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醫院大門,江竹舞的心情變的無比輕鬆,腳步也輕快多了。
母愛的力量真的讓人不可思議,江竹舞恨不得肚子裡的小生命馬上來到這個世界,一臉傻笑邊走邊幻想著小傢伙到底是男是女,究竟像自己多點還是像風言多點,或者是揉合了兩人的特徵。
然而,想到風言,江竹舞的心情不禁又有點沉重,惴惴不安揣測他會用什麼態度對自己,半路將他甩下畢竟是件很過份的事。心裡越想越害怕,獨自在街上徘徊了大半天,直到兩腿走的酸痛,渾身疲累不堪,這才硬著頭皮搭車回家。做了幾個深呼吸,掏出鑰匙開門進去,只見風言鐵青著臉盤腿坐在地毯上,旁邊放著幾個空了的啤酒瓶,家裡充滿濃烈的酒味,這小子近來酗酒似乎酗上癮了。
江竹舞的心迅速下沉,慢騰騰換好鞋子,站在地毯上不知所措。
風言斜睨了江竹舞一眼,滿臉哀傷問道:「小舞,是不是真的很討厭我?你是不是連跟我在一起走路都不願意?為什麼要悄悄拋下我?你知不知道這樣有多傷我的心?」
「我,我,我知道……」
江竹舞訥訥的嚅弱了半天,始終擠不出一句解釋的話。
「知道還這麼做?你告訴我啊,如果你真的很討厭我,就直接告訴我,不要老是用這種表情來刺痛我,你為什麼總是這麼狠心?」風言大聲吼道,一張俊臉漲的通紅,眼裡有著盈盈淚光。
江竹舞嚇的後退了一步,雙手緊抓著掛在胸前的小挎包道:「我,我,沒有,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
風言咬著牙,滿臉悲憤追問:「江竹舞,你實話告訴我,是不是真的一點都不喜歡我?我們在一起這麼久,就是一塊石頭也早就捂熱了,可是你,難道對我一點感情也沒有嗎?你怎麼可以冷血到這種地步?」
江竹舞的心很痛,差點快要崩潰,氣急敗壞吼道:「不要給我說這個,我不想聽!」說完猛的往臥室跑去,只想用最快的速度從風言眼前消失,她害怕面對這樣的風言。
「江竹舞,你一定會後悔的!」
風言的聲音變的很冷很冷,冷冷的直搗江竹舞的耳膜,令她莫名其妙顫慄了一下,閉緊門在臥室裡走來走去,莫名的坐立不安,是因為風言受傷的表情,還是因為他古怪的話語?
江竹舞啊江竹舞,你為什麼還要這樣在意他?既然要一走了之就走吧,他的死活與你沒有關係!
江竹舞拍著腦袋喃喃自語,惱恨於自己的憂柔寡斷,努力想讓紊亂的情緒平靜下來,可是不管如何努力,還是拂不去心底的煩悶,於是打開臥室門,換鞋準備上街逛逛。
風言依然坐在地毯上,低垂著頭一動不動,望不到他臉上的表情,但給人的感覺似乎很頹廢,看到江竹舞出門也沒有任何反應。
江竹舞漫無目沿著大街行走,忽然接到了蘭如煙的電話,明明很近的聲音卻讓江竹舞莫名的感覺非常遙遠。
電話那端,蘭如煙用蒼涼的聲音告訴她楚望西已經去世了,剛剛火化完。
江竹舞驚呆了,雖然早知道會有這麼一天,可她的心還是忍不住抽搐了一下,驀的感覺脊背一麻,急忙問道:「如煙,你現在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