虎穴又入狼窩。連平時看起來標準好人的李七都有可能殺自己,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所以她看著兩人打一人,也不阻擋。
房間很小,騰挪不易,阿勇拿的是短兵器,大雪小雪拿的是劍,他漸漸在兩人夾擊下開始手忙腳亂。
終於,小雪用力一挑,把阿勇手裡的匕首打了出去,還不待他再掏別的武器,大雪明晃晃的劍就架到了他的脖子上,還示威性地一按,壓出一道血痕。阿勇馬上實時務的高舉雙手「我認輸了行不。三老闆,我沒惡意啊,你得給我證明。」
「我不能給你任何證明。除非你告訴我你是誰,為什麼正好救了我?」莫菲菲板著臉說。
大雪這才知道剛才阿勇救過老大的命。臉色好看了些,劍也稍離他脖子。
「至於我是誰,恕我不能說,你們可以叫我阿勇,但是我可以告訴你們我地任務。我到船上來的目地就是為了保護三老闆的。我一直留心三老闆周圍,早就發現這個李七不懷好意故意接近三老闆。今天遇到暴風雨的時候,三老闆的保鏢一離開,他就偷偷跟進來了。他肯定以為人不知鬼不覺吧,哼哼,孰不知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大雪目光一寒,忽然想到一件事「那前段日子在廣州時一直跟在我們身後,幫我們解決釘子的人是不是你?」
「是我和我們同伴。」阿勇苦笑著說,什麼人呀。明明在跟一個可能幫過自己地人說話,可是手裡的劍怎麼又貼上來了。
莫菲菲在旁邊霧沙沙的聽著,聰明的她馬上就理出了頭緒「大雪。你說什麼,在廣州的時候就有人想殺我?」
「對。你記不記得在秋府的時候有一天下人說晚上進了盜賊被我們打跑了。其實那個人是來殺你的。」大雪看瞞不過去了。輕描淡寫的說。「後來那幫人好幾次可能又想來殺你,莫名其妙被別的人幹掉了。」
「什麼?那你們怎麼都沒跟我說過?」莫菲菲氣乎乎地問。任誰知道自己曾經有好幾次在鬼門關口無知無畏的胡亂轉悠都不會好過。
「大雪說,告訴你你也沒辦法應付,還會白增擔心。」小雪委屈的說。
「那倒是。」莫菲菲贊同地點頭,猛又發飆「問題的關鍵不是我能不能應付,你們不告訴我,我就沒有危機意識,當然更不會對人加強防備,看看,今天還差點讓熟人給殺死,幸虧阿勇及時救了我。好了,大雪你劍放下來吧。」
大雪依言放開阿勇,卻仍然虎視眈眈盯著他,以防他有不軌舉動。
「那麼,到底是什麼人想殺我呢?你一定知道吧,阿勇?」既然阿勇死捂著自己地身份,多問也無益,至少現在能肯定他對自己是善意地就行了。但是對於想殺自己的人,是一定要問清楚地,她想破腦袋也想不出自己得罪了什麼人這麼深,照他們的說法,想殺自己的人從京城開始就盯著他們了,卻不知道什麼緣故要等到了廣州才動手。在認識而又有芥蒂的人裡面,只有那個邪惡的雲先生才有這樣的勢力。難道是他對自己上次在鄆州得罪他的事而耿耿於懷?不至於吧,也就是口氣沖了點,說了句大話宣稱要在十年內財富超過他,如果是因為這個緣故,那雲先生也太小氣了。
如果雲先生知道自己被莫菲菲這麼揣測的話,估計會一巴掌把她拍死。
阿勇瞪著清澈的小眼睛很誠懇的說「我不知道呀,我的頂頭上司只交代讓我來保護你,誰敢危害你,一律格殺勿論。」
「那你的頂頭上司是誰?」
「不能說呀。」
「那你到底能說什麼?」莫菲菲又要暴走了。
「我不能說什麼,但是我想他一定能說出點什麼的。」阿勇不懷好意的看著地下的李七說。接著他從懷裡掏出一粒藥丸,塞進了李七的嘴裡,還跟他們說明說這藥是入口即化的。
不得不說他的藥很有效,不管是殺人的藥還是救人的藥。李七隻吞進去不到三秒鐘,就悠悠醒了過來。
阿勇笑嘻嘻的用李七自己的匕首拍打著他的臉頰,用與笑臉不符合的陰寒聲音問「說,你在船上還有沒有同夥。」直到過了很久以後,莫菲菲才發覺,阿勇問的第一句不是「你是誰」而是問「你還有沒有同夥」,表明他對李七是誰根本沒有興趣,或者,他早就知道李七是誰了,說不知道只是對她的敷衍而已,但是當時,他們三人都沒有發現這個異樣。
李七緊緊閉著嘴巴,只怒瞪著阿勇,如果眼光可以殺人,阿勇早就屍骨無存。
「別忙著咬牙了,你要找的牙齒在這呢。」阿勇用匕首挑起那顆掉在地上的毒牙,在李七臉上晃啊晃的。
「我什麼都不會說的,有種你就殺了我!」李七顯然不打算合作。
「我不會殺了你,但是我卻有本事讓你生不如死。」阿勇從懷裡掏出一根手指粗的木棍,緩緩旋開,原來木棍是空心的。
「噬心蟻!」李七的雙眼驀然變大,臉色也急劇變灰,顯然他對阿勇手上的東西懷有很深的懼意。
一個連死都不怕的人,他還有什麼覺得可怕的?莫菲菲也不禁對阿勇手裡的木棍好奇起來。
白天沒有空,只好下班後才寫了,一碼好就趕緊發上來。以後盡量在白天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