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驗。」諭夭明言簡意核!「你們有舊年的經驗。我呢,年。我想你們或許知道一些,能在短時間內提升能力的成法。」
叔父疑惑地問:「成法?你們要做什麼?」
「沒什麼大事。」阿暗沒好氣地插嘴道:「也就是先要解決一個不受陰氣影響的幽煞。然後再對付書家的災師,最後拯救世界罷了!」
「五行災師?」叔父眉頭深鎖:「雖然不知道你們在做什麼,但書家的那個。怪物,還是不要招惹的好。」
諭天明道:「有些事。避得了一時,躲不過一世。我不想等到自己有後代的時候,還要親手殺死其中的一個。」
叔父看著神情比平時更加堅毅的諭天明,聽著他說「後代」兩字時語氣的變化,無限感慨道:「你和你的父親,真像。」
說著,叔父一揮手。都無需語言,白霧便在他手中匯成了長劍。
「成的方法我是不知道。」叔父緩緩道:「但你戰鬥的方式,可以練的還很多。另外。我說不定還能教你一種特殊的戰法。」
如七年前占樣。諭天明恭敬地一粗躬,而後阿暗在他掌中幻化出了同樣的長劍。
這是闊別七年的師徒,也是諭家兄弟的傳承。
叔父交給諭天明的最後一招,是身體控制權轉換。
當阿暗處於鬼咒師狀態時,諭天明通過他所使出的言咒都由陰氣引,因此對活物的傷害極然而他阿暗進入了承靈者諭天明身體後,他使用言咒的狀態就和其他言咒師無異。就拿「破」做例,「阿暗,破」就只對陰魂有效。而控制權轉換後的「破」就可以像言先生一樣破壞面前的一切。
因此,阿暗的狀態不同,可以讓諭天明在瞬間變成不同的兩個人。這讓他的攻擊變化萬端,無法捉摸。
雖然在無意間。諭家兄弟已經做過幾次的身體交換,然而維持控制時間,多次交換和臨戰應變完全又是另一回事。這五天的特刮,在諭天明感來,簡直比近餅全部的刮練加起來還要折磨。
不過,他終究還是做到了。原本在龍脈幫助下本該更強勁的煞皇。卻被他的攻勢壓制的毫無還手之力。
「所謂的完全體。不就是陰陽切換麼!」阿暗狀態的諭天明笑道:「魔鬼特刮後。我的切換可比你熟練多了!」
「你,你,」煞皇怒得話都說不完全,他一抬手。強烈的陰氣直撲諭天明的面門而去。
這時,諭天明忽然收起了壞笑,沉下面容道:「阿暗,流。」
白霧在煞皇的青煙中劃出了一道引橋,陰氣便順著指引越過了諭天明的頭頂,全部擊空。
躲過了攻擊,諭天明的嘴角又浮出了壞笑,煞皇迅反應到對手又換成了阿暗。
笑臉可以對陽體造成傷害面癱臉則克制陰氣。找到了這樣的規律後,煞皇立刻將實體的身形完全散開,試圖抓住這機會逃跑。
「騙你的。」諭天明在此時卻收起了笑臉,恢復了天塌不驚的面癱樣:「阿暗,網。」
最好的計策,不在於精詭,而在於出其不意。
此時此刻。縱然站在諭天明面前的,是狡詐如鬼的言先生。也一樣會被諭天明的笑容所欺這木魚一號從出生起到現在,恐怕也沒露出過這樣的笑容。
諭家父輩練中的其中一項,就是讓兩人模仿對方的性格特徵,說話特點和表情特徵。這簡直要了諭天明的命。如果不是有著更為執著的東西,諭天明武許撐的過身體對抗,卻未必挺得過這笑容和語調練。
一個笑容,讓煞皇自投羅網。阿暗織造的絲線緊緊纏住每一縷青煙,並迅收緊。
「混蛋!」煞皇奮力高喝,青煙在固化的同時極膨脹,巨大的龍爪撕扯著白線。複數的龍頭鑽出網外,呼嘯著咬向諭天明。
怪化將煞皇的陰氣成倍激化,九頭龍的膨脹與阿暗之網的收縮互相對抗,讓局勢陷入了僵持。
「你可別浪費我的笑容」諭天明滿頭大汗,多次的人魂互換已經搾乾了他的體力:「再來一次我會瘋的!」
阿暗不耐煩道:「你當我願意麼?這傢伙的力氣太大了!」
話語間,龍怪的身形又脹大了一倍,陰氣之網已經快要斷裂。
在這樣情況下。諭天明想起的,卻是一天前的回憶。
昨日深夜。當滿身傷痕的諭天明回到住處,他看到的,是在客廳沙上橫臥的阿梅。
聽到房門響動。阿梅睜開惺忸的睡眼,打著哈欠道:「你回來啦?要不要替你熱點菜?」
「你怎麼還在這兒?」諭天明責怪道:「不是讓你先上飛機麼?我之後就會趕來啊!」
「我不要。」阿梅揉著眼睛道:「要走一起走,我才不一個人
諭天明的表情立刻變得嚴厲起來:「這不是在玩!現在可不是你耍性子的時候!」
無視諭天明的怒火。阿梅一把抱住了他的腰。
時間,好像在這一秒靜止。
「我不管你做什麼,我不管你對我」少,你別想撇下我。「靠在愉天明的懷甲,阿梅喃喃省!你永遠別想撇下我。」
雖然看不見臉,但諭天明卻感覺到了胸口的濕度。
當諭天明的理智來得及反應前,他的雙臂已經抱住了懷中的女。
「你不再趕我走了?」
「嗯。」
「明天晚上早點回來,我給你做剛學的青板炒肉!」
嗯。」
既然無法讓阿梅避難,那諭天明僅剩的唯一辦法,就是阻止龍脈
蘇。
為了這個目的,諭天明可以堵上一切。
就在阿暗之網即將崩潰的瞬間。渝天明的身體上忽然又冒出了一股自煙,煙氣將大網的每根絲線全部加粗、加固,在九頭龍的呻吟聲中,白色的巨網再次開始收縮。
空中,阿暗怒喝道:「你出來做什麼?這時候萬一身體被」
「現在不是擔心那個的時候。」諭天明執意道:「這是我們唯一的機會,快!」
在兩人聲音的交錯中,霧網拚命壓緊,而諭天明的肉身,則無力癱倒在地。
「我是完美的!我是你們的未來!!」九頭龍的身影,在煞皇的大聲慘嚎中,因為承受不住壓力而崩散、凋零。
終於,網變成了一個拳頭大的白色小球,最終縮成圓點,消失不見。
當青煙徹底消失,白霧分成兩團,繪出了兩張一模一樣的臉龐。一個笑得燦爛,一個則面無表情。
阿暗笑道:「你知道,現在如果我想的話,可以立刻鑽回身體裡,然後再也不出來。」
「是麼?」諭天明的話語中只剩疲勞:「那你為什麼不這麼做?」
「我喜歡搶,不喜歡偷。」阿暗不屑道:「而且今天我也累了,反正我們之間有一輩子的時間。也不在乎這一時半刻。」
經過特才剛學會離體狀態的諭天明,已經太長時間脫離了肉身,再這樣下去他就會變成無處可去的縛靈,這點阿暗清楚,諭天明也清楚。
雖然吵鬧,雖然鬥爭不斷,但諭家兄弟從來只會互相依靠,不會互殘致死。
就這樣諭天明回到了身體內,完全虛脫地依著樹木歇息著。
儘管戰得狼狽,但諭天明卻成了所有七殺組成員中,唯一僅存的戰力。
當然了,這樣的說法,似乎還遺漏了一個人。
已經於龍脈的封印融為一體的書禍,正循著龍脈之氣,感應著山上生的每一場戰鬥。
「連那只煞鬼也」:「言家人的朋友比想像中要薦啊!」
似是響應他的話語,山壑中的黑色開始劇烈翻滾,:「叫你別著急了,只是隨便誇兩句而已。現在他們全把自己折騰個半死。只剩諭家人的半條命,能頂什麼用?」
「那,我呢?」
一個熟悉的聲音,在書禍的身側響起。
「嫁,
沒有絲毫的猶豫,書禍的右掌中噴射出吞噬一切的烈焰,將前方的樹林燃盡。
可在烈火之中,忽然有一道空氣的裂口出現。縫隙將附近的火焰全部吸入,而後吐出了兩個人。
「林晴」:「我早該猜到,你會背叛我。」
林晴哈哈大笑道:「我只是忠於自己而已。況且如果沒有一個最終大決戰的話,這場架不會顯得太無趣了麼?」
在林晴的身後,言先生的表情看上去有些沉重,他的注意力全不在書禍和龍脈上,全然沉浸在自我的世界中。
他這樣的決定。究竟,是對是錯?
林晴看著活得得越來越頻繁的龍脈,吹了聲口哨道:「現在,允許我離開,去享受自己未來的八十年人生了!」
林晴說完,時空裂口出現在他身後,他轉身看著言先生道:「如果你這次沒死的話,下次我會再給你帶來更好的交易的。」
林晴似乎已經決定,要循著言先生走過的路,成為一個站在眾生之上觀察者,憑著自己的喜好。操縱和改變他人的人生。
「滾吧!」言先生回過神來。冷冷道:「我們的約契已完,下次再見到你,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林晴調皮地一笑,朝眾人招了招手,隨著夾縫一起消失。
林晴的消失,讓局面立刻變的殺氣縱橫。
「從時空回到現實的感覺如何?」:「是不是有一肚子的怒火想洩?」
言先生咧開嘴角笑道:「其他不敢說,我現在非常想將你殺死幾遍,是肯定的。」
書禍笑著走出了封印的範圍,張開雙手道:「如果你有本事,我等你來殺。」
「翼!」
言先生應下聲,左眼,當他的雙眸變得全綠,奇異的景象生了。
言先生的背後,多出了一對翅膀。一對裹著黑色羽毛的巨大鳥翼。
那樣子,像極了從天堂墮落的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