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樓還是第一次看見蕭南予如此關心一個女人,不由向g上的女子多看了一眼,入目之處,也並不覺得蘇暮顏有如何傾國傾城之色,移回目光,沈玉樓溫和但卻不可辯駁的說道:「娘娘現在之所以如此虛弱,就是因為體內毒素侵襲,不得外散,如果再拖一兩日,只會更嚴重而己。據玉樓觀察,娘娘本身ti質其實並不羸弱,完全可以撐過這次手術,手術過程中,玉樓也一定會盡一切努力來保護娘娘周全。」
昏迷中的蘇暮顏似乎是聽到了他們的對話,輕輕的嗯了一聲,不知道是在表示贊同還是在表示反對。
蕭南予閉了閉眼睛,轉身向桌邊走了兩步,負手而立,沉聲問道:「什麼時候動手術?」
「越快越好。」沈玉樓立刻答道:「如果皇上不反對,臣希望今天下午就可以為娘娘動手術,越早一日清除毒素,對娘娘就越好。」
「回去準備吧,下午早點過來。」蕭南予沒有再說多餘的話,只疲憊的揮了揮手。
沈玉樓躬身退出,蕭南予又看了一g上仍舊緊閉著雙眸的蘇暮顏,也轉身走了出去。
轉過屏風,忽然看到太平王蕭遲仍然站在門外,方纔他抱著蘇暮顏的一幕瞬間躍然眼前,蕭南予的面色不自在的chou動了一下,冷聲問道:「你在這裡幹什麼?」
蕭遲微微躬xia身子,恭敬回答道:「臣弟方才在慈寧宮外yu到皇嫂,思及皇兄大婚之日,臣弟在外辦差,不及趕回,連份像樣的禮物也未送上,因此叫住皇嫂,送上薄禮一份,可是皇嫂突然昏厥,臣弟擔心此與臣弟的冒昧有關,因此不敢冒然離去,一來想向皇嫂問安,二來,也是等待皇兄責罰。」一番話說的滴水不漏,完全不提自己心中那一點莫名的情緒。
蕭南予狹長的眸子裡閃爍著習慣性的探究光芒,仔仔細細的將蕭遲從頭看到腳,蕭遲似是早己習慣了如此,表情依舊淡然,沒有絲毫不妥。
半晌,蕭南予淡淡說道:「不礙你事,皇弟剛剛回來,旅途勞頓,這就回去休息吧。」
「謝皇兄關愛。」蕭遲極為有禮的回應道,但卻並不退下,反而抬起目光,直視著蕭南予說道:「請恕臣弟冒昧,臣弟心中有一個疑問,不吐不快。」
蕭南予的眸子危險的瞇了一下,但卻知道自己並不能阻止蕭遲繼續說下去。
蕭遲接著說道:「以皇嫂方纔的反應來看,臣弟判斷,皇嫂身上應當有著極重的傷,臣弟極為奇怪,皇嫂看起來如此溫順嫻良,又身處深宮大內,究竟是什麼人這麼大膽,竟然敢將皇嫂傷得如此之重?雖然皇兄家事臣弟不當插手,但為皇兄考慮,這後宮中的規矩實應好好整頓,以免讓皇嫂這樣的賢良女子再受此無妄之災。」
蘇暮顏究竟是怎麼受的傷,聰明如蕭遲又怎麼會看不出來,可這幾句話卻說的鏗鏘有力,硬生生將蕭南予堵的一句反駁也說不出來。
「皇弟的心意朕心領了,沒什麼事的話,就退下吧。」蕭南予面色如常,彷彿根本沒有聽出蕭遲話語中的夾槍帶棒。
事己至此,蕭遲自是不可能不知道見好就收的道理,躬身行了一禮,低聲說道:「臣弟告退。」然後白衣翩翩,飄然而去。
看著蕭遲逐漸遠去的身影,蕭南予的眸子裡閃出一股狠厲,那是只有面對敵人時才會出現的光芒,他在心底冷冷的說道:「蕭遲,看在我們是親兄弟和己逝董妃的份上,我對你一再寬容,可是,你最好不要過我的底線,否則……」
猛的收回目光,蕭南予對著身後的侍衛統領方黎說道:「去慈寧宮。」
「是。」方黎低頭應諾,卻在離開的時候又一次奇怪的向主樓望去,錦兒正端著己經髒了的水和帕子往外走,看到錦兒,方黎唇邊露出一種奇異的溫暖,但這表情亦是一閃而過,快到誰都來不及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