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忽然傳來「呯」的一聲響,應該是江竹舞回來了,風言趁機來了句:「懶得和你瞎扯,我要睡覺了,拜拜!」匆匆關了視頻下線。
打開臥室門,就見江竹舞正搖搖晃晃走過客廳,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手提包隨手往地毯上一甩,空氣中瀰漫著著淡淡的酒味,這已經不知是第幾次帶著酒味回來了,風言頓時感到內心十分不舒服,皺了皺眉坐到江竹舞身邊,沉聲問道:「怎麼回來的這麼晚?又跟誰喝酒去了?」
風言並沒有發現他自己的語氣很不對勁,完全就是一副丈夫對晚歸妻子的質問,而且還挾帶著那麼一股子醋酸味,越來越愛她,就越來越在意她的放縱!
江竹舞抬起醉意朦朧的眼眸,瞥著風言挑釁道:「你憑什麼管我?」
風言欲言又止,最後揚聲道:「憑我們是合租夥伴。」
江竹舞冷哼:「你未免管的太多了,搞的好像是我老公似的,你累不累啊!」
風言的心猛的一跳,有股想狠狠將江竹舞摟進懷裡的衝動,不過最終還是克制住了,抿了抿弧度漂亮的嘴唇,淡淡笑道:「至少我們還算朋友吧,我關心關心你難道不對嗎?」
江竹舞死盯著風言的臉,從他的笑容裡又看到了溫暖的陽光,不知為何,竟然很想窩進他的懷裡享受片刻溫馨,剛這麼想,腦袋便下意識往他肩上靠去,閉上雙眸夢囈般問道:「有沒有人說過你的笑裡藏著太陽的光芒?我好像感覺到了陽光的味道,真好!」
風言怔住,遲疑了幾秒,鼓足勇氣伸出胳膊攬住江竹舞的肩,喝醉了的她沒有清醒時那麼多偽裝,也沒有平日那麼冷漠難以親近,蒼白清瘦的臉龐仿若柔水,整個人更是溫馴的如同貓咪那樣任由風言摟著。
風言從未見過這樣的江竹舞,柔弱的令他心顫不已,過了好一會才緩緩回答她剛才的問話:「好像沒有人告訴過我噢,你怎麼會覺得我笑裡有陽光呢?」
江竹舞老實的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就是覺得看著你笑便好像看到了陽光,也許是我自己太陰暗了吧!」
風言聽她這麼形容自己,心裡有點不是滋味,好奇問道:「為何這麼說?你的職業是什麼?」
「職業?呵呵,我的職業就是墮落街的坐台女,專門陪男人的那種,嗯,先生,你需不需要服務?」江竹舞睜開雙眸撅著嘴,冷艷的臉上滿是挑逗的媚笑,她已經忘了要穿偽裝,滿心都是自賤的快感。
風言感覺自己的胸口好像被一塊大石狠狠撞了一下,這個答案令他措手不及,雖曾想過她可能是那個胖豬的情婦,但做夢都沒想到會是娛樂城的小姐。那個初見一面就緊緊抓住他心的清冷女子,怎麼可能操著皮肉生涯過活?再瞧瞧此時懷裡的她,雖然正極力扮演蕩婦的角色,可眉宇之間透出的依然還是如天山雪蓮般傲然的冰清玉潔,不,她一定是故意調侃自己的。
江竹舞似乎看透了風言的心思,嘲諷的加重語氣道:「你不信嗎?不信你可以去暗夜娛樂城打聽,你只要問到小媚,他們就會告訴你她是什麼人,哦,小媚便是我在那裡的化名,好了,廢話不多說,像我這麼骯髒的女人實在不該靠在你身上,我要睡覺了,晚安,我的合租夥伴!」說完起身搖搖晃晃朝她的臥室走去。
風言如同被雷劈了似的傻坐沙發上,望著江竹舞閉緊的房門,宛若一尊雕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