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你明白了嗎?一路上,這句話不斷迴響在然美腦海裡。流光的頭偏向車窗外,時不時會冒幾個笑話出來逗她開心。然美有些心不在焉地聽著,努力地笑卻沒法笑得盡心。流光……你希望我明白什麼?除了你喜歡那條手鏈,你是不是還想我明白什麼?幾乎自然而然地,她便把他那句話同「約會」這個詞聯繫了起來,腦子裡突然萌發一種青澀懵懂的意識……她的臉頰又燒起來,可是,應該不至於吧?流光應該只是把她當成姐姐的吧。但是為何每每面對流光,她的內心都會有種奇妙而熟悉的悸動?一瞬不瞬地盯著流光的側臉,然美再一次墜入迷霧中。「到了,」流光的聲音打斷她的思路,「那裡就是面鋪。」車站不遠處就是那間讓流光津津樂道的「仙味拉麵鋪」。的確是一間不大但是格調可愛的鋪子,古樸的房子外掛著兩個紅彤彤的大燈籠,上面用大毛筆分別寫著「仙」「味」兩個白色大字,門旁還蹲著一隻超級卡娃伊的招財貓。掀開垂在門前的深藍簾布,一陣裹著拉麵香味的涼風撲面而來。「哦!歡迎光臨!」老闆從櫃檯那邊笑著招呼他們。好熱鬧,然美禁不住打量起這個店面來,地方雖小,但生意卻很興隆,不少人好像還是這裡的常客。視線正要收回來,最後卻被一個萬分熟悉的身影粘住。那個坐在離她不到五米地方的人,不是獵嗎?!然美的心猛地躥上嗓子眼,居然會……這麼冤家路窄?!獵的旁邊還坐著蔣泰山和一個笑逐言開的女生。獵穿著一件貼身的深藍T恤和一條寬鬆的白色休閒褲。難得的又在他身上見到淺色系的衣褲,在然美印象中,他好像總是喜歡穿黑色或是深色的衣服,看起來酷而勁爆,和他的恐龍脾氣「相得益彰」。當然,眼下然美是沒工夫注意這些細枝末節了,獵VS流光,她可以斷定一定會出狀況,但是難以想像究竟會出怎樣的狀況。「啊,我們去那邊好了!」流光指了指左手邊一張靠窗的桌子。然美一面點頭,一面悄悄跨過來擋住他的視線:「好,就那裡。」蔣泰山欲向老闆吆喝加點醋,剛一抬頭就看見面如土灰的然美,以及她身邊的流光!他吃驚萬分地張著大嘴。然美慌張地朝他遞眼色,唇語、手語雙管齊下,就差要用心電感應了。拜託拜託!她在心裡一遍遍念著,小心地指了指正往空桌子走去的流光。蔣泰山先是一愣,馬上會意地點頭,心裡也不由一緊,這叫什麼狀況啊?見蔣泰山行為表情古怪,那個唧唧喳喳的女生好奇地問:「泰山,你在看什麼啊?」獵聞言,也抬起頭來看他。蔣泰山忽然擋在獵面前,胳膊肘撐在桌上,對著獵一個勁地笑。「你幹什麼?」獵皺眉,「抽風了嗎?」「沒,」蔣泰山笑爛了一張臉,眼神遞了遞獵碗裡的湯麵,「怎麼樣?味道還可以吧?」這人的確有古怪,不過獵也懶得理他,瞥了他一眼,埋頭繼續面。好險!蔣泰山悄悄回頭張望,與然美繼續擠眉弄眼。意思是:接下來該怎麼辦?「老師?」流光伸出手在然美面前晃了晃,「你在看誰?」「沒有!」然美連忙抓住流光的手,強迫自己變成他目光的焦點,「流光,我們換個地方吃飯怎麼樣?」「為什麼?」流光大惑不解,「你還沒嘗過這裡的味道耶!真的很好吃,我擔保。」「不是好不好吃的問題……」然美急得又開始胡言亂語。「那是什麼問題?」他追問。笨拙如她,根本不知該怎麼回答,只能下意識地咬著嘴唇。流光疑惑地朝然美剛才張望的地方看去。然美心中暗呼不妙,不過幸虧大個子蔣泰山遮住了獵的臉,從他們這個方向看去,應該看不到才對。蔣泰山也是一個頭兩個大,總不可能一直這麼把獵盯著吧,他自個兒碗裡香噴噴的拉麵都要冷掉了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