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清晨的陽光從東方升起,江北省城沸騰了,如果說這是一鍋開水,讓這水沸騰的無疑是一個名字:死神!據說是公道的師弟,功夫比公道還高,下手絕不留情,一夜之間,最大的黑幫小刀盟從老大到重要骨幹全部一網打盡,數十人被打成植物人,用的是公道曾經用過的獨門手法,他的解釋就是:以這種方式來紀念去世的師哥!與黑幫有染的市公安局長、手下的刑偵大隊長死在他手下,桌子上留下了一個清晰的掌印,這一掌之威無疑是有威懾力的,政府官員個個心驚膽戰,特別是與這個黑幫有染的官員,他們有了末日來臨的恐慌,他們知道這個死神與公道擁有同樣的迷魂大法,並且已經從大佬口中得知與黑幫有染的全體官員名單,甚至這些名單都已經流傳出來,市民都已知道了大半。
這個名單死神已經知道,他下手也只是時間問題,眾多的官員都知道自己的生命進入了倒記時,這種恐慌簡直能將人逼瘋,但政府官員總比別人多了一個心眼,面臨生死關頭,兩害相權取其輕,他們好像有一個集體約定,紛紛自覺地走向上級紀檢部門,向上級領導承認自己的罪過。在走進專用的囚禁室時,他們最大的希望就是這個囚室堅固無比、隱蔽無比,至於是否能出去他們不在乎,在乎的只有一點,這個死神會不會找到他們,他會不會對已經承認罪過、已落入法網的人有興趣。
林劍有興趣,他的興趣是一個保外就醫的囚禁者:任宏!這個老傢伙與他本沒有任何關係,他兒子得罪若雲在前,殺周燕的父親在後。現在又直接將矛頭對準了春陽公司,雖然他已經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了慘重地代價,但林劍依然沒打算放過他,周燕是他的女人,他絕不允許有人對他的女人不利,哪怕是潛在的威脅都不行!而且他對這個老傢伙能夠保外就醫的幕後很有興趣,是誰在公然踐踏法律?
他昨晚只殺了兩個人,市公安局長和他的刑偵大隊長。沒有執行黑名單死亡追殺令是因為他想看看這個死神所能帶來的效應。效應出來了,比他預料的還好,因為就在他吃中餐地時候,他已經聽到了市民地議論。某某某投案自首!這投案自首的人是如此之多,已經引起了國家有關部委的高度關注。立刻就會派出專班人馬前來,影響之大。多少有些出乎他意料之外,也充分驗證了一句話的正確性:人地生命的確是最值得留戀地,相對於生命而言,官職、地位、自由全都是次要的!對這些比較聰明也比較識時務地官員,林劍沒打算繼續追究,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更希望這個效果能夠在全國範圍內推行,如果他讓這些人死在囚禁室中,其他的官員不會主動自首,他也不可能全國範圍內去為國家做義務工,他還沒有這份閒心。他們能夠自己行動,是最好的處理方式。
任宏在別墅裡已經轉了幾百個***,臉上的汗水干了又濕、濕了又干,小刀盟那兩個沒有變成植物人的人已經將這個消息告訴了他,知道自己上了死神黑名單之後,他就再也坐不下來,他妻子也在轉圈,對面的一個中年人坐著久久不動。任宏已是第n次大叫:「你倒是想個辦法!這樣下去不行!
絕對不行!」中年人緩緩抬頭:「任老闆,現在只有一個辦法,重新回監獄!」任宏腳步停下,臉上的肌肉在顫抖:「你要我自己去監獄,你知不知道弄這個保外就醫我花了多少錢?」「我只知道生命才是最貴重的!」中年人說:「任老闆,你想必已經知道,一上午時間,那個黑名單上的人基本上都已經自首?相比較他們而言,你只是再次失去自由,而他們比你承受的落差更大!」這是大實話,任宏名義上還是囚犯,重新回到監獄只是失去自由,與其他的無關,而那些官員則是從人生的輝煌中直接走向囚禁室,落差絕對大得多。任宏還在考慮,中年人繼續說:「任老闆,或許你只剩下一個白天了,得趕快拿主意,這也只是暫時的,你可以不用推翻保外就醫,等風頭過了,或者這個人出點什麼事,你不就又重新恢復自由?」任宏眼睛裡有了光彩:「你是說這個人會出事?」中年人皮笑肉不笑地說了一句:「以公道如此武功,都免不了死於非命,他的師弟也是人,不是神仙!」「對!你說得太對了!」任宏好像放下了心頭的大石:「就按你說的辦,眼前針對春陽公司的行動暫緩,一切等我出來之後再說!」雖然有了希望,但想到一入監獄,實不知何年何月方可出頭,他一樣黯然,黯然長歎。
門外也有聲音在歎息:「任老闆,你做事實在是拖泥帶水,我給你留下了一上午的時間,你居然到現在才拿定主意。」門喀地一響,打開,一個高大的年輕人站在大廳中。
任宏與中年人同時跳起,臉色如土:「你……你是誰?」他們當然猜到這個人是誰,但他們衷心希望自己錯了。林劍淡淡一笑:「死神!」兩個字出口,任宏軟倒,如果他真的如保外就醫上所說犯有心臟病的話,這兩個字足以要他的命,但很遺憾,他沒有,所以他得承受痛苦,恐懼帶來的痛苦!
林劍冷笑:「看來你很害怕!」這話不會錯,屋裡的三個人都害怕,這個人不用鑰匙直接打開防盜門就證實了他的身份,他的功夫真的比公道還高,任宏清楚地記得去年公道在他這大廳裡的情景,當時他還做不到這一點!中年人戰戰兢兢地說:「求求你,求你高抬貴手。放過任老闆這一回……」林劍冰冷地目光落在他臉上:「你在為他求情?……你知不知道自己也一樣該死?」中年人張大嘴巴,也軟倒。
林劍聲音一變:「說說你保外就醫的事情吧,是誰收了你的黑錢,是誰給了你一個出來的機會?」他得到了幾個名字,市政法委書記、公安局長和監獄長。
手輕輕揮出,豪華大廳裡倒下了兩個本就軟成一團的人,女人尖叫響起的時候,他已不見蹤影。市委。政法委書記劉一東坐在辦公室。眉頭鎖成一個深深的川字,他有一個問題拿不準,這個人到底知道多少?他聽說過黑名單,上面沒有他的名字。這一點他很欣慰,自己不會有死神光顧地危險。但這場風波會鬧得多大,他心裡沒譜。一旦鬧大了,只怕……
電話響起,劉一東接起,聲音威嚴:「什麼事?」一個聲音傳來:「劉一東書記,死神向你問好!」電話從手中脫落,劉一東如遭雷擊,好半天才重新拿起電話,裡面地人好像知道他又拿起了電話,一個聲音冷笑:「害怕了?任宏把你的事情全說了,你想死還是想成植物人,作一個選擇吧!」劉一東手在顫抖,良久才說:「我寫好了辭職報告,能不能……」電話裡笑了:「又是一個識時務的!看在你的確識時務地份上,辭職吧!」劉一東如逢大赦,連聲說:「謝謝,謝謝!」電話裡面沒有了聲音,劉一東擦乾額頭的汗水,提起筆來,認真構思,準備寫一份情真意切地辭職報告。副省長辦,秘書輕輕敲門:「張省長,有電話找您,說要討論黑名單,請問……」張副省長崩直的身子軟了,重重地坐下,喘了口粗氣:「你先出去!」秘書恭恭敬敬地出門,張副省長手伸出,抓起桌上地電話機,這輕輕的電話筒如同有千斤重,裡面的聲音很輕鬆:「張副省長,死神問候你!」九個字足以將他的精神完全擊垮,張副省長一剎那間好像老了十歲:「你想做什麼?」果然不愧是高官,依然平靜。
電話裡傳來冷笑:「我想做什麼完全取決於你的態度,明天如果沒有你辭職的新聞見報,你知道會是什麼後果!」電話壓下,沒有商量的餘地。林劍逼得眾官員紛紛辭職,他自己也辭職了,因為他的這張面孔已經落在周家兄妹眼中,沒有辦法再在公司任職,無職一時輕啊,他在喝咖啡,喝完這杯咖啡,他就可以去見見張曉和彭麗了,周燕眼前還不宜見,因為時間僅隔半天,如果這時候見她,會露出馬腳的,最少也得等上三五天,才比較符合邏輯。
手機響起,真是想到誰就來誰,彭麗!接通!「麗麗,有事嗎?」彭麗大叫:「你過來,我有事問你!」「你在什麼地方?」林劍當然知道她要問的是什麼。
彭麗沉聲說:「在曉曉這裡,她也在等你!」「兩大美女的等待,實在讓人心動啊,二十分鐘後見!」放下電話,彭麗呆呆出神,張曉緊張地問:「怎麼樣,是他做的嗎?」彭麗搖頭:「等會兒再問,但我猜八九不離十!因為他說過,他沒有同門師兄弟的!」房門敲響,比預想的要快,張曉開門,門口站著一個高大的帥哥,是一幅完全陌生的面孔,但聲音傳來,卻是如此的親熱:「兩位美女,能讓我親一個嗎?」兩女目瞪口呆!又是一幅面孔!與昨晚的警察描述的一樣!是他!林劍微笑:「我知道你們想問什麼……」面孔在神奇地發生改變,幾個字說完,又成了她們熟悉的情人模樣:「……
我坦率承認,是我做的!」彭麗盯著他:「我們不是探討過嗎?用法律來解決問題!你提供線索,由國家有關部門查處,為什麼又犯老毛病?」林劍不以為然:「你不覺得死神出場需要一個比較震撼的開幕儀式嗎?」彭麗生氣了:「我真恨不得再次用槍對付你!」「你們坐下,我們好好談談!」林劍的聲音很嚴肅。
兩女坐在他對面,看著他。林劍仰面看著天花板,緩緩地說:「我發現公道死了之後,這世界變得讓人不太滿意!所以,得有一個人重新站出來,公道不能站出來,站出來的只能是死神!」彭麗不服:「死神站出來我們都認為應該,但你動不動殺人奪命,卻是犯法!」林劍淡淡一笑:「好吧,我答應你們,不再輕易殺人,但你們也不得不承認,這種方式還是極有效的,據說到現在為止,黑名單上的人已有九成以上自首!」張曉抬頭:「還有一成呢?他們不怕死神嗎?你打算怎麼辦?」已帶有一定的職業特徵。
林劍微笑:「他們有的在賭,有的在觀望,相信明天就會全部自首或者辭職!這時候辭職和自首也沒什麼太大的區別。」黑名單已經傳開,辭職當然就意味著心裡有鬼,接受檢查理所當然,所以,辭職和自首的確沒有太多的區別。「為什麼是明天?」張曉眼睛裡有狡黠的光。
「在套新聞吧?」林劍笑了:「因為明天將有一個重量級的人物辭職,副省長張春雲!在他的帶動下,相信那些觀望者會徹底死心!」「張副省長?」彭麗倒吸了口涼氣:「你對他怎麼了?」林劍平靜地說:「也就給他打了個電話而已!」「一個電話就逼得一個省部級高官辭職!」張曉輕輕一歎:「劍,你太可怕了!」林劍淡淡地說:「去年我一個電話就讓T國陸軍參謀總長辭職,看來死神還是比不上公道,我甚至覺得自己總是在公道的陰影之下,得想個辦法讓死神的名頭更響亮一些才對……」兩女目瞪口呆,他還準備玩什麼大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