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夠了沒有?」
蒼冷冷地挑著眉。
「誰讓你說這麼冷的冷笑話。」小妖抬起頭迎向他盯她的眼睛,「對了,你找我來幹嘛?」
「帶你回魔界。」
「可是我還想上天去有點兒事情。」她站起來轉了一個圈,還沒有等她想到溜的理由,銀色妖魔面具下的眼睛瞄了瞄她:「去哪裡,我陪你去。」
「啊?可是任務很危險,前途很叵測,我看不如你走你的,我走我的,互不相干,互不侵犯。要不然我的後台也不是吃素的啊!你別再跟著我不然我發火了!」
小妖掄開了兩腿就跑,很快後脖子領被人揪住拖了回來,她一臉鬱悶地抱著手臂被人拎在手上晃來晃去。
「我說,大哥,你能不能不要再晃來晃去了,晃得我頭暈。」
「人都要遵守諾言,特別是像你這種擁有神格的不尋常人,答應過的事怎麼就能忘記了?」蒼唇角勾著詭異的笑斜眼打量她,「反正人間也沒什麼好玩的,魔界就不一樣,你隨我去一定會發現有很多有趣的東西,而且想上天就上天,想入地就入地,也不會有人限制你。」
聽上去還是滿吸引人的,小妖眨了眨眼。
不過很快她又在他手上掙扎,轉動著圓圓眼反駁:「什麼諾言?誰的諾言?我可不記得答應過什麼,再說了小孩子說的話長大了也能當真嗎?你知不知道在某些地方,未成年兒童犯了罪也可以不用坐牢的,更不要說胡話了,只當大風吹過。我不欠你你也不欠我。再見再見。」
小妖並不怕這個看起來帥帥的魔頭,幼年時他地形象還是挺鮮明地留在腦子裡,憑心而論她還沒有把他歸結為魔的一類。她扭來扭去地想跑,蒼卻抓得她牢牢的,扣住她的腰,使她不能動彈,挾了就準備返回。
他的手指在虛空中劃出一個弧形的半圓,隨後變成了一個光圈,光圈中慢慢展開一道漆黑的門,小妖不甘心被塞進去。便使出吃奶的力氣掙扎扭動,嘴裡振振有詞念道「阿彌陀佛變變變!」
情急之下她把變身的咒語也忘了。好不容易想起來,她興奮地忽然大叫了一聲「變」!一陣白煙過後,一隻可憐的,黃毛綠嘴地鸚鵡被捏在蒼的手裡,修長的五指扣住了它的脖子。鳥的頭上長著一張人臉,被憋得滿臉通紅。她又叫了一聲「變!」又變成了一個大頭螞蟻,被緊緊地粘在中指與食指的指縫間不能動彈,小妖急得哇哇大哭,眼淚滂沱。
蒼拍拍她地腦袋,誇她樣子變得不錯。小妖更加鬱悶。正在掙扎時。一陣天風吹過,寒冷刺骨,周圍頓時湧來一股不一樣的氣息。蒼面具下地臉色變了一變。
林中忽然射出一道寒芒,閃電一般直撲面門,蒼頭一偏,卻聽到一聲清脆的裂帛聲,他轉過臉,面具已經從臉上掉了下來,碎成兩半。一頭披散的長髮從耳後垂到胸前,髮絲飄揚,白晰俊美的臉從面具下露了出來,混合著妖艷與冷漠的邪氣從他地身上散發出來。蒼把變回原形地小妖攔到身後,不料她竟飛快地拔腿往前奔去。
濃霧中碧綠的綠竹之巔,一個白衣男子隱隱約約,負手背對著他們,一襲白衣如水一般在輕輕飄蕩,看不真切。小妖往前跑了一段路眼看就要接近他了,卻好像隔著山一般的屏障,有一股強大地阻力使她不能再向前衝去,一雙手立刻從背後把她拉了回來。
「狐狸!」小妖喜悅地叫著那個漸漸消失的背影,不顧蒼的髮絲纏住了她,冷硬的手指在她的腕上留下了一圈青色淤痕,她越是掙扎,他抓得她越牢,小妖卻好像完全沒有了痛覺,使力掙開了他的手,亦步亦趨地追著那個人。
「西門離。」
蒼的瞳孔收縮,冷冷地叫出了那個人的名字。
「既然知道是我,那你該離開了。人間界不是你來的地方,假如你自己也不遵守魔界的禁令,那三界的約定豈不是形同虛設?」遠遠的一個聲音虛無飄渺,好像在身旁四周迴盪,蒼的拳頭握緊,指尖泛出青筋。
他不是他的對手。
甚至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給他,西門離遠比想像中的可怕。自從蒼繼承魔王之位,還從沒有遇到過如此強的對手。雖然在此以前十方魔王全都大力鼓動他帶領魔界投*西門離,蒼還是想親自見一見西門離,看他是否如傳說中那樣無敵,沒想到今日在這種情況下見面,也算是讓他如願以償了。
從小妖對西門離的態度,蒼好像明白了什麼,但是他並沒有因此放棄他原來的打算。
只有他在很久以前就知道西門小妖身上藏著能夠滋養眾生萬物,天地間最強大力量的起源——天芒。雖然她現在還不懂得運用,也沒有人知道天芒真正的秘密,他也不能讓別人捷足先登得到她,不然就毀了他的全盤計劃。西門離是友還好,是敵的話那他將會是一個十分可怕的對手。
老魔王在世時最大心願就是得到天芒統治天下,蒼的野心遠比他的父親要大,他要統治的不光是魔界,還要侵吞天界,魔臨天下,讓魔成為整個世界的主宰!
他的眼中閃現著不易察覺的慾望和野心,並沒有隨後追去。他知道今日是無法達成目的了,但是西門小妖只要不呆在西門離的身邊,他就還有機會。
濃霧很快就慢慢覆蓋了樹林,少女淡淡的影子也逐漸消失,重新戴上了面具的臉,眸中劃過一絲若有似無的惆悵。
「大王,我們要追嗎?」
隨後趕到的柳暗花溟姐妹只來得及看到西門小妖走進一片迷霧裡面去了,正準備追去蒼揮手把她們止住,略一眨眼,他便在她們面前消失了。
「那我們怎麼辦?要回去還是留下來?」姐妹倆面面相覷,對視了一眼。
「既然人沒有抓到,我想我們還是有理由暫時留下來,你說是吧姐姐?」
「說得不錯。」
二人覺得找到理由,而魔界之門已經關閉,便理所當然地決定要在人間四處闖蕩一番,順便給禾早找找女婿。當然,她們的任務沒有完成,西門小妖還是要抓的,抓到了可是一大筆賞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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