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叢煉心 正文 第228章 成功與卑鄙
    出租車「滋」地停下,車門緩緩打開,一個戴著金絲眼睛的高大年輕人踏出車門,仰頭看著天空,喃喃地說:「在這秋天的夕陽下走走只怕也是人生一大樂事!」出租汽車遠處,前面是一座山,山邊是一個大大的別墅,隱藏在夕陽的餘暉中,他走在秋風裡,走得很輕很慢,彷彿怕踩痛了腳下的落葉。

    夕陽終於慢慢隱去,只留下最後的一縷,從他臉上悄悄掠過,他頸中有什麼東西在閃爍著微微的光。手抬起,頸中的東西露出,是一串淡黃色的木項鏈,看著這孤獨地躺在掌心的項鏈,年輕人輕輕歎息:「你頸上戴滿了這種項鏈,依然無法逃脫死亡,這項鏈無法保佑人平安,它到底能見證什麼?是否是殺戮?……如果真的是,就讓這最後一串項鏈來看看我是怎麼為你復仇!」時間還早,他在湄公河邊的石頭上坐下,靜靜地看著河水,她!那個掛滿項鏈的美麗姑娘這時候在哪裡?是在天上還是在湄公河的波心中?一聲長長的歎息:「我唯有為你復仇才能解除我心中的枷鎖!因為你的死本就是因為我!」娜妮躺在旅館的床上,安靜地看著電視,她並不為他過於擔心,在這黑夜之中,他就是暗夜君王,別墅的地形圖她已經全部告訴了他,包括那些有可能隱藏狙擊手的地方,也包括那個假將軍的住處,這樣的戰鬥中,她沒辦法插手,也完全沒必要插手,她只需要洗乾淨,噴上點優雅的香水。穿上性感的睡衣,坐在床上等候他的歸來,用一種最浪漫地方式來為他接風,這種方式是他最喜歡的,雖然她自己並不承認,但她內心也已認可這種方式的美妙。這些時候她看過太多的電視,言情片、生活片看了個夠,她覺得她正在悄悄地改變。一步步從冷酷的殺手生涯中走出來。向平凡的女人過度,在下午的一個言情片中,她居然伴隨著女主角哭了一場,這在以前絕對是無法想像的事情。哭過,她立刻又笑了。躺在男人懷裡笑得好開心。目前正在看地是一部沒油沒鹽地生活片,女主角正在為男人準備行裝。看著一件件生活必需品被裝進旅行包,聽著她一聲聲的囑咐,娜妮覺得她的心中也有了一種淡淡的溫情在瀰漫。在一間書房裡,桌上檯燈燈光明亮,一個六十多歲地人背著手在燈光的陰暗處緩緩踱步,終於停下,目光中精光閃閃,操起桌上地電話,緩緩地說:「準備好了嗎?」「一切準備妥當,就等待先生下令!」「那好!」老頭左手輕輕一劃:「去!」「是!」電話壓下,老頭坐在椅子上,他的面容在燈光下顯得無比地威嚴,眼睛裡有一種讓人不寒而慄的光芒。

    湄公河邊,六個黑衣人踏著夜色而過,前面是一棟普通的民居,周圍也有其它的民居,這時候正是辛苦一天回家團聚的時刻,民居的窗口透出溫和的燈光,也有飯菜的香氣瀰漫在夜空中。一個黑衣人手抬起,一串火花伴著巨大的槍聲而起,鐵門的門鎖轉眼間百孔千瘡,在裡面驚叫聲中,黑衣人突然一腳踢出,門開,手中的槍指向室內,裡面的一男一女兩個中年人在槍口下瑟瑟發抖。黑衣人陰森森地說:「帶走!」兩名黑衣人一步踏出,手伸出,如老鷹抓小雞……四面的鄰居驚慌失措地趕過來時,麵包車已經啟動,夜空中還迴盪著:「你們是……什麼人?」「救命」的狂叫聲。

    鄰居們面面相覷,很快有人反應過來:「快報警!」警笛聲聲,幾輛警車雪亮的燈光劃破夜空,在門前停下,除了警察之外,還有電視台的記者,看著鐵門上的子彈痕跡,眾人臉色凝重,像這樣的公然綁架,在這片寧靜的地方並不多見。娜妮換了一個姿勢,更舒服地趴在床上,突然,她的目光被屏幕下文的一行字吸引:「本市郊區剛剛發生一起嚴重的入室綁架案,受害者是居住於塞貢區號居民點的博隆夫婦……」娜妮手中的遙控器慢慢滑落,又急忙抓起,換台,本市警方熱線正在播出,湄公河邊的幽靜民居、七嘴八舌的居民敘述、破爛的大鐵門再一次鏡頭特寫……娜妮手中的遙控器飛出,砸在牆上,一聲悲鳴:「媽媽!爸爸!」娜妮的憤怒好像伴隨著遙控器的砸碎而消除,取而代之的是悲哀與無奈,久久地站在窗前,她的長髮隨風飄舞,臉上濕濕的,秋風吹不散心頭的涼意……終於,她穿好衣服,走出旅館的大門,顫抖的手抓起公用電話,猶豫了好久終於撥通。「是我!」無力的聲音從她口中蒼白地流出。

    「我知道你會來電話!」陰森森的聲音中有了一絲冷笑。「將軍!你知不知道這很卑鄙?」娜妮憤怒的聲音壓得很低。「我的7號小姐,看來你這三年根本沒學會怎麼做事!」渾厚的男聲說:「事情只有成功與不成功,沒有卑鄙與不卑鄙!」娜妮長長地歎息:「你贏了!放了他們,我去見你!」電話裡一聲長笑:「你又錯了!我的七號小姐!……」娜妮手中的話筒好像變得好重好重,終於無力地滑落。夜已深,無星無月,地上開始有了露水,林劍身子站直,好像融入了夜色中,瞬間不見了蹤影,下一刻,他出現在高大的別墅外,身子一晃,再次消失,帶起一陣秋風,幾片落葉飄飄而下。

    這個別墅大得出奇,也許是地理位置並不太好,所以土地也並不值錢,不值錢的土地當然不妨多多建設,大大的院子中共有三、四層的樓房五棟,從第一棟樓房發出慘叫聲起,所有的樓房幾乎在同一時間***通明,院子中也聚集了數十人,大得離奇的燈泡將光線均勻地灑向每個角落,數十支槍也指向各個角落,但伴隨著那些巨大燈泡的突然粉碎,院子中慘叫再起,在夜色中久久迴盪,沒有人知道發生了什麼,也沒有人知道來的是什麼人,甚至不知道有多少人,只知道身邊的人不停地倒下,黑暗中甚至根本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死的。院子裡不安全,他們所能想到的當然是回到樓房裡面,但突然,整個別墅燈光一暗,斷電!各間樓房亂成一團,槍聲大作,也不知是什麼東西這麼難打,槍打了半天,除了打出越來越多的慘叫外,居然一直無法停止。山下的警車燈光劃破夜空,轉到第二道彎的時候,別墅裡的慘叫聲終於停下,轉過第三道彎時,大風起,落葉中好像有一條黑影隨風而起,在夜色中消失無蹤。別墅裡一片狼藉,院子裡是幾十具屍體,沒有太多的血腥,最多只是在額頭、後腦、太陽穴等部位插著一點什麼,這插的東西五花八門,有石頭、有小巧的飛鏢、有匕首,甚至還有樹枝……

    更多的人身上沒有任何傷痕,只是將人抬起的時候,這具屍體的頭部會軟軟地垂下,好像沒有了頸骨。雖然沒有血流成河的血腥場面,但這樣相對溫和的場面更能讓人害怕,來的是誰?是人是鬼?而且這些死者臉上的驚恐與不信也加重了這種恐怖情緒,搜索整座別墅,終於找到了幾個活著的人,他們哆嗦中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精神也面臨全面崩潰。林劍一身輕鬆地走在湄公河邊,手伸出,掌心是一串木質項鏈,他看著這些項鏈,輕輕地說:「你看到了嗎?如果你真的有靈,就告訴你的前任主人吧!」手一揮,項鏈遠遠飛出,呼地一聲越過高高的院牆,打在一棵大樹的樹幹上,居然深入半寸有餘,警察看著這從天而降的奇物,個個面面相覷,冷汗瞬間遍佈全身。林劍身子掠起,徹底融入夜色中,這次不再重新出現。

    今天晚上的行動用意有二,其一是為了他心中的愧疚,其二是為了他心中的公道!這夥人是那條罪惡之路的組織結構,沒有了組織,那條路不會可怕,現在國內針對他們的打擊已經展開,路的阻斷是必然,這些人一死,要重建就不會太容易,至於那個假將軍是否在剛才一役中喪生,他不知道,那個真將軍當然不可能在這些人中,是否需要繼續追殺,大有商量的餘地,這個國家的某位高層領導是否腐敗,與他沒有關係!他並太喜歡殺人,如果可以選擇的話,他更願意在旅館裡抱著一個身穿性感內衣的美女,看著這件性感的衣服慢慢脫落,露出裡面更加性感的真實!這樣的美妙事情並不難,在某個房間裡就有一個女孩在等待,輕鬆穿過黑暗的街頭,前面就是旅館的大門,這時候的旅館門口沒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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