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平常打我罵我也不見你掉一滴眼淚,現在為了朋友的事情又哭又笑的,你真是個神經病!」阿奇嘴裡念著,看著紅豆的眼裡卻充滿寵愛。紅豆嘟著嘴敲了阿奇的腦袋一記,一臉嬌嗔。阿奇抹去她的眼淚,看著她哭紅的鼻頭,笑了出來,「噗,想不到你也有可愛的時候嘛!」反手抱住紅豆,剛剛吵得不可開交的兩人,現在又甜甜蜜蜜。而另一邊,於皓跟語燕就沒這麼幸運了。於皓進家門看見正在澆花的語燕。他走上前,輕聲開口:「小燕子,其實今天晚上……」「你不用多說什麼,你該不會以為我是那麼小心眼的人吧?」語燕轉身,打斷於皓的話。「事實上,那兩個女生,我們是因為同情她們所以才會……」於皓思索著該怎麼接下去。「我知道,逢場作戲嘛,人在江湖,難免的。」語燕笑得雲淡風輕。她太過從容的笑刺傷了他的眼,於皓[起雙眸,不知從哪冒出來的火,「逢場作戲?我會不會逢場作戲你不清楚嗎?我帶別的女人你不生氣嗎?我倒寧願你跟紅豆一樣大聲罵我、要我解釋!」「我會不會大聲罵人你也是最清楚的,而且,你做的事情需要向我解釋嗎?不管你怎麼做,我選擇相信你,難道這樣還不夠嗎?」語燕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受傷。於皓說不過語燕,心中一陣無奈,明知道兩人不該爭吵,卻總是壓抑不住心中那把火,只能眼睜睜看著兩人一再重複彼此誤解的戲碼。「我們以前總是無話不談,為什麼現在會變成這樣子?你知道嗎,我甚至不能確定你是真的相信我,還是你根本就不在乎!」說完,於皓頭也不回地離去。於皓受傷的聲音不斷地在耳邊響起,語燕只能睜著茫然的雙眼。在這一刻,她突然驚懼地發現,在她心裡,居然也沒有一個肯定的答案。等了一夜也等不到於皓回家的語燕,聽見有人敲門,打開一看,原來是興高采烈的紅豆。「雨過天晴之後,你跟於皓是不是更加恩愛呢?哈,我該不會打擾到你們了吧?」紅豆調侃地說著,沒發現語燕一臉憔悴的模樣。「你在說些什麼啊?」「怎麼?於皓昨晚沒跟你說清楚嗎?昨天於皓帶出場的小姐,原來是偷渡來台灣的大陸妹。於皓他們是想幫其中一個女孩子救出她的姐妹淘一起回家鄉啊,這方法還是單子想的呢!」「原來真的是我誤會他了,難怪昨晚他那麼生氣。」聽了紅豆的解釋,語燕懊惱地喃喃自語著。這時候,於皓突然一臉醉意地回到了家。語燕還來不及說話,紅豆就先搶著開口了:「你怎麼現在才回來?還喝成這樣,真不像話,是不是小燕子平常寵壞你了,該說的話也不好好說清楚!」紅豆嘴上罵著於皓,卻不停使眼色暗示於皓趕緊趁機跟語燕和好。偏偏於皓不領情,只淡淡地說聲累了,轉身就想進房裡去。情急的紅豆還想多說兩句,卻被語燕一把拉住,同時,於皓的手機也突然響了起來。「什麼!張靜又不見了?」只見於皓臉色大變,聽見筱蝶焦急地說起一覺醒來就不見了張靜的消息,他掛掉電話後便匆匆趕出門,根本不給語燕說話的機會。看著於皓為了那兩個大陸妹的事情奔波忙碌、疲勞至極的背影,語燕除了想更加瞭解情況之外,也想幫幫於皓的忙。於是她在送走紅豆之後,打了個電話給單子,並相約一起去探望輝叔,看看能不能從輝叔哪裡探聽到一些關於偷渡人口的消息。正在家裡縫補衣服的輝叔看見好久不見的語燕,驚喜得差點沒掉下眼淚。「輝叔對不起,好久沒來看您了。」語燕拉著輝叔,滿臉抱歉。「沒的事,來了就好,來了就好!」輝叔拉著兩人進屋,要他們隨便坐。「輝叔,您的腳怎麼了?」單子眼尖地發現輝叔行走時一跛一跛的腳。「不礙事,前幾天追疑犯扭傷啦!休息幾天就好了!」「扭傷最需要保養了,這幾天我到您這,有什麼活我來做就好!」單子扶著輝叔坐下,關心地說著。「不用啦,真的不礙事。只是年紀大了,手腳不靈活,連眼睛都不行。這幾天我還開始在想著退休的事情呢。」輝叔推推眼鏡,感慨地說著。在一旁聽著的語燕看見輝叔剛才正在縫補的衣服,順手拿了過來。「輝叔,您說什麼退休!那些街頭的小混混還全靠您拎回學校呢!」單子好意安慰。「唉,別提了,輝叔是真的老了……」輝叔的話裡帶著無限感慨,聽在單子跟語燕耳裡,他們都知道,輝叔必定是想起了於皓。「輝叔,其實我們今天來是有事想請教您。」單子與語燕對看一眼,決定直接進入正題。「您局裡最近有沒有關於偷渡大陸女子來台販賣的案子?阿皓最近救了一些大陸女孩,我們都知道是阿豹幹的好事,所以想找些證據,讓他別再幹這些害人的勾當。」「我早叫於皓別再跟那些人混了,他們沒一個好東西!」想到從小看到大的於皓不顧自己勸阻,硬是走上了不歸路,輝叔心痛不已。「還想奢求於皓能夠制止那幫人胡作非為嗎?染缸裡的衣服哪有不染上色的?單子,輝叔勸你,再怎麼重兄弟情,也絕不能走回頭路。」輝叔語重心長地說著。「我知道,但是輝叔……」單子還想多說些什麼,卻被輝叔打斷。「以後別再提那個兔崽子了。你們兩個難得來,一定要留下來吃晚飯。」說完,輝叔往廚房走去。看見輝叔如此堅決的態度,單子和語燕也別無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