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也搖頭:「中國人真是奇怪,他們身上時時有些古怪名堂!」中國人?博士說:「理論上說,只要智能芯片能夠成功植入,並與他的肌體神經相連,實驗就可以成功,但現在的難題是他的神經已經開始在萎縮,如果在十天之內不能恢復活力,他就永遠不可能恢復。」中年人恍然大悟:「這就是博士堅持冒險手術的原因?」「是啊!」博士說:「這個人對我們的生物工程技術有一個極好的印證作用,機會實在太難得,如果智能芯片真的能與他的肌體完全融合,我們的生化戰士計劃立刻就可以實行。」中年人興奮地說:「太好了!以此人頑強的生命力,這個實驗成功的可能性極大,但我們還得提防……上面的人,畢竟這是在中國!」林劍與秀兒手拉著手回程,秀兒儘管有些腿腳發軟,但依然腳步輕快,只是偶爾將身子的重量向男人身上轉嫁一些而已。
已是黃昏,高大的法國梧桐下,路燈開始亮起,給暮色披上了一層金黃的外衣,街道上也有行人漸多,今天是週末,一些工薪族都喜歡晚飯後出來轉轉,帶著自己的家人一起享受一下難得的寧靜,秀兒心中也有寧靜,在她心中,她和他這樣走在路燈下,和那些拉著手出來散步的小夫妻沒有兩樣,在乾淨整潔的大街上,拉著心上人的手一起慢慢走過。走回她們的愛之屋,為他做晚飯,這樣幸福的日子就是她一生最大地追求!林劍目光中也有溫柔,在黃昏下,什麼都充滿溫辱,一切都是那麼和諧,前面是一家夜總會,音樂飄飄處。香氣也飄飄蕩。
幾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年輕女孩正向夜總會而去。她們追求的是什麼?刺激還是金錢?這就是張曉小丫頭筆下的「流鶯」?走到門邊的一個女孩好像略微猶豫了一下,回頭看了一眼,終於還是進去。這一眼,林劍愣住!她就是張曉!雖然隔得不近。但她的臉形他還記得清楚,正是她。不會有錯!她居然是一幅舞廳小姐的打扮,臉上還施了一層胭脂。想做什麼?抬頭,上面的霓虹燈組成了幾個大字:飄飄夜總會。
這名字真好!形象而又貼切!秀兒不解地看著他:「看什麼?」林劍低頭說:「秀兒,你先回去!我耽擱一會。」秀兒關心地問:「有事嗎?我在這裡等你!」林劍搖頭:「不,你先回去,回去做飯!」秀兒點頭:「那你快回來!」一句「回去做飯」讓她開心,就像是丈夫對妻子說話一樣。轉身而去,公司就在前方不遠處,林劍目送著她穿過馬路,走進公司地大門,才回頭,在大樹下站了片刻,真氣運轉下,面孔神奇地發生改變,大步而入夜總會,這是作一個準備,萬一有什麼事情也好及時出手。
夜總會裡並沒有他想像中那麼混亂,相反倒有幾分高雅地氣氛,外面是兩個文質彬彬的女孩,輕輕一鞠躬,香風微起,林劍進入一樓,寬闊的大廳裡是兩長排沙發,幾個男女坐在沙發上慢慢地喝著飲料,樂曲極輕,是從與此相連的另一間大廳傳來,舞曲!從這裡看過去,燈光旋轉中,有女子地嬌軀也在旋轉,週末的歡樂在這裡有另一種釋放方式。一個小姐走上前:「先生,喝點什麼?」林劍微微一笑:「啤酒!」慢慢喝著啤酒,林劍眼睛看著舞廳那邊,但那個熟悉地身影沒看到,一罐啤酒喝完,張曉終於從舞廳出來,轉了個彎上二樓,剛到樓梯口,兩名保安手一伸:「對不起,小姐,二樓是貴賓區,請出示會員卡。」張曉嬌媚地說:「鍾老闆要我上去陪他的!」一個保安說:「等等!」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放下說:「小姐請進!」張曉從兩個保鏢中間穿過,手中只帶了一個小包。
林劍起身,慢慢走到樓梯邊地吧檯說:「雞尾酒!」服務生點頭,熟練調製,林劍真氣運轉,耳朵的功能開發到最大的限度,張曉上去的腳步聲慢慢清晰,停下,有門開的聲音,突然,一個叫聲傳來:「做什麼?」聲音兇惡!張曉的聲音好像略徽有些顫抖:「對不起……對不起……我弄錯了,我找鍾老闆!」門重新關上,裡面還在罵罵咧咧。
另一扇門開,張曉說:「你是鍾老闆?」一個男人的聲音響起:「我是,你又是誰?」張曉急了:「小舞說她身體不太舒服,上衛生間去了,讓我來陪你說說話……!」「你來了也是一樣!來,坐!」「不!鍾老闆,你怎麼動手動腳的?……不……不、!」「你什麼意思?不知道上面陪我是做什麼?」聲音並不大,但已有不滿。
「不!不!我走了!」腳步聲急,快速下樓,拂開兩名保安的手,驚慌失措地向門口而去。兩名保安相對而笑,這個小妞還挺純潔,居然不知道陪男人說話是什麼意思,難得!
林劍輕鬆轉身,看來她是來探聽虛實的,以這種方法來探聽虛實,也虧她想得出來。眼看她就要出門,林劍在微微躊躇,要不要跟著她?突然,大門邊閃出一個人,白襯衣的高個子男人,三十多歲,擋在張曉的面前,嚴肅地說:「小姐,等一下!」張曉停下:「做什麼?」高個子男人平靜地說:「你包裡是什麼?給我瞧瞧!」張曉說:「怎麼?化妝品帶點不行啊?」林劍敏感地感覺到她有些驚慌,這讓林劍也有了興趣,她包裡有什麼?高個子男人嚴肅地說:「對不起,這些時候總有些客人丟了東西,我得檢查一下你的包!」張曉大怒:「你懷疑我偷東西?誰丟東西了?丟什麼了?簡直豈有此理!」高個子男人不再多話,突然伸手,抓向她的包,張曉身子一縮,大叫:「你搶東西?我報警了!」高個子根本不理她,手伸出,依然抓向她的包,突然,張曉一腳踢出,剛好踢在男人右腿上,身子一側,從他身邊搶過,直向外面衝去,左邊二十多米外是一輛出租車,也只有這一輛出租車。
林劍暗暗鬆了口氣,她如果衝不出去,少不得要出手幫她一回,但既然成功突圍,就沒必要了,突然,他意識到有一絲不對!這個高個子男人沒有追趕,慢條斯理地拍拍褲子上的灰塵,眼睛裡有一絲得意!張曉的包他沒搶到手,反而挨了一腳,他沒有理由高興!
他為什麼反而高興?除非他算準張曉根本就跑不了!那個出租車後座上有一條人影,這個出租車司機也挺奇怪,有顧客了,為什麼不走?還在等什麼?
林劍身子一動,從那個高個子男人身邊側身而過,高個子男人徒覺身邊風響,回頭時,只看到一條淡淡的影子在門口消失。張曉驚慌失措地拉開車門,連聲叫道:「師傅,快開車!快!」出租車啟動,果然很快!直朝西邊疾馳而去,今天晚上沒有月亮,只有淡淡的星光,沒有人注意到人行道的右側,有一條淡淡的人影幽靈一般地飛馳,他在路燈的背光處。
今晚對林劍是一個巨大的考驗!速度的考驗!這條大路又寬又直,夜晚人也不會多,出租汽車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張曉的催促下,越開越快,如果是一般人,出租車一旦啟動,要想跟上只有一個辦法,趕快攔下另一輛出租,以速度拼速度,或許還有一線機會,但林劍哪有這閒功夫,他在以自己的真氣拼汽車的速度,而且他還非贏不可!因為他已經知道她有極大的危險,這輛車絕對有問題,她一個女子落入這群人手中,實在片刻不能耽擱。他真氣運轉的速度已到極限,身子在暗夜中早已如鬼如魅,開始還略有幾分顧慮,隱藏自己的身形,到了後來已經顧不上了,身法運用到極致,也不需要過於隱藏,身子飛速掠過,地上灰塵起處,早已不見,還好他是在背光處,否則,街道上的過往行人肯定可以看到一個人的影子連成一道長長的黑線。
以他這樣的速度,汽車與他的距離依然在拉大,而體內真氣經此一消耗,也隱約有幾分亂,他額頭已有汗水,全身更是汗出如雨,這還是他自有功夫以來最艱苦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