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劍放開秀兒,慢慢走到車窗邊,輕輕敲響了車窗,這個人開車如此猛法,差點出了事居然還不下車,實在有些太過分,他需要讓這個人長點記性。
車窗無聲無息地滑下,露出裡面一張臉,這是一個極漂亮而高貴的臉,也極年輕,也就二十出頭,她美麗的臉上也有三分驚慌,但看到沒出什麼事,臉上立刻恢復了驕傲的神情,冷淡地說:「什麼事?」林劍微微發怒:「什麼事?你怎麼開車的?要是撞了人怎麼辦?」女子目光掃過秀兒的臉,漫不經心地說:「不是沒出事嗎?你吼什麼吼?」林劍冷冷地說:「要是出了事就遲了!看你這個態度我就不滿意,將來遲早還得出事!」女子終於發怒了:「你想怎麼樣?又沒撞上,你這裡囉哩囉嗦的,煩!」林劍冷冷地說:「要不是看在你是一個女人的份上,我非揍你一頓不可!滾吧!」女子氣得全身顫抖:「你敢……你敢罵我?」林劍淡淡地說:「罵你?這是最輕的了!真不知道是哪家的丫頭,差點撞人還有理了,這種家教也挺難得!」女子臉上又紅又白:「你……」秀兒走過來勸道:「算了,也沒撞上,這位姐姐,你走吧,我沒事的!」今晚她有大事在身,實在不願意惹麻煩。這個女子急匆匆地趕來這裡,恐怕也是參加面試的,只是有些奇怪,她有小車自己開,光是這車子起碼得好幾萬,還爭個什麼工作,難道這份工作真的這麼好,連她這樣的人也來爭?但她決計想不到這車子遠遠不是她想像的那個價位。林劍也一樣不知道這車子地價格。如果他們知道這車價值幾百萬的話,肯定會猜到這個女子決不是來參加面試的。
他們的確沒什麼見識,這有點遺憾,更遺憾的是林劍和秀兒輕描淡寫地解釋上了:「我也不是和她過不去。只是像她這樣沒什麼技術,又沒什麼教養的女人將來要吃虧的。我是為她好!」聲音不太大,剛好夠女子聽到。也剛好夠將她氣過半死,然後再爬起來重新氣死一回。呼地一聲,車子直衝進廠內,幸好前面並沒有人,否則,這輛豪華車今晚注定逃脫不了撞死人的命運。
七點半,林劍陪著秀兒走進大廳,大廳裡***通明,漂亮女孩子足有十多人,個個打扮得花枝招展、濃妝艷抹,大廳裡全是脂粉香氣,林劍進來簡直忍不住要打噴嚏,相比較而言,只有三兩個女孩子比較順眼,一個當然是秀兒,另一個是一個戴眼鏡地女孩,背著一個小包,倒像是一個學生,還有一個則是一個二十多歲地女性,這個女子林劍總覺得在哪裡見過,但又想不起來。他很奇怪的是,沒見到剛才那個開車的女子,難道她氣個半死之餘,放棄了這次面試?要真是這樣,說不定間接地為秀兒解決掉了一個競爭對手,林劍四處打量,頗有幾分得意。這些女孩子多數都有人陪同,這個場所也挺正規,林劍有一個預感,今晚將不會出現什麼招聘之外的花邊節目,這是一次正規地競聘。
秀兒緊張情緒慢慢收起來了,因為她也看出今晚多數女孩子實在素質不怎麼樣,像她們這樣的打扮競聘小蜜人家都未必喜歡,何況是正規地文員?像她這樣清麗脫俗的女孩子還不太多。但文員比地是學識與修養,她水平並不高,沒上過大學,估計這方面會吃虧,看著那個戴眼鏡的女孩,她剛剛收起的緊張又一次浮現。林劍靜靜地看著她,這小丫頭有些緊張了,因為她粉嫩的鼻尖上有細細的汗,輕輕在她肩上拍了一下:「別擔心!今晚應該是一場真正的競聘。」他以為她擔心會出意外。
秀兒輕聲說:「人好多!」林劍在她耳邊說:「雜草再多,掩蓋不了鮮花的芬芳,在我眼裡,你就是這一朵鮮花!」秀兒低頭,臉色通紅,眼睛裡流露出迷離的色彩,想說點什麼,但一時又說不出來。裡面門打開,一個中年男人神色莊重地走出來說:「招聘會現在開始!請通過初試的十三位小姐站到這邊來,按我念的名字順序記好自己的號碼,再按這個號碼進行複試。」香風吹過,十三名女子一齊走向左邊長條椅,秀兒湊近林劍輕聲說:「我會努力的!」轉身而去,去時給了他一個複雜的眼神。
中年男人自我介紹:「我是環宇集團人力資源部的經理,姓曾,現在先念一下人員名單,一號:張雅,二號陳君、三號、楊玉、四號……」念到一個名字,就有一個女孩子走上前從他手中接過一個號牌,別在胸前,那個戴眼鏡的女子叫楊玉,三號,那個林劍似曹相識的女子氣質高雅地上前,她的號牌是七號,鄧蘭,而秀兒則是最末尾,十三號,極不吉利的數字,她姓洛,陪著她來參加面試,居然還是從別人口中得到她的姓,實在有些離奇。幾個女子按順序坐好,氣氛還真有些嚴肅,林劍突然在想,如果自己不是有了這身功夫,輕而易舉地得到了那麼多的金錢,明年畢業之後,也許和她們是同一處境,想盡千方百計尋找工作機會,而以他原來那個其貌不揚的面貌、發胖的身材,要想與這些正緊張地與命運拚搏的女子站在同一起跑線上的話,恐怕還不大可能。
功夫改變了他的身材與面貌,改變了他的經濟狀況,甚至改變了他的目標,這些平常人的歷程他也未必能感受,看看她們的這一過程,體會她們的這一番苦與樂或許也是歷練紅塵所必須的。
所以他也看得津津有味,只是難以沉入其中,做到感同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