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南予的身ti比他的意識更早一點醒來,更確切的說,是他身ti的某一點比他的意識更早醒來,自從知道蘇朝顏懷孕之後,他與蘇暮顏勢成水火,幾乎己有半年不曾碰過女人,身ti上滑膩的觸感讓他第一反應就知道現在是種什麼樣的狀況。
看著身側微曲著身子尚在熟睡之中的蘇暮顏,蕭南予唇角不自覺的微微翹起,受傷之後燒對他而言不過是種正常現象,這樣的燒反而有利於他傷口的癒合。可是這個笨女人,居然擔心的做到這種地步。
想扳開她纏繞在自己身上的手,出奇的緊,竟然掰不開。無奈的以手撫額,這個女人,再這麼抱下去,他一定會犯錯誤的。
可是這種錯誤,他現在還不想犯,沒有弄明白她的心之前,他不想先放下自己的心。
略微粗魯的推醒她,冷著臉問:「你還想睡到什麼時候?」
迷離著眼睛,睫毛長長的在眼睛下方投下暗影,似乎還沒弄明白是什麼狀況。蕭南予自顧自的坐起身來,半露在外的上身讓蘇暮顏回的憶立刻甦醒。
「我……那個……衣服……」
瞪她一眼,蕭南予拎起自己的衣服走出洞去。這附近似乎有條小溪來著,幸好昨天挑對了地方,就是不知道水夠不夠涼。
穿好了衣服,拘束著身子也走出來,手裡拎著蕭南予的外袍。看到蕭南予臉上和脖頸處都濕漉漉的,下意識叫道:「你的傷……」
「沒弄濕。」
「哦……」
危機不在,所以疏離捲土重來,本就正常。
伸手拿過外袍,魔術般變出一支響箭來,對著天空按動機簧,明紅色的火光瞬間佈滿天空,艷麗的如三途河畔的蔓殊莎華。
「那是什麼?」
「響箭!」
「我知道,我是問你為什麼不早用?」怒氣如山般爆:「你知不知道你是什麼身份啊?一個大內侍衛不帶,就跑到這麼遠的地方來,明明有響箭,卻不叫人來接你,你以為你是什麼,大俠客,大豪傑?你知不知道你身上的責任有多重,萬一有個閃失怎麼辦?你……」
蕭南予唇邊彎起玩味的笑,好整以暇的看著蘇暮顏,蘇暮顏癟了癟嘴,忽然就說不下去了,那樣挑釁的眼神,是什麼意思呢?是不是在告誡她,她根本沒有資格對他說這樣的話。
「我高興!」簡單的三個字,冷的讓人骨髓裡都顫。
垂下眼睛,剩下的話語通通吞進肚子裡,低低說道:「奴婢逾越了。」
沈玉樓和柯嘯雲來的比想像中更快。不過三柱香的時間,兩個人就帶著大隊人馬來到蕭南予和蘇暮顏棲身的山洞。
「你瞧,我就和你說,這傢伙是個修羅,他不要別人的命就不錯,誰能要他的命。」沈玉樓笑著對柯嘯雲說,眼睛裡微光閃爍,說是這麼說,怎麼可能不擔心,只是蕭南予執意要這麼做,有一些事情,由他私下裡解決,比拿到檯面上明刀明槍的比劃,要更合適一些。
「傷怎麼樣?」看到那個被包的亂七八糟的傷口,沈玉樓撇撇嘴:「包的真不是一般的難看。」
蘇暮顏的臉立時嫣紅一片。
「沒事。」淡著聲音應了,眼角的餘光滑過蘇暮顏的面頰,不錯,還知道反省一下。
「暮顏,和這個瘋子在一起,嚇壞了吧?」知道蕭南予的傷勢不礙事,沈玉樓的注意力很快轉移到他身後的蘇暮顏身上。
「沒有,皇上他……」感受到蕭南予瞪過來的目光,蘇暮顏的聲音怯怯的:「很好。」
滿意的收回目光,蕭南予唇邊不自覺的帶笑。
沈玉樓狐疑的看了兩人一眼,短短半個月,生了什麼事?蘇暮顏像是一下子從天上掉了下來,混入人間煙火氣中。
不過這件事情,蘇暮顏自己肯定從未察覺到。她從不覺得自己是在天上,自然也無所謂掉下來一說。
柯嘯雲也沒有見禮,蕭南予此次微服出行,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眼神望向後面的蘇暮顏,蘇暮顏輕淺的笑笑:「嘯雲!」
面上的笑容立時燦爛,她沒有忘記與自己的約定,叫他的名字,而不叫表哥。
旁邊卻有人的臉陰沉的像要下雨,狠狠剜蘇暮顏一眼,口氣極差的叫道:「回營!」
在路上慢慢的走著,挨近沈玉樓的身邊,低聲問道:「沈御醫,燕南他……」
「原來他叫燕南。」沈玉樓溫和的笑了起來,隨即卻有些面色凝重:「那個孩子一直都不肯說話,只是非常努力的跟著兵士一起練武,那天晚上的事情,想必對他傷害很大。」
微張了嘴,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還記得燕北燦笑著說:哥哥最疼我,他說我是他的寶貝,所以我才叫貝貝。
琴雅,燕離,都在他面前死去,可是居然連唯一的妹妹,他都沒有保護好,這樣的痛,叫他如何承擔得起?
突然的沉默下來,蘇暮顏生平第一次開始懷疑自己信奉了許多年的生存信條,原來在這個世界的大多數時候,大多數地方,猶豫,徘徊,是要以重要的人的性命為代價,而慈悲與善良,用在不對的人身上,也可笑的像是一場鬧劇。
在宮裡的時候,她由著自己的性子行事,從來也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如今想來,不是沒有不對,而是那些不對的地方,有人在不動聲se的為她彌補。
前方的蕭南予步履昂揚,肩頭的箭傷絲毫無損他挺拔的身姿與出眾的氣質,這樣華麗的外表,常常會讓人忽略他所做的事情,而在他的冷眼如冰,瀟灑淡然中,他又究竟不聲不響的,做了多少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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