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是一國之君,自然算數。」
「那我說了以後,你要保證會救我家小姐。」
「君無戲言。」
「好!」錦兒猛的從地上站了起來,一副死也要死個痛快的樣子:「這種事情還用得著問麼?你根本就是個壞人,大壞人!我家小姐多善良溫婉的一個人,就算是遇到我這樣病的要死又髒兮兮的奴才,都可以不眠不休的守著我七天七夜,硬是把我從閻王那兒拽了回來。我錦兒這輩子,就沒見過比我家小姐更好的人。
可是你呢?從我家小姐一進宮開始,你就不停的欺負她,她只要見到你,不是生病就是受傷,現在更好,都快要,快要……」錦兒怎麼也說不出蘇暮顏要死的話來,跺跺腳恨聲說道:「反正你就是我家小姐的災星,只要見到你,我家小姐就沒好日子過,只可惜我不是男的,又沒有能力,否則的話,就是死,我也要把小姐從你身邊帶走!」
一口氣說完,錦兒怒目瞪著蕭南予,一副「我己經說了,要殺要剮隨你」的樣子。
忽然冷不丁的,「啪」的一個巴掌狠狠的打上了錦兒的臉頰,下一秒蘇暮顏虛弱的身子滾倒在地,勉強在皇帝身邊跪下,淚水己是流了一臉。雙手扯住皇帝衣襟的下擺,蘇暮顏仰頭看著皇帝,帶著哭音懇求道:「皇上息怒,jian婢年幼不明事理,衝撞了皇上,臣妾己經教訓過她了,求皇上網開一面,不要和一個孩子計較……」說到後來,聲音己是幾不可聞。
蕭南予心中猛的冒上一股怒氣,這個女人難道不知道自己的身ti狀況有多糟糕嗎?竟然還做這麼劇烈的動作。而且,她哪只耳朵哪時哪刻聽到自己說要殺錦兒了,難道自己在她心中,竟然就是這麼一個殘忍嗜殺的形象?
一陣煩躁在xiong中湧過,蕭南予猛的提起蘇暮顏的身ti,卻又小心的沒有碰到她的傷口,忽然對著屏風外喝了一句:「沈玉樓,你要是再在外面給我看熱鬧,我明天就下旨給你比武招親!」
話音方落,沈玉樓己從屏風後轉了出來,高舉雙手無奈說道:「皇上,微臣這不是來了,請您千萬收回您剛才說過的話,不要為難臣吶。」
蕭南予輕摟著蘇暮顏將她放g上,轉身狠狠的瞪了一眼沈玉樓,用一種極低的聲音在他耳邊說道:「人我交給你了,要是治不好,你自己看著辦。」
沈玉樓還沒來得及說話,蘇暮顏己是又強撐起身子,半跪g上,強硬的說道:「我不治!」
「你說什麼?」蕭南予猛的回身惡狠狠的盯著面前的女子,這個女人,似乎總是喜歡挑戰他的權威。
「我不治。」蘇暮顏再次重複了她剛才說過的話,蒼白的面容雖然虛弱,但卻帶著一種不可抗拒的堅定。
「為什麼?」蕭南予強迫自己耐下性子,不和一個病人太過計較。
「皇上如果不答應饒錦兒一條性命,臣妾就寧可與錦兒同去。」人心總是需要用人心來換,若不是蘇暮顏最先對錦兒一片真心,錦兒又怎會屢屢對她以命相報?
蕭南予狹長的鳳目緊緊的盯著蘇暮顏,最終將頭靠近她,在她耳邊用幾不可聞的聲音說道:「記住,你欠朕一條命。」
轉身面對沈玉樓,蕭南予口氣極差的說道:「趕緊做你的活。」
沈玉樓自然不會在這種時候捋蕭南予的虎鬚,吩咐人用軟塌將蘇暮顏抬到隔壁的一間房中,那間房中午的時候己被收拾了出來,光線很好,房子的正中央放著一張晶瑩剔透的上等白玉石床,人剛一進去,就立刻感受到一股寒涼之氣絲絲襲來,夏日的暑熱一掃而空。石床的周圍還擺了好些藥瓶藥罐和一個jing致的小箱子。
等蘇暮顏被安置在g上之後,沈玉樓就吩咐他們全部出去,看著蕭南予一點要動的意思也沒有,沈玉樓謔笑著問道:「你確定你要看?我可以向你保證,絕對不好看。」
「少廢話!」蕭南予不快的瞪了沈玉樓一眼。沈玉樓不再說話,將衣袖綰起少許,正要打開那個jing致的小箱子,忽然門外傳來小太監奸細的聲音:「啟稟皇上,6丞相求見!」
蕭南予的身子在聽到這句傳報後明顯一頓,看了一眼g上的蘇暮顏,蕭南予終是決定先去處理正事,再次在沈玉樓身邊輕輕交待一句:「玉樓,人,我就教給你了。」
沈玉樓面上不再有剛才的謔笑,面色一肅,鄭重說道:「放心。」
再看一眼似乎又己陷入昏迷的蘇暮顏,蕭南予一甩衣袖,轉身而去。跟隨在皇帝身後的方黎習慣性的轉頭看了一眼月明樓,手中的拳頭悄悄放鬆,在心裡悄悄的說道:「蘇暮顏,我欠你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