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互屬於對方身體十年了,彼此竟然還是那麼陌生。楚天舒細細的用毛巾把麥微一點點擦乾,平放在床上,麥微的皮膚冰涼如玉,完美如玉。楚天舒一遍一遍地撫摸著麥微的臉頰,麥微的額頭,麥微柔軟的嘴唇,麥微密密顫抖的睫毛,一遍一遍把麥微緊緊貼在懷中,無論如何也不願放手,一遍一遍地在心裡重複著剛才說出來的三個字,一遍一遍替麥微擦去滿臉的淚水,楚天舒輕輕呼喚著微微的名字,像一個焦急羞澀的少年。麥微重複著剛才楚天舒為她所做的一切,像是在溫習,又像是失去了思維的能力,她像嬰兒找尋著母親的**一樣找尋著楚天舒的舌尖,像母親擁抱嬰兒一樣把楚天舒摟在懷裡。楚天舒想大哭,想大叫,想在狂風暴雨中和微微一起融化,一起消失,然而,一切都沒有發生。楚天舒終於放棄了努力,拉上被子蓋在兩人身上,再次把微微抱好,平靜地吻了吻她,說:「以後不管我走到哪兒,你都可以放心了。你是我最後一個女人。跟他說一世情懷跟他說明媚二月天春光跟他流浪跟他蕩漾跟他相戀三萬場——榛生三江電視台新聞中心記者天藍採訪回到電視台大院。只見院內的車位都已被佔得滿滿的,就連門口的街道上也停滿了車。天藍納悶道:「什麼日子啊今天?」搭檔白宇馳壞笑道:「我們男同事過節,跟你沒關係。」天藍不解,自去編輯機房編片子。剛進機房,就聽得主持人元莉在打電話:「就這破演播室,就這破燈光,就這幾件破衣服,招什麼天仙來往咱們台一露臉也是土孢子開花。節目不好就知道換主持人,怎麼不換記者啊,怎麼不換製片人啊,怎麼不換台長啊?」不知道那邊說了句什麼,元莉嗤的笑出來,道:「你試試?嚇死你!」見天藍進來,說道:「掛了吧,頭條來了,我要錄節目了。」天藍道:「剛回來,還沒寫稿呢。」元莉笑道:「沒事兒,我就那麼一說,要不老也不放電話。」天藍問:「又招主持人啊?我說白宇馳怎麼說他們男的過節呢,原來是又可以看美女養眼。」元莉撇撇嘴:「新來的市委書記說咱們三江新聞時效差,節奏慢,內容老套。讓台裡限期整改,這不,又拿我們主持人開刀。招吧招吧,早就不想幹了,大不了當記者去!」天藍飛快地敲擊鍵盤打稿子,懶得招惹她。值班主任一個接一個電話催,天藍急道:「少接您兩個電話,我這就還能快點。」主任道:「大小姐,不是我催你,市委那邊打電話來說要審稿。」天藍納悶道:「植樹節常規活動,有什麼審的?」主任道:「市委辦打電話說,以後有任書記參加的所有活動都要審。」天藍問:「政府那邊呢?楚市長的活動審不審?像今天這樣他倆一塊參加的,是不是要審兩遍啊?」主任道:「別給我添亂了,天天審就夠麻煩了,還兩遍,虧你想得出。」天藍安慰道:「沒關係,審過的稿子我們就沒有責任了,麻煩是麻煩,但是不會出播出事故啊。」三江電視台新聞中心前兩任主任都是由於播出事故離職,主任聽得此言大是寬慰,「嘿」了一聲:「這倒是句正經話,政治覺悟還挺高。快寫吧,寫完直接到市委辦審稿,以後審稿這活兒就交給你了。」天藍嘟囔:「每次就是這樣,給您出個什麼主意,您就說,不錯不錯,你去辦吧……」主任已掛斷電話。天藍帶著市委辦公室王玉山主任簽過字的新聞稿走出市委大樓,見一群人在市委和市政府之間的圍牆處施工,好奇的走過去,問道:「這是幹什麼呢?」「拆牆。」「好好的牆為什麼要拆呢?」「讓我們拆就拆,哪有那麼多為什麼!」天藍惦記發稿的事,不敢久留。回到單位交了稿子,迎面碰見白宇馳,一臉幸福的笑容,天藍問:「你美什麼啊?是台裡招主持人,又不是給你挑二房。怎麼樣,有美女嗎?」白宇馳道:「絕色絕色。」天藍好奇:「真的嗎?在哪個演播室?我也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