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麗跑過來,緊張地說:「手受傷了嗎?」林劍手攤開,白淨如玉,微微一笑:「沒事,謝謝關心!」彭麗臉現微紅,張宏笑了:「以先生的功夫,一隻玻璃杯怎麼傷得了?小彭,你給先生再泡一杯茶來。」林劍看著張宏說:「這件事情的目的是什麼?是否就是為了不讓中M兩國達成能源協議?」張宏點頭:「這是我們能解釋通的目的,或許還有另一重目的,挑起中M兩國的矛盾,他們好從中謀利!」「這麼惡毒?」林劍憤怒地說:「這些人該殺!」張宏微笑:「幸好有你在,他們的目的並沒有達到,邁克先生沒有死,他也並沒有因此而放棄談判,因為能源合作問題對於他們M國而言,一樣是勢在必行的,只是合作對像選擇的問題,至於這個大田和他的助手,我們已經移送給上級部門,國家會就此事向倭國提出外交抗議,他的實驗設備和那些藥水就作為我們的戰利品了!」林劍大笑:「這倒挺方便,東西就在中國境內,連運費都省了!和當年的游擊隊戰歌裡唱的差不多!沒有槍、沒有炮,有鬼子給我們造……」彭麗一杯水遞給他,笑道:「我發現你這人有挺嚴重的仇倭情緒!」「是嗎?」林劍沉吟:「怕是多少有點!你不會一點也沒有吧?」彭麗搖頭:「我懂法律的!」眼睛裡有調皮的光。林劍愣住,這是在笑他不懂法律吧?這小丫頭,真是無孔不入啊,只要有機會就會和他對著幹,損他幾句都痛快!是不是有仇「公」情緒?也懶得理她。
張宏緩緩地說:「有一件事情估計你也看出來了,現在國際上技術日新月異。都在追求單兵作戰的能力,像倭國這種藥水,能最充分地刺激人體的潛能,並且活躍人體的細胞,如果用在人身上,普通人都可能很快變成一個高手,雖然無法成為真正地高手,但用在戰場上一樣能克敵制勝。」他停下不說。但話中好像還有話。林劍皺起眉頭:「他們想做什麼?想再來一場戰爭?」張宏搖頭:「現在的國際社會對戰爭有較多的限制。熱戰估計可能性不大,但冷戰倒是處處存在,間諜戰、商戰樣樣都用得上,我們……我們的技術終究是追不上人家啊!」深深歎息。林劍點頭:「這種單兵在槍口下一樣難以逃命。還不難對付,有的國家有一種高智能機器人。外表與常人一模一樣,卻是鋼鐵骨架。如果應用於戰爭中,或許真的是人類的災難!」張宏搖頭:「機器人的研究我國也一直在進行,工業機器人地技術走在世界前列,但這項技術想突破難度之大,無與倫比,不是一朝一夕之功,眼前倒不用考慮!」林劍沉聲說:「我見過一個美女!這是一個讓任何男人不忍下手地美女!」張宏和彭麗吃驚地抬頭,他居然在如此場合公開談論美女,實在是怪事!
但他沉吟了一會說:「可這個苗條可愛的美女體重最少在兩百斤!力量之大更是出人意料之外,你們知道這是什麼原因嗎?」張宏臉色凝重:「機器人?」林劍點頭:「對!可惜這個美女我無法帶回來!」彭麗盯著他:「那麼她在哪裡呢?你不想去看看她?」林劍笑了:「我倒是很想看看她,可惜她現在在一個大洋的深處,估計得睡上一萬年!好了,想知道的事情我已經知道,告辭!」起身!在所有人注目禮下,林劍泰然自若地離開,直出公安廳地大門,身後傳來嬌呼:「你等等!」林劍回頭:「還有事嗎?」彭麗跑得氣喘吁吁,鼻尖有細細的汗水,輕輕地說:「能陪我單獨說幾句話嗎?」林劍微笑:「去哪裡說話?」彭麗臉慢慢變紅:「去我……房間!」林劍盯著她:「你房間裡今天安排什麼東西沒有?」彭麗咬著嘴唇:「有!你敢去嗎?」林劍哈哈大笑:「我告訴過你地,我這人中美人計有癮,今天中了明天還中!請!」房門關上,林劍微笑:「今天你沒有機會的!」彭麗輕輕搖頭:「我只想問你一句話!」林劍舒舒服服地坐下:「請!」「我只想問你……」彭麗坐在他對面,「昨天……晚上是不是你,救了我和孫姐!」林劍笑了:「這個答案你應該知道,其實我早就應該提醒你地,有些人的身手出乎你意料之外,不是你可以對抗的,在這種情況下,你應該有一種自保的意識,因為並不是每個人都像我這麼……憐香惜玉的!」彭麗臉通紅:「你只要回答我是還是不是就行了,說這麼多,好像生怕別人不知道……你是個流氓似的!」她這話一說,房間裡的氣氛頓時變了,一個男人笑瞇瞇地看著一個漂亮女孩,而女孩臉紅紅地坐在沙發上,不安地擺弄衣角。彭麗突然輕輕地說:「你那次救我,手受傷了吧,好了嗎?」林劍愣住:「你知道?」彭麗看著他:「想知道我是怎麼知道的嗎?」林劍沉吟:「這只是小傷,幾分鐘就好,沒什麼大礙,你不用放在心上。」「來!」彭麗在招手:「我給你看一樣東西!」走向房間!
林劍愣住,真的還有第二次美人計?淡淡地說:「看什麼?看你嗎?」跟進!他並不拒絕再中一次計,同樣的計策她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用,這次是什麼?他簡直充滿興趣!進入房間,房間裡只有一張床。一個鐵衣架,還有一個臉紅紅的大姑娘,她正打開櫃子在尋找什麼。
林劍笑了:「你在找什麼?槍還是手銬?」這個姑娘如此明目張膽地尋找東西。簡直有些不將他放在眼裡。彭麗目光複雜,幽幽地說:「在你心目中,我真有那麼陰險嗎?」手伸出,是一件襯衣,襯衣上有一個月牙兒的印記。
紅色的!林劍愣住。這是什麼意思?彭麗輕輕地說:「這是你在我身上留下地印記,幾個月了,還是這麼清晰。」林劍柔聲說:「這不算什麼的,你真的不用……」呼地一聲。一個溫軟的身子撲進懷中,彭麗悄悄地說:「可我忘不了!你在我身上留下了這麼多印記……馬上就要走了。我……我怎麼辦?」林劍再次愣住,抱住她的嬌軀。懷中的嬌軀在微微顫抖,抬頭看著他的臉,眼睛裡有淚水,這時,她不再是一個警察,又成了一個小女孩,在她情人懷抱裡的小女孩。這是她第一次主動投進他地懷中,也是第一次勾住他地脖子,嘴唇微微張開,她在等待,等待吻過她無數次的唇落在她的唇上,林劍輕輕吻下,彭麗婉轉相就,輕輕地吻,終於成了濕吻,這雖然是他們之間的第n次接吻,但對彭麗而言,卻是她地初吻!以前都是他用強的,這次才是她心甘情願地自己送上香唇,任由他地舌頭纏綿,她的小笨舌也在驚慌失措地回應,吻得氣喘吁吁。
終於分開,彭麗眼睛裡一片迷離,耳邊有一個溫柔地聲音響起:「上次我騙你的,你的唇很香!」彭麗面紅耳赤。彭麗悄悄地說:「你這次來,為什麼不去看她?」她當然知道張曉並沒有和他在一起。林劍盯著她:「你希望我去看她嗎?」彭麗低下頭:「你如果去看她,我心裡……我心裡不好受,但你如果不去看她,我……心裡更不好受!」這是一種複雜的感情,她希望他能離開張曉而走近她自己,但她也希望他是一個有情有義的人。林劍搖頭:「你並不瞭解張曉,她不在乎我是否會去看她的!」在他看來,這個姑娘和他自己是一路人。
「不!」彭麗說:「你根本不懂女人的心,不管女人有多麼灑脫,心中的愛情始終是最柔軟的一部分!你上次本來立了案的,但張曉為了替你分辯,連她的……隱私都說了,你知道一個未婚的女孩要做到這一點有多難嗎?她這樣做是為什麼?」「為什麼?」林劍心裡隱隱有些不安。彭麗輕輕地說:「只因為她在心裡將你看得比自己的名聲還重,一個女孩子的名聲有時比自己的命都重,她能捨棄只因為……她愛你!」這些話她本不願意說的,她更願意他忘記張曉,但她覺得這不能不說,因為張曉是她的朋友,她的這番心意也只有她才能懂。林劍長長歎息:「看來我又害了一個好女孩!」從周燕這幾天的情況看,女孩子一旦動了真情,就會承載相當多的情感折磨,而他呢,能陪著她們慢慢消解這些折磨嗎?這豈不是害了她們?他第一次有了愧疚!對那些失身於他的女子的愧疚!
彭麗輕輕地說:「你也會害我嗎?」聲音很緊張。林劍搖頭:「彭麗,我真的不能害你!我得走了,希望還不算太晚!」彭麗抱住他的腰:「你以為還不晚嗎?晚了!……太晚了!」林劍真誠地說:「彭麗,你應該知道我的,我不適合讓女人牽掛的,不然,受折磨的只能是你!」彭麗眼睛裡淚水瀰漫:「我知道,可……可我沒辦法的!人的一顆心如果被繫在某個人的身上,是再也難以解開的,哪怕他是一個浪子,哪怕他是一個流氓,都一樣!我也一樣!」林劍歎息:「我應該怎麼做?」這真的是他的迷惘,怎麼做的問題到現在才終於在心底喚醒,想到一連串的名字,想到這些名字後面連接的一張張美麗的臉,和那些臉上的幽怨以及她們的一句句的話和一段段的故事,他心亂如麻!在這一刻,他有一個深深的疑問,率意行事,笑傲紅塵!率意行事倒是痛快,但笑傲紅塵的是誰?只有他自己在笑,那些女孩會笑嗎?
彭麗也一樣亂如麻,終於說:「我不知道你有多少個女人,也不知道那些女人有多少淚水灑落在你離開的背影中,但我知道,你不能辜負每一顆愛你的心!這個世界上悲劇本已太多,我相信你也不希望看到自己身邊的悲劇!」林劍抱住她,緊緊一抱,深深一吻:「彭麗,我心有點亂,以後再說,好嗎?」風聲起,從房間裡消失,跟著廳裡的門打開,他的人瞬間出現在樓下,很快消失不見!彭麗站在窗口久久地凝望,呆呆地出神,他去了,他還會回來嗎?他的心亂了,亂了心會回來嗎?每一顆愛他的心,這些心加起來有多少?深深的歎息還在風中迴盪,是彭麗的歎息,不管有多少顆愛他的心,從今天起,這個陣營中又加上了一顆,也許這一顆早就加上了,只是她一直不敢承認!或者是不願意承認!林劍走在街道上,走在細雨中,心中在久久地回味,回味著她的話,風吹起他的頭髮,吹不干他的衣服,臉上的面容早已換過,是一個英俊帥氣的年輕人形象,但這個年輕人的目光中好像充滿疑惑。前面一把雨傘在風中搖曳,傘下兩個人影緊靠在一起,偶爾的一眼間,兩個年輕男女神態親密地在嬉笑,女孩臉上滿是幸福的表情,林劍甩甩頭,他心中有了一個答案:那些女孩愛上他或許是一個錯誤,但決不是她們的罪過,或許他只有一條路可以走,給她們快樂!
細雨飄過,他的眼睛變得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