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世和紳 第十三集 第十一章 登島作戰
    在台灣府城的東側,三個極大的黑鍋,不斷的冒著陣陣的白煙,有著一股淡淡的飯食味道飄散在整個的台灣府城東側,在那三個大鍋中沸水滾滾,而且不斷的有著米粒和菜葉在裡面浮現,在這三各大鍋下面,更是燃燒著熊熊的火焰,使得在鍋的四周出現一片片的熱浪,和這炎熱的天氣熔合一起,縱然是站在旁邊的人已經是袒胸露杯,也是大汗淋漓。

    在這三口大鍋的旁邊,是一個用白色帆布搭建起來的棚子,因為周圍鍋底那煙熏的關係,使得那白色的帆布已經變成了灰色,而在那帆布的棚子裡面則是兩個極大的木桶,木桶的上面用紅筆寫的極大的兩個粥字,這就是台灣知府孫景燧在府城開辦的粥棚。

    在粥棚的周圍都是密密麻麻的人群,而這些人根本的就不用官兵來維持秩序,他們很有秩序的排成長隊領粥,他們都是台灣府城飢餓的市民和從周邊的幾個縣逃來的平民,飢餓的市民和從外面來的那些村民一大批一大批的不斷湧向這裡,那些天地會的順天軍將四周州縣的糧食徵集一光,以至於周邊村縣的百姓沒有了生活之糧,懷著對生存的渴望,他們成全結隊的拖著衰弱的身軀湧向了台灣府城。

    天順軍雖然退卻了,台灣府城暫時沒有了被攻破的危險,但是現在卻有著更大的問題擺在了孫景燧的面前,因為台灣府城被整個的天順進的地盤包圍在了中央,就像是茫茫大海中的一葉孤舟,城中的民眾們早就已經沒有了餘糧,而且還有著不斷的貧民湧向這裡,還沒有丁點的援助,沒有米糧的來源,這台灣府城的周圍每天都會有身體虛弱的人被餓死,縱然是孫景燧打開了官艙來賑濟這些貧民,那也是遠遠的不夠的。

    看著那木桶裡面,以前還是很稠的粥,現在已經是越來越稀了,裡面甚至參雜了小米、大米、高粱米、米糠和野菜,裡面那些米粒的數量簡直就是屈指可數,特別是最近的幾天,在那裡面大半的都是各種各樣的野菜,就是這,每個人每天也只有多半碗,因為那些饑民每天都有到來的,這三口大鍋每天是不間斷的熬著稀粥,而那一口鍋中也可以盛個幾百碗,使得那粥棚的四周每天都有著不間斷的長隊。

    雖然已經到了太陽高掛的時候,但是天還不是太亮,空中那一片片的烏雲連成了很大的一片,濛濛的細雨從天空中不斷的落下,多如牛毛一樣,使得四周的天和地連接到了一起,因為那些饑民多聚集在粥場的附近,而且因為下雨的緣故,使得粥場的四周積滿了雨水,地上因為眾人的踐踏很是泥濘,在那些饑民的身上也是沾滿了泥水,而且那些饑民因為無地可去,很多人都直接的臥在那泥漿中歇息,雨水將他們的衣衫浸濕,當那風一吹過,凍得人直打哆嗦,甚至有很多的孩童在裡面是面色蒼白,嘴唇上也沒有血色,更是有很多的人自從倒下了以後,就再也沒有能起來。

    孫景燧一大早的就帶著眾多的官兵到著這裡的粥場,因為知道下雨的緣故,他們可是準備了很多的稻草,雖然這些稻草不能做些什麼,但是也能暫時的幫助那些雨中的饑民御寒。

    看著那些到午在雨水中的饑民,孫景燧不斷地歎氣搖頭,很多的人都已經是皮包骨頭了,不斷的有著人的屍體被抬出饑民的隊伍,在不遠處焚燒掉,這也是為了防止瘟疫的流傳,孫景燧也瘦了很多,他本來來到台灣也是為了那白花花的銀子,但是誰知道偏偏攤上了天地會作亂,但是縱然是貪官,也是有良心的,這麼多天他每天都看到這種情景,在他的心中也不好受,城中的糧食已經不多了,就是這些饑民每天喝得摻著野菜葉的稀粥,也是城中的官兵口糧中節省出來的,現在城中的那些守成的官兵也是一天只有一頓飯,再過不多長時間所有的人就要斷糧了,到時候著台灣府城就要不攻自破了,自己也在沒有能力防守下去,而且整個的府城與外面的關係聯絡全都斷了,不知道天地會到底發展成了什麼趨勢,也不知道朝中的援兵什麼時候會來。

    [大,大人!]孫景燧在那些饑民之中已經來回了好幾次了,看著越來越多的饑民,他可是一夜白頭,不到四旬的他,在這短短幾天的功夫,頭髮都已經花白的,看著那凍得直哆嗦的孩童,他甚至把自己身上的雨蓑都送了出去,現在一切都已經是要聽天由命了,而他現在也是能就一人是一人了,而就在這時,一名傳令兵從城裡面向著這裡跑來,由於戰馬早已經被宰殺乾淨了,那名傳令兵是跑得氣喘吁吁,一雙靴子幾乎是被泥水所覆蓋,他的面上雖然充滿了疲態,但是還是能隱隱的看到有點喜悅。

    [怎麼了?]現在孫景燧最不想見到的就是傳令兵了,因為他害怕那給他帶來的是不好的消息,現在那些反叛們將台灣府城團團的圍住,他們可是隨時都會再向這裡發動攻擊的,這台灣府城經歷了上一次的戰爭,可已經是劣跡斑斑,根本就不能在承受一次大的攻擊了。

    [大人,援……援軍到了!]那傳令兵吞吞吐吐喘著粗氣說出來的話,讓孫景燧的眼睛猛然間的一亮,他幾乎的是激動得跳了起來,甚至連一點的官風也沒有了,緊緊地抓著那傳令兵的衣服,[他們在……在那裡?]

    [他們的船現在停在鹿耳港外面,現在正準備著近進港,丁大人和徐大人他們正在接他們,哪些是好大的船,小的可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大的船,可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怪異的船!]那個傳令兵也很是激動,他們可是早就盼著援兵到來了,援兵的到來就證明他們又有了活路,又可以有糧食了。

    這雖然不是我第一次的領導這麼大規模的作戰,但卻是在軍隊轉換裝備後第一次的統兵作戰,從鹿耳港登岸之後,援兵不斷地被運送到了島上,大批的糧草輜重也隨之而來,僅僅是幾天的時間,整個的台灣府城已經又換了一層面貌,不再像以前那樣的低沉,而是充分的爆發出了它的活力,不但守城的那些殘軍得到了自己的軍餉和食物,就連那些不斷湧來的饑民也得到了很好的安置。

    我野狼營的五萬大軍,還有我的那一個特種大隊,一共的有著近七萬人聚集在台灣城中,他們可是我的精銳,每一個人和其他的士兵一比簡直是武裝到了牙齒。

    任何的抵抗在七萬大軍的面前就像是小兒科一樣,本來台灣府城就像是插在天地會反叛中的一顆釘子,現在又加上了我的這幾萬大軍,這個釘子一下子的變成了一顆子彈。三萬浩浩蕩蕩的開往了鳳山縣,這裡面有著野狼營一萬多人還有著我的那一萬五千餘人的特種大隊。

    鳳山縣,位於台灣府城的南面,包括著後來的屏東和高雄,現在那裡可是聚集著天地會的六萬多人嗎,而且在鳳山縣南面的橫春縣也有著天地會的近四萬人馬,雖然天地會因為福長安先帶來的猛虎營的到來地盤並沒有再進一步的擴大,但是這樣的僵持也給了天地會一種對佔領區穩固和發展的機會,他們對佔領的地盤不斷的鞏固著,而且越來越多的人也加入到了他們順天軍的隊伍之中,有的甚至是一個村子一個村子,雖然這些人的戰鬥力都不強,但是卻是他們的聲勢不斷的壯大,男女老少,現在天順軍已經對外宣稱有四十萬大軍了,但是他們所佔領的近半個台灣總共也只有五十餘萬人口,不知道他們怎麼回拉出這麼多人來。

    在鳳山縣北側的大岡山下,一場對持正在進行著,就在山前不算大的平原地帶,兩邊一共的聚集了近十萬人。

    我拿著望遠鏡看著遠處的順天軍,我面前可是六萬餘名順天軍,那是黑壓壓的一大片,如果讓人咋一看的話,還真是會心裡面發楚,這麼多人就是每人撒一泡尿也是不得了的,但是如果仔細的看這六萬人的話,只要是一個將領都會哈哈大笑,這些人只有極少數的有著順天軍那橘黃色的衣衫,很多人穿的還是在家裡務農時的打滿補丁的破衣服,甚至還有一些人手中連個像樣的兵器沒有,都是一些斧子鋤頭什麼的,更為可笑的是在這些順天軍的後面竟然有著近三分之一的是一些婦孺老人,他們中有的大的應該有七十歲,而小的也只是十一二歲的孩子,他們這麼多人中也只有前面三分之一的人有戰鬥力罷了,其餘的簡直是在濫竽充數。

    他們的攻擊也是顯得脆弱無力,甚至連基本的陣勢都沒有,簡直是一群烏蠅,亂糟糟的蜂擁過來,他們的口中還呼喊著口號,但是在我的眼中,他們這根本的實在找死,已經與死人無疑。

    [第一排準備!]在隊伍中外委把總的一聲令下,野狼營最前面一個方陣中的士兵們齊刷刷得把手中的長槍舉到了胸前做著準備,而第一排的士兵更是早已經把槍端在了胸前,雖然這些士兵們很多的人是第一次的上戰場,雖然所有的人也是第一次的在戰場上使用火器,雖然他們看著手中拿著刀槍蜂擁而來的亂匪心中也不由得發楚,雙腿也不由得發麻,但是他們仍然是徹底而且完整地執行命令,因為經過了多次的訓練,他們早已就清楚了自己手中火器的威力,要知道這些火器在整個的營中也只有一萬隻,他們這些火槍兵可是在營中經過了激烈的競爭和淘汰才被選中的,心理素質也是最高的。

    [放!]在外委把總的一聲令下,無數的子彈就像是一條條的黃龍從那些被舉起的槍管中呼嘯而出,那些從過來的順天軍還沒有反應過來,前面的那一大片便應聲而倒,他們中有的人瞬時失去了生命,有的則倒在地上痛苦的嚎叫。

    [第二排,預備,放!]在第一排的士兵放完蹲下熟練的裝上彈藥時,第二排的士兵已經斜斜地向前一步,佔據了第一排士兵原來的位置,接連不斷的又是一陣齊刷刷的槍聲。

    就這樣的週而復始,第三排、第四排……第一排、第二排,那些衝在前面的順天軍簡直是被打成了一個個的馬蜂窩,只是第一輪過去,那些順天軍都已經被嚇破了膽,一個個止住了腳步,不由得雙腿發軟,他們何曾見過這樣的陣勢,甚至他們連對方手裡面拿的是什麼東西都搞不明白,一個黑黑得像是燒火棍一樣的東西,竟然能發出這樣厲害的暗器,他們慌忙的射出自己手中的箭枝,但是那些箭離對方有著很遠的距離都掉落了下來,那射程根本的就不夠,而自己這一方的人還是在不斷得倒下。

    不知道是誰第一個向後退的,緊接著的是一個接著一個,他們甚至將手中的兵器都扔了下來,恨不得能再多長兩條腿,這是雙方誰也想不到的,只是這一下,他們便是潰如潮水,按理說他們在這一次衝鋒中只是死了有兩千多人,他們還有著五萬餘人,但是看到的人都被這厲害的武器嚇壞了,他們中很多人在幾個月前還是老實本分的農民,這樣的東西他們根本就沒有見到過,他們邊向後退還邊向旁邊的人形容那種武器的恐怖,什麼神器,什麼妖法,三人成虎,經過了悠悠眾口,他們的形容早已經變了模樣。

    這些亂軍們早已經是潰不成軍了,他們沒有方向的到出亂闖亂撞,他們在這一瞬間變成了沒頭的蒼蠅,他們到處的踐踏,不斷的傳出陣陣的慘叫,就連一直拿著望遠鏡看著戰場上形勢的我也看得目瞪口呆,這還不到半個時辰,一場戰爭竟然就這樣的勝利了,這順天軍敗的也太快了,我也看到了冷兵器和火器之間的巨大差距,甚至連我的很多準備都沒用上。

    [騎兵,追!]看著那些亂軍已經潰敗了下去,現在正是追擊的機會,我不由得高聲地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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