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軍力量訓練以石鎖為主要訓練器材,按規格從三十斤到三石不等,辛棄疾雖然現在身體已經相當強壯,但是最大號的石鎖他也只能勉強提起,可是現在騎在馬上的他竟然很輕易地用馬槊將三石重的石鎖給挑到了半空中
「老大真是神力」,一時間馬屁不絕於耳。
「其實並不是我力量大,你們要仔細看。」,辛棄疾顯然已經對馬屁麻木了,只是微微地笑了笑。他隨即一勒韁繩,讓馬後退了數十步遠,然後猛地力一衝,再次將那個石鎖挑起。
「我明白了!原來老大是借助戰馬的衝力,我就說了,怎麼你的力氣一下子那麼大了?」,一個始終瞇縫著眼睛的男孩叫道。
「小管,真聰明!」,辛棄疾讚許地誇了一句,便翻身下馬,此時的他面不紅、氣不喘,向大家說明道,「這就是突陣的訣竅之一,騎手的力量固然重要,但利用好馬力才是關鍵!你們今後必須做好相應的訓練,得再加把勁才行。」
「老大,你是說我們有馬騎了?」,小管率先明白過來,大家立刻一片歡騰。
「是啊,父王賜給我一些馬匹,可是肯定做不到一人一匹,所以我打算對你們進行篩選。畢竟我們很快就要長大了,我現在又沒有爵位,是不能擁有私軍的,而家丁護院之類,二三十人就是極限了。」,說到這裡辛棄疾注意觀察了一下大家的反應。
這群少年有的激動,有的不安,有的茫然。他們雖然年紀不大,但也看出跟著辛棄疾日後肯定大有前途,所以其中的大部分都表示了希望留下的意思。而其中一些武藝較差的男孩自覺沒有希望,主動提出離開,辛棄疾也沒有阻攔。
等到那十幾個自行離開的都走遠之後,辛棄疾環顧大家,冷聲道,「我讓他們走,不是因為他們武藝不濟,因為武藝不好可以練。他們竟然連試一試的勇氣都沒有,怎麼有資格成為我們將來的戰友呢?」
留下的百十人無不竊喜,可聽到辛棄疾說出的測試方法之後,又不禁面面相覷起來。原來辛棄疾說,要想跟著他做大事,沒膽子是不行的,所以每個人都必須親手殺一個人。辛棄疾自然不會帶頭違犯趙國的法律,對此他早有準備:趙國的死刑犯分為公開執行和秘密執行兩種,而後者的數量要多得多,辛棄疾花設法弄來了處死那些人的執行權,以測試死黨們的膽量。
不試不知道,辛棄疾暗自慶幸自己想出這個辦法,要不然那些傢伙萬一在戰場上掉鏈子,搞不到連他的小命也會受到連累而斷送。在留下的一百一十九人之中,僅僅是那牢內用刑的血腥場面就刷掉了十五人,其後在動手時猶豫過久而被刷的又有二十二人,通過的八十二人中有七個人連片刻的猶豫都沒有便出手了,辛棄疾都看在眼裡,以後對他們暗自警惕,十五歲不到的少年,如果第一次殺人居然連半點負罪感都沒有,至少說明他們的道德感相當淡泊,那麼他們為惡的可能性便相當大,這種人不是不能用,但得多留個心眼。
死刑犯不是什麼時候都有的,尤其是現在趙國已經步入了正軌,民眾由於逐漸適應的關係,律法雖然嚴苛,觸犯的人數卻日益減少。所以在等待期間,辛棄疾也沒有停止對未來部屬的訓練。武技與戰術訓練固然也有,但份量最大的還是膽量和紀律訓練,若要說具體形式,則是突陣(與被突陣)訓練佔了大頭。在這一過程中,大家在武技與騎術上進步很大,也更加熟悉騎兵與步兵的作戰特點,已經漸漸顯出精銳的影子了。辛棄疾還讓大家練習了騎兵突陣遭遇槍陣時的破法,這種方法是他自己想出來的,與當初完顏亮所用的如出一轍,令人不得不感歎「英雄所見略同」了。當然,老問題還是存在,那就是路子太野,不夠可靠,這一切還得等辛棄疾遇到那個人才能得到解決。
辛棄疾在之後的殺人練習中,特地挑選那些整天喊冤的死刑犯,這是為了磨礪出大家的狠辣和果斷。作為軍人,有的時候不得不違背良心幹出惡行,如果見到對方哀求就下不了手的話,那麼他們是成不了真正的王牌的,正所謂「慈不掌兵」。對於普通軍隊,這一點並不是很重要,但辛棄疾對自己這幾十號人的期待甚高,現在就不得不令他們為難了。在諸如此類的訓練和測試下,原來一百多人的隊伍只花了一個季度時間就精簡到五十六人,他們本身條件就好,再加上年輕和刻苦,無論是個人戰力還是彼此之間的配合,都在飛成長,而辛棄疾也在這個過程中逐漸由一個「孩子王」升格為基本合格的領。
辛棄疾之所以如此賣力地訓練自己的「私軍」,主要還是因為時間緊迫,為了打破慕容垂十三歲正式出戰的紀錄,他已經只剩一年不到的時間。而趙抗是絕不會允許他沒事找事挑起不必要的戰爭的,那麼他就只有自行其是,而那樣做的話他就一定要有一支過硬的精幹力量。趙抗對兒子雖然很瞭解,但因為婚期日益臨近,分走了不少精力,他現在又因為某種原因不能集中精神,並沒有察覺到辛棄疾的打算。
在剛得到「踏血」的那幾天,辛棄疾本著炫耀的心理,是想帶去和江晨星的坐騎「黑龍」比一比的,可是這時江晨星卻離島了,連趙抗都不知道她去了哪兒。不過依趙抗分析,江晨星已經有很久沒見過姐姐了,想必是去武夷山了。想到現在可能正在進行的某種事件,趙抗表情虛假的面容上也不覺現出了自內心的猥瑣笑容
但是趙抗的分析只對了一半,江晨星的確是去武夷山找姐姐了,兩人現在也確實在床上,但卻都是衣衫完整地坐著,根本就沒有半點那啥的痕跡。而且,姐妹二人的神態都大異平常,一向冷若冰霜的姐姐臉上顯出難得的輕鬆隨意,而她那作風潑辣個性爽朗的妹妹卻顯得有些茫然和煩躁
「從小到大這麼多年,你還是第一次像現在這個樣子,究竟是遇到了什麼麻煩?」,江曉雲看著妹妹那已經不遜於自己的美麗容顏,輕啟朱唇問道。
「我也不知道,現在我的心很亂,也不知道該不該來找你」,江晨星微微歎了口氣道,「小鬼他快要成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