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哪裡?」
「和你有什麼關係?馬路又不是你家的。」小妖掙不開蒼的手,回過頭對他不懷好意地瞟了兩眼。
「幹什麼?比眼睛大嗎?」蒼拍了她一巴掌,小妖吐了吐舌頭便識相地不說話了。在敵我立場還不很明確的情況下,她覺得還是選擇比較安全的一方,然後再伺機逃跑。
蒼自然明白她想什麼,不過沒時間跟她計較,他只是為了阻止河洛煙花而來,不知道對方又有什麼陰謀,為何策動魔界的兵馬,又為何緊盯西門小妖不放?
「走吧。」
「……」小妖驚訝地回過頭。
「不要忘了我,我會一直等你……要是將來沒有地方可以去,就回來找我。」
蒼在她額頭印下冰涼的一吻。
河洛煙花輕搖折扇的動作猛然停下來。
——
我會一直等你……不要忘了我……
——
一句話如在天邊迴響,在她耳邊重複,當她抬起頭的時候,蒼已經飛走了。
小妖還未回過神。
這個霸道的大魔頭,為何會說出這樣的話呢?她寧願他自私又可惡,這樣就不會令她有所罪惡感,她忽然間感到有些迷茫……
「你要小心!」
打鬥中蒼回頭對她微笑,笑容如曇花一現,如同浮現在空中的一副畫。隨著眼前被烏雲與彤色的血光掩蓋。而遂漸消失。
小妖再回頭的時候,看到了河洛煙花隱現地眼睛,那雙眼裡有憎恨,有不滿,又有一種令她不解,極為複雜地深意……彷彿他看著她,竟流露出些許的感情。
天空中那兩個人似乎要將經年累月的仇恨全部瞭解,魔與魔的生死相搏,令天地決裂,天空猛然失色。陷入了可怕的漩渦!周圍的空氣都變成了殺人的利器,小妖身處在其中只感到氣血沸騰,然而她此時面前已伸手不見五指,只覺得腥風血雨割面,忽然被一些溫熱的液體灑在了臉上。
令她駭然失色!
她被一股力量筆直推落,小妖一咬牙。扭頭向人界急飛而去。
人界的上空籠罩著大片烏雲,隱隱的血氣在風中飄蕩。
小妖只感到大惑不解。她離開人界才短短時日,難道風雲又變,人界戰亂再起?
此時沒有時間令她思考,一道怨氣忽然阻住她前行地腳步。
小妖腳下一踏空,人竟筆直地從空中墜落下來。眼前的山水與樹木滿目瘡痍。一道道掠過她的眼簾。小妖吃了一驚落在一片彷彿被炭烤過的空地。
周圍房屋全部被毀,林木亦變成了沒有生機的黑色。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這裡應是軒轅地鄰國夏夷大邦。夏人驍勇善戰。在帝追登基以前一直威脅著軒轅的邊境。可是如今見不到他們中任何一個勇士了,只有百姓沿途遷徙,黑壓壓地不知往哪裡而去。
跟隨著那些人,小妖在離海岸最近的海灘上,看到了一排又一排簡易的木房子。房子裡外全都是傷亡的百姓與鯊人,鯊人砍伐枯死的樹木建造房子,僅剩地一些人類有地在掩埋親人的屍體,有的在為受傷者磨製草藥,哭聲悲切遠遠可聞。鯊人從海中捕獲鮮魚海貝,就在一人多高地大鍋裡煮而供人分食,所有人都
言,機械地做著這一切,而那些人類也終於不再為他相而感到畏懼。以她的目力可以在千米之外視物,在那些人中,小妖看到了忙著為百姓治療的魏寶、魏貝兩兄弟。
究竟是發生什麼事了?
她隨著人流慢慢行走,一邊思考。還沒到達目的地,忽然一隊騎兵自東方地平線急馳而來,為首一人在馬上叫道。
「捉拿叛逃軍隊!一律就地處決!夏國百姓有願歸降者統統就地止步,否則殺無敕!」
那些衣衫襤褸遷徙的夏人百姓一聽立刻又哭聲震天,行進中的隊伍停了下來,他們不敢反抗,小妖看到了漸漸趨近的騎兵馬上插著「軒轅」的旗幟。
令她吃了一驚。
她認出為首的將領便是在皇城朝晉的儀式中,見過她一面的邊關守將王守誠,帝追對他頗為器重。他身後騎兵全都黑衣黑甲,面目冰冷,在隊伍的後面竟跟著無數非人非馬,非狼非獸的士兵。老百姓看到他們恐懼的氣氛立刻像瘟疫一樣蔓延開來,連哭聲都頓時消失了!在那些面無表情的狼人士兵中,流露出他們對噬血的渴望。統帥王守誠一揮手,黑壓壓的騎兵越過遷徙的百姓隊伍,直接襲向海邊的村莊。
眼前情景如此熟悉,只是當初統領魔界兵入侵人界的背後指使是河洛煙花,現在卻變成了人界的野心份子用來併吞他國的武器。小妖不敢相信這會是帝追的所作所為嗎?
村莊已經大亂,無數百姓哭叫,鯊人有的馱起百姓潛入水中遊走,有的在村外集結起防衛線。
「叛軍還不快快受降,更待何時!」
王守誠一聲大叫,背後的魔兵便蠢蠢欲動,他揮手制止。年邁的鯊人長老與新族長流沙分開鯊群走出來。
「王將軍,我等並非叛國,只是不忍見到無辜百姓遭害,還請您上稟陛下心存仁慈啊!」
王守誠神色一閃,彷彿也掠過些許猶豫。
「鯊長老,軍人以奉命服從為天職,我等只是奉命行事,快快跟我回帝都請罪吧!」
「若是不從又該如何?」流沙冷哼了兩聲。
「不服者殺無敕!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好一個順我者昌逆我者亡,你叫帝追來見我,我要當面問他,我們雖比他小,好歹卻是他的親娘舅,難道做外甥的連娘舅也殺嗎?」魏寶從人群裡鑽出來,仍是一副娃娃臉的笑臉,不過一夕間彷彿變得穩重許多。
王守誠見了他不得不欠身行了一禮,說道。
「兩位殿下還是不要為難我了,卑職自然不敢對二位殿下無禮,只是皇命在身,還請殿下不要多管閒事,速速離開!」
「一言不和,看起來只有打了。」
又一個嘻皮笑臉的聲音冒出來,魏貝踏著飛劍,迎風飛上天空,落在軒轅軍隊的頭頂。
王守誠一揮手,兵將全都操起兵刃!
「住手。」
一個聲音忽然冷冷而來,聲音清脆,卻彷彿筆直貫入耳膜,令人振聾發聵。
有一個白衣女子緩緩從人群中走出,週身籠罩著淡淡的光暈,她撤去了隱藏氣息的屏障,緩緩而來,問道。
「王守誠,你認識我嗎?」
王守誠看清來人,忙滾下馬單膝著地。
口稱:「卑職參見殿下!」(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