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兒最後出來,出來時回頭,那個女總裁的目光落在她背上,帶著幾許思索,終於搖頭,跟在後面出來。秀兒一出門,大廳裡只剩下幾個人,林劍在眾人之中如鶴立雞群,分外顯眼,秀兒歡呼一聲,直奔林劍面前,好像想撲入他的懷中,終於忍住,離他只有一步的距離,緊急停下,仰起臉叫道:「我成功了!」她的臉色通紅!
林劍微笑:「我知道你會成功的!因為我對你有信心,走,我請你喝咖啡!」美女老總慢慢地從他身邊過去,瞧都不瞧他。林劍叫道:「等一下!」美女停下,不耐煩地說:「什麼事?」林劍微笑:「總裁好氣度!」美女臉色稍微和緩:「你以為我會為難她?」林劍點頭:「的確有這個擔心!」美女冷笑:「我沒有為難她,只因為她根本不是你的什麼人,如果是你,早就滾蛋了!」他們在這種高興的時候能夠不擁抱,足以說明這一點。林劍哈哈一笑:「幸好我根本就打算找你,也不想進春陽!」美女大怒:「你現在站著的就是春陽的地方,不想進,趁早滾!」林劍笑嘻嘻地點頭:「在這裡你是老大,我遵命就是!」秀兒輕聲說:「總裁,對不起,他這人就是這樣,說話不過腦子,你多包涵!」總裁冷冷地說:「我警告你,公司員工不准結交一些雜七雜八的人。否則,隨時都會被開除!」匆匆而去,白色的風衣飄起,沒有回頭,風中有一股寒意。
一杯咖啡下肚,秀兒輕聲說:「知道嗎,今天要不是你,我過不了!」林劍搖頭:「這是你自己的努力。與我沒有關係!」秀兒搖頭:「不。你永遠都不知道你對我的幫助有多大!」林劍抬頭,她的眼睛在柔和地燈光下閃閃發光,一種熟悉的感覺浮上心頭,這種目光他在楊露、若雲她們眼中都見過。還有一個人,對了。是鄭婉,這個小姑娘後來沒再上他的出租屋。但偶爾在路上碰到,她也總是用這種眼光看著他,還多了一層幽怨!他不由微微一驚,她心裡是怎麼想的,他與那些女子的交往讓她傷心了嗎?這些可愛的女孩現在與他離開了一段距離,等到他們再見面時,對她們應該怎麼做?
秀兒的聲音輕輕傳來:「你在想什麼?想你女朋友嗎?」她聲音中略微有些緊張。林劍搖頭:「走吧,我們回去,你明天到新單位上班,要好好休息,保持一個良好的精神狀態!」秀兒微笑:「你老在關心我,從來不說自己,你呢?單位情況還好吧?那個領導好壞,他沒給你出難題吧?」林劍笑了:「我到那裡上上班是瞧得起他!要是他真出個難題,我會高興!」這倒是實話,要他平白無故地出手對付他,他還有些不想動,但如果他不識趣真地要和他過不去,那當然是例外,這份工作只是他找來玩地,現在好像也沒什麼意思,馬上就可以走人了,走之前當然得將這個傢伙的事情了結一下。
秀兒擔心了:「不行!你脾氣太強,得改改,要不然,會吃虧的!真的,你聽我地!」她的聲音好溫柔。林劍盯著她,良久一笑:「好了,聽你地,管得真多!」秀兒嫣然一笑:「對別人……我還不說呢!」她臉色已羞紅!
晚春時節,夜的寂靜籠罩著整條大街,無邊地風不知來自何處,林劍與秀兒緩緩而行,心裡一片安然,路燈下兩條倒影相伴,秀兒悄悄地走上一步,這一步下來,雖然他和她身子還隔著一尺距離,但他們的影子已經完全重合,這種另一種意義上的重合讓她心中有一絲激動,或許也有一些嚮往與期待,也讓她樂此不疲地重複,林劍安靜地走著,全然沒有注意這個臉紅紅的小姑娘在玩著一個只有自己明白的遊戲。早上起來,林劍就感覺有些不對勁,街上的氣氛有些緊張,人們好像在議論著什麼,走過兩條街道,他才明白,那個神秘的飛刀殺手又活動了,昨晚殺了一個財團大亨,這個人死在銀河大酒店的總統套房,這個房間居然在五樓!
這個消息讓林劍頗有幾分激動,五樓,就算是他也不可能一躍而上,難道這個人的輕功比他還要高明?他得去瞧瞧!老遠就感受到事情的嚴重性,銀河大酒店邊到處是警察,還設立了一條隔離帶,幾十個警察在維持秩序,裡面還有人走出來,也是警察,其中一個還是女的,林劍笑了,老熟人啊,那個愛用槍指著別人腦袋、偏偏被他親了一個的女警察:彭麗!
彭麗臉上很嚴肅,眉頭微微皺起,隔離帶外面一個女子叫了一聲:「彭麗!」聲音清脆,在嘈雜的人聲中清晰可聞,林劍順著聲音一看,再次微笑,這個世界真的太小,又是一個熟人,她的吻也很甜,胸脯還挺柔軟,張曉!他慢慢過去,彭麗小聲說:「這裡說話不太方便。」張曉會意:「我請你喝一杯!」看來兩人關係還不錯,兩人轉身而去,林劍緊緊跟隨。
銀河咖啡廳也許是有意起這個名字,借一借銀河大酒店的名氣,裡面人也的確不少,張曉和彭麗坐在最裡面的角落裡。張曉說:「情況怎麼樣?」彭麗搖頭:「還是弄不懂他是怎麼上去的,窗台上有腳印,但這樓層這麼高,兩層樓之間間隔至少在四米多,他怎麼可能在這麼危險的地方一躍四米高?」張曉沉吟:「會不會有繩子之類的東西從樓上吊下來?」彭麗搖頭:「檢查過!但沒發現痕跡!」張曉放下手中的杯子:「真的是……他嗎?」她聲音中有了一絲緊張,也有一絲顫抖。
彭麗臉上也有了微紅:「不知道!也許是吧。這個人神出鬼沒地,誰知道他這會兒在哪?那天他從你房間出來之後,我跟蹤了他,他……他身手之高,根本不能用一般的標準去衡量,要真的是他,這些他做來肯定是輕而易舉,但我不明白的是。他以前不殺人的。為什麼現在要殺人?而且手法也和以前完全不同!」張曉臉上也有了紅暈,她聽到彭麗提起:「他從你房間出來時」就有了紅暈,那天的事情她記憶猶新,他太無恥了。那樣對她,將她全身上下玩弄了個遍。雖然沒有真的佔有她,但差別實在只有一線。她勉強控制自己不去再想那些羞人的事。輕輕地問:「也對,這個大亨好像也沒什麼劣跡,就算有劣跡也不可能被他得知,從而殺了他,他在天河市從來沒有殺過人地,最多也就是將他們打成植物人,而且傷在他手下地人據說也都有些……問題,當然,公安局的陳局長在外!」彭麗歎息:「你不用避諱,其實那個陳局長……算了,我們今天說的你眼前還不能報道,等這件事情水落石出的時候,我會第一時間向你通報。」張曉點頭:「我知道!」彭麗掏出手機瞧了瞧說:「十點地案情分析會,我不陪你了,走了!」張曉目送著彭麗離開,喝完最後一口咖啡,也準備離開,突然一個聲音傳來:「不請我喝一杯嗎?」是一個男人的聲音,張曉回頭,一個高大地男子站在她身後,正微笑著看著她,這個男人她認識,「我為什麼要請你,說個理由!」聲音平靜。
林劍微笑:「理由很簡單,那天我請了你,而且今天天氣不錯!」張曉瞪著他:「請人家喝一杯咖啡還記得這麼清楚,非要回來不可,沒見過你這種人!」「那好,還是我請你算了!」有點失望。張曉搖頭:「不,我還你就行,省得以後你再要賬!……
服務員,給他咖啡,聽好了!用最大的杯子!五杯裝在一起端上來!」咖啡來了,份量真足,能裝五杯咖啡地杯子基本上不能算杯子,只能算碗,而且這碗還不小!林劍笑了:「大方倒真是大方,可惜我喝不了!」張曉橫他一眼:「加了點利息,你慢慢灌!」林劍結結實實地喝了一大口說:「你在調查對面的殺人案?」張曉點頭:「是啊,你有線索?」她來了興趣,作為一個敬業的記者,她最感興趣的就是新聞線索了。林劍搖頭:「我只是對這件事情感興趣,聽剛才那些人評論,說這個人隔著窗子用飛刀殺人,而且飛上五樓,現代社會怎麼可能有這樣的功夫?你或許知道一些事,說說看,這到底有些什麼內幕?」他是真想知道一些消息,到現在為止,他對那個人的情況是一無所知,這個記者專門調查這件事,以前的案件想必她也參與了,應該知道一些他不知道的東西。
張曉沉吟了一會說:「那好,你先把咖啡喝了,我再慢慢說!」林劍看著面前比碗還大的杯子有些畏:「不會真的喝光吧?」張曉嚴肅地說:「當然要喝光,你留下多少,我的故事就留下多少!」林劍歎息:「都是好奇心惹的禍啊!我喝!」棒起大碗一氣呵成,終於喝完,抬頭,不禁頗為驚奇,咖啡廳裡所有人都像看怪物一樣地看著他,他們從來沒有看見喝咖啡還有這種喝法的。在這些目光下,林劍簡直坐不住,低聲說:「我喝完了,你應該講故事了吧?」張曉微微一笑:「我的故事簡單極了,四個字:等著看報!」起身離開,還嫵媚地跟他來了個拜拜。林劍目瞪口呆,被這個姑娘輕而易舉地擺了一道,而且她的遊戲還沒有結束,服務生拿著一份賬單遞過來,恭恭敬敬地說:「先生,您七杯咖啡,共計一百四十塊。」林劍愣住:「她沒付賬?」服務生搖頭:「先生開玩笑了,請姑娘喝咖啡可是榮幸,怎麼能要她們掏錢?像先生這樣有身份的人也丟不起這個臉,是吧?」林劍連連點頭:「對!本公子今天一下子就請了兩個美女喝咖啡,榮幸!真是太榮幸了!給錢!」掏出一百五十元放在桌上,服務生躬身謝過,根本不提找錢的話,剩下的十元當然是小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