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胖子是在故意報復我。
這傢伙一定是報復我在寫稿子的事情上給了他難看,結果弄來一大堆蟲子報復我。
第二天我就直接衝到了胖子單位,決定不管他說出什麼天花亂墜來,先把一包蟲子塞進他那張肥胖的血盆大口裡。
胖子看我一臉凶狠的表情推門進來,臉色立刻就綠了。
我用我最鋒利的眼神對著他:「說,這蟲子是怎麼會事情?我怎麼不知道你還有賣中藥的朋友呢?」
胖子可憐兮兮看著我,點頭也不是搖頭也不是。半天就顧著流汗了,一臉便秘的表情:「這些東西不是拿給司棋的。」
我眼睛一瞪!
胖子連忙說:「不不不,是我給司棋的,可這也是別人給我叫我這麼做的!」
「靠,是誰?誰這麼整?是阿林還是SEVEN?」
「是我!」一個嬌生生的聲音從後來傳出來。
我回頭一看,倪佳站在門口冷笑看著我。
我胸口的那團火一下就滅了。
我特別沮喪,轉身就要往外走。
「你上哪兒去?」倪佳問。
「我他媽回家吃蟲子去!」
晚上睡覺前,我躺床上思考。
吃蟲子對傷筋動骨的外傷有用麼?
我不知道,但是蟲子裡面含有豐富的蛋白質我知道,可蛋白質和治療外傷沒什麼關係吧??這麼淺顯的道理,司棋會不知道??
明顯的是倪佳和司棋在整治我。
倪佳整治我還有點原因,畢竟她撞破了我和犖犖的事情,女孩子心裡對我愛恨交加,做出這種事情來一點也不奇怪。
可司棋為什麼啊?
我腦子一激靈,忽然想到了一個嚇人的念頭,一下從床上蹦起來了。
壞了,不會是倪佳把那事情告訴司棋了,所以司棋才這麼整治我吧?
我腦子裡亂轉,司棋走進房間裡來了。她剛洗完澡,背對著我坐在梳妝台前收拾自己。
我用警惕的目光看著她,盤算怎麼才能套套她的口風。
我還沒想出個頭緒來,司棋忽然冷不丁對我說了一句話,差點沒把我嚇死。
司棋沒有回頭,輕輕說了一句:「阿陽,下午你出去的時候,有個女孩子打電話來找你。她叫犖犖。」
司棋的聲音平穩冷靜,沒有一絲波動。
「嗯,她說了什麼事情了麼?」我心頭狂跳,小心翼翼的說。
司棋回頭對我一笑,說:「你緊張什麼啊?是不是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情?」
我差點從床上摔下來,趕緊說:「哪兒能啊,你別胡說啊。」
司棋送過來一個嫵媚的眼神,然後轉過身繼續梳頭,說:「她說約你明天中午12點在上海路貓空。這個犖犖是什麼人啊?」
我所有的血一下全湧到腦袋上了,心想犖犖這個小王八蛋,你也太大膽了吧,當我老婆你就敢明目張膽的約我出去?
「嗯,她是我一個朋友,好久沒見了估計找我出去聚聚呢。」
司棋梳好了頭轉過身看了看我,說:「算你聰明,沒騙我。電話裡那個女孩兒也說叫我別多心,她就是你的一個老朋友,好久沒見了找你聊聊。」
劫後餘生什麼感覺?
我當時就是那個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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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我穿戴好了準備出門。
臨走還故意對司棋說:「你是不是心裡還不放心,不放心你跟我一起去總行了吧?」
司棋輕輕一笑,說:「我才沒那麼傻呢,我要真跟去了,人家背後要說我這人小氣了。」說完給我又是整理衣領又是拉直衣角。
我說:「你幹嘛呢?」
司棋風情萬種的白了我一眼,說:「把你收拾得漂漂亮亮的啊,別回頭出了門,你一副邋遢的樣子,人家女孩兒背後肯定會想啊:是不是陳陽女朋友對他不好啊,照顧得不周到啊?」
我不敢接這話茬兒,只能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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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準時來到「貓空」,進門就到處找犖犖的身影。
找了半天沒看見。忽然坐在窗戶邊上一個座位的女孩兒看見了我,站了起來衝我微笑招手。
陽光透過窗戶,均勻的灑在她嬌媚的臉龐上,她笑得明媚動人。
剎那間時間彷彿凝固了,我銘刻在內心深處的那張笑臉,和面前的這張笑臉漸漸重合,變成了一個人。
我站在那裡,好像全世界都在旋轉,我站在那旋轉的中心。
我面色平靜,心裡驚濤駭浪。
我像一個失去了靈魂主宰的幽魂一樣走了過去,面對那張臉龐,用盡全身的力氣,我終於吐出了幾個字:
「犖犖,你好!」
面前這個女孩,不是陳犖犖。是蘇犖犖,我的初戀情人。
曾經讓我魂牽夢縈肝腸寸斷的那個女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