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血大秦 第十一卷 第八章 博浪沙(下)
    「森林陰森,雜草茂密,無法追蹤,被其逃脫!請陛下責罰!」

    始皇這時的心像烈火在燒,心中狂怒:「為什麼朕日夜辛勞工作,冒著寒暑在外奔忙,清除戰爭,為天下黔首興辦民利,還是有人這樣恨朕?

    為什麼你們恨朕而不感激朕?古時多少君王躲在深宮享樂,不問民間疾苦,百姓還稱頌他們是無為而治的聖王賢君?不興辦水利,天時不好,百姓就得吃草根樹皮;河水史道或暴而成災,無數的農田家園只好被淹沒?不開闢道路,糧食無法轉運,河東豐收,河西卻會餓死人;貨物不能暢其流,日用物品就會昂貴;軍隊不能快速調動轉用,就得養更多地邊防部隊……

    這些黔首為什麼不體念朕的苦心,只喊叫著徭役太重,反而懷念那些尸位素餐?將國家弄的貧窮落後的庸君?

    狂怒的始皇心中的那一抹自信被這一錐砸得粉碎,面色鐵青的他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令,方圓十里內雞犬不留,這是他們隱藏刺客的代價!「諾!」王熙領命?

    扶蘇心中大驚,本想勸阻,但一看始皇那鐵青的面色?猙獰的容顏,心中一顫,將要出口的勸阻之言又生生地嚥了下去!

    御豐繼續前進,不到二個時辰台,王熙回報:「陛下,方圓十里內共有黔首一萬二千人,全部屠盡!」

    這時扶蘇突然驚駭地發現,始皇的面孔上出現了一絲快意的笑容,滿意地點了點頭道:「繼續前進!」

    「喏!」

    扶蘇忽然想起了『中隱老人』臨死前所說的話:「嬴政,你很喜歡殺人?你是否對殺人有一種說不出的快感?」這使他心中暗駭:「難道父王真的是一個嗜殺的人,以前有人抑制著還不至於太過分,現在失去了控制,終於暴發了本性了麼!?」一時間,扶蘇的內心裡不由得極為不安!

    扶蘇在內心裡長歎了一口氣:「也罷,只要能得到張良,這一萬多百姓的死還是有價值的,畢竟他們是為了天下蒼生的長治久安做出了有價值地犧牲!」

    原始森林之中,雖是中午。卻也是暗無天日,只有從高聳的樹冠縫隙中灑落的幾縷陽光使得張良和東海力士二人能夠勉強看得清身前的景象。依靠日前所做的記號,二人向東一路選奔,準備逃出樹林,那裡有兩個僕人已經準備好了快馬。在接應他們逃向下邳!

    看著將要接近森林的邊緣,光線也漸漸明亮起來,兩人不禁都有一種死裡逃生之感,張良喘了口氣道:「東海君,雖然此次行刺未能成功,但我們的壯舉必然為各國所流傳。也一定讓贏政嚇得亡魂喪膽,也算大快人心了!」

    東海力士豪放地笑了笑:「是啊,只可惜表演練了那麼多次,只砸中一輛副車!」二人大笑。

    就在此時,忽然二人身邊也不如從何處方向突然悠悠傳來一聲冷笑:「好膽色,好氣魄!但你們二人行刺完了,拍拍手就想溜麼?」

    二人臉色大變,忽地各自拔出長劍。背靠背似的倚在一起。張良大喝道:「何方鼠輩,藏頭露尾,有膽子現身一見!」

    便見又有一個被諧的聲音笑道:「呵呵,只怕你見了,會嚇破你的苦膽!」

    張良冷聲道:「大言不慚,我連秦王都敢行刺,還能怕你們不成!」

    「那好我們就出來!」話音落處。樹冠上撲下四個身影,佔住四方,將張良和東海力士困在當中。

    張良打量了一下四人,四人大概都在三旬左右,黑色勁裝,相貌英武,後背長劍,渾身上下散發出一種凜冽的殺氣,竟使得張良有一種難以呼吸的感寬。

    張良暗暗心驚。冷聲道:「你們是何人,為何和我二人過不去?」

    為首一人笑道:「我叫無虛。他們是無傷、無涯、元欲!我們是大秦武安君座下五大護法中的四人,這次為了抓你們,我們出動了四人,你們應該感到榮幸之至!」

    張良也聽說過大秦武安君座下有五個身手卓絕的一流劍士,此時一見竟然到了四個,不禁瞳孔猛一收縮,手心裡猛然出了一塵冷汗!

    張良厲聲道:「我二人做事十分隱密,只一擊不中撤退得又十分及時,你們怎麼可能追得上我們?」張良實在不明白,為什麼安排得天衣無縫的撤退計劃會功虧一簣!

    無傷樂了,嚙著一口白牙笑道:「我說兄弟,聽說你叫張良是吧!我家君上說你是個人才,所以要我們將你二人活捉!你不是想知道為什麼會被我們追上嗎?哈哈,這天底下又有什麼事情難免難得住我家君上!君上早就探知會有人在此地行刺,而且為首者是君上的老朋友張良君,所以早就派我們潛在森林裡專候你們到來!我五人平生最擅追蹤,你們兩個嫩手又怎能逃得出我們的手掌!」

    張良大驚:難道有人告密?又不禁奇道:「既然你們早知道有人會行刺,又做了部署,為何不事先阻止我們?又或者在森林外便將我們截住?」張良對此十分想不明白!

    無崖冷聲道:「哼,阻止了你們,你們還會出現麼?這是將計就計,引蛇出洞之招!另外,君上愛惜你是個人才,不想讓你落入始皇的手中,想將你收為已用才未在森林外便將你等截殺!不但如此,反而讓我等尾隨你二人身後,替你二人掩藏蹤跡,躲避追兵,否則你以為你們這麼輕鬆地便能毫髮無損地脫身麼?」

    張良這才明白過來,冷聲道:「哼,我與秦國有天國之恨,此恨不共戴天,你想別白費心思了,我是不會投靠你們秦國的!」

    無虛聳了聳肩,笑道:「這恐怕就由不得張先生了,我們奉命行事,對不起了!」

    「倉啷……」四人拔出長劍,從四角圍了上來!張良和東海力士一時不禁緊張的握住了手中地長劍,準備撕殺。

    「疾!」無傷四人大喝一聲,二人席地捲上,二人騰空而起,形成漫天綿密的劍網撲向張良和東海力士。

    張良主要是個丈臣,雖然智謀出眾,但劍術實在非其所長,也只是一般般的水平而已;而東海力士只是力大無窮。劍術更是一般般,只比張良高那麼一雨點而已,所以這二人一看漫天都是劍光,一時不禁慌了手腳!

    「叮叮叮叮……」一陣劍刃交響,漫天綿密的劍光散去。張良和東海力士靠背迎敵地有利形勢只一擊間便被無心四人輕鬆迫去。無傷、無虛盯住張良,這二人比較精細,捉張良最為合適;而無崖和無慾武藝最高,對付這看來非常危險的東海力士也最合適不過!

    張良和東海力士二人對望一眼,眼中現出一抹厲色,忽地一齊大吼。揮動著手中的長劍,氣勢洶洶地撲向無心四人,看來,二人明知不敵,也不甘心束手就擒,打算拚命了!

    無傷四人冷笑一聲,絲毫不懼,揮劍迎上。一時間,林中劍光縱橫。白練飄飄,無數落葉在凌厲的劍風中飄飄落下,將六人的身前身後悠哉游哉地飄浮著。

    無傷、無虛圍住張良,戰不三合,無傷大喝一聲,長劍斜刺裡一挑,閃過張良長劍,奪斬其手腕。那姿勢的美妙、劍招的怪異。令張良措手不及。無可奈何之下為了保證右手的安全,只好奮力棄劍,向後急退!

    但無虛此時劍光已到,追刺其前胸,張良大驚,凌空一個騰翻繼續急退。誰知當張良落地起身,還未來得及看清眼前的形勢時,忽地便看見了眼前有一隻拳頭,好大的拳頭!

    「碰!」的一聲,張良腦門上頓時與無傷地拳頭『親密接觸』起來!張良慘叫一聲處。頓時鼻血長流,眼前也立刻模糊起來。還想繼續掙扎時,無虛又用劍柄在張良後腦勺用力一敲,「撲通」一聲,張良便十分不情願的倒了下去!

    以張良那三腳貓地功夫,要不是無傷和無虛二人想捉摸他,估計一兩招之內就能夠讓他屍橫就地了!

    無傷和無需放倒了張良,卻沒有上前幫助無崖和無慾,只是在一旁靜靜地看著。詼諧的無傷此時還不禁在一旁煽風點火:「呵呵,剛才哪個和我們賭賽來著,還說會比我們先結束戰鬥,還是我們快吧!」無崖合無慾兩人平日雖然沉默寡言,但都是自尊心非常強的人,聞聽無傷『無良』的在一旁煽風點火,一時不禁怒髮衝冠,雙目倒豎!一人手上加緊,劍光霍霍,將東海力士罩在漫天劍網之中。

    但東海力士劍術要略強於張良,而且身大力不虧,雖然劍招笨拙,但用力狂舞起來,卻也是風聲隆隆,守得十分嚴密,直氣得無崖和無慾二人乾瞪眼卻一時無可奈何!

    忽地,無崖怒喝一聲,向後一個倒翻,右腳一點背後一顆參天大樹,躍升到東海力士的正上方。

    「破邪!」無崖大喝一聲,黑鐵長劍在半空中奪射出七點銀芒,「咻咻」怪叫著當頭刺向東海力士。與此同時,無慾也默契的打喝一聲,手腕用劍,三招並成一招,前後形成一條筆直地白色匹練,撞向東海力士的胸膛!

    南海力士大驚,一時顧頭顧不了胸,剛將頭頂上的七點銀芒奮力盪開,立足未穩處,無慾已經乘虛而入,一拳重重地打在了東海力士的小腹之上。

    「碰!」這是拳頭撞擊皮肉的聲音!

    「噢!」這是東海力士痛得大叫的聲音!

    無慾力大,這一拳直痛得東海力士如此彪壯大漢也禁不住疼得像受熱的蝦米一樣彎下腰來。沒等東海力士從疼痛中恢復過來,凌空撲下的無崖收起長劍,用劍柄「碰」地一聲便在東海力士的後腦門重重地來了一下!

    「撲通!」東海力士二百多斤的龐大身軀像一座小山似的重重倒在地上,砸得地面隱隱發顫,連一地的落葉都被震得飄飛起來!

    總算解決了!無傷四人鬆了口氣!

    忽地,無傷猛然醒悟,向無虛一使眼色,二人會意,連忙挽起張良,笑道:「我二人帶張良走,這大塊頭就交給你們了!」說著,二人不由分說,將昏迷的張良拖了就走。

    剛剛歇下來的無崖和無慾猛然醒悟:「靠,這兩個混蛋,真是卑鄙!這個大塊頭一個人頂兩個張良。把他弄回去不是要累死我兩人了!」

    正憤憤不平間,無傷和無虛兩人卻轉眼不見,走得遠了,無崖和無慾二人只好悻悻然的挽著東海力士吃力的向來路走去!

    當然,無崖和無慾如何辛苦,這暫且就不必說了!想不通地可以去找個兩百多斤的人拖個一二十里試試看!

    博沙浪以東三十里。始皇夜宿營地!

    扶蘇地寢帳中***通明,急得像頭拉磨驢似的扶蘇正在帳中焦急地等待著,來回不停地踱著碎步,差點將無心地眼神都踱花了。無心實在忍不住地勸道:「君上,不用擔心,有無傷他們四人出手。張良和那個刺客是跑不掉的!」

    扶蘇搖了搖頭道:「我不是擔心捉不住張良和那個刺客,我只是擔心刀劍無眼,可千萬別把張良弄個缺胳膊少腿,那可就慘了!」無心笑道:「放心,無傷和無虛二人都是細心謹慎之人,君上交代不能傷張良一根毫毛的,他們應該會注意的!」

    正說著,帳外傳來一陣馬車響動。然後便聽見了無傷的聲音:「兄弟們,來幾個幫忙,把車上的兩個人弄下來!」嘩啦啦,便聽到一群腳步聲迎了上來,這是扶蘇的中軍衛隊,都是心腹!

    扶蘇大喜,心知成了。忽地,帳門掀了開來。四名健壯的罕卒將仍舊處在暈迷之中的張良和東海之士拖進帳來!

    「輕點,輕點,別摔壞了!」扶蘇像心疼珍貴的瓷器一樣小心。

    衛士們不敢怠慢,小心翼翼地將張良和東海力士放到帳內的地毯上,拱了拱手便退了下去。帳簾剛閉合馬上又開了起來,走路都有點一插三晃的無傷四人滿臉疲憊的走了進來。

    「君上,不辱使命!」四人行了個禮,便再也不住了。

    「撲通!」無傷和無虛一屁股坐了下來:「累死了,累死了!」

    「唉喲,舒服!」無崖和無慾二人乾脆躺在了地上。無崖還冷聲道:「無傷、無虛,虧你們還好意思叫苦。我這大塊頭抵得上你那張良兩個,我們才累死了呢!」

    無傷和無虛哈哈大笑,得意洋洋!

    扶蘇也笑了:「你們兩個最是狡猾了!行了,都去歇息吧!這裡交給本君和無心就成了!」

    「喏!」四人爬了起來,一步三搖似地回去了!

    扶蘇向無心示意了一下,無心奈意,喝道:「去四個人,拎兩桶水聽用!」

    「喏!」帳外應了一聲。

    不一會兒,四個衛士拎著兩桶冷水進來了,用兩隻勺各勺地滿滿便向著張良和東海力士淋去!

    「撲!」「撲!」冰涼的春水立時冷得張良和東海力士二人打了個寒顫,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

    張良一看到身前那白龍彩風的地毯模樣,立時想起自己落入了秦人之手,猛然一躍而起警惕地打量看四周!東海力士此時也搖搖晃晃的爬了起來,只是腦門一時顯得有些模糊!

    「張先生」醒了!?請坐吧,本君已經備下薄酒等候多時了!」扶蘇笑道。只過笑得看起來像只笑面虎!

    張良此時基本上清醒了,口中說道:「你就是威震天下的武安君扶蘇?」眼睛卻滴溜溜地打量著四周,尋找可以脫逃的時機!

    扶蘇樂了:「張先生,不必費心了!帳內呈然只有我和一名屬下,但要對付你二人筒直是措措有餘,何況外面還有數萬虎賁軍,你能逃得到哪去!?還是安心坐下來喝兩杯吧!」

    張良見確已不脫,索性向東海力士點了點頭,兩個膽大包天的人大搖大擺地便一屁股坐在了席上。張良也不客氣,伸手便擒過酒壺,倒過一杯,一口嚥下。東海力士更是不客氣,扯過一隻羊腿便大嚼起來,他反正是聽張良的,天塌下來也先由張良頂著!

    「怎麼樣,張先生,酒菜還和胃口?」扶蘇笑咪咪地問!

    「還行!」張良大口吃著酒菜,毫不客氣。至於東海力士,理都沒理扶蘇,只管張口大嚼!

    「那先生可願為本君效力否?」扶蘇繼續發問!

    「吃酒可以商量。投降就免談!」張良毫不含糊!

    「為什麼?」扶蘇也不動怒,和張良慢慢談。

    「我是韓國人,秦目滅了韓國,我與秦國不共戴天,當然不會降!何況我犯了刺王大罪。也不會允許我降!」張良腦子清醒得很,並沒有喝了兩杯便糊塗了!

    扶蘇笑道:「先生此言謬矣!一、只要本君不說,何人知道是是先生謀刺了父王,當然前提是先生答應投效本君;二、韓國君暈臣庸,當然先生例外,不過也是獨木難支大廈。這樣的國家怎不亡!?何況如今七國歸一,天下已經沒有什麼戰爭,百姓們再不用擔心突然有一天會被亂兵所殺,這難道不是好事!?以先生如此膽大之人,豈會看不出此點!?」

    張良冷聲道:「哼,天下雖然沒有戰爭了,可如今百姓們依然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繁重地徭役其得天下臣民苦不堪言。苛刻的秦法更是讓善良的百姓們動輒得咎,這樣的暴政又有何可輔之處!?對了,聽說現在直道修完了,又要修長城了吧!哼,天下百姓又要受苦了,不反更待何時?」

    扶蘇笑了,心道:「看來,此時張良雖然聰慧,但是還沒有原史中那樣運籌帷幄於千里之外的學識和見解,因為他還沒有遇到他的老師黃石公!」便笑了笑道:「這點本君不得不說先生錯了,如今天下工農商新法正在依次推行,百姓們的生話逐漸得到改善,雖有部分不法官員,但是天下大勢還是處在改善中的!而修建直道、馳道、長城等工程雖然龐大勞民,但是建成以後對於國家的安危和經濟地發展都有不可估量的巨大作用,難道先生著不出來這些工程地重大意義!?而且本君也一直在注意節約民力,一些並不重要的工程如極廟和驪山陰陵都已經在本君的勸阻下停建了!先生可千萬不能光看表象而看不到事物內部的實質啊!」

    張良聞言愣了一愣。若有所思,畢竟以張良的聰慧。ˍ一些事情略加點拔便會想清楚的。只是以前張良被國仇家恨所塞滿了頭腦,根本沒有認真去想而己!

    張良考慮良久,卻仍然搖了搖頭道:「君上說得也有點道理,但張良仍然放不下國仇家恨,請恕我不能從命!」

    扶蘇笑遏:「行,既然張君不願意投效,那麼就請自便吧!」

    張良一愣:「放我走!?」

    扶蘇樂了:「怎麼,先生不想走,難道想讓本君將你們交由父王凌遲處死不成?」

    張良愣了,奇道:「你就這樣輕易將我們放了,那你辛辛苦苦地將我們抓回來幹嗎?」

    扶蘇淡淡地笑了笑:「今天請先生來,就是想跟先生說一說話,講一講道理的!先生願降則好,不願降就請自便!」

    張良哭笑不得地道:「你是說,你今天將我們這麼辛苦的抓來就是想讓我們聽你這一番言論的!?」

    扶蘇眨了眨眼晴,一臉無辜的道:「是啊!我想要先生歸順來著,只是先生是倔脾氣,只是不肯,我又捨不得罪先生,只好巴巴地再將先生放走了!」

    張良有些傻了眼,有些不敢相信道:「你可想好了,我走了以後可不會再回來了!」

    扶蘇神秘兮兮地笑了笑道:「你會回來的!」

    張良像看傻子一樣看著扶蘇,忽地大笑道:「要不是知道你是堂堂的大秦武安君,又適才和你說過一番話,我真以為你是傻子!」

    扶蘇也樂了,卻毫不生氣:「本君是不是傻子以後你就知道了,我相信你要不了幾年就會巴巴地跑來找我的!對了,你想到下邳去是吧?帳外已經備好了兩匹駿馬和足夠的盤纏,有人引路,就請先生去下邳吧,本君絕不會玩什麼中途截殺的把戲的!」

    張良愣了愣,今天的驚鄂夠多了,笑道:「好,那張某就不客氣了,告辭!」向東海力士一揮手,便要出帳!

    「且慢!」

    「怎麼,君上這就後悔了!?」張良停住了腳步!

    「不,不是,本君只是提醒一下先生,到了下邳以後莫要忘記時常去橋上逛逛,聽說下邳的石轎建得都挺別緻的!」扶蘇笑嘻嘻地道。

    張良呆了一呆,顯然沒想到扶蘇臨走前來了這麼一句不知所謂的話,拱了拱手道:「會的,告辭!」便和東海力士出帳去了!

    聽著二人遠去的馬蹄聲,無心奇怪道:「君上,你不會真的放這二人走吧!?那我們不是白忙一場了!?」

    扶蘇笑道:「白忙?怎麼可能!我這叫感情投資,放長線釣大魚懂不懂!?張良是天下奇才,只是尚缺磨練,所以我放他走,就是想讓他在磨練中成長。至於以後嘛,我能捉住他一次,就能捉住他第二次,甚至我想,他真正看通天下以後,會自已跑來找我的,根本不用我再去費心找他!」

    無心聞言,一臉的茫然,他哪裡明白扶蘇的深意啊!

    扶蘇笑了笑,也不再多說,伸了個懶腰道:「啊——!困了,睡覺吧,明天還要趕路呢!」便施施然地回內帳去了!

    始皇在繼續巡遊了琅琊等地以後,由於天氣漸新炎熱,便由魯地返回咸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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