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魔族的攻入,使得玄狄暫時放棄了對星拓和心君的攻擊,他和翼東易梏兩人站在一起,冷眼旁觀因維等人與魔族的戰鬥。
魔族與天魔獸數量眾多,在城內肆意殺伐,魔族們都專心對付修真士,但是天魔獸則沒有任何理智,它們闖入到民宅中,見到的任何人都殺在它們的利爪烈焰之下。
卓鏞看到天魔獸的暴行,怒髮衝冠,也顧不上再攻擊星拓,喝道:「除掉那些天魔獸!」
他揮動著仙劍,身形化為一道光虹,衝向前方。天虛道長緊跟而上。
一隻天魔獸由左後方衝擊而來,撞毀一道房屋,裡面的一名女子抱著嬰兒驚惶地跑出來,卻被天魔獸一爪劃開身軀,在焰光中燃盡身形。那個小嬰兒掉落地面,哇哇大哭,被天魔獸一腳踏在腳下。
「惡畜!」明紀憤怒已極,正要揮劍,身邊的紫雲卻揚起一道凌厲如電的劍光,由天魔獸的頭頂劈下去。
天魔獸的頭顱裂為兩半,焰光沖天,長達二十尺的身軀轟然倒地。
紫雲怒瞪著天魔獸,身上湧現出少有的殺意。
明紀神意勃發,氣勢昂揚地道:「哈,紫雲,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你這麼厲害。讓我們聯手,除掉這些狂暴惡魔!」
他和紫雲揮舞起驚天劍勢,向源源不斷湧來的天魔獸襲捲而去。
維那看著紫雲衝上去與天魔獸和魔族對戰,他站在原地,輕輕地握緊拳頭,顯出猶豫的神情。他要為了一個人類女子,與自己的同胞作戰嗎?
空中黑光濤天,血雨腥風,慘烈的嘶嚎陣湧而來,處在琉天鏨結界內的星拓默默地注視著這一切。
他看到天空中那灰色的光罩更加明顯,一道道青色的透明符文顯露出來,在空中宏大地旋轉著。由符文中,逸出無數灰色影子,虛無飄緲,向下逸來,它們來到戰場上空,就在奮戰著的魔族、天道士的頭頂旋轉飄浮著。
可是那些魔族、天道士似乎根本看不到這些灰色影子的存在,他們只顧著自己激戰。
忽然星拓瞪大了眼睛。
當一名天道士被魔族的魔器擊中後,胸前濺出血跡,身軀下墜。可是他的元嬰靈識卻逸出頂門,在空中彷徨無助地飄蕩著。
這時,兩道灰色的影子逸過來,旋轉著,裹住這道元嬰,向空中飛去。
那元嬰拚命地掙扎,卻逃脫不了。
星拓甚至看到元嬰那驚駭的表情。
灰色的影子一直逸到天空中的灰色光罩上,融入到一個青色咒符中,那元嬰好像一團煙霧般,徹底在符影中消失。
星拓呆呆地看著,接著他看到城中所有陣亡的天道士、魔族的元嬰靈識,都被一團團的灰色影子裹攜升天。
星拓又看到,玄狄三名天人處在這激烈殘酷的戰場,卻始終背手而立,神情冷淡,他們盯著天空,甚至顯出一絲心滿意足的神情。玄狄帶著冷酷的笑意,輕聲地道:「這次又收集到不少的靈源。」
「可不是。」易梏眼角帶著柔媚如女子的笑意,「看來「供應」緊張的局面會有所緩解。」
翼東抱著手,冷冷地哼道:「只是一場小戰役而已,我看解決不了多大的問題。」
「不要著急。」玄狄道,「經過長時間的休整,今後塵世還會掀起新的戰爭時期,那時靈源將源源不斷。我們將會徹底告別吃緊的供應局面。」
星拓沒有聽到玄狄等人的密語,但是他看出玄狄天人冷漠的神情,他們似乎也能看到那些圍繞在天道士與魔族頭頂的隨時準備攫聚元嬰靈識的灰色影子。他猛地轉過身,怒視著心君,「那此灰色影子到底是什麼?他們要將那些元嬰靈識引到哪裡去?」
心君、北侯和遙織的神情都很悲傷。北侯冷笑道:「他們是被引到天界去啊,這不正是他們的夢想?」
星拓緊皺眉頭,可是他越看越覺得異常,「不對,那些元嬰被引走時,極為痛苦,那究竟是怎麼回事?」
心君長歎一聲,正要說話。
遠隔三十尺的玄狄卻忽然說道:「那些灰色影子是「引魂使」。」
星拓猛轉身,盯著玄狄。
玄狄冷冷地看著他,「你早晚都要知道,而且你也早晚都會像那些天道士一樣被收集,不妨我在這裡就告訴你吧。那些灰影是引魂使,他們將這些天道士、魔族的魂識引到天界去。」
星拓目光凶狠,「引到天界去要幹什麼?該不會是讓他們生活在天界?」
玄狄冷笑著,微微搖頭,「不,當然不會。這些元嬰靈識將獻身於更加偉大的事業中他們將被投入到純淨的宇宙能量中,徹底淨化,成為不朽生命的一部分!」
「胡扯!」心君忽然怒斥道,她瞪著玄狄,「他們將被煉化為元魂丹,供天人們服用,以保持永恆的生命和強大的法力!」
星拓呆住了,好長時間才回過神來,「你是說,這些天道士和魔族的靈識竟然會被融煉成丹,然後被你們天人服用?」
「說得不錯。」玄狄冷冷地道,看著遠方激鬥的卓鏞等人,「這些可憐的傢伙,倒也非常幸運。他們不是想成為天人嗎?這樣一來,他們就與天人們永遠融為一體了,他們再不用費盡心力,只需帶著虔誠祈禱死亡來臨就可以了。」
星拓感到整個頭頂和天空一起炸掉,意識一片空白,他一時間難以置信,被世人憬仰的天人,竟是收集元嬰靈識的惡魔!他看著那些灰色的引魂使,咬著牙道:「在戰爭之前的數天,這些引魂使就出現,他們似乎能夠預料到哪裡將要發生大量的傷亡。」
「什麼預料!」北侯冷漠地道,「這場戰爭,以及所有的戰爭,根本就是這些引魂使發動的。他們潛入天道士和魔族的內心,激發野心和殘暴的意念,促使發動戰爭。然後他們就提前在戰場上空布成引魂陣,收集所有陣亡者的靈識!」
星拓瞪著他,「你說的是真的?難道數千年來,所有天道士與魔族的戰爭,從一開始就是這些引魂使促成的?」
北侯點點頭。
星拓握緊拳頭,內心中湧蕩著憤怒。在戰爭中死亡的天道士、魔族數以億計,這一切劫難卻都是天人所為。他看著紫雲等人的身影,忽然冷冷一笑,「可笑那些天道士還要維護天道,為正義而戰,豈不知這些信念只是引導他們戰死的幌子。他們被自己信仰的天人陷害,神識無存!」
心君在旁輕聲道:「只是一部分天人墮落,才用這個方法來增強自己的能力。」
「一部分天人墮落嗎?」玄狄冷笑道,「大天女殿下不是也服用過天魂丹嗎?」
心君盯著他,憂鬱的眼神中,透出堅毅的神情,道:「沒錯,我是服用過天魂丹。但那是丹皇以欺騙的手段,聲稱那是他以純淨元能煉製的神異天丹。星拓,當時天界中無人知曉天魂丹是怎樣煉製的,紛紛服用,卻被丹皇以此手段控制。當最後得知真相後,那些天人再想反叛,卻已離不開天魂丹。不過,還是有部分天人得知真相後,就發誓永不服用。而這些天人被丹皇冠以叛逆的名號,受到追殺。」
星拓握緊了拳頭,經受了一次信念的打擊後,他頭腦中有些混亂。他一直以為,天界是正義的化身,而天魔界卻是一切災難的源頭。但是現在,一切都崩塌了,他的心裡再沒有一個可以依靠,可以信賴的事實。他甚至懷疑心君說的是否又為一個謊言。他仰望天空,道:「我根本不敢相信,世間的苦痛竟然是由天界一手造成的。」
玄狄冷冷地道:「你相信又如何?不相信又如何?你們人類的生命低賤卑微,只有被煉製為天魂丹,你們的生命才算具有意義。你們應該感謝丹皇御下,是他將你們從混沌中拯救出來。當你們成為天人生命的一部分時,你們的生命才被賦予真正的價值。」
星拓憤怒已極,卻忽然大笑了起來,笑聲震天,引得激鬥的卓鏞、紫雲等人都回過頭來。
星拓指著玄狄道:「世人都以為我是邪惡的魔童。卻根本不知道,原來你們比我邪惡百倍。我是被逼成為魔童,可是你們卻是主動收集元嬰為你們邪惡目的所用。那好,就讓世人看看,將來到底是我成為真正的宇宙惡魔,還是你們這些天人能夠維持你們邪惡的信仰體系。」
玄狄驚異地看著星拓,星拓的怒意濤天湧來,竟然壓制住他的氣勢,他心中大驚,這個玄角魔童的傷勢末愈,可是氣勢竟然能夠發揮如斯,其潛能不可限量,難道他將來會成為天界的大敵?
外圍的魔族越來越多,卓鏞等人陷入重圍,卓鏞大喊道:「玄狄天尊,請幫幫我們!」
幾十個魔族衝破卓鏞等人的防線,向玄狄衝來。
玄狄冷冷地看著空中的幾個引魂使,竟一路跟著這幾十個魔族而來。玄狄不由得冷笑,「這些貪得無厭的傢伙,看來是想要我們解決掉這些魔族。」
翼東揮了揮手臂,一融輕鬆的表情,「好久沒有輕鬆一下了,我們就幫幫這些引魂使。」
「好!」玄狄說道,揮起手臂,身形如閃電般,衝入魔族當中,他沒有使出神器,只以掌中釋出飛揚凌厲的光能,頓時魔族身上鮮血四濺,身形螺旋騰飛。
翼東和易梏也殺了過去,所到之處,光能眩目閃耀,魔族、天魔獸紛紛倒下。引魂使則飄飛舞動,引著一個個魔族靈識飛上天空。
漫天黑光天幕下,更多的魔族如潮水般湧來,他們越過玄狄,開始攻擊琉天鏨結界光罩。數百個魔器打擊在光罩上,光罩不斷地抖動著。在魔族頭頂上空,影影綽綽地旋飛著灰色的引魂使。
浩兒抱住心君的腿,怯生生地道:「我怕!」
心君輕撫著她的肩頭,「浩兒,不要怕,這些魔族並不可怕,我會保護你。」
「不,我是怕那些灰色的影子。」
一句話,引得心君等人一起低頭看來。
心君驚詫地道:「你能看到那些灰影?」
浩兒點點頭,「他們太可怕了,抓住那些魂兒到天上去。我可不想被他們抓住。」
星拓也十分吃驚,「她怎麼能看到引魂使?」甚至就連卓鏞等那修到元神期的天道士,也無法看到引魂使,只有在入虛期或是玄滅期以上的修士才能真正發現引魂使的秘密。
北侯也盯著浩兒,「她太特殊了。」他忽地回過頭,看到結界光罩外的引魂使,那些引魂使並沒有在魔族頭頂盤旋,而是紛紛試圖進入結界光罩內,北侯道:「他們可能不是為了這些魔族而來,而是為了浩兒而來。」
星拓怒視著引魂使,「如果他們膽敢動潔兒,我就打到天界去,徹底摧毀他們的老巢!」
心君出神地看著星拓,忽然歎了口氣,「唉,也許這就是天意吧。星拓,你擁有琉天鏨,當初我與你相遇,我以為是天命注定,讓我除掉你,得到琉天鏨,將來攻回天界。但是現在,我改變主意,我會把我所知道的琉天鏨的四咒九印傳與你。」
「四咒九印?」星拓皺著眉道。
北侯與遙織望著心君,震驚地道:「殿下!」
心君口唇輕動,以密音和他們說道:「我知道你們的意思,你們也想要除掉這個玄角魔童,好將琉天鏨為我所用吧。但是,我與星拓相處這幾天,我發現他並非完全邪惡之人。他雖然殘暴,但那卻是生存環境所逼,他不得不那樣做,才能保護自己。我在想,可能他的這種殘暴可以為我們所用。對付丹皇,他會是一把鋒利的劍!」
「可是如果用不好,這把劍也許會毀傷我們自身。」北侯意念道。
心君沉默了一下,道:「如果我們不能拯救他,也沒有資格拯救整個天宇了。」
北侯和遙織不再說話。
心君看著星拓,微微一笑,道:「據說琉天鏨有許多套靈訣。大部分都已失傳,但仍有一小部分在天、塵各界流傳著。我所得到的傳承是有限的幾個咒訣,我現在就傳與你。」
她將咒與印訣通過密音告訴星拓。星拓研究著這幾個咒印,分別與幾個法器端相應。他使出其中的一道靈訣,感到澎湃的法力湧出,琉天鏨尖釋放出一道光明,激射出萬道光芒,穿入周圍魔族體中,他們身軀放射著光芒,四分五裂。
星拓狂喜,這是全新的法術,強大的威力與以前相比,根本就是兩個不同的境界。他感到琉天鏨充滿了豐沛的能量,好像一個強大的生命體重新復活似的。他立刻開始研究其餘幾個靈訣咒文的作用。
北侯和遙織在旁邊看著,遙織輕聲歎道:「但願我們不是在幫助一個未來的惡魔!天宇出了一個丹皇已夠了,再經不住另一個噬魂魔頭!」
星拓施出其中的一咒一印時,蓮花法器端忽然顯現出來,形成一道蓮光形狀的幻光,在身前圍繞。星拓露出驚喜表情,如果能夠成功地啟動蓮花法器,就可以治癒身上的傷勢。然而蓮花幻光動盪著,卻沒有激發出療傷的白色聖光。
星拓皺著眉,問道:「心君,你是否知道具體如何控制這蓮花法器端的心訣?」
心君看著明幻的蓮影,搖頭道:「我只知道這些咒印,具體琉天鏨都有何種法器,以及它們的功用,我卻並不知曉。」
星拓看著心君,忽然道:「這蓮花法器端具有療傷的法力,你來試試。」
心君也施出那一咒一訣,可是蓮花幻光仍然只是浮在空中,無法進一步激發能量。
遙織看著好奇,立刻道:「我來試試。」
她面對著蓮影,凝神靜意,手中掐訣,口裡剛剛念誦咒文,蓮影忽然旋轉了起來,射出一道白光,籠罩著她的身形,她的臉龐、身上閃映著神聖的光輝,顯得明麗異常。
這讓星拓和心君看得呆住了。北侯也傻傻地看著她。
過了一陣,白光消失,遙織睜開眼,目光出奇地清澈與透徹,好像能一眼看穿人的心理,她體會著自身,驚喜歎道:「我的傷竟然全部恢復。」她一轉眼,發現其他人都在用奇怪的目光看著她,她有些奇怪地道:「怎麼,盯著我幹什麼?」
北侯歎道:「你剛才真美!」
遙織一愣,然後有些羞忸地道:「真的嗎?」
「對啊,不像原來那樣醜!」
「說什麼哪?」遙織憤恨地舉起拳頭。
北侯望風而逃,「我說的是真的,你知道我只說真話。」
這兩個天人竟在這種場合下,開起玩笑來。這令星拓十分驚異。
心君驚異地盯著遙織,「為什麼我們都無法控制,而你卻成功了?」
遙織有些欣喜,也有些得意,還有些猖狂地道:「也許我比大天女殿下更有潛質,呵呵。」
「別臭美了。」北侯走過來,一拳打在她的腦袋上,「快點給大天女殿下療傷。」
遙織深吸了口氣,仍然得意非凡地道:「當然了,現在就只有靠我了。呵呵。」
她來到心君面前,看到心君目光凝重地看著她,她立刻有些害怕地道:「殿下,我剛才只是在開玩笑,因為我看到你很不快樂,所以我才那樣說。殿下的修煉潛質當然比我強上百倍,我……」
「不,」心君搖頭,「我不是在怪你,我確實在想,為什麼我和星拓都無法控制,就只有你成功了。」
「唉,這誰知道呢?也許這琉天鏨發瘋了吧。或者將來只有向浩御尊者問個明白了。」
遙織控制著琉天鏨,分別給心君、星拓和北侯治療傷勢。
遠處,玄狄正肆意屠殺著魔族,所向披靡地衝殺而來,再掩殺過去,根本沒有任何魔族和天魔獸可以抵擋。短短的時間內,地面上死屍堆成山跡。他殺紅了眼,目光中透出肆虐的瘋狂,剛剛將十幾名魔族劈倒,忽然就看到這邊遙織控制的蓮影射出的白光,他一愣,目中漸漸清明,以他的功力境界,立刻就看出,那是一種治癒傷勢的白光。如果讓這些人恢復傷勢那還了得?他立刻召呼易梏和翼東,準備攻向星拓和心君,但是剛剛轉身,身後就湧來一股強大的能量,他霍然心驚,這種強大的能量與他同一等級,難道對方有相應的頂級高手?
他立刻轉過身來,下意識地釋出寶擎輪。
光虹奪目閃耀間,將撲來的一個巨大的暗紅身軀逼退了回去。
玄狄也吃了一驚,這是一隻巨大的天魔獸,但是與那些低等的「混焰質類」的天魔獸不同,這只天魔獸頭頂有三隻巨形赤眼,眼中激出虛無的能量力場,龐大的身軀足有二十餘尺高,頭頂、肩、臂上有粗長的尖刺,爪掌內籠罩著團團的虛無烈焰光華,雙足踏地間,地面轟然而顫。它的整個身形釋放出一種強烈的能量場,湧蕩而來。
玄狄非常吃驚,這只天魔獸的力量非常強大,與他的功力竟然同級別,到底是什麼人,竟能引動這種等級的天魔獸。
在這只天魔獸身後,走出八個人,走在前面的一人,身穿著紫色袍衣,藍發晶瑩披肩,冷峻面容帶著懾人的英俊,盯著玄狄,微微冷笑道:「怎麼天人竟然插手塵界事務?」
玄狄對這個傢伙倒不敢掉以輕心,道:「你不是也引動天魔界的巨獸下來作戰?」
「既然這樣,也不必多說什麼了,」那名魔族根本不畏懼天人的威名,他雙手持訣,看樣子準備作戰,目光一轉,卻忽然看到了維那的身影,立刻驚聲道:「維那,是你嗎?」
維那站在一個空地,所有人都沒有理會他。天道士知道他是紫雲的崇拜者,而魔族還以為他是一夥的,也不攻擊他。他站在那裡,看到自己的族人紛紛被殺,表情顯得十分痛苦。只是一口口地灌著烈酒,麻醉著意識。
看到那名魔族對他說話,他尷尬地笑了下,聲音低沉地道:「是銀壇啊,你還認得我。」
銀壇驚奇地看著他,「你怎麼在這裡?你不是……」他轉身,看到與魔族混戰的紫雲的身影,目光銳利地一瞥,忽然笑道:「就是那個人類女子嗎?唔,你的眼光不錯。」
維那歎了口氣,「唉,沒想到在這種場合見面。」維那心中感慨,他和銀壇的地位本來不相上下,但是現在,銀壇在率領大軍作戰,而自己卻只是一個自飲取樂的酒鬼,身邊沒有一個夥伴,更別說朋友。
「是啊,」銀壇看著他,微微而笑,「唉,我現在真是羨慕你,在這樣激烈的戰場上,你還能悠閒地喝酒,我可就慘了,還要和這些天人拚命。」
玄狄怒意上湧,「說完了沒有?」
銀壇立刻道:「等會兒再聊,我先解決這些天人再說。」
「你倒是想!」玄狄揮動著寶擎輪,衝了上去,明幻奪目的神器光芒映亮周圍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