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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了德國後,陳遠就回國去了。偌大一個漢高公司,現在我已經是在德國的最高領導的——至少是名義上的。
我知道,很多敏感的部門和重要的部門,他們都是遠大公司控制的,他們表面上尊敬我,可如果我真的想指揮他們,更本就不可能。這些也是我現在這麼清閒的原因之一。
不過在我帶來的人安插進了一些部門幾天後,我總算有些事情做了。
這些IBB來的人非常能幹,已經開始抓到了一些事情的控制權,並且開始運作了。當然,我相信這些都是遠大的人的讓步——想必這些都是楊微和陳遠談好的條件,哪些東西可以讓步,哪些控制權可是交給我們。
IBB的人把我當成了真正的總裁,他們會把一些事情和一些問題寫成報告,然後由我來作出決策或者批復。遇到一些比較棘手的問題,他們會請示我。而相比遠大的那些人,則根本就從來沒有把我當成什麼總裁,我相信,在他們的眼裡,最多就把我當成了一個會說話走路的空氣!
這讓我挺鬱悶,憑心而輪,雖然我現在是一個所謂的雙面間諜,但是我心裡對遠大比較親近,畢竟是陳遠拉我進這個計劃的,我也是從遠大走出來的。
我正坐在辦公室裡面看著窗外的景色,考慮著下班後要不要找瑞根一起出去喝一杯。電話鈴聲想起。
「陳先生,有位來自FS公司的施奈德先生要見您。」秘書甜美的嗓音響起。
我微微一笑:「請他進來吧。」
隨即我的辦公室門推開了,施奈德跟著我的秘書走了進來。
他看上去情緒有點沮喪,肥胖得臉上兩家的肌肉都無力的耷拉著。
他看到了我,就好像看到了什麼救星一樣,飛快的在臉上堆出笑容:「陳先生!要知道,我今天可是特意來拜訪您的,我的朋友!」
我立刻用同樣熱情的笑容回應著他,然後揮了揮手,示意秘書出去:「請幫這位先生端一杯咖啡來。」
我請施奈德坐在沙發上,我也從老闆椅上站了起來,走到他的跟前坐下。笑道:「施奈德先生,您今天怎麼會突然來訪呢?我們中國人有句話,叫做『無事不登三寶殿』,那麼你就告訴我吧,我能為你做點什麼?」
施奈德笑了笑,但是笑得很無力:「陳先生,難道中國人都像你一樣這麼直接麼?」
我微笑搖頭:「不,中國人都比較含蓄,我僅僅是個例外而已。」
施奈德想了一下:「事情其實並不是很負責,您知道,我們和貴公司一向有著比較密切的生意來往。現在有一筆生意,我們遇到了一點小麻煩。」
我笑了:「施奈德先生,如果是關於具體生意上的事情,您應該和海因先生洽談——您知道,海因負責本公司的採購業務。」
施奈德看上去很無奈,並且很沮喪:「我正是從海因先生那裡剛剛出來,看上去海因先生是個非常嚴厲的人,他拒絕給我們任何的變通呢。」
我假裝思考了一下,說道:「施奈德先生,我想這件事情真的很困難,要知道,我們的合約是已經簽署好了的,而且這個時候忽然抬高價格,那麼會造成我們的預算成本的超標——我們還必須向董事會交代呢。」
施奈德立刻眼睛一亮:「陳先生,這件事情您已經知道了?你好像對事情很瞭解?」
我點了點頭,臉上作出無比真誠的微笑:「當然,施奈德先生,我們是朋友,不是麼?那天我們成為朋友後,我回來立刻就瞭解了一下我們雙方公司現在的合作情況——我對於朋友的事情,總是比較關心的。」
施奈德也笑道:「那麼,陳先生,現在對於這件事情,難道您就不能看在朋友的份上,給予一點小小的讓步麼?」
我故意皺眉:「您知道的,我們也面臨一些困難……」
施奈德眼珠一轉,立刻湊過來低聲道:「陳先生,我想我必須告訴您,我們FS公司對於朋友也是向來非常優待的,對於朋友的幫助,我們也一向都是要熱情報答的。」
我皺眉,臉上擺出一副不悅的表情:「施奈德先生,您這是在暗示我什麼嗎?我只能認為您是在收買我,收買一個漢高公司的總裁?」
施奈德立刻臉上汗就出來了,趕緊滿臉堆笑急忙說道:「不,不,當然不是!我僅僅是想表達一下對於朋友的友誼和一點點小小的心意而已……」
我面色稍微緩和了一下,搖頭道:「施奈德先生。我可以給你們一些小小的讓步,但是我並不需要你們的報答,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公司,為了維護我們多年的合作友誼……」
施奈德有點傻了,他想不到我居然這麼好說話,他原本在海因那裡碰了個釘子,萬般無奈下才來找我碰碰運氣。沒想到幾句話不到,我就答應下來了。
施奈德張了張嘴巴:「您,您的意思是,您答應了?」
我微笑:「是的,先生。我研究過我們的這筆業務,我想,如果我在這筆訂單的價格上給你們漲價15%,應該是個不錯提議吧?」
施奈德立刻站了起來:「天啊,陳先生,您真的太客氣了。這個提議非常的美妙!我絕對沒有意見。」他眼珠亂轉:「我改怎麼感謝您呢?您看……」
我笑道:「不不,我並不需要什麼實質性的感謝。」我看著施奈德的眼睛,然後臉上露出狡詐的笑容:「不錯,我對於貴公司的經營上的一些事情,有一點小小的建議,您想聽麼?」
施奈德眼睛一亮,立刻道:「當然,對於您這樣的朋友的建議,我們FS公司一定會認真考慮的!」
「嗯,施奈德先生,我先請問一下,你們FS公司每年銷售的這些機械零配件,想必不是你們自己生產的吧?」
「當然不是。」施奈德搖頭:「我們FS是銷售商,不是生產商。我們有我們自己的供貨的生產商。」
我點頭:「那麼也就是說,你們也是賣了別人的貨物,然後再來賣給我們——我可以這麼理解麼?」
施奈德想了想:「道理似乎是這樣的,但是其實並不是這麼簡單。我們是把全世界的各地的貨物集中到了一起,然後再賣給我們的客戶。這中間還是很複雜的——比如我們的供貨商中有中國,有亞洲的一些國家,有伊朗,有俄羅斯等等。你們不可能直接跑到這些國家去找這些供貨商聯繫,那樣的話太麻煩也太複雜,手續也很多。我們FS正是幫助大家做這個工作,我們建立了一個讓全世界的機械零配件銷售的平台!」
我點頭:「我充分理解這點,我絲毫沒有貶低你們工作的意思。我的意思是:你們每年從中國採購的貨物很多麼?」
施奈德愣了一下,笑道:「不算少,您知道的,中國的勞動力價格比較低,他們的貨物在價格很有優勢,只不過在技術上很多時候還不能歐洲的標準。當然,我這麼說並沒有對您的祖國有任何不尊敬的意思!」
我笑了,擺了擺手:「您不用這麼緊張,您說的是事實。」
我想了一想:「假如,我可以提供給您一家不錯的中國供貨商,那麼您會考慮和他們建立一點業務來往和生意上的合作麼?」
施奈德怔了怔,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他皺眉道:「陳先生,您知道,我是負責銷售的,採購上的事情,恐怕我很難插手……我們公司有人負責採購。」
我立刻沉下臉。
施奈德看著我的表情變化了,立刻嚇了一跳,趕緊又改口繼續道:「不過,當然了,對於我們的朋友的建議,我會讓公司的採購部門充分的認真的考慮的!」
我立刻又笑道:「施奈德先生,你真的很善解人意。」
施奈德想了想:「不知道您說的那家中國的供貨商,是……」
我嘿嘿一笑:「那家公司的負責人,是一位迷人的女士,和我麼,嗯,是很好的朋友……」
我不能告訴他們那家公司是我開的,那樣就太明顯了。反正海因那裡已經誤解了,那麼我乾脆對施奈德也這麼說算了,反正他們誤會就誤會吧,還省得我再去找其他什麼麻煩了——嗯,不過,小心點不要讓SEVEN知道就好了。
施奈德立刻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陳先生,您這麼說我就明白了。您把這家公司的名稱告訴我吧,我回去後一定讓我們的採購部門多多關照的。」
我立刻把準備好的寫上了我的公司的資料的紙條給了施奈德,笑道:「其實,這家公司和FS已經在合作了。他們剛剛接了一個兩百萬的訂單。而且前面的幾批貨物也取得了FS公司的認同。」
「哦,是嗎!」施奈德立刻笑了,表情也放鬆了很多。
他也怕我介紹給他的是什麼破爛的垃圾公司,畢竟是我介紹的,他不能駁我的面子,可是如果真的是那種垃圾公司,生產出來的貨物不合格,最後他還是有麻煩。現在知道了那家公司已經和FS公司合作了,而且貨物也是合格的,他也就放心多了。只要他回去後,讓採購部門多多加大和那家公司的合作就可以了。如果那家公司真的不錯的話,就當多發展了一個好的供貨商,對於自己一方是沒有什麼損失的。同時還解決了這次的問題,還和漢高公司的總裁建立了交情,實在是一個很划算的買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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