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美哦了一聲:「可是,你昨晚也沒回家呢。」「我徹夜不歸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這又不是第一次!況且我下午才和老傢伙吵了架,怎麼可能當晚就回去?!」「……」「還有,」他似乎無奈地歎了口氣,「你以後不要那麼自作多情。」自作多情?然美不明白地看著他。「我跟老傢伙之間的事情和你沒關係,所以不要硬插進來!」是嗎?然美難過地垂下眼,胃裡、心裡,苦澀的滋味不斷翻湧著,她始終是,不該介入他們生活的外人啊。自作多情,也許在別人眼裡真的是這樣也說不定。發現然美的臉色有些難看,獵費力地解釋:「我的意思是說,我們之間的矛盾不是因為你,一切都與你無關,懂了嗎?」該死,最厭惡的就是澄清解釋這檔子事。他已經不曉得該怎麼說才能不產生歧義了,「那時不是針對你,就算是老妖怪在場,我一樣會遷怒於她,我就是……」他的說明顯得那麼蒼白無力,連他自己都覺得混亂,「……那麼無藥可救的人。你懂嗎?」不懂啊,獵,你為什麼要這樣看待自己?為什麼要隨意遷怒別人?我真的不懂啊!胃在不停抽搐,她的頭埋得更低,臉上、手上冷汗直流。獵的話已經由於慌亂變得語無倫次:「反正!下次再看見我和他吵架,你給我離得遠遠的!」「那怎麼可以呢?一個是我的弟弟,一個是我的父親,我怎麼可以就這麼……跑開呢?」蒼白的嘴唇努力吐出這些字句,虛弱的然美再也堅持不住地往後倒去。「喂!!」獵飛快地上前一步抱住然美的腰,她整個癱軟在他懷裡。「然美!!怎麼了?!該死,你給我醒醒啊!!」隱約聽見獵在耳邊急切的呼喊,他的手非常粗暴地拍打她的臉。這個弟弟,連在擔心的時候也是這麼霸道呢……可是,他的懷抱,真的不可思議地溫暖……醫務室的門被粗暴地踢開,校醫正換衣服準備回家,聽到這聲震天響的踹門聲嚇得連外套都掉到地上。回頭看,學校風雲人物之一的陸然獵正殺氣騰騰地站在門口,如果不是懷裡抱著一個不省人事的女孩,他會以為他是來殺人的。大跌眼鏡啊!印象中,這個陸然獵從來都是和女生撇清關係的。「還愣著幹嗎?!快救她啊!!」大概是被獵的氣勢嚇倒,校醫連忙過來幫著把然美放到裡面的病床上。他檢查了不到三分鐘,中間被獵打斷不下十次,三次被罵成庸醫,五次被罵該死。「我的少爺,我說你可不可以安靜點?最好是出去讓我好專心檢查!」「我為什麼要出去?!」「你來幫她治?」校醫攤了攤手,一副我管不了的樣子。獵緊握的拳頭差點就要送出去,但還是強壓住脾氣退到簾外。十分鐘後,校醫拉開簾子,獵靠在窗戶旁,焦躁地抽煙。「她怎麼樣?!」看他一副心急如焚的樣子,校醫簡直想大笑,才進來的時候大叫大嚷著「快救她!!」害他還以為這女孩是心臟病發了呢,亂緊張了一把,結果只不過是普通的胃痙攣。「她沒事,不過是胃病犯了。我已經給她打了針,睡一下就好了。」獵仍然面色疑慮。「你別這麼看著我,這點小病我還不至於診斷錯誤。這裡是藥,待會兒她要是醒了,就讓她吃一粒。」他一面說一面拿上包往門口走,「哦,對了,瓶裡有開水。」「喂!你要去哪兒?!」獵伸臂攔住他。「回家啊。」「渾蛋!那她怎麼辦?!」他一把提起校醫的衣服。「我都跟你說過了,她等會兒就會醒,沒事的!要是出了什麼事你來殺了我!O?」他舉起手來,信誓旦旦,「再說,這裡不是還有你嗎?我又不是她男朋友!我也不想當電燈泡啊!」「你確定她沒事?她昏倒在我面前的啊!」「她是女孩子,脆弱一點很正常,你不要把每個人都想得跟你一樣是金剛不壞之身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