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竹舞回家收拾了一些日用品,準備到醫院守風言,望著空蕩蕩的家裡,內心一陣酸楚,提著包裹黯然出門。
重新來到醫院病房,江竹舞傻呆呆盯著昏迷不醒的風言垂淚,默默傷心了半天才想起應該通知他的家人,然而,江竹舞除了知道風言是天海市人,對他的家庭根本不瞭解,更別說知道他家裡的聯繫方式了,該如何找他的家人呢?江竹舞不禁犯難了,後來想起風言的手機在她的包裡,趕緊掏出翻看了一下通訊錄,上面除了江竹舞的名字,便只有一個叫明月松的,想著應該是與他關係很親密的人,於是便撥響了明月松的電話。
明月松丟下工作匆匆趕到醫院,就見風言腦袋上纏滿繃帶一動不動躺在床上,彷彿沒有了任何氣息,旁邊坐著一位美女正望著他流淚,驚的他臉色大變,搶上前失態的抓住風言的胳膊猛搖,「哥們,你怎麼了?你別嚇我啊!」
江竹舞「登」的站起,一把揮開明月松的手,滿臉緊張用自己的身體護著風言道:「他的腦袋中槍了,你別這麼用力搖他。」
明月松啞聲道:「我的老天,像風言這麼單純善良的傢伙,究竟是什麼人要殺他?你能給我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嗎?哦,對了,我是風言十幾年的好哥們明月松,你應該就是他口中所說的小舞吧!」
江竹舞眼眶一紅,點點頭道:「我就是小舞,其實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昨天我剛回到我們住的小區門外,還沒來的及下車,便見風言走出小區大門,然後從一輛車上跳下幾名大漢襲擊他,但都不是他的對手,於是車裡面就伸出了一隻手槍……」
明月松皺緊眉道:「出手就要人命,風言不可能結下這麼狠的仇家,依我看一定是衝他老子來的,該死,這下該怎麼辦?」
江竹舞訝異道:「他父親有很多仇家嗎?那為什麼不找他父親,反而還來找他呢?」
風言撇撇嘴道:「他老子要是沒有仇家,那天底下就沒有仇怨了。人家如果能奈的何他老子,又怎麼會找他兒子代受?真是造孽,老子作惡兒子償命,唉,這是要讓他們風家絕子絕孫啊!」
江竹舞聽的悚然心驚,不敢再多問下去,淚水盈盈轉向風言道:「醫生說他隨時都有生命危險,而且還有變成植物人的可能,我該怎麼救他啊?我好後悔,早知道會這樣,我就不該獨自呆在外面了,他一向不出門的,如果不是出來找我又怎麼會遇上那幫傢伙?都是我害的他,都是我!」說著說著泣不成聲。
明月松安慰道:「你也別太自責了,我曾多次聽風言說起過你,他真的很愛你,風言是個責任心非常強的好男人,我想他不會拋下你獨自走的,你應該對他多點信心,何況憑他父親的能力,一定有辦法治好他的,既使找遍全世界的名醫,他也能辦到,你就放寬心吧。對了,我得馬上離開一趟,風言有個兄弟在我的公司上班,只有他才能聯繫到風言的家人,我先走了,一會再過來。」說完立刻離開了病房。
江竹舞依然呆呆坐在病床前,默默望著風言蒼白的臉,記憶回到了剛認識風言的時候,那個夜風微涼的晚上,那位站在鐵門外笑的一臉陽光的大男孩,俊逸不凡的面容,溫和真摯的話語,深深的烙進了江竹舞的內心深處,也就是那個晚上,風言眼裡關切的光芒,徹底感動了心冷如水的江竹舞,讓她忽然看到了生活中的溫情,可惜一切都被江竹舞自己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