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竹舞小心翼翼打開家門,意外發現鞋架上並沒有風言的皮鞋,他的臥室門敞開著,裡面空無一人,他居然沒有回家?
江竹舞的心裡立刻升起一絲不安,開始擔心風言會不會出事,想著他平日幾乎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更別談夜不歸宿了,現在已快凌晨,他會到哪裡去呢?又不是本市人,也沒聽說他有什麼朋友在此,總不會生氣的去住酒店吧?
江竹舞越想心中的不安就越強烈,頓時為在舞廳無情的刺傷他懊悔不已。心情複雜暗惱了半天,才拖著疲憊的身軀進浴室,泡了一個舒舒服服的熱水浴,穿著寬鬆的棉布睡衣躺到床上,卻怎麼也睡不著,瞪大兩眼望著天花板,滿腦子儘是風言的影子,那個讓她一門心思想要趕走,又不斷揪疼她心的陽光男孩。
難道老天早就注定我要和他糾纏不清嗎?注定我們會有一場解不開的情劫?注定我還要一直痛苦掙扎下去?為什麼要讓我們相遇?為什麼?
江竹舞閉上眼,晶瑩的淚珠溢出眼眶,滑過臉頰……
紗窗外射進一縷晨光,天亮了,而江竹舞幾乎一夜沒有成眠,不時側耳傾聽客廳的動靜,希望能聽到風言回來的聲音,可惜她失望了。揉揉酸疼的眼睛,敲了敲沉重的腦袋,感覺整個人好像被人抽光了力氣似的沒有半點精神。懶洋洋爬起床洗漱,剛把牙刷放進嘴裡,猛的感覺一陣噁心,五臟六腑彷彿翻江搗海般難受,淚眼婆娑趴在浴缸上嘔吐了半天,吐到黃膽都快出來了。
江竹舞突然記起這個月的例假似乎已好久沒有來,難道……?
一個念頭飛速劃過腦海,江竹舞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感,急匆匆跑到小區外面的藥店,買了兩根測孕棒回家,用紙杯取了點尿液,三下五除二撕開包裝紙,微微發抖的手捏住測孕棒,遲疑了好一會,兩眼一閉再睜開,然後膽戰心驚將測孕棒迅速插進尿液中,幾秒鐘後取出拿在手中打量,緊張的一顆心都快從胸腔裡跳出來,眼睜睜看著測孕棒上的紅色線由一條慢慢變成兩條,逐漸變的越來越清晰。
江竹舞感覺腦子「嗡」的一聲響,呆若木雞,測孕棒也脫手掉到地上,梳妝台的鏡子裡映出的是一張死一般蒼白的臉。
江竹舞懷孕了,肚子裡有了風言的孩子,一次的失控,便讓這個孩子戲劇化的來到了,給了她當頭一棒。
江竹舞無論如何不敢相信這個結果,不敢相信孩子會在這種情況下降臨,僅僅一次而已,為什麼就會懷孕呢?老天爺這個玩笑開的太大了,不,一定是測孕棒出了問題。為了證實測驗出錯,江竹舞又拿出另外一根測孕棒,抖抖索索接了些新的尿液再測試,牙齒緊咬下唇,兩隻眼睛死死盯著上面顯現出來的兩條紅線,不得不相信自己的肚子裡確實已經有了一個小生命。
江竹舞仰面躺到床上,只覺得欲哭無淚,腦子裡亂糟糟的,完全理不出頭緒。茫然躺了半天,思來想去決定生下這個孩子,沒有了風言,至少還有他的孩子可以成為自己精神上的支柱,可以拂走心靈上的孤寂,反正這輩子不想嫁人了,有個孩子也不錯。只是風言,為何還沒有回來呢?莫非真的出事了?
江竹舞心頭浮起無盡的恐懼,整個身子瑟瑟發抖,指關節更是冷的泛白。
「叮鈴鈴!」
刺耳的電話鈴聲嚇了江竹舞一大跳,迫不急待縱身跳起,一把抓住聽筒,用顫慄的聲音問道:「喂,你好,請問找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