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都峰,悠閒小築──
炎伯正在燈下看書,遠遠的就聽見司馬天生大叫道:「爺爺,我回來了。」
炎伯喃喃笑道:「這個臭小子,叫那麼大聲幹什麼?回來就回來,搞得驚天動地的。」
竹門被迅速的推開,司馬天生背著蔡鳳萍闖了進來。
炎伯笑道:「臭小子,回來幹嘛搞得驚天動地的,想拆了竹樓嗎?」
司馬天生不好意思的笑道:「爺爺,快幫我娘看看,她的眼睛看不見了。」
炎伯搖頭道:「你都還背著她,叫我怎麼看?」
司馬天生連忙放下蔡鳳萍,笑道:「我心急都忘了。」
蔡鳳萍笑道:「這孩子!」說完便向炎伯跪下叩首道:「難女蔡鳳萍拜見老爺子,給老爺子請安,多謝您對他們父子的搭救之恩。」
炎伯笑道:「又來了,你們家怎麼都這樣,以前謝過就算了,不用再多禮了。」
司馬天生笑道:「娘,我都說過爺爺最怕別人謝他了,您就是不信,現在好了,爺爺都說您太多禮了。」
蔡鳳萍笑道:「這孩子,真是沒有禮貌。」
炎伯看了看蔡鳳萍的眼睛,又替她把了把脈,解釋道:「沒事,只是心火上升,加上思親心切、流淚過度,以至塞了眼睛。生兒,你去替你娘煎一副降火的藥,再加上我的藥膏,你娘明天就可以看到東西了。」
司馬天生總算放下心頭的大石,開心的煎藥去了。
炎伯取了兩副藥膏,對蔡鳳萍說道:「等天生的藥煎好了,我再幫你貼上藥膏,只要睡上一覺,明天就會好了。」
蔡鳳萍感激道:「真是太感激您老人家了。」
炎伯笑道:「別客氣了,其實我很喜歡天生這孩子,所以沒有經過你的同意,就收他為義孫了。」
蔡鳳萍笑道:「老人家肯認生兒為義孫,這是他的福氣,我高興都還來不及了,怎麼會怪您呢?」
炎伯笑道:「我反正沒有孩子,你要不嫌棄的話,就叫我一聲義父吧!別老人家、老人家的叫了,怪不順耳的。」
蔡鳳萍跪地一拜,說道:「難女蔡鳳萍拜見義父大人。」
炎伯受了她一拜,扶起她,笑道:「萍兒啊!為父見天生的天資過人,所以就把一生所學都傳授給他了,想不到這一傳就是六年,耽誤了他回家的時間,讓你受了那麼多苦難,你不會怪義父吧?」
蔡鳳萍笑道:「義父,我怎麼會呢?這都是生兒的福緣,因為這樣我們一家人才得以團聚。咦,怎麼不見天雄哥呢?」
炎伯歎道:「天雄他中了野豬的獠牙之毒,到現在還浸在藥缸中散毒呢!人還是沒有甦醒過來。」
蔡鳳萍緊張的問道:「義父,天雄會不會有事啊?」
炎伯搖頭道:「他暫時還沒有生命之憂,我正準備明天就安排天生出去為他尋藥呢!」
蔡鳳萍歎道:「人還在就好,天雄命硬,相信他自有渡過的一天。這麼多年來,雖然一直沒有他的消息,但是我並沒有失望過;因為我一直相信他還活在這個世間,想不到還真有這麼一天,看來老天真是待司馬家不薄啊!」
兩人還在說話時,司馬天生已經端了一碗熱氣騰騰的藥汁過來,問道:「娘,您跟爺爺都在說些什麼?」
蔡鳳萍笑道:「沒什麼,我也認了老人家做義父了,正在說關於你爹的事情。」
司馬天生本來不想這麼快就把父親的事情告訴她的,他是怕母親承受不了這個消息,頓時緊張起來,問道:「什麼?我爹他……」
蔡鳳萍擺手說道:「生兒,我都知道了。你爹他命該如此,我都難過了十幾年,你爹雖然現在中毒昏迷不醒,不過人還活著,我高興還來不及呢!你放心,我沒事的。」
司馬天生總算鬆了口氣,他端著藥說道:「娘,藥煎好了,來,我喂您喝,這藥得趁熱喝才有效的。」
司馬天生服侍蔡鳳萍喝過藥汁後,又從炎伯的手中接過藥膏,把它仔細的敷在蔡鳳萍的雙眼上,說道:「娘,您好好休息,明天就會好了。不過,下半夜時眼睛會有點癢,因為這是散瘀的緣故,所以千萬不能用手抓哦!」
蔡鳳萍慈愛的笑道:「這孩子,囉唆起來倒像個老太婆似的。知道了,一點癢算什麼?再大的痛苦娘都受得起。」安置好蔡鳳萍之後,於是炎伯和司馬天生又回到了大廳。
此時,炎伯取出了布包,對司馬天生說道:「生兒,明天你就出去尋藥吧!我也沒有什麼好再教你了,該學的你都學了,現在剩下的只是歷練的問題了,你的爹娘就由我這個老頭子來照顧。這個包裹裡面有些日常用品,還有個印,你幫我送到炎國的皇宮去,記得要親手交給當今的皇帝,因為我走的時候忘記交出來了。對了,裡面還有一本我帶兵打仗多年的筆記,也一起交給他。」
司馬天生接過包裹,覺得有點沉,問道:「爺爺,是什麼印那麼重要啊?」
炎伯笑道:「哦,是炎國兵馬大元帥的印璽。」
司馬天生吐了吐舌頭,驚訝道:「哇,原來爺爺還當過兵馬大元帥啊!我怎麼沒有聽您說過呢?」
炎伯笑道:「你又沒有問過我,再說這兵馬大元帥還不就是人一個,有什麼好驕傲的!」
司馬天生說道:「爺爺,我聽說皇宮的守衛森嚴,等閒之人是進不去的。」
炎伯笑道:「我早知道你會這麼說了,拿去吧!」說完,便遞給司馬天生一塊圓玉。
司馬天生接過一看,只見圓玉的中間鏤空,雕刻著雙龍戲珠圖,玉質細膩,不禁問道:「爺爺,您給我這塊圓玉做什麼?」
炎伯說道:「這塊玉乃當年皇帝所賜,是我的身份象徵,所以只要見到這塊圓玉,你就可以見到當今的皇帝了。」
司馬天生貼身收好了圓玉,笑道:「還真想趕快見識一下皇宮的輝煌。」
炎伯笑道:「皇宮哪有什麼好?每天爭權奪利,還不如我這個竹屋舒服清淨。好了,去睡吧!明天就要啟程了。」
第二天一早,司馬天生已經來到蔡鳳萍的房中,探視母親的病情。而蔡鳳萍起得很早,當司馬天生推門進來時,她已經端坐在竹椅上。
司馬天生問道:「娘,您的眼睛怎麼樣了?」
蔡鳳萍笑道:「好了,都好了!生兒快過來,讓娘仔細的看看你。」司馬天生走上前去,半跪在蔡鳳萍的膝前。
蔡鳳萍仔細的端詳著他,笑道:「呵呵,我的生兒都長這麼大了,個子長高了,人也長俊了,以後不知道會迷死多少女孩子。」
司馬天生撒嬌道:「娘,您怎麼也取笑起生兒來了?」
蔡鳳萍笑道:「好了,起來吧!別撒嬌了,咱們去跟你爺爺請安去。」
「呵呵,不用了!」炎伯朗笑著走進來,司馬天生見狀連忙搬張椅子讓他坐下。
炎伯瞇著眼,笑道:「萍兒,你生了個好兒子,老夫也沾光不少啊!」
蔡鳳萍笑道:「哪裡!生兒全憑義父的教導才有今天,女兒不敢居功。」
炎伯笑道:「好了,都是自家人,大家就別客氣了。生兒,你的行囊都準備好了嗎?」
司馬天生點頭笑道:「爺爺,我昨晚就準備好了。」
炎伯笑道:「好,都先吃去早飯,吃完了你就上路吧!我和你娘就不送你了,你娘太久沒有見過你爹了,所以我得帶她去見見他。」
吃過早飯,司馬天生告別了炎伯和母親,踏上了他人生新的旅程。
炎國雖然是個小國,但是炎國的京都卻相當繁華。街道四周酒寺林立、人來人往、車水馬龍,不時路邊兩旁小販的叫賣聲此起彼落,十分熱鬧。
對於生長在小地方的司馬天生來說,這樣的情形就像是劉姥姥初入大觀園般眼花撩亂。他好奇的打量著四周,心中盤算著:「皇宮究竟在哪裡?我得找個人問問。」
司馬天生心裡正想著,肚子卻「咕嚕咕嚕」的直叫起來。這一路上從天都峰趕到京城來,他足足走了七天,然而沿途都是靠農家人的照應,可以吃上幾頓飯飽。不過從早晨出發到現在,他還真的沒有吃過東西。
當他走到一間酒樓前,見裡面人聲鼎沸,不自覺的走了進去,四下張望。
店小二見到有客人進門,馬上迎了上來,笑道:「這位少爺,幾位?訂了位沒有?」司馬天生聞言愕然的搖了搖頭。
店小二見他衣著光鮮,又背著個大包裹,想必是從外地來京城辦事的富家子弟,於是不敢怠慢,作了個請的手勢,說道:「少爺裡面請,少爺一定是初到京城吧?想必還沒有吃過,請跟我來。」
司馬天生哪裡知道是怎麼回事,他只有跟著店小二走。店小二帶著他來到二樓靠窗的一個位子,等他坐下,店小二笑道:「少爺吃點什麼?喝酒嗎?」
司馬天生初涉紅塵,根本什麼都不懂,隨口說道:「隨便!」
店小二看了看他,想道:「好大的一條肥魚,此刻不宰,更待何時。」於是他高聲唱道:「雅座六號,紅燒熊掌一個、清蒸龍肝一盤,炒駝峰一盤、頂級花彫一壺。」
周圍的食客聽到店小二說出的菜名,不由得咋舌,心想是誰這麼大的手筆?一口氣點了三種絕頂名貴的菜餚,要知道這可是世上最為珍貴的,熊掌和駝峰還可以說一般,但是龍肝卻是十分罕見的,在世上還真沒有幾個人能殺龍取肝的,所以也只有在皇宮才有龍肝這道菜,沒想到這間小店也有,只怕不是真的吧?店裡的食客紛紛朝向司馬天生這邊看了過來。
司馬天生哪懂得這麼古怪的菜餚,見大家都往自己這邊看來,於是對著大家微微露了一個善意的微笑。
眾人見他衣著光鮮,樣貌俊美,紛紛議論著。
有的人猜測道:「這小子不是貴族的公子,就是個大騙子。」
有的人說道:「這話可不能這麼說,按我說一定是個初涉人世的愣小子,你說這麼間小店,哪能弄得出熊掌、駝峰之類的東西?更別說是龍肝了。八成是店小二把人家當成肥羊來宰吧!」
也有人的說道:「等一下不就知道了,現在討論還太早了。」
司馬天生懶得理會四周的議論紛紛,於是逕自閉目養神。
不一會兒,酒菜上齊,大家一看,馬上失聲大笑,這哪裡是什麼熊掌、駝峰、龍肝,分明是貓掌、鵝肝,和一盤牛筋罷了。
司馬天生哪管得了那麼多,餓得舉起筷子就大吃特吃起來。的確,一路上他確實還沒有吃過這麼好的菜餚,儘管這些不是正宗的東西,但是作法卻相當的講究,不失其美味。
司馬天生的吃相再次引起了眾食客的注意,不過,這次多了兩雙賊眼和一個美貌姑娘關切的目光。
賊眼的是兩個相貌凶狠的漢子,他們正在竊竊私語著。然而,投以關切目光的姑娘則在一旁不斷的冷笑著,不過並不是針對司馬天生,而是對兩個凶狠的漢子冷笑。
司馬天生吃完飯菜後,拍了拍肚皮,起身準備下樓。
店小二一把攔住了他,叫道:「少爺!您還沒有結帳呢?」
司馬天生驚愕的問道:「什麼結帳?」
店小二怒道:「結帳就是給錢!」
司馬天生感到奇怪不已,問道:「錢?錢是什麼?」
店小二板起臉怒道:「這位少爺,你不是不知道錢吧?看來你是想存心想賴帳了?看你衣著光鮮,不像是來白吃白喝的啊?」
這時候,酒樓的食客們開始議論紛紛了起來。
有的人笑道:「不會吧?連錢是什麼都不知道?還跟人家學什麼出來跑江湖啊?」
有的人笑道:「我都說了,這小子肯定是個傻子,呵呵,我沒有說錯吧!居然連錢是什麼都不知道,不是傻子是什麼?」
更有人大聲笑道:「好戲開始了。」
司馬天生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遇上這樣尷尬的局面,他擦了額上的汗,問道:「什麼是錢?有誰能告訴我什麼是錢啊?」心中卻暗自埋怨道:「爺爺啊爺爺!您怎麼都不跟我說這些事呢?」
司馬天生的一番話,再次引起酒樓裡的哄堂大笑,頓時場面變得有點混亂。
店小二冷冷的問道:「錢就是黃白之物,你不會不知道吧?」
司馬天生更糊塗了,不解的問道:「我真的不知道!黃白之物又是什麼?」眾人聽了又是一陣大笑。
旁邊有個客人插嘴笑道:「小伙子,黃白之物就是黃金、白銀啊!」
司馬天生擦了一下額上的汗,說道:「原來是黃金,我有,我怎麼知道這就是錢啊?爺爺又沒有跟我說。」
店小二冷冷的說道:「那麼就請給黃金十兩。」
旁邊有位食客看不過去了,幫腔怒道:「坑人也不是坑的這樣吧?你這幾盤是什麼東西自己心中有數,黃金十兩?夠買上百畝好的水田了。」
店小二依然冷冷的說道:「我的東西就是這個價錢,吃不起就別吃。」
食客說道:「人家小伙子可沒有點過這些東西,都是你自己點的。」
店小二冷笑道:「是我點的又怎麼樣?他可沒有說不要啊!是他自己說隨便的。」
眾食客罵道:「你這不是明擺著欺負人家嗎?」
司馬天生大聲叫道:「大家別吵,我給他就是了。」說完,便打開包裹,露出了一大堆黃金和珠寶之類的東西。
眾食客見了不禁目瞪口呆,暗想這小子怎麼帶這麼多錢在身上,還什麼都不懂,不怕被搶嗎?
司馬天生取出一錠黃金交給店小二,問道:「這樣夠了嗎?」
店小二立刻諂媚的說道:「少爺,夠了,小的還得找您錢呢!」
司馬天生厭煩的說道:「不用了,我要走了。」
店小二聞言眉開眼笑道:「謝謝少爺賞賜,歡迎下次光臨!」一下子得了那麼多的小費,現在就算要他叫爺爺他都肯。
司馬再次成為眾人的目標,圍上來的人更多了。
司馬天生撥開人群,快速的走下樓,想了一下,回頭問道:「請問皇宮怎麼走啊?」
一個熱心的食客說道:「從這裡出去,然後往左走,到了盡頭再轉右,之後一直走就是了。」
司馬天生抱拳謝道:「謝了!」於是拋給了他一錠黃金。
其他的食客看了眼紅不已,暗想道:「剛才自己怎麼不先說呢?真是蠢啊!」
司馬天生不想再看到這些醜態百出的人群,他現在總算知道錢的好處了。他從酒樓出來,依照著食客的指點,往左再往右,盡頭是一條橫的長街,街道變得寬敞許多。這裡非常的安靜,四週一個人影也沒有,想必這裡是因為靠近皇宮的緣故,所以平常百姓不敢靠近。
司馬天生沉思著往前走,忽然眼前衝出兩個漢子,攔住他的去路,大喝道:「小子,留下錢財!爺等就放你一條生路,否則,大爺要你的命!」
司馬天生抬頭一看,來的正是剛才酒樓中賊頭鼠目的兩個漢子,惡狠狠的攔住了他的去路。
司馬天生長這麼大的人還是第一次遇上打劫,一個連錢財是什麼都不懂的小子,哪會知道什麼是打劫?
司馬天生笑道:「兩位大叔,你們這是幹什麼?」
其中一個滿面橫肉的漢子,喝斥道:「臭小子!別給我裝傻,留下你的包裹,馬上給我滾。」
司馬天生眉頭一皺,說道:「對不起,我不是臭小子,而且這個包裹是我的,我為什麼要留給你?」
另一個比較瘦小的漢子,失聲笑道:「哈,小子,你吃了豹子膽啊?居然敢反駁?我大哥叫你留下就留下,囉唆什麼?你可別惹我大哥生氣,小心他一刀宰了你。」
司馬天生聞言大怒,說道:「不給!有種過來搶。」
橫肉漢子把鋼刀震得「當當」作響,怒目說道:「臭小子!真是不見棺材不掉眼淚,大爺我就成全你。」說完,舉起鋼刀就朝司馬天生砍了過來。
就在鋼刀距離司馬天生頭上還有幾公分的時候,憑空飛來一根樹枝,直撞在鋼刀上。
「哎喲!」橫肉漢子的叫聲和鋼刀的落地聲同時響起,橫肉漢子只覺得虎口發麻,接著便有種濕漉漉的感覺。他低頭一看,只見虎口被震裂,滲出絲絲的鮮血,不禁驚訝道:「是什麼人這麼厲害?」
瘦小的漢子不明就裡,想在大哥的面前出出風頭,只見他把鋼刀一橫,罵道:「他***,是誰?是哪個龜孫子?給我滾出來。」
「嘴巴不乾淨,找打!」一聲嬌斥響起,只見一道紫色的人影一閃,接著一聲慘叫響起,瘦小漢子的鋼刀脫手而出,掉在地上。他雙手捂著臉,不停的喊著痛,嘴裡不斷冒出血泡。
一個身披紫色披風年輕美貌的姑娘站在一旁,正是剛才酒樓上的紫衣女子。
橫肉漢子喝道:「紫衣狐狸,你也是道上之人,居然幹起黑吃黑的事來。」
紫衣少女嬌笑道:「我呸!天都兩惡,你家姑奶奶才不屑幹這種沒出息的勾當。你家姑奶奶今天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橫肉漢子怒極而笑道:「哈哈,名滿江湖的紫衣狐狸什麼時候也學人幹起助人為樂的事情來了?大爺我還是第一次聽說呢!」
紫衣少女狠狠的瞪了橫肉漢子一眼,偷偷的看了司馬天生一眼,見他傻傻的站在那裡,心中頓時鬆了口氣,說道:「天都兩惡,你們再不識相,就別怪姑奶奶我不念同道之誼了,哼!」
橫肉漢子自知自己不是她的對手,於是彎腰撿起鋼刀,怒道:「紫衣狐狸,後會有期,你今天的恩情我們兄弟記下了。」說完,便扶起瘦小漢子蹣跚而去。
司馬天生看了半天也沒有看懂,什麼天都兩惡?什麼紫衣狐狸?他全不明白。但是他卻很清楚的知道一件事,剛才是這個紫衣姑娘救了自己。雖然他要對付這兩個漢子也是綽綽有餘,不過人家姑娘畢竟是好心幫了自己,所以不能不謝。於是,他走上前行禮謝道:「謝謝這位姐姐相救。」
紫衣姑娘其實也算不上是個好人,從天都兩惡的話裡就可以明瞭。偏偏司馬天生是個傻小子,偏偏炎伯又是個退隱山林的將軍,根本不懂江湖上的這一套,所以才會搞出一個身懷絕技的傻小子出來跑江湖的事來。
這個紫衣姑娘正是名滿江湖的女飛賊,綽號「紫衣狐狸」,本名魯薔薇。在這片東方大陸上,雖然修行之人甚多,但是大多以修練內外之功,又稱「武功」,而像炎伯和司馬天生這樣修真的人,是少之又少。
這個紫衣狐狸魯薔薇,剛開始在酒樓時,見司馬天生一副不懂世事的可笑模樣,覺得十分滑稽,後來細看後發現司馬天生俊美非凡,眉宇間流露出一種與眾不同的神韻,不自覺的動了愛慕之心,再見他展露鉅額的錢財,引起天都兩惡的賊心,不禁暗自罵道:「這個傻小子,自古錢財不露白這條古訓怎麼一點也不明白呢?看他那麼文弱的樣子,怎麼會是天都兩惡的對手?呵呵,博取好感的機會到了。」她偷偷的跟在天都兩惡的身後,準備在最適當的時候出場,於是便上演了一幕美女救英雄的好戲。
紫衣狐狸見天生上前道謝,連忙嬌笑道:「弟弟不用客氣,俗話說:『助人為快樂之本』,只要你沒事,我就很快樂了。」紫衣狐狸說出這些話居然一點也不覺得臉紅,在這之前,她不知道偷竊了多少人的錢財,還助人為快樂之本呢!不過後面的那一句確實是她心裡的話。
司馬天生笑道:「這位姐姐,我要走了,天生再次謝謝你。」說完,就轉身向前走去。
紫衣狐狸豈肯如此輕易就放棄到手的機會,大叫道:「等等啊!弟弟,你要去哪裡?」
司馬天生停下腳步,回答道:「我去皇宮送點東西。」
紫衣狐狸笑問道:「送什麼啊?皇宮守衛森嚴,不是那麼容易就能隨便進出的。」司馬天生聞言支吾了一下。
紫衣狐狸是何等人士,她心裡想道:「呵呵,不說就算了,反正有一天你會對我交心的。」
於是她笑道:「既然弟弟不方便說就算了,姐姐想陪你一起去。」
司馬天生本來就不希望別人知道炎伯的事情,因為爺爺曾經交待過,他不想再管世俗之事。於是,他連忙說道:「謝謝姐姐的好意,不用了!既然皇宮守衛森嚴,人多反而不好,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紫衣狐狸不想過於強迫,笑道:「那就算了。」
司馬天生聽了之後,便再次轉身朝皇宮走去。
他身後的紫衣狐狸大叫道:「弟弟,你叫什麼名字啊?我叫魯薔薇,記得以後要來找姐姐啊!」
司馬天生頭也不回的回答道:「我記住了,我叫司馬天生。」
紫衣狐狸終於知道了心上人的姓名,心滿意足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