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速度已到極致,到後來甚至沒時間去擊破窗戶,而是直接將人擲出,只是第一個擲出的人用了一層柔勁,確保不至於被窗戶撞死,至於是否撞傷,顧不了那麼多!二樓一空,火苗又起,簡直在窮追不捨!林劍身子一轉,已上三樓,裡面一片濃煙,如果不是因為他有一雙慧眼,根本什麼也發現不了,就算他有慧眼,也有極靈敏的六識,一樣極艱難,快速移動中,只能感應身邊幾米的範圍,幸好有這範圍足夠,他可以快速移動,很快清空,火苗再起,林劍來不及從樓梯上去,呼地一聲撞破一扇窗戶,腳尖在窗台上一點,颼地一聲鑽進四樓。
下面的幾百雙眼睛都在關注著樓房的動靜,他這一出一入自然又落入人們眼中,大聲驚叫中,一條火龍從剛剛撞開的窗戶進入,頓時四樓火光沖天,映得下面的人臉上又紅又白。一個女子緊緊握住嘴,死死地盯著窗戶,臉上又是激動,又是擔憂。依然有人從裡面被拋出,飛出之時,身上甚至還有火苗,臉上也一片烏黑,分不清本來面目,從四樓落到海棉墊子上立刻彈起,幾名警察和消防隊員分成兩隊,專門接應,配合倒是默契,但每個人臉色都沉重,這些人傷勢越來越重,一二樓的人基本上沒事,三樓的傷員已經有昏迷的情況發生,四樓的多數昏迷,只有少數幾個例外,五樓的怎麼辦?他又怎麼辦?下面的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雖然他武功高強,但在這毒煙和大火中全力以赴已達十幾分鐘。他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受不了!看擲出來地人越來越少,應該是他的體力已到極限,要是他萬一有個三長兩短,沒有人能接受這個現狀。
又是兩個人擲出,突然四樓發生猛烈爆炸,一團火球從窗口直飛出老遠才飄然落地,一聲尖叫傳來:「不!」一個女孩直衝樓房,被兩名警察一把抓住。女孩臉上淚水橫流。旁邊的警察鄭重地說:「彭麗。你冷靜點!」彭麗大叫:「他要死了,我怎麼冷靜?」突然,一個聲青大聲說:「人都救下來了嗎?」彭麗抬頭,淚眼朦朧中。五樓頂上站著一條高大的人影,在濃煙中若隱若現。熊熊大火從四樓的邊緣升起,形象極是壯觀。彭麗聲音都變了調:「公道。快下來!」眾人也在齊聲大叫:「快下來!」一條人影一頭從濃煙中穿過,直落燃料罐旁邊,彭麗一顆心再次大蹬,他腳下沒有海棉墊,因為大火的關係,海棉墊子只能鋪在離大樓十米外的地方,那些獲救的人都是被他拋出來地,十幾米地距離隨手就拋,但他自己難道不知道這一點?很快,所有人的擔心變得多餘,林劍高大的身子在二樓到一樓的時候一個轉折,頭上腳下,穩穩落地,看著身邊睜著大眼睛看著他地消防隊員:「燃料罐什麼情況?」消防隊員愣了半響才說:「三處洩露,溫度還有升高!極其危險!」林劍目光一掃,慧眼穿破濃煙,他已發現了那品字形的三個缺口,乳白色地液體不停地從缺口噴出,被水龍稀釋之後漂浮在罐子下方,依然在燃燒,這種滅火方式明顯存在問題,治標不治本,漏洞沒有堵住,下面的火沒辦法熄滅,下面地火一起,罐子的溫度自然就會越來越高,但也沒第二種選擇,因為這種情況下,沒有人能去堵缺口,或許自己才是唯一的人選,儘管是他,一樣存在危險!
沒時間考慮了,林劍一聲大喝,平地起了一陣旋風,身子一起,直上三丈高,兩手一伸,緊緊握住上面的兩個缺口,膝蓋一頂,第三個缺口堵上,但在光滑的鐵罐子外壁,一般人絕對掛不住,他雖然能做到,但兩手加一隻腳分別堵住三個地方就不一樣了,只覺得身子直向下滑,全身上下同時象被火燒,兩隻手掌被同時燙傷,而且還絕不是燙傷這麼簡單,毒水順著傷口快速漫延,頓時兩臂發麻,下面有白色的霧氣蒸騰,是自己的褲子燒焦,林劍左腳猛地一踢,堅實的鐵罐子頓時凹進去一小塊,只有這一小塊就足以讓他能保持身子的平衡,現在需要對付的是燙傷與毒水。下面的人驚呆了,他居然採用這樣的蠢辦法,這罐子外壁溫度超過一百度,而且裡面的毒水對人體有極大的損傷,一旦接觸到皮膚立刻就會致命,而且溫度越高,毒性愈烈,在這麼高的溫度下,沒有人敢接近這種霧氣一丈之內,消防專用的防毒面具都無法保護,但他卻是沒有防毒面具,空手堵住缺口,這是用性命在救援!消防隊長阮清大叫:「全力滅火!」衝出幾米遠,接過手下的水龍,省公安廳帶隊的劉大雄處長也一步上前,接過另一隊員手中的水龍,他是消防員出身,熟悉消防知識,但他沒有戴面具!阮清也沒有戴面具,兩人對視一眼,目光中都有悲壯之意,四五道水龍噴出,林劍全身濕透,腳下的水量大漲,水面上的火花隨著水流慢慢漂離燃科罐,上面只有星星點點的毒水慢慢流出,火已漸熄。喇叭在大叫:「公道,你怎麼樣?」是彭麗,聲音中有哭腔。他像一隻大壁虎趴在鐵罐上,模樣有幾分滑稽,但沒有人能笑得出來,他們只想哭。林劍沒有答話,他真氣運行正是關鍵時期,手的燙傷和毒素的入侵他只有一個辦法可解:自身的真氣!瞬間真氣流轉幾周天,疼痛的感覺消失無蹤,但一種不和諧的感覺也進入身體,這是中毒的徵兆,他無法選擇,唯有繼續運功。將毒素在全身上下分散,不至於讓身體麻痺,毒素越來越多,身體一樣開始麻痺,甚至連頭腦都開始變得昏沉沉,如果是少量的毒素,他可以逼出來,但這毒素實在太多。真氣已在超負荷運行。
我要死了嗎?玉容、彩雲你們都願意和我過一輩子。我就要離開你們了嗎?周燕、楊露……想起周燕和楊露,他心裡一酸,大腦轟地一聲,昏沉沉地從兩丈多高地鐵罐上摔落。耳邊好像傳來驚叫。一下地,真氣流轉。立刻頭腦一清,四面全是人。一張張關切的面孔在上方,深吸一口氣,林劍站起:「情況如何?」「多謝公道先生!火已經滅了!」隊長感激地扶住他。林劍身邊多了一個人,緊緊扶住他的另一隻手:「你沒事吧?」林劍側身,身邊是一個美麗的女警察,彭麗,她臉上滿是關心,也流露出心痛!
林劍微笑:「沒事!我先走了!」「不!」彭麗拉住他:「我送你去醫院!你肯定中毒了!」林劍掙脫她的手:「你忘了我是誰?區區毒素能奈何我?」哈哈一笑,大步而出,彭麗跟上幾步,終於停下,他好像不願意人跟隨,身邊人的目光也讓她臉紅心跳地不敢繼續。林劍努力讓自己走得正常,但他知道自己的情況已經非常糟糕,體內到處都充滿不和諧,明顯真氣與毒素正在爭奪身體的控制權,這次毒素實在是太多了,他地真氣處於弱勢地位,哪怕他已達天道境界,面對如此之多地毒水依然不可能全部化解。身邊是這片居民區的普通住戶,他們已經知道是這個奇人控制了這場勢在必行的大災難,挽救了他們的生命和財產安全,他們不敢靠近他,只能用一雙雙熱情地眼睛注視他,用熱烈的掌聲為他送行。他們當然看不出這個奇人地身體異樣。
林劍腳步繼續加快,前面行人漸少,頭昏眼花的感覺終於襲來,身後一輛汽車飛馳而來,在他身邊停下,林劍勉強抬頭,一個美女剛好走下車。林劍淡淡一笑:「曉曉!是你!」「當然是我!」張曉一把扶住他:「就你逞能!中毒了還不去看醫生,我陪你去!」她當然看得出他傷得有多重。
林劍搖頭,坐進汽車:「曉曉,送我到你住地房間,我要運功逼毒!送醫院沒用!」張曉油門一加,汽車飛馳而去,直奔自己的房間,雖然她心急如焚,但她也只能聽他的,他說沒事估計就會沒事吧?勉強進入房間,林劍一頭鑽進衛生間,盤腿坐在浴缸中,真氣全力運轉,頓時絲絲黑水從全身毛孔中逼出,衛生間裡充滿一種酸氣,張曉站在門口,靜靜地看著這一奇觀,她不敢打擾他的運功,只能默默地祈禱,祈禱這個男人能夠平安。房間裡的光線慢慢殊淡,衛生間壁燈打開,林劍終於睜開眼睛,身上毒素盡解,隨著毒素的消解,他的心情好像也莫名其妙地變好,看著面前關切的臉笑了,「好了!」「真的?」張曉猛地撲過來,撲向他的懷中,林劍攔住:「我身上全是毒水!」「不管!」張曉叫道:「人家願意!願意陪你中毒!」不過腳步也停下了。「你願意我還不願意呢!」林劍笑了:「給我找套衣服來,我洗個澡!」張曉臉紅紅地到處找衣服,心中一片溫辱,這情景像極了一家人,丈夫在洗澡,妻子在給丈夫找換洗的衣服。可惜她一個大姑娘家屋裡哪有男人的衣服?終於不找了,直奔衛生間,叫道:「先用浴巾裹上,明天給你買!」林劍洗得痛快淋漓,終於全身一無異味,才裹著大浴巾出來,瞅著沙發上的美女笑得極不懷好意,也笑得張曉全身盡軟,終於在他笑容下逃脫:「我去洗澡了!」張曉洗得很快,穿著一件性感睡衣款款而出,林劍手伸出,嬌軀抱入懷中,深深一吻,張曉在他懷裡喘息細細。艱難地推開自己前胸上的兩隻魔爪,用呻吟一般的聲音和他商量:「我先給你做飯,吃了飯再陪你,好不好?」張曉做飯的水平並不好,在廚房裡手忙腳亂,林劍裹著大浴巾給她幫忙,廚房裡笑語陣陣,菜香四溢。偶爾還有接吻的聲音和張曉的叫聲:「壞蛋!等會兒。又跑不了……」真像是新婚燕爾地夫妻,張曉快樂得像一隻小鳥,一邊炒菜、一邊感受男人在後面的撫摸,偶爾將上半身在男人懷裡大幅度傾斜。親一個,繼續炒菜。已經有太久沒有愛的激情放縱了。在廚房裡溫柔一弄,早已激情如火。張曉哪能忍得住?飯後立刻嗽口,直奔臥室,依然是女上式,不需要任何前戲,進入!一進入張曉長長地出了口氣:「劍,我太想你了!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知道!」林劍笑嘻嘻地說:「從你今天的表現可以看出來!」這麼急色的舉動只有一個解釋,太想他!好一番纏綿激戰,張曉全身盡軟之時,趴在男人懷裡舒服地歎氣:「真好!真想每天晚上都和你一起睡!」絮絮叨叨了好久,迎來第二次纏綿,纏綿結束,張曉依然不睡,林劍好笑地撫模她的後背:「還要嗎?」張曉咬他一口:「休息一下再來!」頓了一頓,突然說:「你知道嗎?你從英國帶回來的東西破譯了!」「什麼?」林劍微微一驚:「西宇王國?」「對!」張曉點頭:「已經正式確定是在西北離縣境內,考古隊已經出發!」林劍大喜:「什麼時候的事?」「半個月前!」張曉不解地看著他地臉:「你好像對這東西很有興趣!」「當然!」林劍哈哈大笑:「比對女人地興趣還足那麼一點點!」「啊?」張曉狠狠地撲在他身上:「我可不信!你這傢伙對女人的興趣最足了!」林劍抱住她:「我明天啟程去看看!你要去嗎?」張曉連連點頭:「你答應我給我新聞!那些老傢伙肯定不會對我透露什麼,要是你幫忙說一下,他們說不定會買賬!」林劍大笑:「好啊!先滿足你另一個要求再說!」翻身而上,張曉宛轉相迎,滿屋充斥著一種醉人的聲音。汽車飛馳而過,是林劍在開車,張曉坐在他身邊,興奮得一刻也坐不住,這次的行程對於她而言是一個嶄新地行程,是雙重喜悅,與情人一起出遠差是一喜;與超人一起去尋找新聞是二喜,天河日報社這次的採訪任務本沒有派她去,但張曉在報社地位有些特殊,一個電話打給社長,只說了句:「我認識那個負責工程地專家。」社長立刻眼大如鈴,連聲大叫:「快去!快去!第一時間將稿子發回來!」於是,張曉就有了充足的時間可以進行她地事業與愛情的雙重旅行。電話放下,她看著林劍撒嬌:「劍,我可說了與專家熟的,你要不幫我圓一圓,你的曉曉可沒面子了,知道嗎?」林劍又好氣又好笑:「美人計用到我身上來了!行了,我負責讓專家給你一次機會,但能有多大收穫不打包票!」張曉笑靨如花:「真好!有一個超人做情人真好,隨時都有收穫的可能!」車到西北需要兩整天的時間,幸好兩人搭配,趕路不累,前面已到離縣,汽車直奔挖掘現場,張曉精神抖擻,職業暫時高過了情人。
這時還是清晨,下車,並排而過,綠色的原野上一條小路通向前方,左邊是一座高山,下面是一個古老的渡口,沒有多少水了,但依然可以看出昔日的流水痕跡。林劍和張曉走上山坡,前面好一幅熱鬧的勞動場面,地下整整齊齊地挖了幾十條深溝,直延伸向遠方的山腳下,這些深溝的覆蓋範圍足有好幾十平方公里,還有幾十人繼續在挖,到處都是翻起來的土堆,還有農居拆遷的痕跡殘留,旁邊一長排帳蓬,有一些戴眼睛的人出入,看來前期的工作已經做好,進入實質性的考古發掘階段。林劍微笑:「張記者,我們還是分開吧!我先為你開路如何?……順便說一句,進入現場,別用色迷迷的眼光看我!」張曉咯咯一笑:「好的,請公道先生多多關照!……晚上再讓你用色迷迷的眼光看……看我!」後面一句聲音比較小。好具有誘惑性啊!林劍大步而去,直入現場。
前面有人攔住去路:「這裡在進行重大項目發掘,不准進!」是兩名五大三粗的工作人員。林劍簡單地說:「我是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