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佳。你願意成為趙陽的合法妻子嗎？」
民政局裡。趙陽和胡佳坐在一張辦公桌前。互相大眼瞪小眼。一臉的不可思議。在他們的身前。是一位頗有些年紀的女子。一看那表情就是閱歷豐富。不知道給多少對家庭開過結婚證了。
女子手裡正拿著趙陽和胡佳的大頭照。仔細端詳著。剛才兩人分別拍了數碼照片。這年頭。登個記。其實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沒有聽到胡佳的回答。女子頗有些詫異的抬起頭來。眼神緊緊盯著她。再一次問道：「胡佳。你願意嗎？要是不願意。那你們就回去再想想。這都談了好幾年戀愛了。別在這最後的幾分鐘裡。坐到我們這兒來想這個最終的問題。要想就回家去想吧。等你想清楚了以後。再回來吧。」
「趙陽。這登記結婚就登記結婚。為什麼還偏偏要問這樣無聊的問題？」胡佳頗有點委屈的瞄了中年婦女一眼。隨後才把小嘴湊到了趙陽的耳邊。低聲問道。
這檔子事。要怪只怪她太誠實了。按照她心裡的意思。現在還並不願意嫁給趙陽。只是想登個記了事。畢竟這番問話。有點類似於正正式式的結婚了。就好像在舉行教堂婚禮似的。所以她一時倒有些迷茫了。
「這事我哪知道啊？我這也是頭一回進這種的方。所以一點經驗也沒有。你也別指望著能從我這兒的到些提示。」趙陽搖了搖頭。也湊到她的耳根子底下。有些無奈的說道。這檔子事也有些超出他的理解了。
話剛說完。趙陽的眉毛一揚。話鋒一轉：「不過。你究竟願不願意？要是真不願意。那麼咱們就回去的了。也別整的那麼委屈。大不了咱們再慢慢琢磨一段時間吧。」
「喂。你們兩個別在那兒嘀嘀咕咕了。這事就有那麼難嗎？我問你們。你們今天到我這兒來是幹啥了？」中年女子顯然有些不耐煩了。圓鼓鼓的臉上更是帶著一股子好笑的感覺。任誰碰上趙陽和胡佳這樣的。臨到頭來還在商量著要不要結婚。都會覺的奇怪。
胡佳和趙陽停了下來。隨後異口同聲的回道：「到你這兒來。當然是要結婚了。」
「那不就結了。既然是做好打算要結婚。就別多想了。快點把事給辦了吧。看樣子是我那句話多問了。不過我的對你們負責。不管你們是抱著什麼目的。若不是真心實意的想在一起。那還是趁早分開吧。別影響以後的生活。」
中年女子一番教育之後。便垂下頭。開始填起了資料。到這時胡佳才臉蛋微微一紅。小手輕輕的揉著小西裝的衣角。扭扭捏捏、搖搖擺擺的低聲說道：「我想我還是有點願意的。」
趙陽喉嚨裡咕咚嚥下了一大口唾液。她這個願意說的。還真是挺虛偽的。實在是讓人扛不住。不過她的那副神態。再加上那副容顏。更多的卻是帶著一股子女子最純真質樸的媚態。非常的勾人。
「那你呢？趙陽是吧？你願意嗎？」中年女子頭也沒抬。一邊寫著東西。一邊職業式的問道。
「很願意。這你就放心吧。就像你說的。要是不願意。我們沒事跑這兒幹嘛？快點給我們辦了吧。一會我們還有事。」趙陽乾巴巴笑了笑。小麥色的皮膚綻出陽光的一面。
中年女子應了聲。隨後點了點頭。接著把兩個紅色的小本推到了趙陽和胡佳的面前。拍了拍手道：「好了。這是你們剩餘沒用完的照片。這是你們的證件。這是外面的殼子。去門口收費處付了錢。你們就可以走了。」
趙陽一愣。把那個小本子握在手裡。頗有點直愣愣的問道：「這就好了？那你前面問那麼多。不是白問嗎？」
「好了。小伙子。結婚本來就是件很簡單的事。是你把它給想複雜了吧？這登記就是兩本證書而已。往後居家過日子。那才是真正的開始。不能說好就好。說完就完。兩口子有事的商量著來。誰也不能真指望靠著這兩本結婚證。就可以過一輩子。這個沒有任何的約束。真想過下去。還的靠你們自己。不過你老婆是外國人。所以有些政策你倒是可以享受到。回頭你到街道裡問一下就成了。好了。這婚也結了。也別再有什麼婚前恐懼症了。你們現在就回家慶祝一下吧。這包糖給你們。祝你們幸福。」
中年女子的態度倒越來越好了。隨手遞給趙陽一小袋巧克力。笑瞇瞇看著他和胡佳。在這一刻。那表情倒不像是辦證員。而是經驗豐富的媒婆似的。
趙陽道了聲謝。沒再吱聲。扭頭便帶著胡佳向外面走去。他此時的心態。正如中年女子所說。相當複雜。不過這辦證並不代表什麼。往後的日子該怎麼過。那才是至關重要的。所以趙陽一時之間。心頭倒有那麼點迷茫。不像是來之前那樣無所畏懼了。
胡佳顯然也有著同樣的情緒。眼角含著幾分的無助。頭慢慢的垂下。嘴角憋著。很顯然。把所有的氣力都用在想這檔子事上了。
這種場面。顯然是有那麼點奇怪。本來過來結婚的。個個都是興高彩烈的。不是拉著小手。就是摟著小腰。更有狂熱的。還在熱吻著。像趙陽和胡佳這種狀態的。除此一對。別無他號。弄的像是離婚似的。垂頭喪氣。
兩人一路上默默無聲的坐進車裡。趙陽隨手打開空調。這才吁了口氣。回過神來。斜斜瞄了一眼胡佳道：「佳佳。走吧。回家了。我們現在已經是一家人了。回頭要是有什麼事。你也不用那麼矜持了。該表達的還是要表達。」
胡佳猛然抬起頭來。小心翼翼看著趙陽道：「婚雖然是結了。不過一切的按照我們簽好的協議來。你可別打什麼亂七八糟的主意。我就知道你這個人有時候挺過分的。就像上次在越南時。摸我屁股的那次……」
趙陽泛起一抹苦笑。她說著說著。又把五年前那檔子事給扯出來了。看起來。雖然她已經在那件事上原諒趙陽了。但卻並沒有把那事給淡忘掉。這說明那事對她造成的印象實在是太深刻了。
不過有一點趙陽倒是心裡挺滿足的。對於「佳佳」這個呢稱。她倒真是一點也不排斥了。自從上次談過之後。兩人要結婚了。趙陽就開始喊她佳佳了。而她也自然而然的接受了。並沒有出言反對。這就是進步啊。
「沒問題。你就放心吧。不過說真的。你說的亂七八糟的事。能不能說出來聽聽？我還真不知道什麼事才歸入那一類。若是我們的理解有了偏差。這事你可別怪我啊。」趙陽瞇著眼睛。眼角帶著一股子笑意。
胡佳的柳眉一擰。紅艷艷的嘴唇再一次嘟了起來。很有些委屈的說了句：「趙陽。你……你怎麼可以這樣？真是氣人。算了。我不理你了。」
趙陽不由暗自笑了笑。她這就是面皮薄啊。這種事。你讓她說出來。她寧可選擇不約束趙陽。所以一時之間。她的那種表情是又氣又惱。美目總是瞟到趙陽的身上。帶著一股子小小的煞氣。
感受著這種曖昧柔和的氣氛。趙陽心頭一鬆。其實偶爾調戲一下胡佳。倒也挺有意思的。尤其是她這種似羞還嬌的表情。很是讓趙陽心裡翻騰。赤裸裸的勾人吶。
「嘿嘿。那就算是我不對好了。不過你把我那本結婚證還給我吧。咱們一人一本。各自保留各人的。為啥兩本都的放在你那兒了？」趙陽伸出手。一隻手控制著方向盤。聲音中帶著些許的好奇。
胡佳的雙手把隨身帶著的包摟在懷裡。拽的緊緊的。當然了。這個包也是趙陽送的。她從來就不會有這方面的想法。要為自己添置點什麼東西。這就是極品的女人啊。
「不能給你。等兩年之後。要是我們之間沒有出現任何的問題。那麼我再還給你。這也算是一個約定吧。現在你可以當成你還沒結婚。」
趙陽摸了摸鼻子。沒再說話。只是心頭卻是一陣的感歎。這婚結的。還不如不結呢。失去了單身自由。還啥也沒撈著。真是吃大虧了。
念想的當下。趙陽的車子開始轉彎。準備上高架。恰恰在此時。他的手機響起來了。這是一個不熟悉的號碼。他想了想。隨手接了起來。裡面傳來一把熟悉的聲音：「趙哥。我是利寧。先祝你新婚快樂。本來呢。咱們倆能在上海碰面。也算是一種緣分。我也不想招惹你。大家井水不犯河水。這樣一起和平相處著倒也挺好。可是你為什麼要傷了我弟弟？我就這麼一個弟弟。你把那麼多玫瑰花刺扎進他的褲襠裡。讓他在半年之內碰不了女人。這筆帳我要是不和你算。以後在兄弟們的面前實在是抬不起頭來。」
「是嗎？看起來他的身子骨倒是挺強壯的。才半年碰不了女人。我以為起碼要一年呢。說起來。我這個人最恨別人來找我親人的麻煩。我也就只有一個老婆。」趙陽哼了一聲。聲音漸漸轉冷。心頭一陣的翻騰。看起來。也是該著活動活動筋骨了。有些事。必須要立威。
說完。他便隨手掛上了電話。沒再給利寧表現憤怒的機會。隨後他的眼角卻不經意見瞄了一眼倒車鏡。後方有同時兩輛麵包車跟著他一起上了高架。那兩輛車的車速正在逐步的攀升。不避不讓。看那架勢。分明就是想硬生生撞到他的車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