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竹舞內心猛的一顫,泛出暖暖的溫馨,差點又要彈淚了,真的是太久違了的幸福啊,為了掩飾自己的異樣,江竹舞故意挑風言話裡的字眼,啐了他一口道:「去,胡說八道什麼呢,誰和你同居了?」
風言開心大笑:「哈哈,小氣,不就是用錯了一個詞嘛!」
江竹舞搶過酒瓶,給風言倒了滿滿一杯酒,嬌嗔的說道:「錯了就要罰酒,三杯哦,一杯都不許少!」
「罰就罰,我要是喝醉了,露出什麼醜態,你可千萬別在意,不過,罰之前得先敬你一杯,你是壽星嘛,今天你最大,乾杯!」風言舉起酒杯朝江竹舞揚了揚。
江竹舞舉杯和風言輕輕碰了碰,一仰脖子一飲而盡,情不自禁用柔柔的眼神望了風言一眼道:「這是我們第一次喝酒,挺有紀念意義的哦,風言,謝謝你,你是第一個替我慶祝生日的朋友,我真的好開心!」
「是啊,認識這麼久,竟然從沒和你喝過一杯,真是遺憾,今晚就不醉不休吧!」風言揶揄的眨眨眼睛,當然是開玩笑的了,才十度酒精的紅葡萄,怎麼著也不至於喝醉。
或許是燭光搖曳的氣氛太適合傾訴心事,江竹舞將心中那個埋藏很深的初戀故事說給了風言聽,關於她和李鎮渙之間的愛與恨,關於那個把她打下十八層地獄的傷害,以及後來破罐破摔的放縱,全都和盤托了出來。江竹舞的悲怨,江竹舞臉上痙攣的痛苦,深深揪疼了風言的心。
風言起身坐到江竹舞身邊,將她輕輕擁進懷裡,疼惜的安慰道:「小舞,不開心的往事就讓它過去吧,你沒有必要再把自己困在裡面咀嚼傷痛,這樣只會讓你越來越痛苦。忘了他,學會讓自己快樂,好嗎?」
江竹舞雙手捧著酒杯,任淚水一滴滴打到桌上,牙齒差點將嘴唇咬破,好一會才緩緩道:「風言,你不會明白的,他是我的初戀,是我一直傾心付出的男人。因為我媽媽的緣故,我自幼對男人就有一種恐懼感,我原以為他會和別人不一樣,好不容易拋開心理陰影接納他。我身邊的朋友都說他不可能給我幸福,勸我離開他,可我從未放在心上,我只知道我愛他,沒有他,我的生命便會變的沒有任何意義。他家裡很窮,我省吃儉用為他分擔生活費,替他買衣服。可是我沒想到他畢業後就變了,滿腦子只有名利。我想把初夜留到新婚夜,他就,他就強迫我羞辱我,甚至,甚至……」
江竹舞再也說不下去,返身抱住風言的腰,哭的一塌糊塗。
風言的心很疼,為這個善良而美麗的女孩,千言萬語不知從何說起,只是默默幫她拭著臉上的淚水。
江竹舞哭累了,乏力的窩在風言懷中。
「乖,別難過了,你是一個很好很可愛也很獨特的女孩,那個混蛋被烏鴉啄瞎了眼,才不懂得珍惜你。為那樣的混蛋折磨自己,不值得,明白嗎?」風言將下巴掛到江竹舞肩上,提高音調說道,呼出來的熱氣讓她耳根陣陣發熱。
江竹舞沒有吱聲,抓起酒杯狠狠灌了幾大口紅酒,淚水依然如決堤的洪水不住流淌,似乎要流盡所有隱忍的委屈。
自從被李鎮渙傷害後,這是江竹舞首次毫無顧忌在人面前渲洩自己的情緒,首次暴露內心深處那些悲憤,那些無奈與脆弱,真是壓抑的太久太久了,她只想盡情的發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