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蘇暮顏就要跌倒在地,蕭遲急切的叫道:「皇嫂……」,同時手疾眼快的上前一步,而下一秒,蘇暮顏蒼白而毫無血色的面容和微弱的氣息就讓他立刻明白了事態的嚴重,卻突然聽到身後一個小丫頭尖厲地喊道:「不要碰小姐的背……」
可是錦兒的這聲叫喊還是遲了,骨肉撕扯的疼痛使得即使是在昏迷狀態中的蘇暮顏還是忍不住「唔」的一聲哼了出來。蕭遲連忙將她放下,一手扶著蘇暮顏的肩,讓她勉強站住,可該如何進行下一步,竟然一時手足無措。
就在此時,一個明黃se的身影猛然出現在蕭遲的身前,還不等蕭遲看清楚,那個身影就一把搶走了正虛弱昏迷著的蘇暮顏,緊接著,轉過身狠狠的瞪了蕭遲一眼,蕭南予一言不,直奔月明樓,同口中厲聲喝道:「傳沈玉樓!」
看著蕭南予急遠去的背影,蕭遲知道自己現在該做的事情應該是乖乖的回王府,過後再找人來問詢請安,可是這驟然的離去讓他覺得身ti忽然如此空洞,如此不自在。
那個女人,怎麼可以如此柔弱,如此的不經碰觸?她那張蒼白的臉,就彷彿是他要送她的那支玉釵一般,像是冰雪雕琢出來的娃娃。這樣的娃娃,摔不得,碰不得,甚至連過高的體溫都不可以,她應該好好的被人疼惜才對,可是,她怎麼會有那麼重的傷?又是誰,竟然下得了手去傷害這麼一個柔弱的人?
yaoyao牙,蕭遲做出了他這一生之中第一個不理智的舉動,一甩衣袖,他大步流星的向著蕭南予消失的方向趕去。
到了月明樓,蕭南予己經進了蘇暮顏的房間,那裡他自然是不能進的,所以只好在房門外貯立等待。不一會兒,太醫院的席御醫沈玉樓帶著他一貫的優雅從容趕到。看到目的地又是月明樓,沈玉樓的眉頭不動聲se的皺了一下,這己是他十天來第三次來這裡,看來這裡的主人還真是多災多難。
進了門一抬眼,忽然看見了蕭遲,沈玉樓不由的愣了一下,但很快回過神,對著蕭遲拱手見禮,低聲說道:「見過太平王。」
蕭遲還沒來得及回話,屋內忽然間飛出三根紅線,直奔沈玉樓而來,同時傳來蕭南予憤怒的聲音:「廢什麼話?先給我診病!」
沈玉樓動作嫻熟優雅的接住這三條紅線,對著蕭遲歉意的一笑,蕭遲也並不介意,舉手示意沈玉樓先行診病再說。
沈玉樓伸手搭上這三根紅線,靜靜的站立了一會兒,期間不動的抖動手指,似是在探查著什麼。說也奇怪,原本氣質文雅的沈玉樓在手指搭上這三根紅線的瞬間,整個人的氣場忽然間完全改變了,帶著一股天下捨我其誰的狂傲霸氣,彷彿在這醫學領域中,他就是至高無上的王,沒有什麼是能夠與他相抗衡的。
而這,就是一個領域當中的真正強者所擁有的絕對權威。
片刻之後,沈玉樓鬆開了三根紅線,他方一放手,裡面蕭南予的聲音就煩躁的傳了出來:「怎麼樣?」他不能不煩躁,這個女人就不能省點心麼?為什麼他每次見到她,她都在不斷的生病,暈倒,受傷?
「啟稟皇上,」沈玉樓的聲音略顯遲疑,但還是堅定的說道:「微臣要看看娘娘背上的傷。」
「什麼?」身形晃動間,蕭南予己經出現在了沈玉樓和蕭遲的面前,狹長的眸子先冷冷的滑過蕭遲,然後直直的定在沈玉樓的身上,再次問道:「你剛才說什麼?」
「微臣說,微臣要看看娘娘背上的傷。」沈玉樓一字一字的重複道,要看皇帝後妃的身ti,他當然知道這是多麼大逆不道的事情,可是,若他不親眼看看,不證實自己的判斷,那他是斷然無法下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